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事,白宋沉寂夢中。
混沌世界,白宋再一次打開了箱子。
睜眼時,天色已亮。
辰時將至,白宋沒有忘記今日之事,
從房間而出,那如影隨形的白蜂又跟在了身邊。
「去見少莊主?」
「嗯。」白宋簡單地點點頭。
白蜂打了個哈欠,瞥眼看着白宋手裏的棍狀物,上面纏滿了白布,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稍後你就會知曉。」
說完,也不過多解釋,朝着校場而去。
名劍山莊靠山一片的空地便是山莊弟子每日功課的校場。
校場很寬,足有一畝地,上面青磚鋪路,中間有個巨大的太極比武台。
估計年月久遠了,地磚的縫隙多有青草叢生。
白宋來得稍晚,遠遠便聽到山莊弟子習武時的呼喝之聲。
稱為名劍山莊,主修的自然是劍法。
白宋到了校場邊上,便看到百十個年輕男女穿着整齊的藍白直衫,拿着同樣的長劍,比着相同的架勢。
這場面還頗為壯觀。
人群的中央,一個年輕男人站在八卦台上,背着手,大聲地喊着節奏,老氣橫秋的樣子,與之年紀不符,倒是與白宋有些類似。
白蜂指着中間:「那就是少莊主,上官修。」
白宋點了點頭,然後徑直朝着中間的比武台去。
白蜂眉頭一皺,突然在後面一聲冷笑,心說這小子如此貿貿然地過去,一點禮數都不懂,豈能落得半點兒好臉色?
果不其然,白宋剛一靠近,最近習武的弟子見其面生,立刻橫劍攔在白宋身前:「什麼人?」
「聖蓮教南域副使特來拜會少莊主。」
副使的名頭還是挺好用的,那山莊弟子聽過之後便收劍一抱拳。
因為白宋的出現,打亂了練劍眾人,所有人都停下看着白宋,那台上的上官修自然也注意到了。
「出去!此乃名劍山莊弟子修煉之地,外人不得入內。」
遠處,上官修可一點不給聖蓮教的面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白宋卻是不動,笑着回道:「名劍山莊的山莊我是見了,但名劍何在?我卻從未得見,今日前來,倒是想要來個以劍會友。」
那上官修聽了嘴角一揚,一步躍下比武台,到了十幾米外的白宋面前,上下打量起白宋:「以劍會友?要是沒有看錯,你根本不會呼吸吐納之法,沒有任何內功修為,確定想要跟我比嗎?」
「少莊主會錯意了,所謂以劍會友可不是比功夫,而是在下這手裏碰巧有一柄名劍,倒是想讓少莊主品鑑一番。」
上官修一愣,隨即注意到白宋手上的棍狀物,也來了興致。
「那便是你說的名劍?」
白宋欣然點頭。
名劍山莊以鑄劍和劍術為主,山莊上下人人好劍,尤其以少莊主為最甚,山莊之中也藏有不少的名劍,也都是少莊主的心愛之物。今日白宋以品劍為名,算是找到了門路。
白蜂在後面聽了,心裏暗暗嘀咕:「居然想到這法子,倒是挺聰明的。只不過名劍山莊藏劍眾多,這少莊主什麼名劍沒有見過?要讓少莊主感興趣,那小子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上官修來了興致,盯着白宋手中,連連道:「速速打開看看!」
白宋也不藏着,解開裹着的白布條,把手中之劍展示眾人眼前。
見白宋手中之劍,上官修面露疑惑之色,那是一柄他從未見過的劍,劍柄厚重,劍身短小,看上去十分笨重。
但此劍造型異常精緻,看似短小的劍身通體透亮,閃着金屬的光澤,遠看平靜如鏡面,可以清晰地照出人臉。近看卻又能看到的劍身上細密的紋路。
那紋路一出,上官修嘖了一聲,有些激動地想要拿過手來。
不想白宋突然一收手,往後退了一步。
上官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面露尷尬之色。
而白宋只是稍稍停頓,還是笑着把劍交給了對方。
上官修哪裏知道,他手中的劍是千年之後名家設計加上工業打造充滿西方風格特色收藏級刀具。
與其說是一柄劍,不如說是一件工藝品。
從劍的材質和工藝來講,早已超出這個時代太遠,上官修所能看到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着名家的設計理念和工業科技的味道。
單從劍身上細密的紋路便是這個時代的鑄劍師一輩子無法企及的高度。
上官修身為名劍山莊的少主,自小懂得一些鍛造之法。
看到劍身的紋路,那細密規整的樣子,用指甲輕輕一刮,能清晰感受到層疊之間的存在。
這怕是百鍊之後也難以企及的程度,關鍵還能做到光滑如鏡,簡直是匪夷所思。
光是劍身就讓上官修看得滿頭大汗,更別說細節的更多的劍柄設計。
周圍的弟子們還沒見過少莊主如此專注於一把劍,紛紛過來看熱鬧的。
一時間,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多,感覺這一柄造型奇特的劍,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神秘的色彩。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修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白宋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打斷了一句:「少莊主,可看明白了?」
上官修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白宋又喊了一聲:「少莊主。」
上官修這才搖着頭,擰着眉,自言自語收回心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做得到的?這位額你叫什麼的?」
「白宋。」
「哦,這位白公子,此劍你從何處尋得?」
「乃極西之地。」
「極西之地白公子如此年紀,居然還去過傳說中的西方世界?」
白宋笑了笑:「少莊主,您覺得這柄劍可稱得上名劍?」
「當然!當然!此劍世間罕有不對,應當是世間獨一無二!上官自小也看了些鍛造之書,卻也沒想過世間之人居然能鍛造出如此如此匪夷所思的劍來,我我還有諸多不明之處,還想細細研究一下,不知白公子可否」
「此劍珍貴,少莊主與我不過初見。」
「正是正是,是我唐突了。這樣,白公子隨我回屋,你就守在邊上,這樣您總算放心吧?」
白宋想了想,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上官修見狀大喜,也不管弟子們練劍了,拉着白宋就去自己房中。
見上官修如此痴迷,白宋心頭稍安,略帶得意地回頭跟白蜂使了個眼色。
白蜂皺眉,趕緊跟上。
上官修一路走,一路還在觀摩着手中劍。
白宋乘機小聲對白蜂說:「看來有人要兌現賭約了。」
「少得意,不過是贏得一些好感!他絕不會為了一柄劍就加入聖蓮教。」
「咱們走着瞧。」
片刻後,白宋到了上官修的住處。
身為少主,住處自當有別於他人,不單是寬敞些,進門一看,房中物架上竟擺放着十餘長劍,看其各個泛着森然劍意,給人一種肅穆之感,想來必不是什麼凡俗之物。
「白公子,你在此稍坐,屋中一切你可隨意。」
上官修說着,便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把手裏的劍放在桌上,認真地觀摩起來。
原先只想這名劍山莊的人應該對劍比較感興趣,沒想到這少主竟是個實打實的劍痴。
更沒想到他這一眼觀劍居然能一直看到天黑。
白宋在屋中,白蜂在屋外。
兩個人各自無聊,白宋非但把上官修收藏的劍給看了個遍,就連屋中各種陳列都上下看了不知多少次,實在是無聊,一人坐得昏昏欲睡。
夜深時,白宋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下。
這時候聽到上官修的聲音:「白公子。」
白宋猛地驚醒,坐起來擦了擦哈喇子,左右看了看,茫然應道:「啊?什麼事?」
上官修戀戀不捨地將劍雙手奉還:「今日上官大開了眼界,沒想到這世間的鑄劍之術能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我等凡人眼光過於短淺,還以為名劍山莊的鑄劍之法已到當時巔峰,不曾想在行家眼中卻是真正地貽笑大方了。」
上官修一陣感嘆,竟有幾分頹然。
白宋拿過劍,先醒了醒神,笑着又把劍塞給了上官修:「既然少莊主如此喜歡,乾脆就送給少莊主得了。」
上官修聞言一愣,然後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不可思議地盯着白宋:「白公子,你你說什麼?」
「少莊主既然喜歡,我就把此劍送給少莊主了。」
「白公子,這這可如何使得?君子不奪人所好!況且此劍價值連城,非同尋常,公子能借給上官研究已經是莫大的恩情,如何還能還能奪取呢?」
白宋還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位少莊主還是個仗義之人,至少目前的言行來看,倒是沒有什麼讓白宋所反感的。
此劍從箱子中拿出,便是為了送給這位少莊主,白宋繼續解釋:「少莊主不必如此,在下只是個書生,又不懂功夫,對劍也不是十分喜歡。所謂寶劍贈英雄,少莊主是英雄,又愛惜寶劍,自當能收下。」
上官修激動得呼吸急促,一聽白宋並不喜歡劍,之前的擔憂就沒了,顫抖着手就要接過來。
可正要拿下寶劍時,上官修又變得猶豫起來,笑了笑:「白公子,這柄劍我還是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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