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和孫魯班是怎麼談的,曹苗不太清楚。
他去向她們告辭時,兩人都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有那麼一刻,曹苗有點失落,總覺得戲還可以更好一些,奈何沒有導演讓他再來一次。
好處也有,無論是孫夫人還是孫魯班,對他要去代郡的想法都沒有阻止。
太尷尬了,分開冷靜一下也好。
孫夫人是知道阿虎的身世秘密的,對曹苗要去代郡並不意外,也不擔心他一去不復返,只是提醒他小心。司馬懿父子就在幽州,萬一知道他去了代郡,找人弄死他很容易。
孫魯班心情很複雜,對曹苗愛恨交加,卻又找不到理由怪他。她等了曹苗半年,好容易等來了,曹苗卻又要走。
看着孫魯班糾結的模樣,曹苗有些不忍,保證自己很快就回來,又溫存了一番,才依依惜別。
曹苗走得很低調,除了阿虎,什麼人也沒帶。
半路上,詩彩影和玄棋趕來會合。
「鄉公好手段。」詩彩影半真半假地說道。
「怎麼個好法?」
詩彩影沒準備,一下子愣住了,片刻後啞然失笑。「鄉公這是受了打擊,要鼓勵嗎?」
「你要這麼想也行,不過我更希望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理解我的用意。」
詩彩影語噎,深深地看了曹苗一眼,悻悻地撇了撇嘴。玄棋掩唇而笑,撥馬向曹苗靠了過來,與曹苗寒暄,眉眼溫柔如水。
「鄉公,還回來嗎?」
「不回來,還能去哪兒?」曹苗反問道:「知書、如畫還在孫公主身邊,你想拋下她們不問?」
「她們想脫身太容易了。現在送消息,最多兩天,她們就能跟上來。」
「不喜歡中原,想回草原?」
玄棋歪着腦袋想了想。「我們也很矛盾。中原富庶,草原苦寒,按理說自然中原更好。可我們終究是草原人,中原再好,也不是家鄉,處處受人白眼,時間久了,心裏總不舒服。」
「如果我在海外建國,不分胡漢,大家平等相處呢?」
「哪有這麼容易?」詩彩影忍不住說道。
「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曹苗輕踢馬腹,戰馬向前輕馳,秋風迎面微寒。「不久之前,還有人說女子天生就是弱者,不能上陣,不能統兵征戰。如今孫夫人、孫公主不是來了遼東?事在人為,不做,怎麼知道能不能做得成?」
詩彩影想了想,覺得有理,招呼阿虎道:「走吧,跟上去。」
四匹駿馬昂首長嘶,奮蹄爭先。
——
到了草原上,詩彩影和玄棋像是回家,曹苗卻成了客人。
好在曹苗沒有處處有自我為中心的習慣,很享受這種做客的感覺,一切由詩彩影安排,他樂得隨波逐流,隨遇而安,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玄棋早就和曹苗有肌膚之親,忠誠的履行了侍妾的義務,而且席天幕地,比在洛陽的時候還要放得開,讓曹苗真真切切的領教了草原兒女的開朗和直爽。
小日子過得很滋潤。
趕路之餘,曹苗也花了些時間練習武藝。
對騎射,他明智地選擇了放棄。射箭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遠,就算是武術界,練習射箭的人也非常少。演戲時學來的那點基礎太薄弱,短時間內練到能實戰的可能性幾近於無。
他選擇了持矛突擊。
他在大槍上下過不少功夫,又有拳術基礎,適應了馬背之後,很快就掌握了騎戰的要訣,剩下的就是練習和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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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還特地準備了幾隻槍頭。
槍頭與矛頭一脈相承,區別就是槍頭更小更輕,操控性大大增加。這樣的變化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鍛造技術的提升。沒有足夠的硬度和韌性,槍頭的破甲性能就完全得到滿足。
這幾隻槍頭,是不惜成本的百鍊鋼。
百鍊鋼的技術此時已經成熟,只是成本太高,只適合私人訂製的武器,無法大面積推廣。曹苗有錢有閒,可以不惜成本,專門訂製了這幾隻槍頭。
槍桿相對好選,就用好一點的矛杆就行。實戰用槍,不需要什麼白臘杆之類的,硬木即可。
就算他想要,也沒地方找去。
最開始,詩彩影對曹苗專門準備的這桿槍沒什麼興奮,甚至覺得那才一斤重的槍頭太小,沒什麼殺傷力。槍桿也和普通的騎矛差不多長,不是真正的高手用的那種丈八大矛。後來和曹苗比試了兩回,才意識到這杆看起來不起眼的槍就和曹苗的拳法一樣,是真正的殺人技。
她想學,卻不好意思開口。
反倒是玄棋沒什麼心理障礙,很快就籍着陪練的機會,開始學習槍法。
草原上很空曠,有時候走上幾天都看不到人,可以放心大膽的練槍。
十月末,當他們進入代郡時,玄棋的槍法已經具備一定的實戰能力。
詩彩影將曹苗安置在馬城附近,自己獨自離開,走了兩三天,然後在一個深夜突然返回。
「姜維來了。」詩彩影掀開帳篷,帶進來了一股寒氣。她也不管曹苗和玄棋睡在一起,徑直走到火塘邊,伸手烤火,又倒了一杯熱奶茶,喝了一大口。
曹苗愣了一下,翻了個身,側臥在被褥里,打量着詩彩影被火光鑲上一道邊的側影。
「你說的是斷了腿的姜維?」
「除了他,還能有誰?」詩彩影瞥了一眼曹苗,對羊皮褥子下蠕動的身體視而不見。「他奉諸葛亮之命,來聯絡大帥,聽那意思,大概是想趁毌丘儉進兵遼東時襲擾代郡、上谷諸郡。」
「我不關心這個。」曹苗打斷了她,同時按住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玄棋不安份的手。「我要見的人呢,什麼時候來?」
「有點困難,可能要等一等。」詩彩影低下了頭。
「等多久?」
「不知道。」
「那我把阿虎留下,行不行?」
詩彩影扭頭看着曹苗,有些不太確定。「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那位貴人大概是不想見我,只想見阿虎。既然如此,我留下阿虎,滿足她的心愿,從此一拍兩散,大家自在,豈不更好?」
詩彩影想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眼神警惕地看着曹苗。「你怎麼知道是貴人?」
曹苗笑笑。「一個普通人,會和姜維有什麼關係?」
詩彩影嚅了嚅嘴,也不知道是想罵人,還是想夸曹苗幾句。最終,她只嘀咕了一句。
「狡詐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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