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大川就去了隔壁劉寡婦家,兩人合計了一個多鐘頭,王大川給她五百塊錢走了。五百塊錢,夠劉寡婦兩個多月生活費了。
劉寡婦好吃懶做,在村裏有名的褲腰帶子松,不過從來不在自己家裏辦事兒,都是挑苞米地,小樹林,大石頭後面,撅着屁股整,完事兒了給個三五十的就行。
到了下午四點來鍾,坐在自家平房上抽煙的王大川遠遠的看到張二牛朝着小梅家走來。王大川猛抽了兩口,將煙屁股在腳下擰了幾下,蹭蹭幾下跳下台階來到了大門口。
「張二牛,你來!」王大川對走過來的張二牛說。
「幹什麼,我有事兒!」張二牛並不停下腳步。
「劉春花家大門上寫了個『劉春花是大騷貨』,是你小子寫的吧?」
「話可不能亂說啊——」張二牛站住說。
「你跟我過來看看,寫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你的字跡。」王大川說着拉起張二牛就去劉寡婦家門口。
張二牛也想看個究竟,順勢就跟着過去了。
只見劉寡婦家的大門上果然有人用紅磚頭塊寫着「劉春花是大騷貨」,字跡倒真很像張二牛寫的。
張二牛滿臉疑惑,湊上去仔細看起來。突然屁股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張二牛往前一傾,兩隻手自然的抵住了大門,結果大門被他推開了,張二牛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啪!」大門被關上了,接着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
「張二牛,你這小王八蛋,竟然偷看老娘洗澡!」
張二牛正惱怒王大川踹自己一腳,劉寡婦這一聲尖叫嚇得他一個激靈。只見劉寡婦身上裹着被單,濕淋淋的頭髮正在往下滴水,掐着腰,後背死死的靠着大門。
「我沒有,我是被王大川踹進來的!」張二牛慌忙辯解道。
「小王八蛋,偷看老娘洗澡還不承認,看我不抓破你的臉!」劉寡婦上前就朝張二牛臉上撓。
張二牛低下頭,抬起手臂阻擋着,嘴裏不停的說自己是被王大川踹進來的,見劉寡婦不依不饒,乾脆右臂一揮,將劉寡婦推倒在地,趕緊開門走人。
「來人呢,張二牛偷看洗澡還打人嘞!」劉寡婦果斷爬了兩步,雙手死死抱緊張二牛的右腿,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張二牛使勁彈了兩下腿,劉寡婦雙手要抱不緊,乾脆又用大腿根死死夾着,像樹懶一樣,整個身子將張二牛的右腿纏的緊緊的。
張二牛沒了辦法,乾脆拖着劉寡婦走了兩步,打開大門就要衝出去。剛一開門,徹底傻了眼。
門口已經圍了五六個人,離門口最近的就是小梅和他娘。
小梅看着只披了個被單的劉寡婦,此刻劉寡婦狼狽至極,半個白花花的胸脯漏在外面,又粗又肥的大腿也漏到了根部,風一吹,亂草盡現。
劉寡婦察覺到下面一陣涼爽,趕緊伸手胡亂蓋了兩下,見到小梅在門口呢,心想,這事兒成了!
「大家都來評評理啦,張二牛偷偷看我洗澡,被我抓個正着,他還打人吶!」劉寡婦哭着聲兒拉的老長。
「我沒有,我是被王大川那貨踹進門的!」去找王大川,早不見了蹤影。
「老娘早就看你這小王八蛋心懷鬼胎,天天見老娘就色眯眯的,上一次還調戲老娘,老娘罵了你一頓。你還不知道改,這次又來偷看老娘洗澡!」
「你媽的b少誣陷人,老子什麼時間調戲過你了?剛才是王大川說你門上的『劉春花是大騷貨』這行字是我寫的,我過來看看,誰知道被王大川一腳踹進門。」張二牛說着,指着劉寡婦的大門。
剛說完,張二牛就傻眼了,大門上的那行字沒了蹤影。張二牛不笨,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這是王大川和劉春花兩個人設的計。
圍着的人,也伸伸頭去看那大門,大門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就開始小聲議論了。
「二牛看着挺老實個孩兒。」
「老大不小了,着急了吧?」
「他不是和小梅好着呢嗎?」
「……」
「小梅,你可要相信你二牛哥呀,我是被王大川和這劉春花陷害的!」二牛對小梅道。
「小梅,跟娘回去,咱丟不起這人!」小梅娘拉着小梅走了。
「嬸兒!我是被冤枉的……」看着走進院子「咣當」關緊大門的娘倆,張二牛的話顯得那麼無力。
見事兒成了,劉寡婦鬆了手,裹緊被單,又嚎起來。張二牛趕緊逃脫,去敲小梅家的門,遲遲沒有反應,無奈只好回家了。
張二牛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氣,有心去找王大川鬧,又怕劉寡婦再把他堵住,前思後慮,覺得明天一早趁王大川去郵局上班的時候把他堵住。
晚上,王大川一家吃過飯,王大川他爹把他叫到了裏屋。
「今天張二牛和劉春花那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爸,那能是我呀?」
「放屁,老子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到底咋回事,那張二牛怎麼得罪你了?」
「他跟小梅走的太近,我看不慣。」王大川想了想,小聲說道。
原來是兒子看上小梅了,小梅這孩子確實不錯,人長得好看,孝順,又要強,比自己的兒子強幾倍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兒子再怎麼差勁也比那張二牛強幾倍吧?再怎麼說,兒子在鄉里郵局送信件報紙什麼的也算是正式工。
「你喜歡人家小梅?」說着,從兜里掏出一顆煙捲,叼在嘴上。
「嗯,喜歡。」王大川說着趕緊掏出打火機給老爹點上。
打火機是電爐絲的,上面還印着「zippo」,王大川老爹哼了一聲,「淨買些沒用的!」
王大川訕訕一笑,沒接話。
「行了,等會兒我就去你二娘家一趟。」
王大川一聽,心裏樂開了花,沒想到這一鬧還有意外收穫,看來老爹晚上要去找小梅娘把事兒說開了,自己和小梅在一起的路程又進了一大步。
過了一會兒,王大川老爹果然去了小梅家,先以村組織的名義表達了對困難戶的慰問,又以長輩的身份對小梅學習上進行鼓勵,最後以老黨員的立場表示對小梅以後的學業進行資助。
小梅娘到底是農村婦女,那能和一個老油條村書記比,很快就被徹底收買了。閨女以後的費用有了着落,自己家又靠上了村書記這個大山,自己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至於張二牛,一個癩蛤蟆還真能吃上天鵝肉?看他今天辦的事兒!他對自己家確實有恩,大不了以後他結婚了,多隨點禮。
躺在床上的張二牛哪裏知道一晚上自己未來女婿的帽子就被摘了,他還在想着怎麼教訓王大川吶。
第二天,五點多鐘,張二牛就跳下床,腰裏別上一把砍刀,去村子下面的路口,堵王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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