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鳶想去幫忙的,幫助周堯一起將蠍子拿下,蠍子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理當交給國家接受最公正的裁決。
但是她看了幾眼才發現自己插不上手,那兩個人之間才是真正的高手較量。
周堯和黑衣人過了幾招,兩個人實力相當,突然黑衣人賣了一個破綻給周堯,周堯看出來了,但是他也順勢而為直接踹了黑衣人的腹部一腳,黑衣人一掌襲向他的胸口,於是兩個人同時退後幾步。
他們的腳步在深水裏沉着的站穩,水花四濺。
周堯嘴裏腥甜,伸手狂野的抹了一下嘴角邊的血漬,他那雙狹眸在黑暗裏熠熠發亮,像盤旋天空的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獵物。
他開口,「蠍子,多年不見,你終於露面了。」
黑衣人咳嗽了一聲,嘴角也沁出了新血,他的嗓音經過了處理,十分嘶啞,「怎麼,周少將這些年很想我?」
周堯勾起唇瓣,「想,我連做夢都在想你!」
「哈,哈哈,」蠍子大笑兩聲,「好巧,我也是。十年前的斷臂之痛,我一直記得。」
「既然記得為何不來找我,蠍子,你不敢?當年,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當然不敢找周少將了,所以我等着周少將來找我,可是我等了十年,周少將也沒有找到我,今天找到我的竟是一個女人。」黑衣人看向一邊的冷之鳶。
周堯眯着狹眸也看了冷之鳶一眼,他緩緩勾起唇瓣,「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雖然她的腦袋好使了一點,但是論起身手,只不過三腳貓功夫,也只能陪你玩一玩。」
冷之鳶聽着有些可笑有些氣,他是第一個說她三腳貓功夫的人。
但是也許在他和蠍子面前,她的身手的確很一般,不能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相比。
「哈,看來周少將這些年的生活很滋潤。」
「那是,如果我把你殺了,我的生活就美滿了。」說着周堯眸光一利,「蠍子,拿出你的真本領,讓我看看這十年你有沒有長進。」
周堯向黑衣人那邊攻去。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突然「轟」一聲,側方有一堵牆被衝破了,有一股洶湧的潮水涌了進來。
本來到達膝蓋的水面瞬間漲到了肩膀處,還有劇烈加升的趨勢,有些人沒設防,頓時被潮水沖跑了。
「小心!」小志大叫了一聲。
周堯有一秒的失神,這時眼前一黑,在他面前的蠍子已經不見了。
「可惡!」周堯要去追。
這時冷之鳶迅速上前,「周堯!」她叫住了他。
周堯回頭,他拔腿往她那裏走去,伸手摸了一下她脖間的傷,他柔聲問,「疼不疼?」
「沒事。」冷之鳶搖頭。
周堯緊繃的神色一松,這時小志來了,面色凝重的說道,「少將,情況不妙,這些水不知道從哪裏湧來了,如果按這樣的速度漲下去,我們都會被淹死。」
「那我們應該立刻出去,我知道出口在哪裏。」冷之鳶出聲。
周堯抿了一下薄唇,「沒用了,我估計蠍子已經將出口堵死了,他要將我們全部困在這裏。」
「少將,那我們該怎麼辦?」
周堯沉默了幾秒,然後鎮定的吩咐道,「你們原地待命,拿炸藥給我,我知道另一條通道,我現在潛過去看能不能將它炸開?」
「少將,讓我去吧。」小志開口。
周堯睨了他一眼,「你不行。你犧牲就算了,到時所有人都得陪葬。」
「可是少將…」
「周堯!」冷之鳶迅速拉住了他,她目光擔憂的看着他,小聲道,「水下作業很危險的,這裏沒有氧氣罩,會有很多突然情況,你…可以麼?」
周堯的發上全是水珠,那些細小的水珠從他的發梢上滴落下來彈到他硬朗的肌膚上,十分野性,看着冷之鳶他露出了一記燦爛的微笑,「小瞧我?」
他接過小志手裏的炸藥綁在腰腹上就往前走。
「周堯!」冷之鳶握住了他的大掌。
她見過很多去了就沒有再回來的人,她怕周堯也是,她怕這一面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掌心軟軟的,周堯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後轉身,用兩隻大掌捧住了她的小臉,他斂眉吻上她的額頭,「放心,我會回來的,我向你保證…我說過會一輩子對你好,所以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的…乖乖等我回來。」
冷之鳶眼裏很熱,她閉上眼睛拽住了他腰間的襯衫,然後緩緩點頭,「恩。」
周堯鬆開她,潛入了水底。
……
所有倖存的人都貼着牆壁的高地靜靜站着,等着,冷之鳶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還沒有回來。
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既緊張又害怕。
小志站在她身邊,出聲安慰道,「嫂子,少將頂天立地,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你放心。」
冷之鳶扯了一下嘴角,她看着冰冷的水面說道,「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嫂子了,你們這樣叫會讓人誤會。」
「不,嫂子,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嫂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冷之鳶沒有說話,那韓萱呢?
韓萱算什麼?
「嫂子,自從你離開後,少將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他最喜歡罵我們兩句或踢我們兩腳了,可是現在他變得沉默寡言,他不跟我們說話,每次訓練完就回自己的屋裏,看着少將這樣,我們都很難受。」
「雖然少將跟…韓萱小姐領了證,但是少將的心都在你身上,少將很少回去,現在還跟韓萱小姐分房睡,少將一直念着你。」
他跟韓萱…分房睡麼?
冷之鳶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怎麼想,她突然就覺得…滿滿甜甜的,他能這樣對她,也不枉她愛他一場了。
這時水下傳來了「轟」的動響,水面激起了一層波紋。
冷之鳶雙目一喜,這時就聽小志叫道,「嫂子,少將回來了。」
她抬頭去看,只見前方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水裏冒出來了。
「嘩啦」一聲,他全身都在滴水,而他毫不介意的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然後抬頭對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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