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隨着倒計時的結束,血騎士在無盡的血光中發出一聲爆喝,隨即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蘭多殺來!
蘭多自然也不甘示弱,一邊用意識力平復外界環境對自身的束縛,消弭着不斷被抽離的戰意,一邊同樣向着血騎士衝去!
戰鬥一觸即發,並且瞬間就進入白熱化, 雙方以攻對攻,絲毫不退!
臂刃與血水晶長劍發出連成一片的叮鳴聲,所帶起的風壓直接將附近所有青草斬斷,並在空中攪得粉碎!
大地因為維度能量的濺射被劃出一道又一道深痕,甚至連天空中偶爾飄過的雲層都會被撕扯碎裂!
「叮!~」
一次交擊的間隙,兩人錯開身形, 長時間的交鋒使得他們的肉體, 機甲,意識力,都處于震盪繃緊狀態,需要一個短暫的回氣時間。
趁着這個間隙,血騎士單手舉劍向天空一指,頓時那面遮天蔽日的血色戰旗上好似凝結出嫣紅的血色霧氣,開始朝下方倒灌!
「轟!~」
以血騎士為中心,血色霧氣大部分都被其承接,小部分開始向着整片草原曠野蔓延,天空與大地,似都要被血色所填滿!
血色霧氣瀰漫而過,蘭多感覺自己受到的壓制更加強烈了!
在這血色霧氣當中,甚至有侵蝕人心的幻像不斷閃現,干擾着蘭多的行動與判斷。
在這種環境下,蘭多感覺自己在不斷縮小, 血騎士則在不斷變大……
十米……
百米……
千米……
轉眼間,血騎士就好似變成山嶽般巨大,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似乎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將他碾碎一般!
巨大的失落充斥在蘭多的心頭當中, 他面對的好像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戰勝的敵人。
「嗡!~」
意識力震盪炸起,將眼中的幻像盡數湮滅!
當蘭多回過神來時,就見到血騎士已經一劍斬來,血水晶長劍上纏繞着實質般的血色光芒。
這種血色光芒是色彩技能與維度能量的結合,一旦被擊中,蘭多除了當場落敗外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蘭多眼眸中光輝流轉,隱隱組成一個沙漏的形狀。
下一刻,他以一種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於千鈞一髮間躲過了血騎士這必中的一擊!
在血騎士驚詫的同時,臂刃劃出一道『x』型斬擊,直接攻擊在前者身上。
血色能量環繞間,血騎士雖然被斬擊擊飛,但自身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
這一幕讓蘭多有些咂舌,這就是超越級色彩技能?
攻擊、防禦、操控、壓制,關鍵這些還都是範圍性的,未免太過全能了一些吧!
而所消耗的力量,大部分都是來自於外界數以億計的觀眾們,本身維持血色戰旗的消耗幾乎微乎其微!
這還是受制於泰利本身的意識力境界不足,只能操控其中極小一部分力量,否則光是那外界數以億計觀眾散發出的情緒之力就能將蘭多輕易淹沒!
蘭多吐出一口氣。
超越級色彩技能的威能他算是見識到了,只要外界的觀眾存在, 只要血色戰旗存在,血騎士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先天就立於不敗之地!
而血色戰旗本身只需要消耗泰利極少的意識力用以維持,就能形成一個穩定的循環!
想要獲勝的話只有兩種方法,一是直接施展絕強的力量,一次性將血色戰旗打破,然後在擊敗血騎士;另一是暫時切斷血色戰旗與血騎士之間的聯繫,並在他們聯繫再次建立之前擊敗血騎士!
說實話,同級別,且在這種賽場場景之下,想要做到這兩點……很難!
甚至幾乎不可能!
就算是蘭多,現在也無法用第一種方法擊敗血騎士,好在還有第二種方法可用!
畢竟……他有掛!
對手能如此快的從精神衝擊中恢復過來,不由讓泰利有些驚訝。
但……也只有如此了!
受限於泰利自身實力,他十分明白自己在賽場情況下所能借用的力量雖然無窮無盡,但同一時間內也有其上限存在!
所以他的攻擊能被擋住並不算意外。
不過,一次能擋住,那兩次呢?五次呢?十次呢?!
用有限的力量怎麼能對抗得了無限的大勢?!
所以,在泰利看來,他已經勝券在握了,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沒有在進行任何不必要的交流,血色光華更盛一分,下一刻,泰利就要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蘭多動了!
左手臂刃收起向前伸出掌心,不等泰利反應,驟然握緊成拳!
伴隨着蘭多的動作,天地間好像發出一聲「叮鈴」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
【心宇宙·維度之書】
不算以前私下的實驗,這應該是蘭多第一次正式在維度宇宙中使用他這項神級天賦的力量!
同樣的,蘭多目前也無法發揮這項天賦真正威能之萬一,但作為他的本命天賦,以及來到維度宇宙後還發生某種變化因此加強了不少,短時間內進行空間上的屏蔽對他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那空間破碎的聲音便是蘭多用心宇宙的力量覆蓋【機戰世界】戰場力量時發出的。
心宇宙力量瀰漫的瞬間,泰利與血色戰旗之間的聯繫就被強行切斷了。
龐大,無主,且混亂的戰鬥意志瞬間就完全失控,它們凝聚外顯的血色戰旗也下一刻直接崩解。
同時隨着聯繫被切斷,失去了血色戰旗的調和,那些原本加持在泰利身上的戰鬥意志也全部失控,讓他猝不及防間受到重創。
結束了!
蘭多眼眸閃動,沒有絲毫廢話,已經在泰利受到突然反噬而趔趄的同時欺身而上,右手臂刃中灌注大量維度能量,一擊將其刺穿!
蘭多呼出口氣,不得不說,泰利是他迄今為止,交手過的最強一位對手,如果不動用他隱藏手段的話,說不定最後真的會被耗死!
超越級流派武技也讓蘭多大開眼界,這還只是繁星流派色彩支脈中的一個色彩技能!
對比那呈恆河沙數的諸多流派,想來未來會更加精彩才對!
心宇宙的力量緩緩散去,這次在【機戰世界】的賽場中激發其力量,讓蘭多隱約有種奇妙的感覺,但基於心靈深處的某種預感,他目前並沒有深入研究的打算。
嗯?!
蘭多眉頭陡然一挑,凝視着依舊毅力不倒的血騎士,發現了盲點!
【機戰世界】雖然是以機甲戰鬥為主,但其實還是沿用了現實世界的規則,也即是駕駛員駕駛機甲這一點。
一旦駕駛員在戰鬥中被殺,那縱使駕駛的機甲損傷不大,也依舊會被判負!
剛剛蘭多臂刃中蘊含的維度能量,不但貫穿血騎士機甲,其中的駕駛者泰利也會被附帶的力量所撕碎,絕無倖免的可能,但……
現在血騎士依舊沒有化光消失,智腦也沒有宣佈他的勝利!
蘭多抽出刺入血騎士體內的臂刃,向後躍出一段距離。
絲絲粘稠的鮮紅物質從血騎士身上的傷口縫隙中湧出。
血液?!
不!!!
那是熱血與激昂,是純粹到極致的戰鬥意志,是戰至癲狂的……戰鬥之紅!
這些血色物質開始在血騎士身上蔓延,隱約間,似乎要將這具機甲進化到下一個層級!
蘭多眼眸中閃現出興奮之色,這種特殊的變化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
打斷他?
怎麼可能!
蘭多現在多少有點明白為什麼boss都喜歡看主角爆種,而不加以阻止了!
外界的觀眾也被這一幕給搞蒙了,支持機戰大帝和支持血騎士的,全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血色物質越流越多,血騎士身上的變化還在持續,其上散發的氣息也越來越恐怖!
但,就在這血色物質瀰漫血騎士渾身小半的時候,後者逐漸晶化的身體上,突兀的出現一道裂痕。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裂痕崩裂而出!
「咔!~咔!~咔!~」
最終,在蘭多可惜的眼神中,血色物質停止增長,血騎士身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多,整個碎裂開來。
不等這些碎片落地,便化為光華消散無蹤。
「勝負已分!我們【龍馬集團青銅級機甲戰鬥大賽】最後的冠軍是……機戰大帝!!!」
「嗚啦啦!~」
「哇哦哦!~」
「咦咔咔!~」
……
「機戰大帝!~」
「機戰大帝!~」
「機戰大帝!~」
……
等到結果被宣佈後,原本因為場中變化而陷入詭異寂靜中的觀眾們,立刻將一切拋諸腦後,發出各種各樣的怪叫與呼喊!
漸漸的,這些聲音全都匯聚成了一句吶喊,那便是……機戰大帝!
虛擬戰場緩緩散去,在那浩大光華襯托下,獨自站在中央擂台上的蘭多就好似一尊不敗戰神!
但蘭多此時卻沒有心思接受眾人的歡呼,在他看來,他能夠獲勝,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沒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真正讓他在意的,還是泰利最後時刻血騎士身上發生的變化,那是連他都為之心悸的力量!
「呼!~」
長舒出一口氣,現在時間畢竟已經有點晚了,而且蘭多分明感知到,泰利血騎士機甲最後的碎裂,絕不僅僅是【機戰世界】中的虛擬軀體死亡那麼簡單,或許連現實中的本體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
此時不是上門詢問的好時機,所以蘭多便耐下性子,完整的參加完了【龍馬集團青銅級機甲戰鬥大賽】最後的謝幕儀式。
泰利的虛擬空間之中。
明明只是【機戰世界】中的虛擬人物,死亡復活後可以將所有狀態全部刷新才對,但此時的泰利卻好似身受重傷一般,一臉虛弱的躺在那裏,甚至他的虛擬軀體還不時出現部分區域模糊的現象,就像是網絡信號不好似的!
阿瓦和卡倫在泰利身旁,面色凝重的看着後者。
阿瓦沉聲說道:「泰利,你自己應該也清楚,那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掌握的力量,哪怕你是我們這一批人中天賦最高者,也是如此!」
「這次是你運氣好,強行使用受到反噬,只是意識力受損,真要是嚴重些,意識力崩潰直接身死都不是不可能!」
聞言,泰利也只能苦笑一下,他其實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決賽中他本來都以為勝券在握了,可哪兒知道機戰大帝竟然使出詭異手段,直接切斷了他與鐵血戰旗的聯繫!
致使他操縱的戰意失控,無數混亂的戰意衝擊他的心靈,竟短暫使他失去意識。
也因此,他常年修煉鐵血戰旗所凝聚的精純戰意也被引了出來!
受到這兩股力量的支配,『不想輸』的他竟然毫不顧忌的使出了他根本沒有修煉完成,也不是他現階段能夠掌握和使用的力量!
如果不是泰利在關鍵時刻勉強醒轉過來,果斷將進度打斷,別說他會受到更重的傷勢,就算意識力崩潰也絕不僅僅是說笑而已!
見泰利如此解釋,阿瓦和卡倫也只能苦笑搖頭。
正常來講青銅級別的比賽輸贏都很正常,真要打不過,認輸就是!
這又不是小說話本里的熱血玄幻世界,輸一次就要損了道心,破了自己的無敵大勢什麼的!
誰又能想到,【機戰世界】這虛擬世界的比賽,還能打出生命危險來!
…………
會議結束,貝爾金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後他的助手正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貝爾金顯得很是沉默,臉上也沒有了往日裏的笑容。
突然,貝爾金狀似隨意的問道:「安德列亞,這次抓捕的人中,那個叫亞雷的不是和你關係很好嗎,聽說你們還是過命的交情來着?」
安德列亞以為自家上司懷疑他,於是立刻氣憤的說道:「主管大人,不要和我提亞雷那個傢伙,我羞於與他為伍!」
貝爾金沉默片刻,安慰般的說道:「別這樣,安德列亞,說不定亞雷有什麼難言之隱呢,雖然他是黑帆海盜,但我們或許……」
還沒等貝爾金說完,安德列亞就斬釘截鐵的表明立場道:「主管大人,您不用說了,一日是海盜,一輩子就是海盜,所有海盜都該死,都該被絞死!」
貝爾金聞言怔然片刻後,用一種釋然般的語氣說道:「沒錯!一日是海盜,一輩子就是海盜!所有海盜,都該被……」
「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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