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萬籟俱寂,落針可聞。
這片天地,仿佛時間完全被靜止了一般。
整個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咔嚓!
這是秦炎踩踏着地面發出來的聲音。
雖然極其的輕微,可是在這個時候卻顯得如雷般的響亮。
一拳輕鬆地將澤明遠打進地坑之後,秦炎便是不疾不徐,一步步向那邊深坑走去。
每一步,此時在眾人心中,都猶如是巨人重踏一般,震人心魂。
待秦炎走到那深坑前面之時,一道渾身是血的澤明遠才艱難痛苦地從那深坑之中爬了出來。
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看着,看着是有些慘不忍睹,讓人觸目驚心。
一名實力接近於龍騰玄榜的高手,竟然會被人一拳就打成如此的慘狀。
着實是令人難以置信得很。
看到一身是血爬出來的澤明遠,眾人也頓時都驚掉了下巴。
這也——
此時,最憋屈驚震的,還是澤明遠自己。
他那帶血的眼睛,瞪得滾圓,都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一般。
死死的盯着秦炎,表情說不出的精彩複雜。
他澤明遠打死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也不過最多就是三十的少年,同樣是歸海境層次的武者。
實力竟然強到了如此匪夷所思,令他都難以想像的地步?
一拳。
僅僅只是一拳。
竟然將他打成重傷。
他全力的一劍,竟然那般的不堪一擊。
這種感覺,讓澤明遠感覺是對上了一尊通天境巔峰的存在似的。
根本不像是對戰一名同樣為歸海境層次的武者。
同樣的境界,他對自己的實力可還是非常自信的。
除非是碰上龍騰玄榜上的強大存在,否則的話他應該都不會懼什麼。
可是——
眼前這個少年,竟然能夠做到如此。
他到底是誰?
龍騰玄榜上的存在?
可也不對吧?
就算是龍騰玄榜上的存在,也不應該強的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吧?
從剛才的拳勢之中,他明明的感覺到,也只有奧義之威,並無法則之力。
所以,他才更是不解。
那為何,他跟眼前這名少年之間的差距竟然會大到如此可怕懸殊的地步呢?
簡直有種相差了幾個等級的地步。
「你到底是誰?」澤明遠看了秦炎好一會兒之後,才問了一句出來。
他實在是想知道,能夠赤手一拳,便將他打成重傷之人,到底是何方的神聖。
怎麼就能夠強到超乎他想像的地步。
按理來說,歸海境的存在,不應該強到如此可怕地步才是啊!
這完全是有些超出常理認知之事。
秦炎淡冷的掃了澤明遠一眼,淡冷道:「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讓我自報家門。」
「問這話的時候,你也應該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然後問一句自己配不配。」
「盲目地發問,只會被打臉。」
澤明遠:
被如此的羞辱話語,澤明遠也頓時啞口無言。
他還能說什麼呢?
手下敗將,何堪言勇?
他現在是弱者,所以在強者面前,他又能說什麼?
他自己也說了,強者為尊,弱者也只有被欺負的份。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竟然被他一語中的,這話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想想,都覺得是一件很可笑可悲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澤明遠還是怒狠狠地咬了咬牙,心裏還憋着一股勁。
秦炎冷掃了澤明遠一眼,問了一句:「你還不服?」
服?
哼哼!
澤明遠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道:「我為何要服?」
「我得承認,我的實力的確是遠不如你。」
「但——」
「我不服啊,我是打不過你,但我可以踩得了他寧川啊!」
「你既不是我澤天聖院之人,也不是澤天大陸之人。」
「哼哼,你也不過只能夠護得了他寧川一時罷了,但護不了他一世。」
「你走後,我照樣還是可以肆意地踩他欺他凌他辱他。」
「你讓我服?」
「哼,我這會可以服你。」
「但我後面也不會再服,我要欺的人,依然還是會被我踩在腳下。」
「而這一點,你卻也改變不了。」
「請幫手而已,你以為我請不到嗎?」
「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不管你有什麼來頭,也不管你是龍騰玄榜上排名第幾的存在。」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裏是澤天聖地,這裏不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
「你,護不住他寧川的。」
護不住嗎?
秦炎心中頓時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他需要護嗎?
他此次來可就是要將寧川帶走呢。
以後寧川都不在澤天聖院了,根本就不需要護什麼。
但對於澤明遠的話,秦炎倒也不會輕易的放過。
既然他想玩,那就好好地陪他玩一玩。
踩死他容易,但秦炎並不想這麼快就輕易的踩死他。
這個仇,這口惡氣,怎麼也要讓寧川親自出一出。
最後,他再來收尾解決。
秦炎冷看着澤明遠,再道:「所以,你覺得你可以把寧川吃得死死的,可以一直的欺凌他羞辱他是吧?」
澤明遠可也是個極度桀驁不馴,自負無比之人。
他從小到大,可也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受過如此的羞辱。
所以今天,他不能夠忍。
這裏是澤天聖地的領地範圍之內,所以他倒完全不懼什麼。
他不怕秦炎會對他下狠手殺手。
因為他隨時都可以求救。
只要他發出求救,那很快便會有強大的通天境存在前來救他。
眼前這個少年再強又能如何呢?
斷然威脅不到他的性命半分。
有如此的底氣保站在那裏,令得澤明遠也絲毫不懼什麼。
澤明遠冷哼了一聲,道:「是的,沒錯。」
「只要你一走,我照樣繼續地欺凌他羞辱他,繼續地將他踩在腳底下。」
「而你呢,卻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哼哼,你不是自以為自己實力很強嗎?」
「可這件事情,你解決不了的,你保不住他的。」
「你剛才對我的羞辱,我一定會加倍地還到他寧川的身上。」
「你若不服不爽,大可以繼續動手。」
「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傷害越多,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報復他寧川就會越狠。」
「我一定是會加倍地報回去,這一點絕對不會有半點的含糊。」
「所以,你問我服不服,我為何要服呢?」
「我收拾不了你,還收拾不了他寧川嗎?」
聽到澤明遠的話,秦炎眼眸中頓時閃爍過了一抹幽冷的殺氣。
秦炎的心中,的確是湧出了殺意。
但秦炎還是忍住了,暫時還不能殺了這人。
現在殺了他,那倒是太便宜他了。
要殺他澤明遠,那對秦炎而言,不過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罷了。
但秦炎怎麼可能有會如此便宜他呢?
殺人容易,誅心難。
先誅心,再殺人,那才是痛快。
如此之人,秦炎豈能輕易地饒他?
寧川的惡氣,可都還沒有出呢。
「那不如——」
秦炎冷聲再起:「半個月後,你與寧川來一場公開的決鬥吧,生死不論,如何?」
嗯哼?
半個月後?
公開決鬥?
生死不論?
聽到秦炎這話,眾人都驚震的不小,一臉愕然的樣子看着秦炎。
就連寧川自己,也不由瞪大眼睛地看着秦炎。
半個月後,讓他與寧川決一死戰?
那怎麼可能的事情呢?
感覺有點是要去送死呢。
他現在不過才歸海境中期罷了,半個月時間就算再能提升,實力又能夠強到哪裏去呢?
他再是妖孽,再是逆天,提升速度再是快。
也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他斷不可能會是澤明遠的對手。
所以,寧川也是一臉懵地看着秦炎,完全不明白秦炎為何會替他向澤明遠下這樣的戰書。
但是——
以他對秦炎的了解來說,他又覺得秦炎應該不是那麼魯莽之人。
他既然敢這麼說,那一定有他的把握自信和道理的。
澤明遠愣的不小,好半晌之後,才完全反應了過來。
他還是用很質疑的語氣,對秦炎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確定沒有說錯?」
「你是說讓他寧川半個月之後與我決一死戰,確定是他寧川出戰,而不是你?」
秦炎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
「出戰之人,自然是寧川。」
「若是我出戰,你還有接戰的膽子嗎?」
「公開的擂台之戰,一切以生死擂台的規矩來。」
「說的這麼清楚,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哈哈哈!
聽到秦炎這番確定的話後,澤明遠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笑的極開心。
也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情落到他身上嗎?
笑過之後,澤明遠撇嘴道:「既然確定是如此,那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呵呵呵,我還真以為你是來幫寧川的呢。」
「現在看來,你是友軍啊!」
「你根本就不是來幫寧川的,而是來害寧川的。」
「說起來,我倒還真的要好好的感謝下你一番呢。」
「我可一直都想要與他寧川來一場擂台生死決戰,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現在倒好了,你直接替他做主了,給了我這麼好殺他的機會。」
「哈哈哈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半個月後,我與他寧川公開擂台生死決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想,寧川應該不會反對吧?」
說罷,澤明遠還用極玩味的目光看向了寧川。
雖然說寧川也不明白秦炎此舉到底是何意。
但是,寧川對秦炎還是非常相信的,他完全相信秦炎不可能會害他的。
寧川看了秦炎一眼,秦炎也向他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看到秦炎如此的眼神,寧川心中更就大定,完全放心下來。
所以,寧川也便是對澤明遠道:「自然不會反對,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是應該要一次做個了斷解決了。」
「這一兩年來,我一直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退無可退。」
「所以,那就徹底爆發吧。」
「那就在擂台上,生死一戰,來做個了斷吧。」
「半個月後,你我在澤天聖院的擂台之上,公開一戰,生死不論。」
哈哈哈!
聽到寧川的話,澤明遠再次朗聲大笑了起來:「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半個月後,擂台之上見。」
「呵呵,希望你倒時候別不敢出現就行。」
說完,澤明遠一揮手,帶着眾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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