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
啊~嗚~~
嚼嚼~嚼嚼~
先是一口麵包,後是一口咖啡。
就這樣,加藤悠介開始了投餵之舉。
有時候是左手,有時候是右手。
菠蘿麵包和罐裝咖啡按照一定頻率反覆交替,少女甚至為此設計出了獨特的暗號。
從開始的「餵我吃」、「餵我喝」,
到中間的「麵包」、「咖啡」,
再到後來的「啊~」、「咳~」。
事實證明,人類是一種即使只通過簡單音節也能交流的動物,突出一個高級。
詩羽悠閒地坐着看書,青蔥的手指時不時的翻過一頁,然後再翻過一頁。
「啊~」
唧唧,金黃的菠蘿包被送到嘴邊。
她微微張開嘴巴,如小動物般的咬下小小一口,分量大約在加藤悠介正常標準的三分之一,就那麼細嚼慢咽地吃着。
雪白的玉腮微微泛紅,因為填充了食物而稍稍鼓起來的樣子,顯得尤為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用手指戳上去。
少女安閒地抬手翻過一頁書籍,同時振動聲帶,做出表達。
「咳~」
下一秒,罐裝咖啡就取代了菠蘿包的位置,被穩穩地送到嘴邊。
咕都~
形狀優美的玫瑰色嘴唇貼着金屬罐邊緣,透過微微張開的縫隙,可以窺見雪白的皓齒,以及咖啡徐徐滑進嘴巴的過程
反反覆覆投餵的期間,注視着詩羽進食的加藤悠介也感到了有些飢餓。
趁着少女某次進食完畢後,他將咖啡暫時放在了一旁,接着用手撕下一塊菠蘿麵包,送入口中咀嚼。
這只是閒暇之下的無聊之舉,然而卻不知為何的引來了身旁之人的注意。
一雙幽靜明澈的秋水暫時與書籍惜別,並朝他看了過來。
「啊~」
詩羽有些壞心地給出信號。
剛剛吃了口東西的加藤悠介也顧不上多做咀嚼,便又拿起麵包送向她嘴邊。
「我只吃了一口,你不會護食吧?」
「呵呵,我又不是某個幼稚的金髮雙馬尾角色,能讓我護食的可不是麵包這種東西哦?要我告訴你那是什麼嗎??」
「嗯,果然還是不了,我的好奇心還沒有那麼重。給你麵包。」
某人說着,並動手把塑封袋裏的麵包往外擠了擠,使其更便於入口。
焦黃色的外殼下面,綿軟的麵包中間夾有金燦燦的果醬內心,賣相看上去令人十分得有食慾。
詩羽「啪」地一聲合上書,雙手攀上他的手,繼而帶着他手朝嘴邊送去,同時張開嘴巴。
「啊~呣。」
「——???」
毫無徵兆的,加藤悠介右手的食指就被一隻小賊雀咬住了。
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讓大腦短暫的為之停擺,還不等他開口詢問什麼
啾唧~
手指就被小賊雀用力嗦吮了一下子。
緊接着。
一種柔軟至極的、彷若乳酪布丁般的觸感便從指尖湧來,瞬間產生出猶如觸電一般的感覺,使得內心不由得一震。
波~
猶如把栓子拔出玻璃瓶,從香唇間擠出的食指微微變得濕潤。
「好甜。」
少女輕呵一口氣,靈活地探出舌尖,在晶瑩紅潤的嘴唇上面舔去果醬。
而後才若無其事地放開他的手,澹澹道:
「悠醬的手上剛剛沾到了果醬,不過現在乾淨了,別擔心。」
「」
加藤悠介靜靜端詳着自己的手指,濕漉漉的皮膚接觸到空氣,生出絲絲縷縷的沁涼,十分舒服。
「該說詩羽學姐你,是不是對「乾淨了」有什麼誤解?」
「你不喜歡嗎?我幫你清理。」詩羽的臉上浮現出哀傷。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這是兩碼事。」
「哦?」
哀傷的表情又頓時多雲轉晴,轉變之迅速猶如夏日不可捉摸的梅雨季。
「既然悠介你不否認~也就是喜歡對吧?」
「總之。」
加藤悠介有氣無力地開口道:「下次可以用濕巾或者手帕之類的嗎?或者交給我自己處理就好。」
「好~那我們一人一半,腰部以下的地方就交給我」
「——交個頭!該說你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不得不憚以最大惡意地猜想到。
詩羽倒是也不否定,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裏面滿溢着促狹之色。
加藤悠介老實地不再追究,再度往她嘴邊送去麵包,意思是讓她多吃東西少BB。
或許是因為接下來不打算看書了,少女也沒再繼續使喚他,問他要過東西後便自己吃了起來。
「說起來,我偶然聽說了一件事情,是關於悠醬你的。」
「是什麼?」
「我們學校好像正在跟媒體商議採訪的事情,雖然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不過大概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你吧。」
「噢」
「你討厭接受採訪嗎?」
「與個人喜好無關,只是在想或許可以用這一點,給工作室增加一點關注。」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你打算怎麼做?」
「暫時還沒想到,等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其實如果你打算接受採訪的話,只要到時把自己的工作室說出去,就足夠引起關注了吧?」
加藤悠介咬了一口自己的紅豆沙麵包,慢慢咀嚼。
誠然,詩羽說的也是一種做法。
以《電鋸人》的作者這一身份現在的熱度來看。
只要他選擇在媒體上露面,那麼無論是做什麼,都會引起關注的。
想到這裏的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學姐有一點說錯了。」
「我說錯了?」
「嗯,不只是我的工作室,而是我們的工作室才對,我們大家一起。」
聽聞此言的詩羽不由微微發愣,隨後又不悅地蹙起黛眉,咕噥道:「唯獨最後一句話是多餘的。」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在合約到期之前,還沒辦法離開不死川那邊,所以不能公開表示要加入工作室。」
「學姐和不死川的合約到什麼時候結束?」
「明年春天。」
「那樣也不算太久」
加藤悠介思忖了片刻,問道:「那麼在這期間,如果讓學姐負責腳本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直接公開表明肯定是不可以的,不過好在我們都是學生,如果用社團活動一類的理由,我想應該沒問題的。」
詩羽邊想邊說。
她和不死川簽的是專約。
按照規定,在《戀愛節拍器》完結之前,是不能進行其他作品的創作的。
不過有着學生這層身份遮掩的話,就好辦多了。
她這麼想着,然而加藤悠介卻否定了這一想法。
「——這樣不行。」
「誒?」
某人搖了搖頭,說:「因為我們要做的是商業作品,這件事情也無法隱瞞。就算是學生,社團活動的藉口也太牽強了。」
「那,悠醬的意思是?」
「學姐你還是要先把《戀愛節拍器》寫完。正好短期內還要物色新的辦公地點,我也需要多畫一些漫畫原稿出來,所以還有一段時間。」
「這樣啊」
詩羽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喝了一口咖啡,似不經意的問道:「那麼,那個物色新的辦公地點的人,是你嗎?」
加藤悠介抿了下嘴,沉吟道:「是小佳乃,我拜託她以後成為工作室的代理人,她答應了。」
「——喔?」
聽到他話的少女回以一聲冷笑,表情立刻冷了下去。
「聽我說,小佳乃她其實很可靠,工作室也需要一個大人來看護。」
詩羽也不回話,只是彎身將喝完咖啡的空罐放在地上,然後默默挪動着身子,並推開他的手,硬是往他身上倒來。
《逆天邪神》
窸窸窣窣~
伴隨着身上突然增加的一份重量,少女就那麼強硬地躺在他大腿上,並把雙腳放上長椅。
「詩羽學姐?」
「幹嘛?」
像是在發脾氣一樣,詩羽悶聲悶氣地回道。
加藤悠介伸手戳了戳她彈潤緊緻的小臉,輕笑着問:「生氣了嗎?」
「生氣了。」
「吃醋了嗎?」
「吃醋了。」
「這樣啊對不起。」
「」
什麼話也不說,少女默默抓住他的手,張嘴對着虎口咬去。
些微痛感從手上湧來,銀牙深深陷入皮膚。
加藤悠介垂下雙眸,也不出聲,僅是用另一隻手輕撫她的頭髮。
過了一會兒。
詩羽才慢慢鬆開牙齒,就這麼保持沉默。
「關於的最終卷,我會儘快完本,然後就去找町田小姐商量,看能不能儘快來你這邊。」
「也不必那麼急。」
「你不想我,快點陪在你身邊嗎?」
「不是那個意思。再說不管怎麼樣,詩羽學姐都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嗎?」
「嗯」
漸起的風經過他們之間。
微風輕撫她的臉頰,烏黑的長髮亦隨之飄逸。
由於此刻地處天台,風向非常特別,輕盈的裙擺因此被吹得微微掀起。
加藤悠介以餘光捕捉到了這一幕,遂伸手探向那裏,將及及可危的裙子按下去攏平。
手掌無意觸碰到臀部,緊緻豐腴的觸感令人驚心動魄,在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但是,果然還是不一樣」少女細聲細語地呢喃着,朝他看了過來。
「什麼不一樣?」
如空谷幽蘭般的嗓音隨即傳入耳朵。
「你是我的唯一,可我只是你的其中之一。」
加藤悠介眼中有了瞬間的失神,但又轉瞬即逝。
他思考了一下,輕聲又肯定地回答:「詩羽學姐,是獨一無二的。」
「我知道。你身邊的每個女生都有與眾不同的部分,我們都是不同的類型。」
詩羽繼續說:「包括那個新條香,我姑且認可她的作用,但不會認可她的存在。」
「這是在說什麼?」
「安藝倫也的事情是她做的吧?雖然我不清楚理由,不過她好像在替你轉移焦點。」
加藤悠介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談,有意無意地轉移了話題。
「不愧是詩羽學姐,這麼優秀的人配我真的可以嗎?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我總是有點惶恐。」
「」
詩羽有些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繼而伸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襯衫,悶聲悶氣地說: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我喜歡你現在的專注,喜歡你不迷惘的樣子,喜歡你向一個目標前進的勁頭,喜歡你是我的男朋友
除了不是唯一以外。」
「謝謝,不論是哪方面都是。」
加藤悠介如此說道:「我也喜歡詩羽學姐身上的崇高和堅韌,以及永遠貫徹自身的那份凜然。就像是幻影女子一樣。」
詩羽訝異地睜大眼睛,僅僅一瞬間像是要哭出來般緊咬嘴唇。
「——這樣啊,謝謝。」
少女緩緩轉過臉,像是在勉強自己笑出來似的,以非常開朗的聲音說道。
就在這個樣子。
加藤悠介突然感到一陣讓人呼吸困難的悲傷,從胸口竄上了喉頭。
還不等他深入去想其中的涵義,詩羽再次開口了。
「那麼,我隨時都準備好迎接你這把寶劍入鞘了喔。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變成大人?」
「嗯?這是什麼意思?」
「你又裝傻充愣!」
詩羽氣得從他腿上坐起,隨後又用手掌撫上他的臉頰,以嬌媚的嗓音說:
「要知道除了純愛路線以外,遊戲裏還存在充滿背德感的肉慾路線喔?」
「呃?」
加藤悠介愣在原地。
挺翹的山峰觸碰到他的手臂,緊緻的大腿緊緊貼着他的腿,衣物因為摩擦而輕細的沙沙作響
少女的眼眸里蒙着一層清亮的水光,就這麼充滿魅惑地凝望着他。
讓他既無法躲避,也無法承受。
就在詩羽的手和嘴唇快要開始遊走時,加藤悠介倏地抓起放在一旁的紅豆麵包,將其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
「別鬧了學姐,這裏是學校。」
「——你又是這樣!」
詩羽一把拿開嘴邊的麵包,恨恨道:
「一直都干說不做。總之今天你一定要說清楚,悠醬。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吃禁蘋果。」
「就算你這麼說,感情不是該順其自然的嗎?」
某人含湖其辭地打着哈哈,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卻反而起了反作用。
「——你給我老實坐在那裏不准動!」
「詩羽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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