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聽到這話,李順眼前頓時一亮,興奮地道:「真的,真的,千真萬確。筆硯閣 m.biyange.net」
「不知這位大師在何處開壇算卜啊?」
「就在城隍廟門口。」
「城隍廟門口?昨日我經過城隍廟門口好幾次,怎麼沒看到啊?」張茶不由大為納罕道。
「你什麼時候去的?」
「大概午時左右。」
「那時候無極仙翁早撤攤回去歇着了。」
「啊?午時就回去了?那他一般什麼時候在?」
「這不好說,有時候辰時,有時候巳時,甚至有時候卯時沒有結束他就回去了。」
「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張茶不由有些詫異。
「你沒聽說過無極仙翁卜算的規矩嗎?」
「初來乍到,這……我還真不清楚,麻煩順子哥告知一二。」
「無極仙翁每日只算三卦,過午不測,因此,前來找他卜算的人都會趕在午時之前過來。
而且他名氣極大,找他的人極多,要不是打卦的條件不容易滿足,否則一日僅有三個名額,早就用光了,哪還等得到巳時?」
「哦,原來如此,那無極仙翁的卦金收的一定很高了吧?」
李順抿着嘴,笑了一笑,道:「小哥,你想不到吧,那無極仙翁打卦不收診金,條件是前來求卦者,必須要先講出一個催人淚下的故事。」
「催人淚下的故事?什麼才算催人淚下?這事有標尺嗎?」張茶不由更為有些詫異。
「當然有標尺,只要你的故事能讓無極仙翁落淚,當然就算『催人淚下』了。」
「還有這種事?」聽到此處,張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無極仙翁的癖好竟然是如此『別致』。
「哎,你們兩個,眼裏一點活計都看不到嗎?來車了,快來接車。」糧行管事從旁邊冒了出來,對他們二人高聲喊道。
李順不敢怠慢,向張茶使了個顏色後,便當先迎了出去。
糧行生意不錯,糧食有運進的,有運出的,忙忙碌碌了一天,張茶從李順這裏也基本將想要問的情況全部摸清。
眼見天色已晚,而且活計業已全部做完,他便起身向糧行管事告辭。
「小兄弟,你可有籍信?」結賬時,糧行管事突然對張茶道。
「籍信?」張茶一頭霧水。
他並不是不知道籍信這個東西,而是昨日結賬時,管事的也並未向他討要籍信,今日反而卻突然問起這個東西。
「沒有。」他實話實說道。
「沒有籍信那就麻煩了。」管事眼珠子一轉,摸着頜下的那一撮小鬍子道。
「怎麼個麻煩法?」
「鎮子裏的規矩是,請人做工必須要找有籍信的人,對於沒有籍信的人,這薪酬我們恐怕難以支付。」
「難以支付是個什麼意思?」看着那管事眼中閃動的貪婪之色,張茶的臉也漸漸冷了下來。
「意思就是……小兄弟你今天這一天白幹了,拿不到一文銅子,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給你記着帳,倘若哪一天你籍信辦好了,過來找我,我會把工錢馬上發還給你。」
管事頤指氣使,哪有絲毫要記賬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賴下他這一天的辛苦錢。
看來這元游繳的人都是一個德行。
「哦?籍信是什麼樣子?能否讓我看看,長長見識,到時候我也好找人辦理。」張茶強抑制住心中的怒氣,對管事道。
「呶,這就是籍信。」管事從懷中摸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頭,得意地遞給張茶。
張茶拿着那張紙頭,打開來仔細看了看。
這籍信做工頗為精良,一面摸上去甚是光滑,似乎有防水的功效,另一面上用端正的文字。
簡明扼要地標註了姓名、籍貫、產業,出生紀年等信息,而且還有一副持有人的畫影圖形。
他看那張籍信上面的畫影圖形描繪的正是管事的容貌,明知故問地道:「侯明,可是管事您的大名?」
「正是。」
「好的,知道了,侯管事,您收好籍信,改天我就去辦一個。」張茶手中勁力暗吐,然後又將那張籍信還給了侯明。
侯明臉上閃過一絲譏嘲之色,他心道,這鄉下來的窮小子,怎會知道籍信哪是那麼容易辦理的?
這小子的工錢算是徹底落入了自己的口袋,這也算一筆不錯的小財了,他將籍信接過,正要重新揣入懷中,但剛一摺疊,那籍信在他手中竟然突然化為了粉末。
侯明不禁駭然失色,指着張茶道:「你,你……」
張茶因連心獸法的緣故,可以一拳輕易碎去一顆大樹,至於捏碎一張紙片對他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對這管事的做法和嘴臉頗為不滿,再加上年輕氣盛,因此使用暗勁捏碎了那張籍信,卻故作驚訝地指着那堆粉末,大聲喊道:「哎,侯管事,當心點啊,你的籍信,被風吹沒了。」
侯管事看着一地的粉末,眼睛都直了,他就算擠破腦袋想,也知道籍信變成這樣一定是眼前這小子動得手腳。
他心中不禁又驚又怕,剛才他所思所想,只有那一筆不菲的工錢,此時方才想起這小子在搬運糧食的時候,所顯露出來的那駭人的力氣。
他似乎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但侯明轉念一想,他身後站着的是元游繳,任眼前這個窮小子再厲害,無論如何,總不敢跟元游繳叫板。
因此,他厲聲道:「你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毀壞籍信,竟敢跟元游繳作對?」
「不對吧,侯管事,剛才我還給你籍信的時候,它還是好好的,籍信是在你的手中沒了,你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呢?」張茶雖然臉上還帶着笑,不過聲音卻冷了下來。
「你,你……」侯管事又氣又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小子說的貌似是實情,籍信確實是在他自己手裏變成粉末的。
「侯管事,現在你也不過是一個沒有籍信的人,一個沒有籍信的人,不給一個幹了一整天活的人工錢,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這,這……」
「你刻意不給我工錢,難道真的以為我們山里人好欺負不成?」張茶說到後來聲音漸漸升高,一股逼人的氣勢自內而外散發出來。
他順手拿起桌上一個陶製的茶杯,掰下茶杯蓋子頂端那球形的陶珠,在手中輕輕揉搓,很快那顆陶珠就變成了細灰,如線一般從他指縫流了出來。
看着這一幕,侯管事眼皮一跳,顫聲道:「我給,我給……」
不過他心裏想的是,等過了眼前這一關,再找你個窮鬼算賬,侯管事數出了九百個銅子忙不迭地遞到張茶手上。
張茶指着那個杯子問道:「這東西價值多少?」
「五……五十個銅子。」侯管事喏嚅道。
「這是五十個銅子,算賠你的杯子錢。」張茶隨手甩出五十個銅子到櫃枱上,然後揚長而去。
他剛走出店鋪不遠,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小聲呼喚,他回頭望去,見是李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小哥,你今天可闖了禍了。」李順一邊回頭張望,一邊好心地提醒道。
「怎麼了?」張茶不動聲色地問道。
「元氏糧行是元游繳名下的產業,糧行的侯管事原先就是元府的一個賬房,他跟元府的人來往極其密切,小哥你今天得罪了他,怕他會向元游繳稟告,向你報復。」
李順附在張茶的耳邊,小聲地道。
「我又沒有為非作歹,怕他何來?」張茶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哎,小哥,你沒有籍信,又在鎮子裏逗留,他們隨口編個理由都能治你的罪。」李順有些急道。
張茶雖然出林的時日尚短,但這段時間的親身遭遇再加上所見所聞,讓他對林外的人情世故也了解了不少。
他壓了壓心頭的火氣,仔細想了一想,李順說得的確大有可能。
因此,他神色漸漸緩和下來,低聲道:「哦?這樣啊,順子哥,不知道這籍信要到哪裏去做?做起來難不難啊?」
「小哥莫非是想辦理籍信不成?」
「正有此意。」
「切,侯管事是忽悠你的,籍信哪有那麼好辦?俺來桃林鎮三年了,到現在都還沒有籍信呢。」
「哦?這是為何?」
「籍信的辦理地點並不遠,就在城北的游繳衙署,不過要想辦理籍信卻極是麻煩,不僅需要田契、房契等證明材料。
還需要鄉正,里正,親至,一一甄別,確定材料的真偽之後方可辦理。」
「哦!原來如此,對了順子哥,咱桃林鎮轄制之下最遠的地方是在哪裏?」
「最遠的……叫……叫墟里,距咱鎮子有兩百餘里的路程,你問這幹啥?」
「沒事,沒事,只是隨便問問。」
「小哥,今天發生了這事兒,俺建議你最好趕緊離開桃林鎮,如果你一定還要在鎮子裏面呆着的話,就去城隍廟,元游繳一般不會去找城隍廟的麻煩。」
「可我沒有籍信,城隍廟怎麼會收留我?」
「溫有秩跟元游繳不同,他對咱們窮人很好,城隍廟中有些房屋就是專門庇護窮苦百姓的,無論你有沒有籍信,只要你不為非作歹,城隍廟一視同仁。」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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