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沒有太在意,天狗就算齜牙,可沒足夠實力,還不至於讓伏羲感到太大威脅。
「怎麼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你等真懂得這骨獸帶來的隱患嗎?」
伏羲嗤笑一聲,神情淡漠,並不動搖,「骨獸復生,若讓劫氣瀰漫,量劫提前引爆,結果難料。」
「危言聳聽。」
天狗壓根不信伏羲的話,「我看是你抱有私心,不欲讓我等踏破生死關隘,其心可誅。」
伏羲皺了皺眉,沒想到天狗完全喪失理智,這種想法,簡直可笑。
「不,天狗未必記憶恢復完全,若真懂得凶獸的恐怖,沒道理還這樣不管不顧,待到天崩地裂,可沒人能置身事外。」
伏羲不欲與天狗多費口舌,那骨獸被打崩,可又在一股玄妙莫測的偉力作用下,快速復原着,有一縷縷劫光浩蕩,繚繞在身側,沐浴着雷火,煅燒着一塊塊晶瑩的白骨,流淌的璀璨神光,絢爛奪目,明艷了天地。
伏羲還要出手,天狗那龐大的身軀,遮蔽蒼穹,化作蓋壓天地的黑雲,就這樣屹立長天上,雙眸中帶有一絲魔性,冰冷的殺機顯現而出。
「你要阻我?」
伏羲頭頂上方,一枚道果懸空,那青光氤氳,如霧升天,匯成一片青色波光瀲灩的長河,就此倒卷而去,萬千水滴升騰,在那其中,像是有大界生滅,伏羲一步踏出,攜大界為兵器,威能無盡,法鎮河山。
一掌劈出,天地大道為之轟鳴,萬法皆成點綴,落於足下,不可思議的神光垂落,如瀑橫空,悍然一卷,天狗那龐大身軀就此墜入河浪之中,諸般道則宛若鎖鏈一樣,將天狗捆縛住,一點點消磨形體。
血肉在散去,成灰,天狗大為震怒,沒想到伏羲實力如此了得,就算換了人間,彼此間差距依舊很大。
僅僅一招,就要抗不下去了嗎?
天狗顧不得顏面大失,怒吼一聲道:「你等只是干看着?豈有此理,那骨獸事關重大,若僅我一人冒頭,要我背負生死,你等坐觀世外,那就怨不得我撂挑子了。」
天狗對伏羲,的確隱含殺機,但不代表會因此沖昏頭腦。
還不是有人暗地裏下了保證?既然不是孤家寡人,那仗勢欺人,撩撥一下伏羲,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本來嘴炮一下,在天狗看來,伏羲就算心懷怨憤,也不得不忍下,畢竟誰能與大勢相抗呢?
伏羲實力再如何了得,可到底不能無敵天下,那向死而生的隱秘,不曾親自找伏羲來驗證,已經是有所顧忌了,可這不是麻杆打狼兩頭怕嗎?
就不信伏羲能視諸多先天神聖於無物,況且眼下骨獸沐浴劫光,那是諸多先天神聖的默契,要藉此參悟其中玄妙至理。
這樣做,伏羲都要干預,豈不是太霸道了?
伏羲也不像是愣頭青啊,此時再對天狗下手,更是讓人感到忌諱。
可伏羲偏要這樣做,打爆狗頭,看諸多先天神聖願意為你出頭嗎?
「轟隆隆」巨響傳開,無窮神光匯聚,像是推動一道神輪,轉動之間,消磨天狗的形體,要讓天狗就此萬劫不復。
天狗身上氣血滔滔,繚繞糾纏,化作血雲,鋪展開來,又見雷光縷縷,自血肉中冒出。
那是雷霆大道顯化,彰顯出恐怖威能,牽引漫天劫光,悍然朝着伏羲砸去。
可伏羲頭頂上方那一枚道果流淌青光,有玄妙偉力消磨,劫光本來匯聚連綿,化作霧氣湧出,此時盡皆成為雲煙散盡。
天狗做了無用功,再不遲疑,猛地張開巨口,鯨吞之下,九天之上,驀地有銀月浮出。
當下景象玄奇,本來大日橫空,又見銀月高懸,這是日月同出之景。
光芒浩蕩,搖落千山,銀裝素裹,呼嘯的狂風捲動雷光,飛沙走石,天地一下子黯淡下來。
「吞噬大道!」
伏羲眸光微閃,心中有些動容,「這才是你所走的大道嗎?」
「所謂雷之大道,原來只是表象。」
伏羲可沒忘記,天狗曾拼命作大死,得罪過雷澤,甚至天狗吞月,有太陰大道顯現的痕跡,可這都不是天狗要走的道。
現在來看,吞噬大道在天狗手中,倒是玩出花來,就連其它大道,都能吞噬嗎?
「只是徒勞掙扎。」
伏羲轉念一想,就沒有太過在意,天狗本身實力不如人,大道再如何玄妙,都是無用。
歸根結底,一切都要用力量說話,大道有高下,可還要看人。
天狗那吞噬大道,能表現出雷之大道的威能,這讓伏羲眼前一亮,可僅僅如此,還是不夠的。
伏羲一掌拍出,攜帶滔天神光,大道轟鳴,駕馭山海一樣,橫衝出去,萬鈞之勢,盡皆壓下,宛若巍峨巨山,天狗身軀震動,像是暮鼓晨鐘皆響,而後「咔嚓」一聲,血骨炸開。
無窮血精灑落,匯聚成一片滔滔血海,又有熾熱的光焰燃起,血光崩散,盡皆成灰散去。
那一同散去的,還有天狗的本源,在一點點消磨,要讓天狗就此永墜。
伏羲下的是死手,可半點不留情。
天狗拼命掙扎,都不能脫身,震怒不已,心中生出一絲悔恨。
早知如此,就不該過來撩撥伏羲。
「伏羲道友,這樣痛下殺手,有些不合適吧?皆為先天神聖,前路無盡,必然證道大羅,結下仇怨,糾纏到時光盡頭,這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需要你等來做好人?」
伏羲神情淡漠,垂眸望去,可見有一道道神光隱匿,都遮掩的像模像樣,顯然不想露臉,不想被伏羲記恨上。
可若遲遲不發聲,那也不合適,總不能真讓天狗死在伏羲手裏吧?
說實話,天狗的性命無關緊要,可這樣冷眼旁觀,會寒了人心,此後誰還敢輕易出頭?
受點教訓,也就罷了,死是不能死的,不然人心散盡,隊伍可不好帶,那樣一來,伏羲作威作福,都沒人敢來招惹了,影響極大。
伏羲輕笑一聲,淡淡說道:「天狗喪心病狂,要讓那骨獸逆返生機,可那是凶獸屍骨,一旦歸來,引來不測,那嚴重後果,你等可以承受嗎?」
伏羲將骨獸的鍋全部扣在天狗頭上,天狗齜牙咧嘴,很是不服,那明明是諸多先天神聖的共識,只要此時腦子沒壞,就不敢駁斥什麼,天狗心情鬱悶,卻也只能咬牙背鍋。
「就算這樣,又能如何?」
天狗滿心不服,一隻骨獸而已,幾塊枯骨拼湊起來,難道能翻天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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