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但上面的每一個字在他讀來,卻都感覺無比的艱難,一字千鈞,張茶心中雖有千般得不願,萬般得不舍,可最終還是按照上面的方法割開了自己的額頭。讀字閣 m.duzige.com
他在額頭頂端與髮際線連接處的正中位置劃了一個十字,傷口極深,鮮血涔涔滴落,不過他並未感覺到頭上傳來的痛楚。
隨着頭頂鮮血的淌落,張茶在腦海中想着小白,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同樣的口訣,他按照《御獸天經》上的辦法念了三遍。
隨着這三遍口訣的念完,小白在他腦海中的形象越來越淡,直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張茶兀自不放心,不知本命連接解除得是否徹底。
他拿出匕首將自己的食指割破,再去觀察小白的手指,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以前發現,只要自己受傷,小白身上也會出現同樣的傷痕。
當看到小白的兩隻手上沒有一絲傷痕之後,張茶明白,自己和小白之間的連接真得是徹底解除了。
或許是因為解除了本命連接的緣故,張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沒有一絲睡意,既然睡不着,他索性不睡了。
張茶從袋中拿出一支用外皮青碧的那種巨木樹枝所製成的箭支,用匕首切了三寸長的兩段,拿在手裏,慢慢用刀削刻起來。
他心無旁騖,削刻的極為認真,慢慢的,兩段木頭在他手下逐漸成形。
一段削成了一隻猴子。
一段削成了一名少年。
雖然削刻的手法笨拙,但仍是可以看得出來,猴子像小白,而那個少年像他自己,接着,他又編了兩段結實的繩子,分別串在木雕之上,做成了兩個掛件。
張茶將猴子的那個掛件貼身戴在自己的胸前,將少年的那個掛件藏在小白身邊的一個拐角處。
小白似乎做了什麼噩夢,突然眉頭擰起,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張茶輕輕拍着小白肩膀,一邊輕輕地唱着兒時母親教他的歌謠,歌聲中,小白的眉頭重又舒展開來,雙手放鬆,呼吸平順,臉上掛滿了笑容。
而他的臉上卻早已是淚流滿面,但他仍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唱着那首歌謠,不停的唱着,直到天色微明。
小白從不貪睡,一骨碌爬起來,看張茶坐在自己身邊,一頭撲到他懷裏,撒起了嬌來,張茶一手攬着小白,另一隻手趁機拭去自己臉上的淚水。
張茶站起身來,對小白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小白不疑有它,站在封門的大石之前,跟他一起將大石推開了一條窄縫,張茶給路天青的屍骸又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和小白先後從窄縫中鑽了出來。
張茶並未將路都護的屍骨另行掩埋,因為他覺得這個山洞對路都護目前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歸宿。
出了山洞後,張茶將脖子上的猴子掛件拿了出來,對小白道:「看,這猴子像不像你?」
小白興奮地點了點頭,伸手便要搶過來戴。
張茶攔住小白道:「別急,你也有一個,我放到你剛才睡覺處旁邊的拐角了,你去找出來戴上吧。」
小白點點頭,火急火燎地立刻轉身又從那條窄縫鑽了進去。
趁這個時機,張茶奮起全身的力氣,把封門石猛力一推,將那條可供進出的縫隙緊緊地堵上了。
而後,張茶轉身開始發足狂奔,直到跑出去老遠,才站住腳步,接着,他把一隻鐵箭的尾端綁上長繩,然後張弓搭箭,向着一顆高大樹木的上方射去。
鐵箭準確地射在大樹十多丈高的一根粗枝之上。
張茶拽着繩索拔地而起,然後接連幾個縱躍,躲在樹上一個隱秘的所在,慢慢屏住了呼吸。
張茶將石洞的門堵上,並不是想封住小白,而是想遲滯一下小白的腳步。
因為,他知道那塊封門石雖然極重,但絕對擋不住變身後的小白,而且小白極其聰敏,善於追蹤。
如果不想點辦法,就算切斷了他們兩者之間的本命連接,但想擺脫小白仍然極為困難,果然,他藏在樹上沒多久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
應該是小白出洞來了,接着,就見到一條白影飛速而來,不一會兒便來到他躲藏之處的附近。
小白在這裏左聞右聞,始終聞不到他的氣味,急得再次大吼一聲,它的吼聲,震徹山林,連張茶的心弦都不由為之一顫。
左前方不知是什麼東西受到了那吼聲得驚嚇,從草窠中「悉悉索索」地急速踏草而出。
小白聽見動靜,便迅疾朝那個方向追了過去,又過了一會兒,張茶只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小白地哀鳴。
張茶和小白相處已久,知道小白在向他認錯和哀求。
估計是小白追上那東西後發現不是他,兼之又跟丟了他的氣味,它想求他不要再躲藏了,想求他見它一面。
張茶眼中的淚水再一次止不住的「簌簌」而落,他的手指死死的掐入掌肉之中,強行制止住自己想要跳出來和小白相見的衝動。
最後,張茶望着小白漸漸遠去的方向,心中默默地念道:「小白,珍重,如果不死,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張茶和小白分開後,整整三日,都是渾渾噩噩,緩不過勁來,好在這一路,並未遇到什麼危險的存在。
直到他看到一座高聳雲霄的山崖時,才曉得應該是北崖到了。
數十日前,在走到萬丈鴻溝的邊緣處之時,他就曾經看見過這座山崖。
這山崖高聳於鴻溝邊緣,外壁如同刀削斧砍般陡峭筆直,只是在內側的這一面少許有些坡度,但跟直上直下也沒什麼分別。
這山崖奇險無比,當日張茶只是大略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轉了一大圈後,又重回到了這裏。
想來,這裏應該就是路天青都護在留書中所說的北崖了吧?
據他所知,鷹和雕之類的這些猛禽,一般都喜歡把巢穴建在險峰頂端的峭壁之上,就算這裏不是北崖,也應該會有一些猛禽棲居。
看來,需要爬山了。
不過,當他再一次打量那幾乎直上直下,高聳入雲的山崖時,心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莽林中這麼多年,張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的山。
這座山在雲端以下的部分少說也有六百多丈,伸入雲端的部分還不知道有多長,六百多丈,即便是以張茶現在的腳力,一個白天也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也就是說,還需要在山腰過上不知幾夜,莽林內過夜,他已經是輕車熟路,但在山腰上過夜,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山腰上怎麼棲身?
會不會遇到什麼莫測的危險?
要麼就坐等魔種爆發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要麼爬山尋雕,去伴羽族追尋那一線生機之所在。
好在本命連接雖已解除,但張茶的力量、速度、耐寒、耐熱,以及身體的堅韌程度,均未受什麼大得影響。
因此,這山雖然難爬,但還不至於難得倒他。
張茶感到真正困難的是,在到了山頂之後,在那個跑不得,跳不得的尺寸之地如何去抓能夠自由飛翔並且兇狠更勝虎狼的大雕?
即便僥倖抓住大雕,又如何才能將雕降伏為自己所用,這未免也太難了吧?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張茶突然暗自警醒起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境似乎出了些問題。
以前張茶可不是這樣,遇到再困難得事情總是未雨綢繆,迎難而上,而現在卻有總有畏難情緒,有退縮不前的跡象。
或許是因為與小白的分別,在張茶心裏造成的負面影響太大了。
但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因為無論小白、南宮雨柔、族中都護、還有夜池容,應該都不想看到他這樣,都想讓他好好地活着。
想到這裏,張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手猛力錘擊胸膛三次,瞬間完成了變身。
但張茶這次變身後,既沒有擊拳,也沒有頓足,而是雙臂微屈,向後一振,然後衝着前方用盡全力大吼了一聲。
這一聲吶喊宛如來自洪荒巨獸的咆哮,聲震四野,地動山搖,直震的張茶身前三丈範圍內所有的樹葉猶如下雨般,傾盆而落,並且尚未落地時,盡皆化為齏粉。
這恐怖的一吼之威,如果被別人看見,定然會覺得驚世駭俗,但在變身之後的張茶眼裏,卻覺得似乎是理所當然。
張茶根本沒將這些化為齏粉的樹葉放在眼裏,在他眼裏,擋在自己前面的東西都應該成為齏粉才對。
這股巨力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張茶便渾身力竭,萎頓在地。
不過,這一聲喊,雖然耗盡了他渾身上下全部的力氣,卻也使得他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張茶重新又振作了起來。
管他前面是什麼高山險峰,管他要面對的是什麼凶雕暴鷹,無外乎七分綢繆,三分應變。
只要事先做好充足的準備與謀劃,再附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張茶對危險日漸敏銳的感知,以及更加豐富的臨敵對戰經驗,天上地下,有什麼好怕的?
在稍微歇息了一下,恢復了些體力後,張茶便開始試着爬起山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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