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上空某處,血蟒王正面色驚慌,一路狂奔。道友閣 www.daoyouge.com忽然,它面前的光線猛然扭曲,整片森林都消失不見,化作一片土黃的荒漠。
「哎?」血蟒王停下身來,使勁揉了揉眼。
再睜眼,一片茂密的森林映入眼帘。
「我剛剛是,看錯了?」
血蟒王疑惑地撓了撓頭。
它又四處打量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任何荒漠的痕跡。
「被金狐老祖抽出精血的九位大妖王,其中一位就是擅長幻術的森月王。」
噫~
想到那只有事沒事就喜歡借着教導之名欺負弱小的該死的兔子,血蟒王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仔細想想,它雖然被金狐老祖打敗了好幾次,但果然還是被森月王揍過的次數更多。
往事不堪回首啊。
甩甩頭,血蟒王眼珠一動,注視着某個方向。
「那裏有劇烈的能量波動,是金狐老祖和森月王嗎?」
「可是,如果是金狐老祖,她又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前方?」
感應着自身右前方的能量波動,血蟒王眯了眯眼。
如果,金狐老祖沒有來追我,她就一定在我的後方,畢竟我已經跑了很久了。
所以,那個方向在交手的人,並不包括金狐老祖?
又或者……
想到某個可能,血蟒王不由有些臉色發白。
以它如今的速度,這密林,未免太大了。
不,不能疏忽,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血蟒王伸出兩指,在自己左手掌心輕輕一划。
一道細長的傷口浮現,一滴血液從中漂出。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種情況啊……」
緊緊盯着面前浮現的血滴,血蟒王雙手合十,不斷低聲祈禱。
但是,就好像老天聽不到它的話似的,一縷極淡極淡的血霧,呈線狀,自虛空中滲出,緩緩飄入那滴血珠。
我的龍王上尊啊!
血蟒王在心底哀嚎一聲。
這地方我之前來過!跑了這麼久,我居然跑回來了……
也就是說,果然跟我猜的一樣。這整片密林,都籠罩在一道巨大的陣法之中。
陣法有特定的範圍,當有人跑到陣法邊界還繼續往前的時候,陣法就會自動將他傳送到密林某處。
而又因為這整片密林看起來都十分相似,所以被傳送之人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傳送了。
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跑,都不可能跑出這道陣法。
此陣,是金狐老祖給自己設下的狩獵場!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此陣恐怕還有幻術效果。
我本就不擅長破陣,一道比較厲害的陣法都完全可以困住我了。再加上幻術的話……
果然,我根本沒機會破陣。
這樣一來,要想活命,就只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想到這裏,血蟒王不由眼中殺意暴漲。
「以我之血,復現我靈!」
血蟒王幾道印法結出,指尖血光大盛,點在那滴血液之上。
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而出,四面八方,幾乎密林一半的區域都開始自虛空中滲出絲絲縷縷的血色霧氣。
「原來,我已經跑過這麼多地方了。」血蟒王有些感慨地說到。
旋即,它森然一笑,調轉方向,化作一道血光,自天際划過。
…………
在這片由林念辭打造的試煉密林中,有一處頗為特殊的所在。
這裏沒有樹木,沒有花草,只有光禿禿的地面,以及五根四十米高的石柱。
每一根石柱上都拴着一條漆黑的粗壯鐵鏈。
它們各自垂下,隨意落在地面上。
各自的末尾,分別有着一個碩大的鐐銬,五個鐐銬一起,鎖住了一隻十米多高的黑灰色水牛四個分別在四條牛腿,最後一個大一些的鐐銬則鎖在水牛脖子上。
鐐銬並不算緊,沒有勒入水牛血肉。
而那牛蹄子處的四個鐐銬,更是顯得過分寬鬆,似乎水牛隻要抬一抬腿,就能脫離鐐銬。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表象。事實上,這五把鐐銬上都刻畫着暗金色的詭異符紋。五處符紋輝映,組成一道詭異的陣法,將水牛牢牢限制在此處。
至於鐐銬本身,似乎本就只是為了掩飾陣法,並無真實作用。
當然,如果有人來到此處,認真觀察石柱,必然會發現一個奇怪的情況。
那就是石柱本身就刻畫着繁複的陣紋,本身就已經組成了一道完整的困陣。
兩道困陣相加,究竟是佈陣之人太過謹慎,還是這所困之物太過恐怖?
陣中,水牛正閉着眼睛,靜靜地臥在地上,呼吸均勻,似在酣睡。似是完全不在意這兩道困陣。
水牛就這樣睡着,不知過了多久,那五座石柱忽然劇烈地搖晃起來。
咔咔咔咔咔。
五道清脆的響聲出現,石柱竟是一個接一個迸出裂縫。
旋即,轟隆一聲,五座石柱轟然倒塌。
而這時,水牛睜開了眼。
「哞——」
它前蹄一踏,發出震天吼聲,五條鎖鏈頓時繃直,然後咔咔碎裂。
「金狐老祖,我戰牛王,又回來了!」
它吼叫着,肆意吸收周圍的靈氣,肆意掀起風暴,摧毀一切。
它衝撞着,推倒一片片樹木,踏過一棵棵草,一朵朵花。
它撞到了人,它踏死了妖,它盡情地奔跑着,肆意宣洩,似是要將這五百年來的苦悶都釋放殆盡。
直到,一位身材頗為健碩的血袍男子出現,一掌衝着它兜頭蓋下,它才冷靜下來。
「戰者嘯天沖!」它大吼一聲,前蹄重重一跺。
一個金燦燦的牛頭巨印,沖天而上。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是血色掌印在上,牛頭巨印在下。可當有人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地方似乎上下顛倒了過來。
因為,那牛頭巨印分明是以一種俯衝而下的姿態,碾壓而去。
當然,事實仍是,血印在上,金印在下。剛剛的感覺,不過是一種錯覺。
轟!
兩道攻擊轟然相撞,巨大的聲響震徹四方,無盡的風暴肆虐而起。
而在那撕裂的勁風中,它也發現了某種不對,發現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血蟒王,你要做什麼?你背叛了我們嗎!」
「呵。」血袍男子冷笑了下,開口道「戰牛王,你要知道,我只效忠過小龍王大人,而現在它親自給了我自由。我,現在是自由之身。」
「所以,就去做了金狐老祖的走狗?!」戰牛王鼻孔張大,吐出乳白色的氣流,憤然說到。
「走狗?」血蟒王輕輕一笑,笑得有些陰冷,眼中血光盡顯。
「這世間,又有幾個王座?王座之下,誰人不是走狗?那既然終究是要當走狗,我為什麼不選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大一點的?」
「所以你就敢背叛妖族?你不怕龍王滅了你嗎!」戰牛王憤怒地吼到。
「龍王若能護我周全,我自然願意效忠龍王。可若龍王不能,我自是要自己想法子活下來。」血蟒王看着下方的水牛,頗為認真地說到。
「你真是瘋了!」戰牛王怒踏着前蹄,大聲吼叫。
「我沒瘋,我很冷靜,因為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而你們,很不理智,竟妄想與金狐老祖為敵!」血蟒王笑着辯解到。
「所以,你是奉她的命,來殺我嗎!」
戰牛王怒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口中一道光芒匯聚,化作光柱,直擊血蟒王。
「我沒有奉誰的命。」血蟒王說着,一手伸出,一道血色漩渦聚攏,擋住光柱。
「恰恰相反,我還未投靠金狐老祖。所以我打算殺了你,拿你的一身能量做投名狀。讓她相信,我是真的打算脫離妖族。」
血蟒王手掌一握,血色漩渦包裹而上,瞬間吞噬整道光芒,旋即迅速收縮,化作一顆血色小球,浮於掌心。
「你還沒有投靠她,那為何不試着與我們聯手,一起殺了金狐老祖!」戰牛王有些忌憚地看着那顆血球,嘶吼出聲。
聽到這個問題,血蟒王忽然笑了。
不是之前那種淺笑,而是非常燦爛的笑容。
「我們,是打不過金狐老祖的。」
它理所當然的這麼說了。
因為在它看來,九位大妖王不如金狐老祖。
這就是事實,是真理,是天經地義!
…………
九位大妖王之一,戰牛王,卒。
九位大妖王之一,天虎王,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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