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震驚,「什麼?」
簡菡面色平靜,她迎上寧卿的目光,「沒錯,我是在他惹上麻煩後離開了他,其實愛情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我家庭出身很普通,而他…我們本身就不適合,如果當時我繼續跟他在一起,我也會被牽連。」
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
寧卿搖頭,「我不信,簡姐姐,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當時一定是有苦衷的。」
看着寧卿堅定的神色,簡菡笑笑,她將腦袋抵在木桶邊緣,閉上眸,「沒有任何苦衷,分手就分手了,我們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場錯誤。」
……
兩人泡好澡,裹了一條浴巾去換衣間穿衣,簡菡在身上抹了一層牛奶浴,寧卿因為懷孕的關係沒敢抹。
寧卿穿好衣服,「簡姐姐,我先出去了。」
「好。」簡菡點頭。
寧卿走出換衣間,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時間段換衣間裏沒有人,就簡菡一個。
她走在迴廊里,往病房走去,停在病房門口時她眸光一閃,直接拔開腳步走向周達遠的辦公室。
周達遠沒下班,正準備着晚上的一場手術。
寧卿驚慌失色的跑進去,「達遠哥,出事了!」
周達遠穿了一身白大褂,聞言他放下手裏的資料,從容鎮定的站起身,白大褂自腰間的紐扣沒扣,露出他青色的線衫,黑色西褲,其實他和陸少銘性格是像的,都有那麼幾分令女人迷戀的清冷。
只不過陸少銘的清冷散發着高貴,而這個男人的清冷散發着才華,斯文俊雅。
「寧卿,怎麼了,慢慢說。」
寧卿指了指外面,「達遠哥,剛才我跟簡姐姐一起去泡澡,出來時,簡姐姐就暈了。」
周達遠眸光一閃,然後拔開長腿來到寧卿的面前,「她在哪裏?」
「達遠哥,我帶你去。」
……
寧卿將周達遠帶到換衣間門邊,「達遠哥,簡菡在這裏面。」
周達遠看了看「女換衣間」的牌子,看向寧卿笑道,「寧卿,撒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糟了,被發現了。
寧卿勾起唇角,「達遠哥,那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敢去追的,也不是什麼真男人。」
周達遠眉梢一挑。
「達遠哥,簡姐姐在這裏,進不進去隨便你,我先走了。」寧卿揮動着小手,離開了。
周達遠看了看女孩的背影,沉默幾秒,然後動手打開門,走了進去。
……
一腳踏進去,周達遠的瞳仁一縮,裏面的簡菡剛穿好小庫,現在背對着他,在穿小衣。
她聽見開門聲,以為寧卿去而復返,「寧卿,你怎麼又回來了,正好幫我扣一下後面的紐扣。」
周達遠滾了下喉結,輕輕將門關上,他拔腿,緩緩走到簡菡的身後。
剛洗過澡,女人身上一股子清香,他將她手裏的小衣帶接到手裏,然後幫她扣上。
指腹會碰到她的肌膚,像上等的玉脂般嫩滑。
簡菡擺弄着前面小衣的半圓弧,開口道,「寧卿,陸少今天恢復記憶了,看你的樣子今晚有些事避免不了,站在醫生的角度給你提個醒,你九個半月了,小心為上,免得早產。」
話音落下,身後的人沒有回應。
簡菡手頭動作一頓,察覺了不對勁,她轉眸看,身後站着一個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男人沒弄過這東西,專心扣了半天也沒弄上。
簡菡渾身的血液往腦海里沖,看了看男人,又垂眸看了看自己,她身上就一件雷絲小庫,還有沒穿好的小衣。
「周達遠,你無恥!」簡菡尖叫一聲,揮出小手就想甩他一巴掌。
但她的手在半空被截住,周達遠握着她的皓腕,唇角勾起,「怎麼,現在知道叫我名字了,我以為你只知道我是周醫生呢。」
「你!」簡菡一張小臉紅的像蒸熟的大蝦,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他什麼。
周達遠視線往下,掃了眼她前凸後翹的曼妙曲線,「簡菡,你猜得到別人夫妻晚上會發生點事情,那你來猜猜看,我看着自己初戀清人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我心裏想不想發生點事情?」
簡菡氣極,她知道自己如今是有多狼狽,被他截住了手,她只能用一條纖臂護住自己,但這一點都擋不住偆光。
「周達遠,放手!」她一字一句咬牙道。
周達遠看着她的眼眸,這女人平日裏有多高傲,如今被他這樣看着,她覺得受了羞辱,雙眼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眼眶卻在泛紅。
周達遠緩緩鬆開了她。
簡菡一得脫,迅速小跑到櫃枱邊,她背對着他,動作迅速的開始穿衣服。
周達遠沒看她,頎長的身軀慢慢抵到牆壁上,側過了身,他一手擦在褲兜里,白大褂因為他擦褲兜的動作而掀到了一邊,徹底露出他線條流暢的黑色西褲,情若身軀溫潤爾雅。
「這六年去哪裏了?」他25歲入獄,她一夜間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簡菡穿着衣服,隨口答道,「六年前我已經完成了在牛津的學業,接下來就要找工作,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我回了家鄉的城鎮工作。」
周達遠聞言笑了一笑,嘴角譏諷,「是嗎?那六年前,為什麼離開我?以我們那時的關係,就算要走,也不至於什麼話都不給我留吧?」
「呵,想我留什麼話?那場手術你惹了很大的麻煩,當時在皇家軍政界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幫不了你,也不想被你牽連,我有我的生活要過,如果你非要一句話,那我現在送給你,周達遠,我們分手了。」
「恩,」周達遠平靜的點頭,「所以選了現在的男朋友,唐家大公子唐梵?」
簡菡穿好了衣服,正在戴圍巾,聞言她動作一僵,但是又迅速恢復正常,她穿上大衣,拎起包,走向男人。
周達遠仿佛沒瞧見她來,自顧自的說道,「唐梵今年32歲,跟我們是同行,留洋醫學博士,手下還有一間大型醫院,要才有才,要錢有錢,恩,」他看向女人,「眼光不錯。」
簡菡停在他面前,「周達遠,你調查我?你不知道你這樣是侵犯別人的隱/私嗎?」
「隱/私?」周達遠泛起些清冷的笑意,他站直身,頎長情若的身軀緩緩向前,欺近女人,「現在跟我談隱/私嗯?我們談戀愛那會兒你坐在我的大腿上看資料,情人節電影院裏你把手伸進來摸我對我說節日快樂,我跟你回鄉見你父母晚上一起睡在你床上接吻吻到天亮時你怎麼就忘了跟我談隱/私?」
簡菡拎着包的小手緊緊攥成了拳,她垂下眸,「現在談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們不合適,我曾經也天真的以為愛情至上,可是,現實太殘酷了。你們周家無法接受我,當時你又入了獄,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希望…」
周達遠輕嗤一聲,「周家不接受你,我不是為了你和家人斷絕往來了嗎?我當時是入了獄,可是我還沒有坐牢!現實是很殘酷,所以我不要求你等一個坐牢的人,可是但凡真心愛過的人,你就不能等一等那才入獄的人嗎,就那麼幾天就開庭了,六年的感情你連幾天都不肯等。」
簡菡顫了兩下睫毛,沉默半響才道,「既然如此,那算我對不起你好了,周醫生,先告辭了。」
她拔腿就走。
但她的肩膀上扣來一隻大掌,男人一個用力,她後退了好幾步,後背直接撞上了牆壁。
簡菡吃痛,緊擰了秀眉,「周達遠,你做什麼?」
她推搡着他。
但推不動,男人頎長的身軀十分精碩,男人的力量。
她抬眸,撞上男人金色眼睛後的那雙黑眸,他眸里毫無溫度,跟他相識這些年,第一次看見他如此陰霾的模樣。
「簡菡,告訴我,現在在我面前,你哪裏來的趾高氣揚?」
簡菡一時無語,她垂下眸,不去看男人的眼睛,甚至她想屏住呼吸,不想聞男人身上那股乾淨到清冷的氣息。
「簡菡,你現在在我面前算什麼,你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被我放在手心寵愛的姑娘?我們同/居那會兒,熱水不夠用,我每次讓你先洗,所以我總是沖了一個冬天的冷水澡;你感冒發燒了,我整夜守在你身邊,看你難過的模樣我就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有時我們親吻會吻到控制不住,可是我捨不得要你,那六年就因為電影院你摸我那次,那時快樂的就覺得以後為了你死了也願意。」
「你說現實太殘酷,可我學業結束後拒絕了英國的工作,我想跟你一起回你爸媽那,因為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爸媽只有你一個女兒,將來如果我們接手你爸媽的診所也不錯。」
簡菡眼眶紅了,她咬了一下唇瓣,眼裏的淚珠還是沒忍住的掉了下來。
她的下頜被男人挑起,淚水模糊瞧不情男人此刻的表情,她只聽見他在譏笑,「簡菡,是誰教你撒謊的?這六年你究竟去了哪?六年前你們搬家了,我找了你整整六年卻沒有找到。」
「簡菡,你怎麼敢跟我這樣說話?對於一個從18歲到31歲給了你整整12年的男人,你一個背叛者,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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