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故交,又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命黃泉,你真當我是懸壺濟世的醫生?」
秋平凡板着張臉,雖不算嚴肅,但也有些逼問之意。
命黃泉一臉坦然,絲毫不管秋平凡的牢騷,直接說道:「當年你讓我來這奇山宗擔任護山長老時,你欠我三個人情,這麼多年,這三個人情債我一樣都沒用,現在我要你治她,算是還清其一。」
「不是,那位女長老真有如此重要?」秋平凡笑吟吟地看着命黃泉。
自己這三個人情雖然不是多麼金貴,可但凡有些打算的人,都不會浪費在這種地方上。
武榜第三,又是傳說中的醫聖,秋平凡的一諾,可是足以讓大陸之上許多強者傾家蕩產也要換來的東西。如果被別人知道,命黃泉將如此珍貴的人情用在治療一個南荒大陸的宗門長老上面,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要為之而扼腕。
命黃泉這人行事做風只憑喜好,秋平凡知道,既然他說出了這樣的話,那就絕無迴轉的餘地,略忖片刻以後,微笑道:「不過既然你連我欠你的人情債都用上了,我肯定沒有拒絕的道理。再過一會,我就去登門拜訪,見一見這個能讓你開口求人辦事的吳長老。」
「我跟她沒關係。」命黃泉雙手背在身後,一絲不苟地說道。
但是,了解他的秋平凡知道,他這是在不好意思。
如果真的沒有關係,那就不會不好意思,如果不好意思,就代表着兩人之間,真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係。
秋平凡玩味一笑,琢磨了一下,說:「人情債歸人情債,我身為宗主,為你出力辦事,總要知道理由和原因,不然我這個宗主的臉面該往哪放?」
如此一說,命黃泉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良久過後,他抬起頭,那張仿佛不會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的羞赧,道:「宗主可相信這世間有一見鍾情?」
「哦?」秋平凡笑了笑:「不信。」
「那便沒什麼好說了。」命黃泉一拂袖,轉身離開了這大殿。
在他離開後,一道飄渺嗓音傳進大殿,對秋平凡道:「望宗主遵守承諾,為她療傷。」
「這傢伙……」
秋平凡楞了楞,旋即無奈將袖袍放了下來,整了整身上那件寬大長袍,努力擺出一宗之主的氣度,邁步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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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是各位的休息之處,整座山峰都不會有人來打擾。大殿外會有宗內弟子隨時待命,如有什麼要求,儘管向那些弟子相提便是。」
領着玄劍宗眾人來到休息住處的女弟子恭敬地對吳煙寧說道:「長老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單獨與我提出,我叫呂巧兒。」
「那就打擾了。」吳煙寧點了點頭。
那名叫呂巧兒的女弟子客氣了兩句後,便退離了這間院子。
看着這與玄劍宗截然不同的氣派住處,那些年紀比較小的弟子都歡呼着爭搶自己的廂房,年紀較大的師兄師姐們跟在身後呵斥着。
吳煙寧嘴角掛着一抹淺笑,沒有阻止眼前的這一幕。
「師尊,先休息,明日還得去決定比試的對手,很多事情都得您來操勞。」葉華顏扶着吳煙寧,輕聲說道。
吳煙寧嗯了一聲,隨後道:「我還沒有那麼的嬌氣,不必管我,你們先去找好自己的住處。」
「白陽。」她轉過頭,看了眼那始終不說話的白陽,道:「奇山宗乃是天下第一宗,此處有許多高人,若是空閒下來,你可以去拜訪一些強者,多多充實自己。無雙,華顏,你們二人也是如此,修行便要一刻都不得倦怠,否則就會日日墜落,早晚會出大事。」
「弟子明白。」
二女應聲,而白陽也拱了拱手,眼神卻是莫名一閃。
因為他聽出了,吳煙寧話裏有話,顯然是在點他。
「難不成這奇山宗里,有什麼與我有關係的人?」白陽想了想,越發覺得吳煙寧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
「天下第一宗,確實有很多高人。」
就在白陽還在思考的時候,主宰忽然說道:「當年飄渺君在奇山中建立這宗門,九修中其餘八修便都在宗內掛名,那九人雖然都已經離世,可他們的傳人卻保不准還活在這世界上,藏在奇山宗的某一個角落。」
「九修都是些什麼人?天下第一宗這種稱號,可不是一般宗門敢宣稱的。」
白陽雖然飽覽群書,但對於這個神秘至極的天下第一宗門還是欠缺了一些了解,對當年名聲大噪的九修,更是知之甚少。
「說九修你不知道,那我說一個名字,你肯定記得。」主宰說道:「劍神葉南風,便是九修中的劍修,排行第三。」
「論劍峰前代劍神葉南風?」白陽一怔。
主宰道:「沒錯,說起來,飄渺君的出現雖然不算十分久遠,但以他九修之首的實力,建立這後世天下第一的宗門,倒也說的過去。所以啊,那吳煙寧說得沒錯,奇山宗底蘊之雄厚,遠超過世人的想像,小子,別以為自己通過了那什麼天行六試,就以為自己可以小覷天下英雄,太古世界,大着呢。」
說完以後,主宰無聊的打了個哈切,緩緩道:「不過,這奇山宗內,倒是有一件東西,對我有用。」
白陽眼神一亮,趕緊問道:「是什麼?」
早在一年前,主宰就跟他說過,他的身軀雖然早已破碎,但是魂體健在,那就說明他有重塑肉身的機會。但是重塑肉身所需要的物品都十分珍貴,甚至涉及到許多自太古以來,都只出現過寥寥數次的珍寶。
那種級別的寶物,就算白陽有實力去找,也未必有這個機緣遇到。
但是,如果主宰能夠重塑肉身,對白陽而言也是件好事。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白陽心裏早已將主宰當成了亦師亦友的存在,既然有機會能夠幫到他,那白陽自然不會拒絕。
主宰笑道:「你小子還是收收心思,那東西是奇山宗排得上號的寶物,除非你能夠贏得這次三陸會武的冠軍,向奇山宗提出要求,否則,就算是你聯合得了那位神宗之主來硬搶,也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先說那是什麼東西。」白陽道:「至於如何弄到它,我自有我的考量。」
「很簡單,那東西就是奇山八寶之一的造化球。」
主宰道:「記得我跟你說過,想要替我重塑肉身,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一件可以奪天地造化氣機的靈寶。這種東西,世間只有不到十件,奇山宗的造化球便是其一,而且,最好得到的,也是奇山宗的造化球。」
「因為,三陸會武的冠軍,可以得到奇山宗的許諾,三件不過份的條件,就是他們奇山宗給予冠軍的獎勵。到時候只要你能借來造化球一用,其他的東西,我們倒可以酌情減少。」
「造化球嗎。」白陽沉吟了一聲,道:「既然如此,我知道了。」
「你不會真的想要奪得三陸會武的冠軍?」主宰問道:「憑你的實力,雖然可以取得不錯的名次,但這東都大陸臥虎藏龍,或許就有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天才出現。」
白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就是絕對的自信。
現在他身上的底牌簡直多不勝數,就算是遇見地元境強者都可堪一戰,按照常理來說,這場三陸會武,他穩進前十。
可是,既然主宰說出了造化球一事,那白陽自然就不好再藏後手,這三陸第一的名號,他還非得爭上一爭了。
忽然間,門外有些吵鬧的聲音傳來,偶爾還夾雜着孔墨衣的質問,以及一個更加久遠而熟悉的聲音。
白陽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起身打算去查看一下情況。
廂房外,徑直便是一座不小的廣場,那是留給每個宗門的弟子們演武練功之所,此時卻被玄劍宗的弟子們里三層外三層的給包圍起來。
在人群正中央,一個身穿黑色長衫,面容英俊的少年正冷笑看着孔墨衣。
孔墨衣氣的小臉煞白,嘴唇都變了顏色。
原因無它,只是這少年說話太過惡毒!
「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又非玄劍宗之人,千里迢迢跑來這東都大陸,難不成是來玩兒的?」
他翻了個白眼,語氣更加惡劣,那嘲弄的語調幾乎無需再明。
「慕容震,適可而止,不要過多挑釁。」姜無雙站出一步,攔在了孔墨衣身前,淡淡道:「如果你再多嘴,我不介意替師弟教訓教訓你這個手下敗將。」
「哦,清心樓的師姐就這等素養?不過說了幾句,就要跟我這個師弟動手?」慕容震攤了攤手,「如果真是這樣,那儘管動手就是。白陽當初打斷我的手腳,難道我連說幾句氣話的資格都沒有?」
「那是你活該!誰不知道,你當初做了些什麼!別以為林風和夏月不在這,就沒人能跟你對峙!」
突然間,人群中走出一名少年,正是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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