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清除特務（下）

    第二天一大早，西瓦科夫就給我打來了電話。他用激動的聲音對我說：「司令員同志，昨晚那個德國特務又再次發出了一份電報。」

    &報上寫的是什麼？」我立即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西瓦科夫回答說：「就說我們在莫濟里的部隊已解除了戰備，並同時在城裏派發配給證之類的。」

    我想到西瓦科夫那種激動的語氣，不禁奇怪地問：「將軍同志，您有什麼特別發現嗎？」

    &晚負責監聽的是拉祖梅耶娃上尉，」聽到我這麼問，西瓦科夫由有些激動起來：「她從敵人報務員發報的特點判斷出，這個報務員和在斯摩棱斯克發報的報務員，是同一個人。」

    &麼，是同一個人？」我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後，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錯，司令員同志。」對於我的疑問，西瓦科夫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經過拉祖梅耶娃上尉的反覆確認，的確是同一個人。」

    &知道了！」我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能是我知道了在莫濟里發現的敵人報務員，和斯摩棱斯克的報務員是同一個人時，顯得有點激動，以至於引起了別濟科夫的注意。他關切地問道：「司令員同志，出什麼事情了？」

    我抬頭望着別濟科夫說道：「參謀長，西瓦科夫將軍打電話來說，他們昨晚又截獲了德國特務的電報，而且經過拉祖梅耶娃上尉的確認，肯定斷定和在斯摩棱斯克發現的那個報務員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別濟科夫聽到這個消息時，和我剛剛的反應一模一樣。不過他在遲疑了片刻後，俯身看着面前的地圖，似乎在查找着什麼。

    我看到他全神貫注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參謀長，您在看什麼？」

    聽到我的問話，他抬起頭望着我問道：「司令員同志，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泄露情報的人，是近衛第77師師部的一名參謀吧？」

    &的，是近衛第77師的一名參謀。為了這事，師長阿斯卡列波夫少將還專門向我做了檢討，說自己御下不嚴，居然沒有發現有德國人的特務潛伏在自己的部隊裏。」我說完這番話以後，望着別濟科夫好奇地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令員同志，您請看。」他將自己面前的地圖朝我推過來一點，然後說道：「上次向德軍特務傳送情報的，是近衛第77師的一個參謀。而這次發現德軍特務發報的地點，卻恰巧也在近衛第77師的防區內。」

    &麼，在近衛第77師的防區內？」別濟科夫的話把我嚇了一跳，我連忙將地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細地查看城西十月大街和蘇維埃大街的駐軍番號，發現是近衛第77師第215團。看完以後，我喃喃地說道：「假如西瓦科夫他們發現的地點沒錯的話，那麼特務就是在近衛第215團的防區內發出的電報。」

    &令員同志，我有個大膽的推斷。」別濟科夫提高嗓門對我說道：「如果莫濟里和斯摩棱斯克的報務員都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德軍特務就不會裝扮成普通的市民，因為沒有市民從斯摩棱斯克跟着我們來到這裏，所以我覺得特務一定是潛伏在我們的部隊裏。」

    &伏在我們的部隊裏，」我的手指輕輕地叩擊着桌面，嘴裏不停地重複着別濟科夫剛剛所說的話。經過反覆的思索，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連忙抓起了面前的電話，撥通了西瓦科夫的指揮部。

    一聽到西瓦科夫的聲音，我就開門見山地問：「將軍同志，你幫我問問拉祖梅耶娃上尉，上次德國特務是在斯摩棱斯克的什麼位置發佈的？」

    &的，司令員同志。」西瓦科夫禮貌地說道：「拉祖梅耶娃上尉在隔壁，請您稍等片刻，我這就把她叫過來。」

    過了片刻，聽筒里傳出了拉祖梅耶娃的聲音：「您好，司令員同志，我是拉祖梅耶娃，請問您有什麼指示嗎？」

    &尉，上次我讓你監聽斯摩棱斯克的敵台，敵人的報務員後來又發過兩次電報，你還記得大致的位置嗎？」我深怕拉祖梅耶娃對這個問題不重視，還特意強調：「你只需要告訴我，敵人電台的訊號是出現哪幾條街。」

    別濟科夫這個參謀長當久了，對自己的本職工作也越來越熟悉了，聽到我在問拉祖梅耶娃關於斯摩棱斯克的事情，連忙找出了一張斯摩棱斯克的地圖，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沖他點頭笑了笑，然後用筆將拉祖梅耶娃所說的地方標註出來。

    等我在地圖上標註完畢後，再看看當時駐紮在該地區的部隊番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我看到的依舊是近衛第215團的駐地。看到這裏，我輕輕地咳嗽一聲，然後對拉祖梅耶娃說道：「上尉，你立即和西瓦科夫將軍到我的司令部來一趟。」

    ……

    一個小時後，西瓦科夫和拉祖梅耶娃來到了我的指揮部。西瓦科夫向我敬禮後，一臉不解地問道：「司令員同志，不知道您叫我到這裏來，有什麼指示嗎？」

    &軍同志，請坐。」我伸手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將莫濟里和斯摩棱斯克的地圖推到了他的面前，指着上面打着圈的位置，對他說：「看看吧，這就是敵人在兩個城市發佈時，被我們鎖定的大概位置。」

    西瓦科夫漫不經心地朝地圖看去，等他看清楚上面畫圈的位置後，猛地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大聲地叫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祖梅耶娃上尉，」我沖拉祖梅耶娃招招手，將她叫到桌邊，指着讓西瓦科夫抓狂的兩張地圖問道：「你來看看，地圖上標註的特務電台位置對不對？」

    拉祖梅耶娃拿起兩張地圖仔細地看了看，然後重新放回桌上，衝着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司令員同志，完全正確。兩個城市發現敵人電台的位置，都標註得很正確。」

    &謝你，上尉同志。」我沖拉祖梅耶娃笑了笑以後，扭頭對西瓦科夫說：「西瓦科夫將軍，您現在明白點什麼了嗎？」

    一臉沮喪的西瓦科夫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說：「司令員同志，我明白，既然兩次發現德軍電台的位置，都是同一支部隊的駐地，那麼就說明一點，在我們的隊伍里，潛伏有德國特務。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將這個特務挖出來。」

    &錯，將軍同志。」見他領會到了我的意圖，我笑着點了點頭說：「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近衛第215團，就證明敵人是潛伏在我們部隊裏的。」

    &我們該怎麼辦？」西瓦科夫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可憐巴巴地問我：「立即對近衛第215團進行審查，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啊？」

    &錯，司令員同志。」對於西瓦科夫的擔心，別濟科夫也表示了贊同：「我們剛剛收復莫濟里不久，如果這個時候在軍隊裏實施大規模的清查，可能會導致人心惶惶。」

    雖然各部隊在解放莫濟里、卡林科維奇的戰鬥中，都出現了大規模的減員情況，不過今近衛第77師卻因為是最後進入戰場，所以部隊簡直相對完整，而近衛第215團的總兵員此刻依舊多達兩千人。假如冒冒失失地對他們進行清查，我擔心會出現失控的場面。

    見我遲遲不說話，別濟科夫謹慎地問道：「司令員同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等，」我頗為無奈地說：「還是把清查潛藏特務的事情，交給上級派來的內務人員吧，畢竟他們最擅長的就算清除我們內部的敵人。」

    &級派來的內務人員什麼時候能到啊？」別濟科夫緊張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警衛團長尤先科的聲音：「司令員同志，司令員同志。」

    我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尤先科陪着一名瘦高身材的軍官朝我走過來。兩人來到我的面前後，尤先科笑着向我介紹說：「司令員同志，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以前的老同事果莎大尉，如今在方面軍司令部的特勤科工作。」

    尤先科的話剛說完，那位瘦高個軍官就上前一步，抬手向我敬禮後，恭恭敬敬地報告說：「將軍同志，我是方面軍特勤科的果莎大尉，是奉謝羅夫同志的命令，前來協助你們清除德國特務的。」

    &好啊，果莎大尉。」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感慨地說：「我們剛剛鎖定了德國特務所在的位置，正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呢，你這一來，可為我們解決了大問題。」

    &軍同志，」果莎聽到我這麼說，眉毛微微網上一樣，有些驚訝地說：「你們已經鎖定了的德國特務所在的位置？」

    我將果莎讓到了桌邊，指着擺在桌上的兩張地圖，對他說道：「大尉同志，根據我們負責監聽的報務員確認，在莫濟里發報人，和在斯摩棱斯克的發報人，是同一個人。」

    果莎聽完後，面無表情地問：「將軍同志，能讓我見見這位負責監聽的報務員嗎？」

    &以，」我點了點頭，隨後用手指着站在旁邊的拉祖梅耶娃說道：「就是這位女上尉進行的監聽，你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她。」

    果莎轉身面向拉祖梅耶娃，像審問犯人似的問道：「上尉同志，您能確認在莫濟里的發報人和斯摩棱斯克的發報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拉祖梅耶娃雖然對他的這種語氣感到很不高興，但還是禮貌地回答說：「是的，大尉同志，對一個熟練的報務員來說，可以通過發報人的手法，來判斷是否是同一個人。」

    &沒有問題了。」果莎不等拉祖梅耶娃說完，便冷冷地打斷了她後面的話，又面向我說道：「將軍同志，根據目前匯總的情報，德國特務有可能就潛伏在近衛第215團里。」

    &的，大尉同志。」我望着面無表情的他，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在該團的兩千多人里，將潛伏的德國特務揪出來嗎？」

    &問題，」果莎等我的話一說完，便胸有成竹地說：「既然您提供了這麼多的有用線索，我相信最多一天的時間，就能揪出這個潛伏在我軍內部的特務。」

    我看到他自信的樣子，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心說他不會搞嚴刑逼供吧，沒準到時就會搞得近衛第215團人人自危，連忙提醒他說：「大尉同志，我希望你在揪出內部特務的同時，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

    &軍同志，這一點請您放心。」果莎回答說：「既然有了這麼多的線索，我們就不用對近衛第215團的指戰員逐一進行審查，而是可以將審查的範圍縮小到一個非常小的範圍。」

    &小到一個非常小的範圍？」我將他的話重複一遍後，好奇地問道：「大尉同志，不知道應該怎麼縮小？」

    &作戰部隊裏，普通的戰士隨時有送命的危險。如果德國派來的特務，只是偽裝成普通戰士，沒準一場戰打下來就報銷了。對於這樣極容易損失掉的角色，德國人是不會有興趣的。」果莎聽到我的問題，便開始向我分析起來：「這樣一來，比較合適的角色，就是軍官，而且還是那種不容易有生命危險的軍官。也就是說，至少是該團連營級軍官。」

    我聽到果莎這麼說，扭頭望向了西瓦科夫：「西瓦科夫將軍，我覺得果莎大尉說得有道理，應該把審查的範圍，縮小到近衛第215團的連營級軍官身上。」

    &明白了。」西瓦科夫站起身回答說：「我這就帶這位大尉同志到近衛第77師去，對該師近衛第215團的連營級軍官進行審查。」

    我本來以為西瓦科夫他們最少要等到明天，才能給我一個最後的答覆，但到下午兩點，他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興奮地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潛伏在近衛第215團里的德國特務，已經被內務部的同志揪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