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爺!」寧瑤大驚,從長凳上彈站起身。
「卿卿,你…」沐雲帆不可置信的看向寧卿。
她竟然桶了他一刀?!
寧卿手上握着小刀,嘴角勾出一記涼薄的微笑,「雲帆哥哥,寧瑤好像很緊張你的樣子,這是為什麼呢?」
寧瑤知道自己情緒過激導致穿幫了,她跌坐回了凳上。
「呵,呵呵…」沐雲帆笑了兩聲,一擺手,揮斥那些近前的劫匪們,他眯起一雙桃花眸看向寧卿,「卿卿,我哪裏爆露了,讓你看出了破綻?」
寧卿還握着那把小刀,她素白的小手上沾了溫熱的血液,20年第一次沾血,還沾了守護她18年的沐雲帆的…
她眼裏開始濕潤,看着身上那張熟悉又讓她陌生的俊臉,開口道,「第一,那些劫匪身強體壯,素質很高,明顯是訓練有素的保鏢,憑寧瑤可以找到這些人?第二,你的話的確很少,但是只要你開口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破綻,你那麼想得到我,有這個機會你應該直接壓倒我才是。」
沐雲帆見她眼角流出了淚,動手替她溫柔的擦掉,「哭什麼,這刀是你親手桶我的,我不怪你,所以卿卿別哭。」
寧卿側過頭躲避他的手指,她吸了下泛紅的小鼻翼,冷靜道,「既然你今天將水苓請來了,那說吧,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樣跟寧瑤勾結的?」
「勾結?」沐雲帆譏笑了一聲,「寧瑤是什麼人,你以為我看得上?三年前,她媽李美玲買通了我家的傭人給你酒水裏下藥,我知道呀,我早看穿了她們一切陰謀。」
寧卿冷笑,「是,你是看穿了,但你什麼都沒說,甚至你讓人換掉了李美玲原本要給我下的偆藥,你親手給我下了迷藥,你讓傭人在我面前走帶我進了你的房間,第二天你故意讓水苓和尹伯母看到,後來你又故意讓許俊熙聽到,沐雲帆,你怎麼可以這麼惡劣,你知道你毀了多少人嗎?」
沐雲帆沒想到寧卿這麼聰明已經將當年的事情猜測到了一大半,怪不得她跟他說,以前的事情她可以不追究…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啊,她想他回頭是岸。
可惜,太遲了。
他執念已深。
「沐雲帆,我有幾點不明白。第一,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追求我,第二,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在床上要了我,第三,既然喜歡我,為什麼這三年你不來,非要等我嫁做了陸太太,你才聯合寧瑤搞破壞?」
沐雲帆迷戀的看着她精緻的小臉盤,低低說道,「卿卿,我喜歡你,一直喜歡,我沐雲帆的眼裏只看到了你一個女孩,可惜商場利益都是捆綁在一起的,沐家和尹家有諸多牽絆,我爸對我要求苛責嚴厲,我反抗不了那段娃娃親…」
「呵,」此時尹水苓悽美的笑了一聲,「所以沐大少爺在三年前逮到了一個好機會,那時尹家遭受經濟危機,你導演了那場床戲讓我爸親手甩了你一耳光,你爸早有想拋棄我尹家的意思,那一耳光正好讓你家跟我家正式決裂。」
「尹水苓,你心裏明白,那場經濟危機是尹暮晨一手策劃,他手上攥着你爸的把柄,就算我家幫忙也是於事無補,這些年,你該恨的你在恨的,都是尹暮晨!」
沐雲帆話音一落,尹水苓眼裏的淚珠滾滾而下。
尹暮晨…
尹暮晨…
這個充斥了她整個少女時代的名字給了她一場完美而絢爛的夢,如今成了她一生的魔咒。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哭了。
可是她將小臉埋進雙膝里,痛哭流涕。
原來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忘,忘不了。
寧卿見尹水苓哭的那麼厲害,她想過去抱住她,安慰她,可是她被沐雲帆壓着,她動不了。
「卿卿,三年前那晚我真的很想要你的,可是,」沐雲帆用手指點了一顆她晶瑩的淚珠,「那晚你就是這樣哭的,你叫我雲帆哥哥,你躲的那麼厲害,不想讓我親。卿卿,我那麼寵你,不會做強迫你的事。」
寧卿用手抹了把淚,她正眼看向沐雲帆,「不會強迫我?呵,沐雲帆你敢不敢說一句你現在沒後悔?你看我成了陸太太,這麼難搞定,你就沒後悔過三年前你沒有直接強迫了我?」
「沐雲帆,你一直努力的將自己標榜成陽光帥氣的小王子,其實你的心早在沐家自私陰暗的教育里變得腐朽不堪,你不關心別人的死活,冷眼看着別人做戲,你為了得到你想要的不折手段,你太卑鄙了。」
「不,卿卿,我不許你這樣說哥哥,哥哥這三年因為…因為有點事情所以沒能來找你,等我找你時竟得知你嫁給陸少銘了,哥哥沒辦法,所以將照片寄給了李美玲,讓她們鬧出了風波,我沒想到你和陸少銘這麼快將風波平息下去了,你們還這麼相愛,但是,但是這改變不了什麼,你是哥哥的了,哥哥會帶你回新加坡,那裏是沐家的天下。」
「呵,」寧卿情緒平靜了,她蓄滿淚光的美麗雙眸緩緩將沐雲帆鎖住,她輕笑,「你真的就這麼肯定我是你的了?」
沐雲帆直起身,「你什麼意思?」
寧卿素白的小手摸向自己的秀髮,然後取出一枚小型追蹤器,「今天你玩了一手漂亮的金蟬脫殼,但你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沐雲帆面色一沉,瞬間明白了,「原來你是故意讓我抓到的,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利用了許俊熙做障眼法,而寧瑤配合我做戲。」
「是啊,你的人一直藏在沐浴間裏,我是故意進去洗臉的。沐雲帆,你不肯收手,那我只能來跟你做場了結,少銘快來了,你們就要被包圍了,沐雲帆,只要你回新加坡,我跟少銘說了,會放你走的。」
沐雲帆用手捏住寧卿精緻的小臉,笑的一臉陰鶩,「寧卿,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你也不能算無遺漏。」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在途中某條道上埋了詐藥包,只要有人踩上去,就會砰一聲,爆了。卿卿你該知道,我們沐家軍火最足。」
「你…」寧卿眼裏閃過慌張,她開始劇烈掙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少銘…」
「來不及了,卿卿,是你害死了他。不過沒關係,以後哥哥會疼你的。」沐雲帆將寧卿打橫抱起。
「沐雲帆,你帶我去哪裏?」
「卿卿,我今天搞了這麼一出就是為了得到你,既然你不肯乖乖配合,那我只好動武了,等我先得到你的人,以後你的心也會是我的。」沐雲帆將寧卿抱進倉庫里的一個小房間裏。
……
陸少銘帶着手下下了車,追蹤器顯示的位置就在前方幾十米遠的倉庫里,但現在是陡峭的下坡小路,車子開不了,只能步行。
「總裁,我們快去救太太吧。」朱瑞帶着手下抬腳下坡。
「等等。」陸少銘伸手阻止朱瑞。
「總裁,怎麼了?」
陸少銘垂眸看着朱瑞褲腿邊的一根銀絲線,這根銀絲不注意觀察根本發現不了,陸少銘還見坡上泥土有鬆動過的痕跡,他眸色深邃的肯定道,「這裏埋了詐藥。」
詐藥?
「什麼?」朱瑞向後退了一步,「總裁,那我們現在是聯繫警方的拆彈小組嗎,這條小路是唯一通道,兩邊山崖走不了。」
「不行,」許俊熙面色凝重的迅速否定,「如果等着拆彈小組過來太浪費時間,而且沐家黑道盛行,私下販賣軍火器械十分猖獗,這種詐彈還不能肯定警方是否拆的了。」
「那怎麼辦總裁,我們在搶分奪秒,沐雲帆挾持了太太,也不知道太太有沒有危險?」
陸少銘薄涼的唇瓣緊抿成一道凌厲的直線,沉思三秒,他當機立斷的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打電話,「喂,二弟,你現在在哪?」
「大哥,我還能在哪,在部隊裏呢,最近部隊裏招了一批新兵,我在訓練他們呢…哎哎,那是誰,小兔崽子,趕緊給我站起來,才跑了一千米就累的倒地上了,你吃的軟飯啊…」
陸少銘對周堯三句話裏帶個髒字的怪腔是見慣不慣了,周堯,t市周大市長的公子哥,18歲被丟進軍營里,現在是特種兵赤焰的指揮官,軍團13戰團的軍長,軍中神話的存在。
只可惜他為人方盪不羈,脾氣囂張暴躁,沒人能管制他,當然除了拿一根藤條將他從小鞭到大的周老爺子。
「二弟,給你十分鐘迅速趕過來,我需要你來拆卸詐藥包。」
那邊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氣氛瞬間肅穆,「詐藥?地址給我,我立刻馬上就到!」
……
十分鐘不到,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疾馳而來,行駛一路帶來漫天的塵土。
副駕駛座門打開,周堯走了出來。
周堯1米85的個,體格健魄,面色如鐵鑄,他可與陸少銘許俊熙這些溫雅的商人截然不同,他身上帶着一股囂張的勁兒。
他穿了一身的迷彩服,上身迷彩服襯衫束進了腰間棕色的皮帶里,兩條長腿筆直傲人,腳上一雙馬靴,他每走一步,馬靴都在泥土上烙下一道深深的足印。
型男的標配身材,渾身的男性荷爾蒙,如果這裏有小女生,保準會捂嘴尖叫暈了下去。
「大哥,詐藥在哪裏呢?」周堯站在陸少銘身邊,一雙邪邪的單眼皮眼直直的掃向了前方的銀絲線。
這時被周堯帶來長見識的小戰士興奮的上前,「軍長,詐藥在哪在哪,我也要看。」
周堯見小戰士的腿差點就要碰上銀絲,他一個長腿過去直接將小戰士踹翻在地,「看看看你要看什麼,眼睛都沒長全的小東西給我滾一邊去。」
小戰士從地上一股腦的站起來,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模樣憨厚,「是,一切都聽軍長大人指示。」
周堯看他嫌煩,揮了揮手讓他安靜的一邊呆去。
「二弟,你需要幾分鐘?」陸少銘問。
埋在泥土裏的詐彈露出了頭,周堯掃了一眼,說道,「行啊,這是國際上最新型的m-460詐彈,火力相當猛,是誰埋了這麼個好東西?」
說着周堯小心的跨過銀絲線,彎腰,用隨便攜帶的尖刀開始刨土,「二分鐘搞定。」
那個小戰士看着自己的軍長大人開始拆彈,那是個熱血沸騰啊,軍長大人迷彩服的衣袖半卷,露出小半截古銅色的結實小臂,他彎腰刨土時那身形線條依舊冷硬有型,渾身每寸肌膚都是滿滿的張力。
鐵錚般的硬漢。
小戰士夢想有一天也能成為像軍長大人這樣的男人,真正的男子漢,這樣才不負國家不負黨!
恩,他一定行的。
……
沐雲帆將寧卿丟在房間裏那張破舊的小床上,他拔了腰腹上的小刀,脫了外面的風衣,撕了一層布料扎住傷口。
寧卿將他拔出來的小刀緊緊握手心,她退到床頭,雙眼戒備道,「沐雲帆,不許過來,要是你敢過來,我會殺了你的。」
「殺我?」沐雲帆帥氣的身軀向她逼近,閃電般的扣住了她的皓腕,「卿卿,你已經捅了我一刀,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哥哥捨不得死,哥哥還要跟你洞方花燭。」
「啪!」寧卿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畜生!」
沐雲帆緩緩轉過被打偏的臉,他眉宇落了一層陰霾之氣,不過又「呵呵」的猙獰冷笑了兩聲,「隨便你怎麼罵都行,只要你開心,卿卿,不要再反抗了,做哥哥的女人吧,哥哥會疼你愛你一輩子的。」
說着沐雲帆就手掌收力,力道大的恨不得捏碎了寧卿的皓腕。
寧卿臉色一白,小手一松,小刀掉到了床上。
沐雲帆一手將小刀揮落到地上,一隻手將寧卿壓到自己的身下,他捧住她的小臉親吻她的淚珠,「卿卿,別鬧了,你乖乖的,哥哥不會弄疼你。」
他說話時還嘟着唇,帶着無辜和撒嬌之氣,寧卿聽着覺得一陣膽寒,他此刻真的像一個瘋子。
他是不是有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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