釣系美人穿成惡毒繼母[快穿] 第94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

    測試廣告1101不是太明白,  這位新帝如今自身難保,只是個任由謝蘭池擺佈的傀儡,就算被宿主利用,  恐怕也沒有太大的價值吧?

    但至少,目前宿主是安全的,  因為新帝太好哄了,只是兩句話,  他就在她的手掌下點了點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宿主倒是真的鬆開了他的嘴巴。

    「你不要喊。」喬紗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喊,外面那些全是謝蘭池的人,  他把宮人都趕出去,一個人縮在被子裏,必定是不信任謝蘭池的人。

    他一定認為他被孤零零地隔絕在這座深宮裏。

    所以他不會喊,不會讓外面的人把她抓走。

    他太孤單了。

    喬紗的手指離開他的嘴巴。

    他躺在榻上,嘴唇被她按得發紅,  和發紅的眼眶交織在一起,  像一隻警惕、驚慌的兔子。

    「你、是誰?」他聲音低低地問她,「為何能闖入寢宮中?」

    他打量了她一下,  她裹着黑色的斗篷,  渾身是濕淋淋的雨水,看樣子像是從外面跑了很久,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她抿了抿嘴唇。

    「我好冷。」她聲音有些發抖地說:「能不能讓我收拾一下自己?

    她握在他腕上的手指也是冰冰涼,像是沒有溫度的妖怪。

    他想起在行宮裏看過的話本子,報恩的狐狸化成女子,深夜敲門,他的兔子如果可以化成人身,是什麼樣的?會回來找他嗎?會恨他怨他吧。

    他看了看內室的屏風之後,  對她說:「屏風後。」

    她縮了一下手指,鬆開了他的手腕,竟是對他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真就轉身去了屏風後。

    他從榻上坐起,朝屏風看了過去,只瞧見模糊的影子,她脫了黑色斗篷丟在地上,她臉頰的輪廓映在屏風上,似乎……挺漂亮。

    她又脫了她濕漉漉的衣服,光潔的肩膀和起伏的胸||脯映在屏風上的花草魚蟲之間。

    他忽然心頭一跳,忙扭過了頭去,臉頰熱了起來,她怎麼、怎麼就敢在陌生男子的房間裏,脫|光呢?

    房間裏很靜,他聽見她在屏風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眼前滿是剛才他不小心看到的花鳥魚蟲、和她的身影……

    臉就更紅了。

    他垂眼看見地上,她剛剛站過的地方一灘的雨水,她看起來真的濕透了,想來是冷的。

    殿門忽然被人推了開:「殿下,您該喝藥了。」

    屏風後的她被嚇到了一般,慌忙蹲在了地上,他立刻光着腳下地,快步走出了內室,將隔着內室的帘子在背後抓好,看着那端藥進來的小公公,第一次擺出了架子:「誰給你的膽子不通報就隨意出入朕的寢殿?出去!」

    小公公被嚇得錯愕,新帝一向是個軟弱好性子的,聽說有公公將熱茶潑在了他身上,他也沒有說什麼,今日怎麼……

    「還不出去?」新帝又更冷了語氣,「是不是要朕命人將你抬出去?」

    「奴才不敢!聖上息怒!」小太監忙跪下,顫巍巍地垂下眼,將手中的藥托舉過腦袋:「廠督大人吩咐奴才伺候聖上服藥,還請聖上將藥服下,奴才即刻便滾出去!」

    又是謝蘭池。

    這宮中人人只聽謝蘭池的,謝蘭池才是他們的主子,他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他心中惱怒,卻不想與這太監糾纏,只想快些打發太監出去,便快步上前,端起藥「咚咚」幾口喝了下去。

    又苦又熱的藥,喝得他幾欲嘔吐,他將藥碗撂在托盤裏,「還不快滾。」

    那太監才端着空掉的藥碗,後退着離開了寢殿。

    寢殿門重新關上。

    他不放心,上前去將沉重的門閂在裏面插|了上,這才放心地重新轉回了內室里。

    ------

    昏暗的內室里,他一眼就瞧見了屏風後的她,她抱着一堆濕漉漉的衣服掩住身子蹲在那裏,光潔的肩膀和那張蒼白又艷麗的臉,晃得他愣怔在原地。

    她的眼真亮,如一汪秋水映着明月,烏黑的濕發披在皎潔的背上,勾勒出一幅奇異美麗的畫卷。

    真像啊,她真像是成了精怪的兔子,在雨夜裏被淋濕了回來尋他。

    他愣在原地,失態地望着她,她也不驚慌,只是在片刻後對他輕輕笑着說了一句:「還不轉過頭去?」

    他驀然回過神來,他竟然盯着沒穿衣服的姑娘,這麼目不轉睛地看了半天!

    他慌忙轉過身去,又羞又尷尬,臉紅心跳得厲害,語調都結巴地向她道歉:「抱歉,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可這話解釋出口,他自己都臊得慌。

    她似乎沒有惱他,在背後語調平常地對他說:「即便是有別的意思,也沒關係。」

    他怔了怔,她的話是何意?

    「我可以借你衣架上的衣服穿嗎?」她在背後問:「我的衣服全濕透了,我不想生病。」

    她是衣服全濕透了。

    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怕她看不到,答道:「你隨意。」

    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她在穿他的衣服嗎?

    他臉紅心跳地僵站在原地,不敢動,也不敢回頭,所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放大。

    他不自主地仔細聽着,猜測她有沒有穿好……

    背後突然被一隻冰冰涼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被火燎到一般,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一張皎潔的臉便撞進了他眼裏。

    他見過許多美人,他的母妃便是艷冠六宮的美人,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生動的眼睛,她的美是流動的,變化的,每個表情都藏着栩栩的美。

    就像她此刻,望着他,臉是蒼白的,可眼底是揶揄的笑意,「你可以看我了。」

    她穿着宮人新替他做好的寢衣,有些大,包裹着她的手腳,她正在挽袖子,露出一截細白的腕子,那腕子上卻有一道道疤痕,這是怎麼弄的?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和心思被眼前這個女人引着走,他明明該先問清她是何人,怎麼來到他的寢宮,又是什麼目的。

    可他在不知不覺中,跟着她在走。

    此刻也是。

    她站在他面前,望着他說:「謝謝你救我。」

    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已是救了她嗎?方才他趕走太監便是救了她嗎?

    原來,他竟然可以救下誰嗎?

    這感覺不可思議極了,他連他的兔子都不曾救下,卻在今夜救下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姑娘。

    或許,這是他第一次品嘗到「皇帝」這個稱謂帶來的一絲絲愉快。

    「再借你一件外袍。」她手中又拎着衣架上他的一件常服外袍,往袖子裏穿說:「謝謝你今夜救了,若是來日還能見到,我一定儘量報答。」

    他聽得眉心一蹙,脫口便問:「你要走了?」

    她抬起眼來對他笑笑,輕輕「嗯」了一聲,「我在逃命。」

    「那你為何不留下?」他聽見自己問出的話,反應過來,自己在留她,他心中止不住地就想,她該留下來,至少他還能救她,不是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留她,她只是個闖入他寢宮,身份不明的人而已。

    她望着他問:「我留下,你能救我嗎?」

    喉嚨口,那句「當然」魚刺一樣卡着他,他沒說出口,他幹嘛要救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

    可他又不想她就這樣走,這宮裏太靜了,他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所以他咽下了那兩個字,與她說:「我連你的姓名,你為何出現在此,又逃什麼命也不知,如何救你?」

    喬紗垂下眼,看着自己系腰帶的手指,心中計算着,他敢呵斥一個小太監救下她,可他敢忤逆謝蘭池嗎?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系好腰帶,抬起眼來對他說:「我走了。」

    他愣在那裏,她竟真要走?這麼果決便要走?她的頭髮還是濕的,腳上也沒穿鞋,卻是繞過他要挑簾出去。

    他幾乎是跟着她轉過身,張口便說:「你頭髮還沒幹,再過一會兒外面的侍衛換班……」

    他腦子裏全是亂的,他在說什麼?在做什麼?他留她幹什麼?

    可她頓住腳步,他心裏就有一點點開心,又忍不住說:「你可以在這裏待一會兒,等侍衛換班你再走,安全些。」

    她回過頭來望着他,明亮的眼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問他:「你想我留下來陪你說會話嗎?」

    他不知為何忽然被這句話擊中了,心頭又酸又孤寂。

    是了,這宮中太靜太孤寂了,他自從來到宮中就沒有一個人,與他聊聊天,說說話。

    這裏全是謝蘭池的人,他們不敢與他說話,甚至會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他和誰說了什麼,然後去稟報給謝蘭池。

    這座宮殿,這個皇位,就是個巨大的牢籠,他想念在行宮的日子,山很高,水很清,總是有許多林中的動物在行宮中跑來跑去。

    行宮中雖然人也很少,可那些全是他熟悉,從小長大的玩伴。

    在這裏,他什麼也沒有,他的兔子也死了。

    他沒回答她,他不想承認自己如此可憐。


    可她卻也不再逼他,點點頭與他說:「那我等到頭髮幹了,侍衛換班再走。」

    他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開心。

    外面的公公似乎聽到什麼動靜,在門外問道:「聖上在與人說話嗎?」

    他們在殿門外探頭想要來確認。

    面前的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腕子,將他拉進了內室,快步跑到榻前,拉上龍榻的床幔,拉着他一起鑽進了床幔了。

    殿門被推了推,沒推開。

    他望着她,她縮在床幔里警惕的樣子和兔子一樣可愛,他抿嘴偷偷笑了一下,撩開床幔對外揚聲道:「朕要安寢了!你們這群奴才若再吵朕……」

    他竟一時語塞,他從來沒有威脅過人,他說不出口「砍了你腦袋」這種話。

    聽起來又蠢又惡。

    他也想不出別的話語來。

    他放下帘子偷偷看她,他覺得自己丟臉極了,一定被她揶揄。

    可她只是笑了一下,忽然手掌撐在他的膝蓋上,探身湊近了他的臉。

    他的心一下子跳得要飛出喉嚨,渾身隨着她的靠近而收緊。

    她在他耳邊小聲說:「我用什麼擦乾頭髮?」

    他愣怔地眨動了一下眼睛,耳朵熱透了,他還以為……她要做什麼,說什麼。

    原來只是說這個。

    他心慌極了,忙側開頭,在榻上翻找,隨便拉起了一條柔軟的毯子遞給她,「這個吧。」

    喬紗接在手裏,也不客氣地揉着自己濕淋淋的頭髮,心思沒完全在他身上,因為她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她現在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她這樣淋雨,又穿衣服,只怕會生病。

    「宿主,您又不舒服了嗎?」101也注意到她的溫度有些升高,「您該喝些熱水。」

    不,喝了會吐,她太清楚自己的身體了。

    「可是您也不能不喝水。」101現在不擔心宿主的任何策略,他只擔心宿主的身體。

    「你要喝點熱茶嗎?」對面一直在看着她的新帝開口問她,「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很不好,沒有一絲絲血色,這一會兒功夫連嘴唇也有些發灰了。

    她是在不舒服吧?

    淋了雨,嬌弱的兔子就會生病。

    她搖了搖頭,張口想說什麼,又抿住了嘴,手指忙捂住了嘴,側過身硬生生沒幹嘔出來,聲音卻是啞了一些,與他說:「我可以借你的榻,躺一會兒嗎?」

    她在不舒服。

    他能清晰地從她臉上看出來,她是想吐嗎?

    他往一側挪了挪,她什麼也沒再說地躺了下去,就躺在他的腿側,緊緊閉着雙眼。

    她的頭髮還沒有擦乾,垂在他腿邊,將他的襯褲打濕,很涼很涼。

    這麼涼,怎麼會不生病。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她,她不要喝水,他替她擦頭髮嗎?

    他伸手拽了拽她手裏的毯子,小聲問她:「你要我幫你擦頭髮嗎?」

    她側臥在榻上,壓着她的心口、肚子,也不睜眼,只是搖搖頭說:「我想睡一會兒。」

    她看起來,難受極了。

    他坐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躡手躡腳地拉上被子蓋在了她肩上。

    她一動不動地躺着,他就那麼坐着看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侍衛已經換完班,她卻在他的腿邊睡着了,她的發還是潮的。

    他聽她的呼吸勻稱下來,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她沒醒。

    他一點點拽出她掌心裏的毯子,又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她沒幹透的發,又輕又柔地替她擦着。

    她還在睡着,睡得那麼乖巧,卷長的睫毛篩出一片陰影蓋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看着她,側身躺了下去,就躺在她的身側,與她面對面地躺着。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陪他一起睡了。

    在行宮時,他的小太監無恙常常睡在他的榻邊陪着他,入了宮之後,他的匕首陪他睡。

    他側着身,望着她安靜的睡顏,伸出手偷偷摸摸地撫摸她快要乾的黑髮,涼涼柔柔的黑髮,像在撫摸他心愛的兔子。

    安靜的宮殿裏,有她細密的呼吸在身側,好像變得沒有那麼孤寂可怕了。

    他生出一種奇異的念頭,若是將她養在他的身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這樣偷偷地養着她,該多好。

    大雨的夜裏,他撫摸着她的黑髮不知不覺就睡着了,他做了個奇妙的夢,夢見他被軟禁在這宮中,夜裏握着匕首偷偷哭泣的時候,一隻兔子鑽進了他的被子裏。

    沒人發現這隻兔子,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兔子的存在,她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兔子。

    他抱着他的兔子,偷偷地開心。

    ------

    可這場夢被人驚醒了,有人在外一聲聲拍門,着急地喊他:「聖上、聖上快醒醒,將門打開,廠督大人來見您了!」

    廠督大人。

    他猛地驚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摸向了身側被子裏,他摸到一隻柔軟的手,和滑溜溜的黑髮。

    她還在。

    他不知是驚還是喜,心突突直跳,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發現她的臉很紅,紅得病態。

    她生病了嗎?

    他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燙得那麼明顯。

    她仍然在昏睡,脖頸里全是濕漉漉的汗水,這昏睡太不正常了。

    她發燒了,她病了。

    殿門外,傳來了謝蘭池的聲音,他吩咐道:「從窗戶進去,去將門打開。」

    糟了。

    他心頭一沉,慌忙拉上被子將她蓋了住,他不能讓謝蘭池發現她,謝蘭池會搶走她,會殺了她。

    窗戶「吱呀」一聲被推了開,有人利落地跳進大殿,快步走到殿門前「咔噠」一聲將門閂摘掉。

    大殿門被推了開,他的心差點不跳了,隔着兩層帘子他也能看見謝蘭池的身影朝內室走過來。

    「聖上,您該早朝了。」謝蘭池的腳步已經到達內室的帘子後。

    「站在外面。」他脫口便道。

    那腳步停在帘子後。

    他緊張得喉頭髮緊,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對謝蘭池下令。

    他怕得厲害,可他不能讓謝蘭池發現她,他要藏着她,就把她藏在身邊。

    他的手指碰到她滾燙的臉頰,忍不住地輕輕撫摸了一下,真柔軟。

    他壓下狂跳的心,輕咳了幾聲對謝蘭池說:「我昨夜吹了風,今日頭痛難忍,要再睡一會兒,謝卿替我上朝去吧。」

    掌心下的人,眉睫輕輕扇動了幾下,往他的腿邊挨了挨,挨得他心又麻又軟。

    作者有話要說:  新帝:她是我的兔子,我要養她。

    謝蘭池:總覺得抓繼母,每次都在抓|奸。

    今天不舒服,所以稍微少點,明天我再加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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