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將那份文件還給聶老,她笑了笑,眼底帶着一絲揶揄,「聶老你可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怎麼?一個小丫頭搞不定?」
「阮小姐,你何必取笑我這個老頭子?」聶老神色間浮現淡淡愁緒,「這孩子從小失去父母,都是我把她寵壞了。」
「她很有想法,年輕人多去嘗試一下新事物,也不是不可以。」阮蘇安慰的說,「再說了……她想進入空軍部隊,我覺得她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能力也得跟得上才行,如果她想進去……必須要經過重重考核。」
「人家宋家那個小姑娘宋家艷,最近這一年多,天天進行特訓,最後考進了空軍部隊。這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嗎?她又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你就是她偶像。她天天都在向你看齊,天天舞刀弄槍的,我真是愁得頭髮都白了。」
聶老又重重嘆了一口氣,「並且宋家那個女孩兒,事事都要跟她比,吃穿比,用度比,車子比……倆人天天較勁。現在好了,聽說宋家的那個女孩兒去了空軍部隊,她也要去。」
阮蘇挑了挑眉,「能夠拿到飛機駕照的女孩子已經很了不起了。她和宋家艷是同樣優秀的存在,所以……聶老,你不用太過於擔心。」
「阮小姐……你去勸一勸我家這個吧。」聶老實在是沒辦法,「開飛機還是在部隊開飛機,那麼危險的事……如果哪一天真的要打仗了,她不得上戰場嗎?」
聶老越想難受,「如果真勸不回來的話……我想求你一件事。」
又用上了求……
在場這些賓客們再次震驚了。
能夠讓聶老連續用兩次「求」這個字,這個阮蘇究竟是多牛批?
之前有許多人認為阮蘇就是靠着薄行止才會紅的人……這會兒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聶老這愁眉苦臉相求的樣子,可真不像是做假的。
「你儘管開口。」阮蘇點頭。
「我想求你……重回空軍部隊!」聶老仿佛下了決心一般,「只有你在,我才能安心將孩子交給你,你就……當是成全我這個暮年老人的心愿好不好?」
阮蘇聽到聶老的話,終於忍不住挑眉。
「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聶家世代都在部隊,你的兒子兒媳,都在部隊任職。沒有理由到了孫女這一代,你百倍阻撓不讓她進入部隊。所以……之前的那些話全部都是套路我?」
聶老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阮蘇識破,他笑着搖頭,「你啊!還是跟當年一樣機靈,是個小機靈鬼。算老傢伙我求你了,阮小姐,你如果能夠回去,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算了吧……我
沒什麼興趣。更何況現在我們的空軍部隊不是要和國進行交流學習嗎?相信會學到很多東西。」
阮蘇直接拒絕。
而在場的其他人卻在想一件事情……阮蘇回到空軍部隊?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以前她是空軍的?
怎麼總覺得好奇怪……
聶老這話講得含含糊糊,他們怎麼聽不懂?
阮蘇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引開了話題。
聶老看她拒絕,並且一副不想再提的意思。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也只能壓下心底的遺憾。
一直陪在阮蘇身邊的薄行止眸光微閃,他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聽說幾年前,h帝國的空軍部隊曾經出過一位傳奇人物……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落到了阮蘇身上。
可是,當初那個傳奇人物是個少年啊……
他怎麼也和面前的阮蘇聯繫不起來。
肯定不是她……絕對不是她……
怎麼可能是她?
人家明明是個少年……這位傳奇人物聽說殞落了,在一次飛行事故當中,從此以後空軍部隊就沉寂了許久。
薄行止壓了壓眉心,所以……怎麼也不可能是阮蘇的。
而其他人也忍不住想到了那個當年的傳奇少年。
於是,就有一個大佬忍不住對聶老說,「聶老,當年你手底下不是有一位得力幹將,是個出色的少年……那少年當真殞落了?」
聶老臉色一僵。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起來。
現場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凝滯。
一股子冰冷的寒意自聶老身上散發出來,他收斂了剛才面對阮蘇才特有的和藹可親,久居上位者的威壓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大家頓時都噤若寒蟬。
一時之間,誰也不敢再吭聲。
甚至還有人暗自埋怨剛才發問的那個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端端的提那個傳奇少年做什麼?
就在大家以為聶老會發怒的時候,卻聽到阮蘇慢不經心的聲音響起,「是啊……聶老,我也想知道呢!」
聶老半是責怪半是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收斂
了剛才周身的強勢氣息,仿佛又變成了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你啊……真是調皮。」
眾人「……」
怎麼別人問就是那麼可怕的樣子,到了阮蘇問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盯着阮蘇。
憑什麼她就和聶老關係這麼好?
這讓人不嫉妒都難。
「當年的那個孩子沒有去世,也沒有所謂的殞落,只是不再我身邊了。我也希望以後少一點有關那孩子的奇奇怪怪的傳言。人家活得好好呢!別總傳些我不愛聽的。」
聶老這話很明顯就是對剛才那個發問的人說的。
語氣里明顯還帶着不悅。
那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是,是,聶老說得是。」
其他人卻恍然大悟,敢情那傳奇少年沒有死?
沒有死怎麼不在聶老身邊了?
那麼驚才艷絕的人兒……聶老竟捨得對方離開?
「阮小姐啊……」聶老長嘆了一口氣,他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再說。
他站起身,「我有些累了,失陪。」
年邁的老人一瞬間好像老了許多,佝僂着背從阮蘇面前經過。
阮蘇忍不住撇嘴,她最瞧不得的就是這個老傢伙在她面前倚老賣老,裝可憐裝柔弱。
明明就是掌權的大佬,明明就是跺一跺腳,h帝國就抖三抖的人物。
天天裝啥裝?
但是她又見不得這副畫面,就在她無奈抽嘴角的時候,聶老轉身看向她,眼眶還發着紅,「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真不同情我?」
「你別想繼續套路我,別想利用我的同情心。」
阮蘇慵懶的掃他一眼,「趕緊的,別在這裏礙眼,該回哪就回哪去。」
聶老這下子更鬱悶了,氣得腰也不彎了,氣也不喘了,背也挺起來了。
中氣十足的轉身大踏步離開……
眾人「……」
見過沖阮蘇撒嬌的大佬木有?
他們算是見識了!
薄行止湊近面前的女子,他深邃的眸子裏飄過一絲邪惡,「老婆,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阮蘇一臉無辜,「沒有,絕對沒有。」
「真的沒有?」
考慮到以前阮蘇馬甲太多,薄行止壓根就持懷疑態度。
「真沒有。」
她打量着四周,發現謝市長還在和別人寒暄聊天。
謝靳言一直陪在謝市長身邊。
而歐陽杏在看到聶老跟她說話以後,整個人都不太好。
霍寂涼今天晚上竟然沒有出現……
阮蘇挑眉,「這種刷臉的機會,霍寂涼竟然不在?」
「我派了宋言盯着他。」薄行止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而此時的江邊碼頭處。
天上一輪圓月高高掛起,無數星子閃爍,仿佛一顆顆鑽石鑲嵌在天上。
夜色瀰漫的江水滔滔,一艘巨大的輪船緩緩靠岸。
一箱又一箱的貨物被搬下輪船。
而在岸邊的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豪車穩穩的停在那裏。
車子裏面的男人一張陰柔的臉龐面無表情的盯着那個輪船。
一雙銳利陰鷙的眼睛好像毒蛇一樣,讓人極其不舒服。
突然,從輪船上走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以後,立刻朝着它大踏步走過來。
降下來的車窗露出男人那張陰柔的俊臉,男人的嗓音飄蕩在江邊的夜色里,「貨物全部都到了嗎?」
「是。全部都到了。」
「很不錯。」霍寂涼眼底流露出滿意的神色。「讓兄弟們快一點,將這些貨全部安置到集裝箱裏,然後……運送到城北的倉庫里。」
「是,霍總。」
而此時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宋言帶着幾個兄弟悄悄的盯着這個碼頭,包括那些貨物。
表面看這些貨物只是一些不值錢的棉麻織物。
但是……宋言總覺得霍寂涼不是省油的燈,他不可能專門搞這些東西。
雖然說他們霍氏最近這段時間把持了內衣市場,也許這些東西是為了做內衣準備的。
事情不能看表面。
貨物被裝上了五輛大卡車,每一輛卡車的後面都有一個大大的集裝箱。
五輛大卡車啟動以後,宋言立刻也帶着兄弟們悄悄的跟上去。
夜風越來越涼,夜色也越來越濃。
大卡車行駛在午夜的公路上,風馳電掣。
而沿路根本沒有任何查車的警察之類的存在。
這些大卡車仿佛入無人之境。
進入盤山公路以後,他們的速度終於降了下來。
但是卻繼續在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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