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低下頭看着男人的大手,就這麼走了出來,一直快要走到車子旁邊的時候兩人才鬆開手。
而厲宴北帶來的那些警察已經在清理帝天綠軍團的餘孽,現場一片哀號聲起,那些原本就是烏合之眾現在帝天也死了,他們更是貪生怕死四處逃竄。
阮蘇懷裏抱着昏迷過去的蘇靜懷坐在車上,當看到蘇杏和林其一起回來的時候,她就立刻對林其說,「上車,我們趕緊送孩子去醫院。」
「這裏……」林其看了一眼正在到處抓捕帝天餘孽的警察。
「交給厲宴北和薄行止,我們先去醫院。尚陽和孩子不能再拖下去。」阮蘇聲音冷靜的吩咐。
蘇杏一上車就看到了小臉熏得黑乎乎的蘇靜懷,看着兒子昏迷不醒的樣子,她心疼極了。
趕緊檢查孩子的身體。
阮蘇看她擔心的樣子,趕緊告訴她,「手臂和大腿處有燒傷,這些都是皮外傷,我就害怕他跌下去的時候會傷到頭。得全面檢查一下。」
蘇杏連連點頭,「謝謝你,阮小姐……」
「你太客氣了。」阮蘇說完就讓林其開車。
車子緩緩駛出這廢棄的舊工廠,當他們開出去老遠的時候還依稀能夠聽到持續不斷的爆炸聲。
幸好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居民,不然的話……恐怕直接就要上頭條。
大概二個小時以後車子終於駛進了市區。
一路上蘇杏都在祈禱,希望兒子千萬不要有事。
不過萬幸,送到醫院檢查了以後,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
「輕微的腦震盪,還有一點營養不良,最近飲食需要注意一些,還有一些燒傷的皮外傷,因為年紀小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醫生將檢查結果告訴了蘇杏和阮蘇。
蘇杏一顆一直被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一直緊繃的精神也隨之鬆懈。
「太好了……」
林其看到她這樣子趕緊說,「你的手腕擦傷了,也上護士幫你處理一下吧。」
阮蘇這才發現她也受傷了,「處理一下吧,別感染了。」
尚陽的腳燒傷嚴重,整條右腿都燒傷了,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他躺在病床上氣得直咬牙,「我就是因為武功太低所以才會被那幾個垃圾給擒獲。」
「我發誓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要勤加練習,我要成為我們暗門的高手
!」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還是先養傷吧。」阮蘇看了他一眼,給倒了一杯水,「燒傷的滋味可不好受。」
尚陽和蘇靜懷都住在燒傷科的病房裏面。
為了方便照顧兩個傷員,所以將他們兩個安排到了一間雙人病房裏,一大一小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蘇杏看着依舊昏迷的蘇靜懷心裏有點難過,她忍不住回憶起帝天臨死前的一幕。
她一直懼怕的男人終於死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恨他,無數個夜裏害怕他突然出現在自己和孩子的面前繼續來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然而當他真的死了的時候,她的心裏卻突然空蕩蕩的,不是喜悅,不是開心,而是一種莫名的空蕩。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和霍寂涼之間究竟是什麼感情。
她曾經懷孕的時候想要把孩子打掉,可是如果她打掉她就再也不能懷孕做母親了。
所以她留下了孩子,一個身體裏流着她的血液和霍寂涼基因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不僅是霍寂涼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帝天死了。」蘇杏喃喃的看着阮蘇,「他就是霍寂涼。他向我道歉了……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他差點害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事實。他害得我改名換姓也是事實。」
阮蘇走到她面前,然後拉住她的手清灩灩的眸子靜靜的盯着蘇杏紅通通的眼睛。
「蘇杏,以後你解脫了。再也不會受到他的任何影響,不會有人來找到你再欺負你。他死了是一件好事。也不會有人來帶壞孩子。」
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下來,蘇杏忍不住痛哭出聲,她雙手捂住臉,哭得歇斯底里,「真的嗎?真的嗎?」
她從來沒有哭得這麼暢快過。
仿佛要把前半生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全部都發泄出來一般。
她哽咽的聲音溢出雙唇,「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蘇杏瘋狂發泄的哭泣,林其默默的遞給她兩張紙巾,聲音笨拙的開口,將自己在心裏反覆練習了好幾遍的話說出來。
「哭過了以後就會好的。你帶着孩子孤兒寡母的不容易,以後……以後還可
以再找一個更好的男人照顧你們。」
「你長得也漂亮,人又精明能幹。條件很好的,想找個好男人那更是很簡單,所以你別哭了。」
阮蘇聽到林其的話以後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
這男人身為自己的得力幹將,平時有多鋼鐵直男她是最清楚的。
並且他還是個糙漢,不是說他邋遢,而是他腦子裏只有兄弟們只有任務……
啥時候鐵漢柔情了?還會安慰女人了?
尚陽也震驚的瞪大雙眼,「其哥……你這話說的漂亮啊!你啥時候嘴巴這麼會說了?」
林其橫了他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反駁,「你瞎說什麼?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和大實話。被你這麼一講,搞得我好像……我好像在油嘴滑舌一般。」
氣死了!
這是什麼拖後腿的兄弟!虧自己以前還認為他很聰明精明能幹,還提拔他。
蘇杏接過林其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帶着濃濃的鼻音和哭腔,「我這種女人還有什麼好找的?我有孩子,如果別人對孩子不好怎麼辦?還不如我一個人過,只要孩子好好的平安長大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找了。」
她心裏又是一陣難過,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孩子出生就是單親家庭,這是她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她只能被動接受,也只能盡力的養育好孩子。
幸好……孩子很懂事。
雖然只有二歲多卻已經很懂事。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了。
「媽咪,你怎麼哭了?」就在這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自病床上響起。
蘇杏趕緊擦了擦眼淚朝着蘇靜懷走過去,「靜懷,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很好,媽咪。沒什麼地方不舒服。」為了不想讓蘇杏擔心,蘇靜懷硬咬着牙不提自己受傷的地方。
他的腿還有手臂火辣辣的疼,他悄悄看了一眼,上面塗的有藥,應該是護士阿姨塗的吧。
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所以他是小小男子漢,他不能哭也不能叫痛。
不然,媽咪會擔心還會難過。
阮阿姨也會擔心的。
蘇杏小心的拿了濕巾幫兒子擦拭着小臉兒,「如果哪裏不舒服的話,
記得告訴媽咪,知道嗎?千萬不要硬撐。」
「我知道了。」蘇靜懷脆生生的回答。
阮蘇忍不住笑了,真是可愛。
她又檢查了一下孩子的傷口,「你受傷了,所以千萬不要輕易的去碰觸自己的傷口,哪裏有難受的地方叫護士阿姨過來幫你處理。」
「謝謝你,阮阿姨。」蘇靜懷懂事的點頭,「我薄叔叔呢?他回來了嗎?」
「他還在警察局裏面處理事情,晚一會兒他就會過來看望靜懷了。」阮蘇情不自禁握住他的小手,「以後叫我乾媽就好。不用再叫我阿姨。乾媽很高興能夠有你這樣子的乾兒子。」
蘇靜懷一雙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阮蘇直看,雙眼裏充滿了驚喜,「我真的可以嗎?」
問完以後,他就眼神有點羞怯又有點激動的看着阮蘇,語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有點羞答答,「乾媽。」
阮蘇一愣,俏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你這是害羞了?」
她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么小怎麼還知道害羞啊?」
頓時蘇杏也樂了。
之前被綁架的陰霾頓時被衝散。
心理醫生也過來幫蘇靜懷做心理輔導和心理建設,害怕他留下什麼可怕的心理陰影。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蘇靜懷並沒有受到特別大的影響。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超乎我的想像。」
心理醫生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人,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對阮蘇和蘇杏說,「這孩子很厲害。發生了這種事情他竟然還能跟我正常交流,也沒有什麼痛苦難過的情緒。這實在是很令人震驚。」
阮蘇眯了眯眼睛,「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他將自己的情緒壓抑在了心底呢?比如說他會做惡夢或者是痛哭之類的,我是說半夜的時候……」
心理醫生贊同的點頭,「也有這一種可能性存在。那你們可以再觀察一下,我會連續一周都會過來跟他交流談心,如果連續一周他都情緒正常行為正常的話,那麼他就是真的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說完,心理醫生就離開了。
她們兩個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林其正在拿了幾個奧特曼在逗蘇靜懷玩。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還有很多奧特曼卡片,好像在做一個什麼奧特曼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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