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這女子亦是一位修行武者,跪在獸皮之上,神情自若。筆神閣 m.bishenge。com
張茶注意到,她偶爾抬眸望向洪高達,似不經意,卻隱隱露出幾分戀慕,想來應該是洪高達的女人。
酒樽中的酒,色澤清亮,清冽酒氣撲面而來。
只聞着氣味,張茶便知道這是上等的好酒,通過酒瓮上嚴絲合縫的密封和密封上的陳土也能看出,這些酒是洪高達的珍藏。
倒是以着洪高達的身份,拿出的酒也不可能是劣貨,能喝到這種好酒的機會,可不是常有的。
張茶心中的不快就被這上好佳釀驅趕去了小半,洪高達看了張茶一眼,用大手拿起酒樽,二話不說便一飲而盡。
「哈。」他熱辣舒爽地大出了一口氣,「咣當」一聲,將酒樽放到了矮几上。
張茶見狀,便向前伸出了手去,也要拿起酒樽。
洪高達卻突然開口說道:「且慢。」然後,他向身旁的女人一示意,那女人便又為他將酒樽添滿了酒水。
洪高達再次端起酒樽,這才說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喝了個大醉?為了公平,我先喝三樽。」
張茶平靜地說道:「洪將領的酒夠烈,一樽足矣。」
洪高達冷冷一笑,也沒推辭。
他陰沉着臉說道:「如果你先喝不下或是醉倒了,就馬上滾爬出去,永遠不許在我的面前出現。」
張茶將寒芒鳳眸迎視向他,緩聲冷冷說道:「我要是再贏了,你當如何?」
「喀喀喀。」洪高達手中微一用力,那盞堅硬的青銅酒樽便被他輕鬆捏扁,酒水從不成形狀的酒樽中流淌下來,濕透了洪高達的右手,淋淋漓漓地流到了几案上。
洪高達瞪着眼睛,兇惡地說道:「要是你贏了,我就心服口服,真正把你當成兄長服侍,如有食言,當如此樽。」
周圍的侍衛婢女們聽了,看向張茶的目光都充滿了震驚和奇異。
什麼?
洪將領說了什麼?
要把這個少年真正當成兄長服侍?
這位向來爭強好勝的洪將領,居然能說出要是輸了,就把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子當成兄長服侍的話來。
這簡直就是驚天奇聞,他們之前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這個少年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張茶盯視着洪高達,再沒回答,然後,他一伸右手,便穩穩地拿起了沉重的酒樽,送到了嘴邊。
仰頭一飲而盡。
酒烈如火。
張茶只覺一道火線自喉而下,有如刀鋒划過,一直灼入了胃中,火辣如燃的酒意順着血脈快速走遍周身,仿佛要使血液和五臟全都沸騰起來。
真是好酒。
好烈的好酒。
張茶抬起眸來望向洪高達,目光中騰躍起了烈烈的火苗,洪高達俯視着張茶的雙眼,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一抹厲笑。
這小子,果然是有些酒量的。
洪高達知道自己的酒有多烈,只是這一大樽,就足以悶倒大多數有着海量的酒鬼,可張茶,不但身子都沒有晃上一晃,目光倒竟然更加犀利了。
「鏘啷。」
洪高達甩手把癟扁的酒樽丟了出去,再抬手拿起了女人為他重新傾滿的第二樽烈酒,也緊接仰頭一口氣「咕咚咚」喝空了一樽。
不再用洪高達示意,女人再次為兩人傾滿了酒樽。
沒有任何下酒菜,也沒有任何寒暄。
張茶和洪高達兩人體型相差懸殊,年紀也相差兩倍多,隔幾相對而坐,視線冰冷兇狠相交,有如激烈鏖戰,火花四濺,沉默而無言地重複着舉樽、灌下的動作。
一樽,又一樽。
一瓮喝空,再啟兩瓮。
洪高達的酒量確實是一頂一的好,從喝下第一樽時,他的臉色便赤紅若血,有如煉獄惡鬼。
然而一樽一樽地灌下去,既猛且急,洪高達卻似乎再也沒有進一步的醉意,只是呼吸之間噴薄的火熱酒氣,都已經從寬大的案幾那側撲到了張茶的臉上。
近十瓮烈酒,很快就見了底。
張茶白皙的臉龐已然漸漸浮上微紅,但滿纏白色布條的右手仍舊能夠穩定地端起重達二十斤的大酒樽。
再「咕咕」幾口,就像喝水一樣容易,便把一整樽烈酒都灌進了喉嚨,不但速度沒有任何遲緩,就連眉頭都不曾一皺。
而他眼中的那把大火,則是越燃越旺,簡直湧出了一浪焚天煮海般的氣勢,侍衛們又抬來了十瓮酒,很快又見底了五瓮。
這時,原本低眉順眼地為洪高達和張茶倒酒的女人,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洪高達,洪將領今天喝得實在太多了。
要是在平日的時候,他早該在第五瓮酒開啟之前,便醉倒過去了,女人瞥的這一眼,又快速又隱蔽,卻還是被張茶用眼角餘光捕捉到了。
事實上,張茶看似毫不退讓地盯着洪高達的雙眼,卻一直都分出了幾分注意力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既然貼身服侍洪高達,肯定清楚洪高達的酒量。
張茶不求別的,就只求在洪高達喝到量的時候,這個女人能露出一些端倪,好能給自己鼓上一口氣。
這個洪高達,也實在是太能喝了,自己真的是早就扛不住了。
張茶苦苦地盼望着這個女人的的這一眼,已經盼望了太久了太久了。
而現在,他終於等到了,於是,當兩人再次舉樽相向,仰頭灌下滿樽烈酒之後。
張茶把酒樽放到几案上,輕鬆地淺淺舒了一口氣,再抬頭看向洪高達的時候,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鄙夷的淺笑。
就仿佛已經看透了洪高達已經到了極限,笑容自信得就像是勝利宣言。
張茶的雙眸深不可測,有如火海,突然使得洪高達的心裏沒了底,他想起了張茶之前與自己的那場豪賭。
事實證明,這個小子之所以賭的底氣十足,全是因為有着十足的把握。
難道說這個小子現在能這麼鎮定,是因為他的體質也與常人不同,對酒水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是根本不會醉的?
洪高達對自己的酒量極為自信。
可以說,整個北靖營里,就沒有人能喝得過他,可是洪高達完全不敢相信,在這個小子的面前,自己那極度的自信竟然憑空地虛了幾分。
他的極限早就到了,頭重腳輕,噁心不已,雖然能勉強控制自己的神志,使自己清醒,卻覺得嗓子眼裏都在冒着酒花,手中酒樽里的酒也開始難以下咽。
突然之間,張茶的嘴角勾起了那抹自信之笑,使得洪高達充滿血絲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他勉強將酒樽端到了面前,動作雖然極其細微。
張茶卻清楚地看到,洪高達反應極快地調整了三四次酒樽的位置,居然都送到了臉側,沒有碰到嘴。
張茶心中頓時士氣大振,這個混賬的傢伙,果然被自己那假裝洞悉了一切的一笑攪亂了心志!
洪高達吸了口氣,竭盡全力地將酒樽送到了嘴邊,仰頭大灌了一口。
「嘩啦。」
烈酒足足被他灑出了大半樽,然而,他底氣已泄,便覺得這酒已經變成了垃圾泔水,根本再也吞不下去了。
洪高達直着雙眼,屏氣拼命往下吞,卻就是不能把這口酒給咽下去,與此同時,他難以置信地用眼角餘光看到,張茶同時舉樽,仰脖將烈酒吞下。
雖然也灑了小半,卻還是喝得非常輕鬆。
張茶放下酒樽,用指腹輕輕也叩擊了兩下酒樽底部,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向了洪高達,仿佛非常無聊無趣。
洪高達死死地瞪着張茶,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了喉嚨間的噁心和滿腹的脹意。
「噗」的一聲,這一口酒便從他緊咬的牙關中射了出來,洪高達大睜雙眼盯着張茶,大着舌頭,張口說道:「你……」
然而話未說完,他便「咣當」一下,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緊接其後,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便在寬闊明亮的堂中震盪了起來。
「呼鼾!嗬嚕嚕呼鼾。」
幾乎就在洪高達仰倒的同時,張茶猛一側頭,想用手去掩嘴,卻根本沒能來得及。
哇啦一下就在原地吐了個翻天覆地,直吐得鼻涕眼淚橫流,身子東倒西歪,差點撲進自己吐的大堆穢物里。
侍衛婢女們一個個眼睛瞪得都跟銅鈴似的,着這個少年完全沒有了半點沉穩的氣勢,吐得簡直比狗還慘。
原來這個少年也早就喝不下了,原來之前他又是微笑、又是用指尖敲打酒樽的輕鬆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這個少年,也實在是太狡猾了!
張茶把肚子裏的所有東西都吐得一乾二淨,連滾帶爬地從獸皮上滾了出來,像死狗一樣仰天趴在房中地上。
雙眼緊閉,嘴裏憤怒而含糊地嘟囔道:「這混賬的洪高達,從哪弄來的這張破獸皮席毯!扎得我疼死了。」
夕陽西下,眼見天色漸沉。
洪高達院舍,張茶所乘的那輛馬車仍舊停在門前,這時,又有一輛馬車駛來,停在了門口。
驅車的士卒從車上跳下來,進了洪高達院舍,不多時又出來,對着車廂說道:「小姑姑,裏面人說張公子在裏面了,但是與洪將領喝酒喝醉了,睡着了還沒起來。」
秦芸蔓「嘩」地一聲掀起了車簾,大怒道:「什麼,和洪高達喝酒喝醉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不起來,你就把他揪起來啊。」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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