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香兒你這一走就變了個人兒,瞧瞧現在這體面,也不是那個只會躲在房中的小姐了。」
「叔叔過譽了,初入薊縣,又新置家宅,自當多熟悉禮節,招待不周,可不要笑話侄女。」
「哪裏哪裏香兒真是命好,小小年紀就住上了幽州第一府,往後可要多照應照應娘家人。」
「還是相公的好,不礙香兒幫襯,以後凡有便利之事,香兒自當不會忘記各位叔伯的。」
林家人在門口一番客套,各家都說着香兒的好,好一陣子才在香兒帶領下進了宅子。
這宅子剛被清理一遍,林家人便匆匆地來了。
一進屋,光迎面的正廳大院都比林家祖宅更大,人群中一陣陣地驚呼感嘆。
「媽呀,這院子真夠大的,空着多可惜,少說也能建個十幾間房子才好。」
「看,那正廳,八開門,乖乖!王爺府上才有的派頭呢!」
「你懂啥?前朝官員建的,全都是藩王規格,僅此一家,現在誰去建,少不得要被抓了砍腦袋。」
「表姐,這宅子要多少銀子?」
香兒看着一個年輕的表妹,笑着回了一句:「聽相公說宅子太大,買家少了,所以花的錢少,只要一萬兩白銀。」
一群親戚被凡爾賽小公主一頓暴擊。
一萬兩白銀!
這年頭一萬兩白銀足夠過好幾輩子了!
就買了一個宅院。
「姐!」林尋衝上前來,湊到香兒身邊,訕笑着問,「姐夫啥時候回來?」
「不知道你姐夫可忙了」
「哎,那姐能不能跟姐夫說說,讓我在這兒住一段時日?」
「咳咳」身邊的林庭正輕咳了兩聲,「瞧你這沒出息的樣!」
香兒笑笑:「無妨,弟弟要住那就住嘛,反正宅子大,家裏人又少。」
林尋歡呼一聲,屁顛屁顛地回到夫人身邊:「夫人,我暫時就不走了,跟着姐夫,你要不要也留下?」
秦氏面露恨色,想去揪林尋的耳朵。
林尋像猴子一樣躲了開,悄聲又說:「夫人,以前你總說姐夫惦記咱林家的財產,現在可好了,人家哪兒看得上林家的那點點雞毛蒜皮?」
秦氏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只是看着周圍景致,也不免羨艷。
林家眾人皆是讚嘆,唯獨有一人默不作聲,心裏儘是酸味。
這人便是林有為,隨着人群走到正廳,追上父親,小聲說道:「聽說白宋是用咱們林家賣樹皮的錢買了這宅子!這宅子本該是咱們林家的,怎麼算在他的頭上?」
對此,身邊父親也是沒法回答。
林家人都知道,林家之前大肆收購造紙原料發了一筆,本錢是白宋給的,主意是白宋出的,賺錢之後也給林家分了幾百兩好處。
原先大家沒有意見,宗親都不知道這其中賺了有多少。
可剛才聽香兒隨口一說,一萬兩。
經過了一開始震撼之後,剩下也生出了一絲不甘。
白宋賺了一萬兩,才分給林家幾百兩好處費?
這幾百兩還要各家均分,這如何能讓人心理平衡?
可惜他們不是家主,那家主站在一邊都沒說什麼,他們也不敢隨便插口。
林有為見父親沒有反應,有些失望,悄悄到了秦氏身後,小聲說道:「後園有桃香,桃園無人,不見不散。」
說罷,也不管秦氏有無聽見,悄悄地又去了別處。
明日家宴,白宋還在各處奔走,全然不知林家人已至。
宜春院外,白宋守在門口。
冬香不時從裏面出來。
「請帖送到晴兒姑娘手上了嗎?」
「送上了。」
聽着,白宋拿着名冊,在晴兒的名字上劃了一筆,至此所有想要請的人只剩下最後一個。
阿豆
白宋皺了皺眉,想了許多天,仍舊不知道該不該請這個半年多不見的姑娘。
不管時隔多久,白宋心裏對阿豆終是歉意。
因為心中有虧,故而久久不敢正面相見,也不想去打聽阿豆的消息。
現在,白宋請了所有跟自己有交集的人,無論是有緣還是有怨,但凡認識,都儘可能地通知。
白宋想利用此次機會,對所有人開誠佈公一次,作出一個態度,好好生活的態度,儘可能地化解曾有過的矛盾。
就算是鄭家和陳家,白宋都選擇把事情畫一個句號。
只有阿豆的名字還留在名冊上。
而冬香本是阿豆的丫鬟。
冬香早早就看到了名冊上寫着阿豆的名字。
但明日就是宴席的時日,少爺卻把這個名字留在了最後。
連晴兒姑娘都發出了名帖,可阿豆還留在那裏。
冬香知道少爺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也不好說什麼。
甚至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去見曾經待自己不薄的主子。
「少爺」
冬香輕輕地喚了一聲。
白宋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慌張地將名帖收好。
看到這動作,冬香原先想問一聲要不要去請阿豆,這時立刻改變了問話:「晴兒姑娘邀少爺上樓喝口茶。」
「嗯?我們還有許多事,還是不必了吧?」
「晴兒姑娘說有幾個家僕想給公子引薦。」
「」白宋眉頭一皺,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但也從之前的事情中抽離出來。
「少爺不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可以放心的家丁嗎?晴兒姑娘託付的,應當是好些吧?」
白宋想了想,點點頭:「那上去看看吧。」
說着,白宋跟冬香上樓,到了晴兒房門前,還沒敲門,晴兒姑娘便已經將房門打開。
兩人一照面,墨已清便露出一個屬于晴兒的甜美笑容,眼中還有幾分嗔怪的意味。
「白公子,這許多日不見,是怕了晴兒,躲着不見?」
「額」白宋有些尷尬,他的確被晴兒說中了心事。
還沒來得及回答,墨已清便迎上一把拉住了白宋的手腕,生拉硬拽把白宋拖到了房中。
能得晴兒姑娘如此親密相擁,不曉得要嫉妒死多少花客。
冬香早已見怪不怪,知道少爺的渣男本性,老老實實看着左右,確定無人偷看那一幕,進屋關門,站在屏風後,靜觀少爺跟美嬌娘的調情。
「白公子,你說說,是否家裏夫人看管得緊,不讓你來看看晴兒?」
多日不見,墨姑娘已完全變成了晴兒姿態,或是心中相思多了,乾脆去了男女間的間隔,抱着白宋胳膊,膩在了白宋身上。
今日的晴兒一身香粉,香氣熏人,比自家香兒的體香還要惹人。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晴兒一身輕紗,單薄得有些過了,淡淡的衣裳也擋不住多少風景,絲綢之下若隱若現,那角度總能不經意間看到最惹眼的光景。
白宋大感棘手,這晴兒表面柔弱,實則是一頭吃人的老虎,這般姿態怕就是在抱怨自己冷落了幾日。
白宋想抽出手來,幾次試了都不能成功。
晴兒反倒抱得更緊,瞥眼之間,儘是責怪:「公子若是不說,我便不松。」
「好了好了我承認好吧!我心虛,我怕惹得夫人不高興。」
這倒是實話,白宋喜歡美人,尤其是晴兒這般出類拔萃,卻又只忠於自己的美人。
可喜歡歸喜歡,但要做比較的話,白宋自當是要選家裏小香兒的。
聽了白宋這話,晴兒卻是抱得更緊,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小嘴一撅,怨氣衝天。
白宋額間細汗連連:「不是說有家僕託付,怎麼」
「哼,人家騙你的!不然白公子哪兒捨得來見人家?」說到這兒,晴兒倒是嬌俏一笑,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白宋眉頭一皺,呵斥冬香:「冬香,瞧你幹的好事!」
「少爺奴婢也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白公子,冬香姑娘機靈着呢,才不會告訴你家的惡婦,公子怕什麼嘛?是不是?」
冬香在屏風後道:「夫人不是惡婦,但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公子,你瞧」
白宋無語,眼瞎多是為難,但也不能不承認享受。
這一身香氣縈繞,眼前又美不勝收,換個別的姑娘,估計是不能把持了。
可這人是墨姑娘
白宋始終覺得墨姑娘和晴兒是兩個人,中間跨度太大,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心中的墨姑娘是內斂含蓄的情感,而這晴兒雖是清倌人,卻從不掩飾,不躲藏,熱情又主動,全然跟記憶中的感覺不同。
因為這種怪異的感覺,即便是晴兒主動投懷送抱,白宋的內心總有一股疑惑抹不開。
如此被晴兒糾纏了許久,對方方才放過了他。
「哼,今日算是給公子一點兒教訓,要日後再冷落晴兒,看還如此簡單饒了你不?」
「多謝晴兒姑娘饒恕!」
白宋鬆了一口氣,起身就要逃離。
卻又被晴兒一把拉住。
「別急嘛。」
「還有什麼事?」
「不是說好要給公子託付幾個家僕嗎?真當晴兒是騙你的?」
「嗯?」
晴兒不再回話,拍了拍手。
隨後,房門打開,進來三個家僕打扮的男人。
「公子,此乃跟隨墨家多年的家僕,對墨家忠心耿耿,至此都不離不棄。如今晴兒已無心照顧他們,肯定公子看在晴兒的面子上收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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