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見壓不住白宋,臉色大變,急忙要掙脫白宋的手,幾經嘗試卻是掙脫不得。
這一下,王大力有些慌了。
一向沉穩的大當家,今日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事情,一時間亂了方寸。
「放開我!」王大力喝道。
「小妮子,要是沒人管教你,今兒你白爺爺可以管教管教你。」
「你找死!」
王大力怒罵一聲,左手忽然一拳打在了白宋胸口。
這王大力慌亂一拳,使出了全力。
這一下白宋體內真氣像是熄了火,一拳悶下,打得白宋兩眼發白,一路後退撞在了房間牆壁上,當場就吐了一口血,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白宋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說不是內力沒有發揮作用,而是這瘋女人的力氣太猛,這一拳要不是有內力護體,只怕已經是個死人!
王大力也嚇到了,她沒想過要殺了白宋,剛才那一拳只是因為心裏着急,所以沒個輕重。
見白宋跪在地上吐了口血,身子沒有動靜,心裏很是擔心,忙跑上前去,捧着白宋的臉:「喂,小妞,你醒醒你別嚇唬老子,老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喂!喂!」
「咳咳」
白宋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吐出一些血沫子,這才緩過勁兒來。
王大力鬆了一口氣:「呼你可真耐造,挨了我一拳不死,你真是個怪物!」
白宋不想說話,也說不出話。
原以為吸收了別人的內力就無敵了,原來自己還是一條鹹魚。
白宋艱難地抬起眼皮,看了看這個王大力,模樣甚是狼狽。
王大力忙攙扶着白宋,將其送到床上躺下:「別急,我去給你找傷藥來。」
「不不用一點一點皮外傷。」
「還皮外傷呢,你看你,說話都迷糊了。」
「我我自己是大夫,我自己清楚。」
白宋說話不假,剛才一拳只是亂了氣血,倒是不至於用藥。休息一日自然就會好起來。
「真的?」
「真的!」
「那今晚我們還能不能洞房?」
這瘋女人還想着洞房呢!
白宋眉頭皺起,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試着動了動手腳,實在是提不起力氣,這會兒真成了人的掌中玩物,做什麼都反抗不了了。
王大力看看白宋,似是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嘴角一揚把臉湊到了白宋的鼻尖,認真地聞着白宋身上的味道,鼻子一皺一皺的,像條蠕動的毛毛蟲,不時地擦在白宋的臉頰,莫名地發癢。
「這是男人的味道嗎?可真好聞。」
王大力說着,不知何時臉蛋兒有些發燙了。
但白宋看不到她的臉色變化,因為這女人臉上的污泥灰塵遮蓋了原有的容貌,也聞不到女人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臭氣。
白宋擰眉,感覺有些不舒服。
「你你能不能洗一洗」
不想這話瞬間讓王大力離開,瞪着白宋:「你敢嫌棄我!」
白宋沒有回答,但王大力卻已經沒了興趣,直接出門把白宋一人關在了屋子裏。
第二天清晨,幾個壯漢進來給白宋上了腳鐐。
顯然王大力知道白宋也有一身怪力之後就加深了防備。
幾個壯漢帶着白宋去了另外一間房,拿出一個賬本來。
「大當家說的,要你將這些賬本上的賬都算好了,」
白宋沒有拒絕,知道自己想要靠自己溜走可能性很低,不如安心留在這裏,等白蜂帶人來。
這裏雖是個山寨,但看寨子的開銷和收支可不小。
白宋什麼都沒有問,但從賬目的數額就能看出許多端倪。
比如這個寨子大概十天半個月行動一次,每次行動之後就會有一長串的收入明細,之後又會斷斷續續加入幾筆數目大的。
應該是讓人質寫書信回家拿贖金。
當然,這裏也有專門負責外出採購的人,會從三省集市中收購各種物資,以備山寨的長久需求。
從賬目來看,寨子的收支剛剛持平,沒有什麼結餘。
很顯然昨天的打劫已經到了不得不乾的時候。
這些賬目對白宋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清點結算出來。
幾個壯漢看得是目瞪口呆,心說以往有寨子的兄弟計算要忙活一整天,還得經常出錯,這小子居然不到一炷香就搞定了?
幾人不太相信,忙拿着賬本去找大當家的。
王大力見了賬本,聽手下描述之後,親自來了。
王大力手裏拿着賬本,問白宋:「這都是你一炷香算出來的?」
「這有什麼難的?!」
王大力面露喜色:「我果然沒看錯人!你還真有兩下子。以後就在我手下好好干,保管比你去京城好多了。」
白宋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把昨天一併抓來的人都放了。」
「放了?可沒你說的那麼輕巧。」
「你們山寨不就是缺錢嗎?攔路搶劫算什麼營生?飽一頓餓一頓,沒個安穩日子,就這般,還好意思說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少瞧不起人!」
白宋指着賬本:「所有的一切不都在賬本上寫着?一切都明明白白,在我面前裝什麼?你們要是不搶這一票,山寨裏面都快揭不開鍋了。」
劉大力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知道還叫我放人?不可能的!」
「只要你把人放了,我給你指條明路,保管你們以後不為生活犯愁。」
「什麼路子?」
「你手下都是些綠林之人,搶人是冒險,為何不護人?」
「護人?」
「清風崗位於三省交匯,在此開設一家鏢局,走往三省各地,從搶人為生,變成護人為生。以你王大力的名聲,想來這三省之內也無人敢動你的貨,自然會有很多人來送鏢。
關鍵在送鏢的過程中,還能收集各地的特色物品,轉運至清風崗來,再開一家各地特色的小店,一供此地走往的客商買賣,豈不是一舉兩得?」
「開鏢局?」王大力愣了愣,「這玩意兒哪有我搶人來錢快?」
「人只圖一時之利,那一輩子都上不得台面。沒有一個好的開始,永遠等不來自己想要的結果。一個連被嫌棄髒了都會生氣的姑娘,難道還真想一輩子都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山林里當個匪徒?」
「老子搶人只是為了兄弟們能有口飯吃,才不是什麼匪徒,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打爛你的嘴!」
「切」白宋不屑地啐了一口。
王大力越發窩火,她感受得到白宋高高在上的姿態,他雖是階下囚,卻無時無刻不在展現自己的高貴。
王大力不喜歡白宋的高貴態度,雖然她真的很喜歡白宋這樣的人,現在不僅限於俊美的外貌,更驚於他的力量。
一個以力量見長的女人居然遇到了一個能在力量上壓制自己的男人,這無疑是種致命的吸引力。
再加上現在見識了白宋的文化,算賬目的速度驚人不說,剛才說的那些雲裏霧裏,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王大力就是鄉里的野丫頭,一下子見到了城市裏的貴公子,喜歡但是不服,尤其是不服他這種不屑的態度!
王大力被白宋的眼神氣得丟下賬本,摔門離開。
幾個壯漢對着白宋好一陣數落,說不該這麼激怒大當家,往後可少不了他的苦頭吃。
等待白宋的不是什麼苦頭,而是一場像模像樣的婚禮。
當天下午,整個清風寨都開始準備,大家都在為大當家的婚禮佈置整個寨子。
白宋被關在房中,看到往外面的一切事情,心裏也有些不安。
那王大力真是個瘋女人,想一出是一出,怎麼能把婚禮如此兒戲?
正想着,房門打開,王大力走了進來。
這一次,王大力有所變化。
她換上了乾淨的衣裳,雖不如別家姑娘那麼精緻好看,但終歸是一身嶄新的衣裳,一塵不染。
而她的臉上也已經沒有了任何污垢,露出一張稍帶鵝黃的臉蛋兒,有着江湖的痕跡,臉上還有幾道細細的傷疤。
或許臉上時刻有污垢就是為了遮掩她的傷疤吧?
但她的五官極為精緻,眼珠子閃着星辰一樣的光彩,亮汪汪的很大,配上小鼻子小嘴,更像個從二次元里走出來的妮子。
身上的江湖氣很重,又有一種俠客的冷峻,諸多氣質匯聚一身,倒是把白宋給鎮住了。
王大力看出白宋在打量她,皺了皺眉,輕咳一聲以緩解尷尬。
「你不是說洞房花燭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嗎?我就照着世俗的規矩,給你一個最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你不是嫌棄我髒嗎,我就洗乾淨了給你。現在,你總該滿意了吧?」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說了我只幫你做山寨里的瑣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准。要不是今天去打聽了一些,發現你們寨子沒有無緣無故殺人,這才有心給你寨子找出路。」
「這裏是我的地盤,一切有我說了算。你這個男人,我是要定了,你現在不同意,以後也會同意。只要你同意給我當壓寨夫人,你要我放走多少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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