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道果,渾身沐浴青光,隨着青光灑落,一輪銀月懸空,純粹的太陰偉力擴散開來。
那是太陰大道,天狗四周大道洶湧,極致的冰寒氣機,像是要封絕天地。
「你走的是太陰大道?」
有神聖低語,「這不是你的道,豈有此理,我想起來了,天狗吞月,與我有着道爭。」
「奇怪,這記憶從何而來?」
有疑惑聲響起,「難道是曾經發生的舊事?還是上一輪月主經歷過的?」
「我來看看,你這太陰大道,與我的有何不同。」
話音落下,又見一輪銀月徐徐升起,雙月交相輝映,光芒閃耀。
一輪銀月上,天狗齜牙,雙眸流露凶光,一輪銀月,廣寒宮矗立,有衣袂飄飄,仙子善舞,天地流光紛擾,雀鳥歸林。
道握於指掌,乾坤在手,推動大界而行。
「望舒!」
女媧心中微動,盯着那女子看了看,那是一尊太陰星上的神聖,偉力驚人,距離大羅,僅差半步,這說不得比女媧都要強上半分。
還真不能小覷其它先天神聖,女媧心生一絲沮喪,真鬱悶,比不過老哥,也就罷了,難道說,還比不過別人?
一陣巨響將女媧驚醒過來,只見雙月碰撞,最為璀璨的光芒升起,它搖動了千秋萬古,有光陰流轉交錯,若水流聲起落之間,望舒天狗四方天地光陰輪轉煌煌千古,那驚人的交鋒,發生在漫漫時光的尺度中。
單獨撥開的時間線,是長河之中的一道支流,它處於虛幻,又為真實,在那其中,大界生滅,成住壞空,如斯迅速,一花一葉,枯榮彈指間,一草一木,一沙一蚍蜉,曾繁榮昌盛,萬靈共祭,轉瞬又天地崩亂,萬法皆空。
每一方大界開闢又凋零,皆是雙方對抗的戰場,太陰大道,貫穿始終,一道演萬古,絢爛的神光,搖落成束,映照不可想像的璀璨大世,皆成浮土,唯有兩道身影,打向世界的終末,又回到當下,而後那單獨開闢出來的時間線如幻影消散,恍若一切不存。
望舒衣衫染血,神情灰敗,眸子中帶着的一絲倔強,似說明最終的結果。
「並非我的道不行,你那所謂的太陰大道,不過是竊取而來。」
望舒自然窺探到天狗身上一些隱秘,這天狗,多半有些不尋常。
不然的話,為何是天狗最先倒霉,成了先天神魔,眼下來看,還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
若天狗未曾化作先天神魔,那可未必是望舒對手。
枯坐太陰星上,默默苦修,到頭來,卻還是不如人,好歹望舒心態不錯,不然怕不是要忿忿不平,直接氣炸了。
「將來定要與你清算。」
望舒那法相道體散去,一道先天靈光,再次落入銅爐之上,與這銅爐,化作一體。
「我還算收手了,未曾施展全力,不然就憑你怎能與我相爭?」
天狗所為,有些束手束腳,那道果偉力一旦完全施展開來,望舒可未必能堅持多久。
當然,眼下的結果已經很好了,境界差一線,就是雲泥之別。
化作先天神魔,雖說危險性大增,但不知是這銅爐特別,帶有一定的封閉性,使得斧光不算太頻繁,還是天狗運氣較好,有人為其負重前行,抗下了所有。
長河水浪滔滔,光陰流水,連綿不休,一尊銅爐,受着諸般偉力沖刷着。
以不同的視野來看,有諸多迥異,若大羅超然物外,則跳出天地,望界如畫,畫內畫外,截然兩分,若置身其中,則混萬物萬法萬道,天意在上,縱覽古今,莫不如是。
畫卷之外,伏羲挨打,畫卷之內,女媧瑟瑟發抖,好想逃跑。
伏羲是主動挑事,試探斧光的威能,頭頂上方,那得到蛻變的道果閃耀青光,有天機大道淌落,勘破這天地玄妙至理,萬道交織其中,瀰漫成貫穿蒼茫千古的磅礴偉力,如水花激濺,迎着斧光,對抗這葬滅萬物的無上鋒芒。
天狗心中微動,其實很想將望舒留下來,若侵奪望舒的大道,那指不定能生出蛻變,要知道,任何一尊先天神聖,都為一道之源流。
若侵奪大道,相當於取而代之,從源頭上顛覆,想想就讓人戰慄,只是這也就想想罷了,真出手的話,將這手段暴露出來,必定遭人所忌。
「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先將那女媧拿下。」
滔天的神光迸濺,一輪銀月,像是自高天垂落。
閃耀着明光,若流星一樣,燦若光雨,女媧有些急了,這可還沒恢復元氣呢,那天狗看樣子毫不手軟,沒半點憐香惜玉的打算,完蛋了,要涼。
「你們就打算作壁上觀?豈有此理,若是如此的話,我倒下了,你們莫非還想好過?等這狗子騎到你們頭上,那後悔也晚了。」
女媧使出吃奶的力氣,要鼓譟其它先天神聖出手,大家合力的話,當然是不怕那天狗的。
就算天狗有着大羅偉力,但諸多先天神聖合擊,儘管力量有着分散,不能完美糅合在一起,卻也具有極為恐怖的威能。
可任女媧叫破嗓子,都沒人回應,女媧狐疑了下,這很不對勁。
不應該才對啊,女媧滿頭霧水,有沒有搞錯?那些先天神聖莫不是都傻了?
「試探我老哥是不是還有餘力?可我都快涼了,還不出手就晚了。」
女媧不再考慮那麼多,身上造化神光洶湧,化作滔滔水浪,沖刷着那一道先天靈光,而後顯化出法相道體。
女媧拎着乾坤鼎,鼎身之上,玄奧的大道交織,滄桑古老氣機瀰漫,隱約可見,大界浮沉之間,有諸般異象鋪展開來。
在那其中,概念在重塑,唯有造化大道起落如潮,晶瑩的光暈炸開,就如宇宙爆炸的奇點,驟然擴散億萬倍,蘑菇雲一樣的氣浪推動,物極必反,成就一種毀天滅地的磅礴偉力。
那是毀滅大道,女媧由造化大道推演,踏入到另一種極致,篡奪毀滅大道的源頭,由此執掌兩道,喧囂的毀滅之光,攜裹極致的鋒芒,搶先朝天狗殺去。
憑什麼要坐等天狗來襲?反正跑也跑不掉,女媧拼盡全力,跟天狗做過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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