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單獨的戰役（十）

    &立即給盧金髮報，」我聽阿赫羅梅耶夫說完，立即吩咐他說：「讓他立即將戰鬥的詳細情況報告上來。」

    看到阿赫羅梅耶夫去發報的時候，始終保持着沉默的基里洛夫忽然問道：「麗達，你打算一直留在指揮部里進行指揮嗎？」

    &錯，我會一直留在指揮部里，直到戰鬥最後結束為止。」我在說完這番話以後，忽然覺得基里洛夫之所以這麼問，肯定是有什麼別的用意，便好奇地追問道：「軍事委員同志，您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照你的性格，聽說什麼地方的戰鬥不順利，你都會將這裏的指揮權移交給副司令員或者參謀長，然後驅車去那個地段指揮戰鬥。」基里洛夫在說完這番話以後，和旁邊心領神會的奇斯佳科夫相視一笑，接着說：「可今天你卻似乎沒有離開指揮部的打算，這可有點奇怪哦。」

    搞明白基里洛夫所想表達的意思後，我笑着對他說：「軍事委員同志，現在攻擊卡林科維奇的部隊，不僅僅是我們一個集團軍，另外還有第11和第65集團軍，以及在莫濟里的第61集團軍。在這種情況下，我的位置應該在司令部里，而不是某個師的戰壕里。」見到基里洛夫他們幾人一臉愕然的樣子，我又補充說，「如果是在戰鬥打響前，我倒可以到各師的防區，親自去察看一下重要地段的工事和部隊的備戰情況；可戰鬥一旦打響，我就必須留在指揮部里，要知道，司令部的參謀人員、與各部隊和上級部隊的通訊器材都在指揮部里，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下，跑到前沿陣地上去，看起來似乎是一種勇敢的表現，可實際上卻放棄了對整個部隊的指揮。而且，我在自己所待的那個師里，所看到的該師戰況，也不見得能帶便整個戰線的情況，說不定會讓我對戰局產生完全錯誤的判斷。」

    聽完我的這番理論，基里洛夫呵呵地笑了起來，等笑完以後，他扭頭對奇斯佳科夫說：「副司令員同志，看來我們的司令員越來越成熟了，知道在戰鬥打響以後，自己的正確位置究竟在什麼地方。」

    &錯沒錯。」奇斯佳科夫等基里洛夫說完，立即補充說：「司令員同志，您能這樣想就對了。要知道每次您到前沿去的時候，我們不光要為您的安全擔心，同時還要擔心需要作出什麼重大決策時，無法和您取得聯繫。」

    我只淡淡地一笑，便低頭看起擺在面前的地圖。其實我之所以不去盧金師的防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安全無法得到保證。要知道，在我軍進行防禦時，雙方都有各自的戰線，敵我雙方的界限非常鮮明。但一旦其中一方發起攻勢，突破了對方的防禦，整個戰線就變得混亂起來。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搞不清敵人在那裏，自己人又在那裏？在這種情況下，我帶着幾名戰士到處亂跑，再加上又是夜晚，實在太危險了，說不定到最後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虜。所以，我還是儘量待在指揮部里更合適一些。

    當然，也不是說以後在指揮戰鬥時，我就一直待在指揮部里哪兒也不去，必要的部隊和前線視察還是要進行的。但我不會再貓不必要的風險，能用電話或者電報解決的問題，就不用親自跑一趟了，比如說了解盧金師的戰鬥情況，只需要通過電報，我就不用再親自跑一趟了。當然，如果遇到實在是需要我親自出面的場合，我也不會再帶着幾個人就到處跑，起碼要帶上警衛連，和乘坐裝甲車，儘量將風險減到最低。

    阿赫羅梅耶夫拿着一疊電報走到我的面前，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盧金中校已經回電了。他說由於部隊沒有防禦工事，在面對德軍最初的裝甲突擊時，不得不選擇了後撤。不過現在戰線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再加上新抽調回來的那個團，部隊已成功地擋住了敵人的衝擊。只要等敵人的進攻勢頭一減弱，他就準備組織部隊發起反擊。」

    &校，給盧金中校回電，告訴他，說我們即將對卡林科維奇展開全面的總攻。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堅決地擋住敵人的進攻，絕對不能讓近衛第52和第90師的後方，遭到德軍的攻擊。」我在向阿赫羅梅耶夫傳達完自己的命令後，沖他一揮手，吩咐道：「立即去發報吧！」

    就在我集團軍從東西兩個方向，對卡林科維奇發起猛攻時，別濟科夫接到了前沿觀察所打來的電話，說第65集團軍的兩個師，從城南方向發起了對德軍外圍陣地的進攻。我聽完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問道：「第11集團軍的部隊如今在什麼位置？」

    別濟科夫低頭看了看我們面前的地圖，用手指着一個地方對我說：「司令員同志，第11集團軍的兩個師，以急行軍速度，正快速地朝卡林科維奇城的北郊開進，和步兵師同時行動的還有坦克團。目前他們距離城市還有不到五公里，戰鬥可以在一個小時後打響。」

    奇斯佳科夫在旁邊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別洛夫將軍的第61集團軍有沒有對莫濟里的敵人發起攻擊？只要他們一打響，那些正在攻擊盧金師防區的敵人就會縮回去。」

    &司令員同志，您想得太樂觀了。」對於奇斯佳科夫的這種想法，我委婉地說道：「就算別洛夫將軍的部隊，發起對莫濟里的攻擊，也只能牽制城裏的部隊，使他們無法派出更多的部隊，去支援卡林科維奇的守敵。至於派出的那些部隊，我想他們是不會撤回去的。」

    &該怎麼辦？」聽我這麼說，奇斯佳科夫有些擔憂地說：「雖然德軍是一個師，盧金中校他們也是一個師，但敵人的兵力卻要比我們多得多，再加上還有坦克助陣，我擔心盧金最後會擋不住敵人，讓他們在突破防線後，直接衝到近衛第52和第90師的背後。」

    &在我們和德國人在搶時間。」我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兩下，表情凝重地說：「看是我們先拿下卡林科維奇，還是德國人先突破盧金師的防區。不過以我對盧金的了解，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遠處桌上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地響着，但我只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看面前的地圖。我知道會有參謀人員去接這些來自前沿的電話，他們會在將各部隊匯報的情況匯總以後，通過別濟科夫向我報告。

    很快就有一名參謀人員，將一些記錄着電話內容的紙張遞給了別濟科夫。後者在快速地翻看一番後，抬頭對我說道：「司令員同志，近衛第51師的部隊打得不錯，舒馬科夫少校的近衛第309團已從東門衝進了城裏，已經展開了巷戰。」

    &麼，舒馬科夫的部隊進城了？」聽到這個消息，我驚喜交加地問：「參謀長，是只有一個團衝進城，還是近衛第51師的部隊都進城了？」

    &只有近衛第309團進城了。」別濟科夫回答說：「該師的其它部隊還在和德軍爭奪外面的高地。」

    &近衛第67和第71師的情況如何？」這次，是奇斯佳科夫搶先問道。

    &衛第67和第71師的部隊，還在城市的外圍，和敵人爭奪着制高點。」別濟科夫翻了翻手裏的戰報，聳了聳肩膀說：「估計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他們才能接近城市。」

    &令員同志，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奇斯佳科夫扭頭望着我問道：「據我估計，德軍在城東一定部署了重兵，以舒馬科夫少校的一個團，要想在巷戰中取勝，是非常困難的。假如他們長時間得不到友軍的支援，到最後不是被敵人從城裏趕出來，就是……」說到這裏，他明顯地停頓了片刻，然後一咬牙，繼續往下說，「就是被敵人消滅。所以我們必須派出有利的部隊，衝進城裏去支援他們。」

    &司令員同志，難道您忘記了，我們手裏除了謝留金師外，就沒有別的部隊了。」見奇斯佳科夫過於激動，我忍不住提醒他說：「他們必須留下來負責現有地段的防禦，根本無法去參加進攻。至於城裏的近衛第309團，只能靠城東的部隊去支援了。」

    我說完以後，立即吩咐別濟科夫：「參謀長，給巴克索夫、謝杰里科夫和巴巴欣三位師長打電話，命令他們：除了留下少數的部隊，繼續圍攻被德軍佔據的制高點外，師的主力應該立即撲向城裏，支援正在與德軍展開巷戰的近衛第30>

    別濟科夫剛一走開，基里洛夫就感慨地說：「麗達，這個舒馬科夫少校真是好樣的，從你派他到近衛第51師擔任營長開始，表現得就一直不錯。每次戰鬥，他所在的部隊，所取得的戰果都是最輝煌的。」

    &錯不錯，」聽到基里洛夫對舒馬科夫的誇獎，我的心裏也與有榮焉，畢竟這個人才是自己發掘出來的，「他以前在瓦丘克將軍的手下，就是一名很不錯的指揮員。假如不是瓦丘克犧牲得太早，估計舒馬科夫少校如今也是營團級指揮員了。」

    &校，少校。」基里洛夫將這個軍銜重複了兩遍後，對我說道：「麗達，他以少校的軍銜擔任團長的職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要不這樣吧，等這次戰鬥結束後，你就晉升他的軍銜，晉升他為中校？」

    對於基里洛夫的提議，我未置可否，而是扭頭問奇斯佳科夫：「副司令員同志，您的意見呢？」

    &同意軍事委員同志的提議，晉升舒馬科夫為中校軍銜。」奇斯佳科夫在發表完自己的意見後，又試探地問：「司令員同志，步兵第375師師長盧金同志的軍銜，是否也該晉升了？我覺得以他在這幾個月戰鬥中的表現，晉升為上校，是非常合適的。」

    其實就算奇斯佳科夫不說，在這次戰鬥結束後，我也打算晉升盧金的軍銜。畢竟在集團軍的諸多師長、旅長中，他的軍銜是最低的，甚至還沒有他師里三位團長的軍銜高。於是我便順水推舟的說：「好吧，副司令同志，我同意您的提議。只要盧金中校能指揮部隊擋住敵人的進攻，等戰鬥結束，我不光會晉升他的軍銜，同時還會授予他勳章。」

    就這樣，戰鬥還沒有結束，我和兩位副手已經開始討論起論功行賞的事情。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那麼多的部隊同時展開對卡林科維奇的進攻，拿下城市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我們現在就開始討論對有功將士的獎勵，也不算是無的放矢。

    當謝杰里科夫打電話報告，說他的另外兩個團已相繼衝進了城裏，和近衛第309團匯合，正在朝着城市的其它街道推進時，涅克拉索夫和切爾諾夫兩人也發來了聯名電報，說城西的大部分街道，已被兩個師的部隊佔領，目前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着。

    看到城西幾乎被我軍部隊佔領，我的心裏踏實了許多，想到坦克旅在城市的巷戰中，能起的作用不大，所以我讓阿赫羅梅耶夫給坦克旅長發報。命令坦克部隊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城市，向西去支援正在德軍激戰的盧金師。

    別洛夫和巴托夫也紛紛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們的部隊也按照事先的約定，向莫濟里和卡林科維奇的南面發起了攻擊，正在與德軍展開激戰。

    接着，向城北方向運動的第11集團軍的部隊，也給我們發來了電報，說他們已基本進入了進攻位置，很快就會從北面對城市發起攻擊。

    看到地圖上的卡林科維奇，已被各種紅色的箭頭所包圍，奇斯佳科夫激動地說：「司令員同志，您瞧瞧，城裏的敵人已陷入了我們的重重包圍之中，他們最後的結局只有兩個，要麼是被我們消滅，要麼是放下武器向我們投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