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縷真靈神念徹底融合了仙凰化身之後,他的本尊則暫時化作成了一道光,蟄伏在了仙凰體內。
陳玄之將陣紋直接打開,隨後邁步而行,探查四方,很快就出現在了石村的那株柳樹之下。
「你是何人?來此有何貴幹?」
一根散發瑩瑩綠霞的柳條輕輕的擺動,若道道漣漪擴散,柔和的光芒綻放,傳出神念。
倏爾,陳玄之眉目清朗,墨玉般的眸子似乎洞穿了很遠,盯着這株柳樹,似要將其看個透徹。
柳條輕輕搖曳,似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我並沒有惡意,至於來歷,不可說。」
陳玄之輕笑一聲,神色有些莫名,眼前這株柳樹,應該就是仙古時期的祖祭靈,而今蟄伏在石村養傷。
隨後,他的指尖淌出了鮮紅的血液,散發出驚人神光,簡直刺人雙目,生命氣機極盛,每一滴血液都像是一座神爐,竟然騰起熊熊神焰,滴向柳樹。
「哧!」
陳玄之的一滴仙凰血液滴落下來後,快速滲透了進去,被柳樹給吸收了進去,她在輕輕發顫,整個枝條都被染紅了。
沒過多久,竟然又長出了幾條枝椏,嫩綠無比,蕩漾着無比柔和的光彩。
「這莫非是凰血?」
柳樹傳出神念,似乎情緒又起了波動。
「不錯。」陳玄之微笑。
「多謝道友。」柳神隨後沉默了片刻,鄭重道謝,她知道自己欠下了陳玄之一份大因果。
同時心中亦生出了感激,她幾乎正值最虛弱的時候,這些凰血對他來說,無疑是十分關鍵的。
他估計着這個男子來歷應該極為驚人,這下界莽荒八域,本不該出現這樣的人才對,這凰血的品極高的嚇人,這個人的修為,也應該十分不凡,不然不可能有如此逆天的血液。
陳玄之搖了搖頭,對這具身軀的血液並不在意,他是要以此軀在亂古歷劫,修行亂古法的,到時候會斬去一切,這些血液對他來說也是多餘的東西,捨棄無妨。
天皇子這具身體,好歹也是仙凰之後,若是這一世自己能夠修行有成,未必不能再讓他煥發出十凶的風采。
事實上,若非柳神如今過於虛弱,怕她虛不受補,他甚至可以拿出更多血液澆灌她。
隨後,兩人又沉默了下來,不發一言,柳神知道,對方似乎不願意透露,也沒在問,而陳玄之仙凰化身直接盤坐在柳神身畔。
一夜過去。
石村,位於蒼莽山脈中,四周高峰大壑,茫茫群山巍峨。
清晨,朝霞燦燦,似碎金一般灑落,沐浴在人身上暖洋洋。
陳玄之盤坐在柳樹下,在第二天,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健壯如虎的男人駐足,正拎着骨棒與闊劍的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
「閣下何人?為何在此?」
「這位公子,莫非是大勢力或者古國的傳人?」
石村一群漢子,帶着警惕與好奇之色打量着陳玄之,神色略微有些緊張,畢竟這樣一個陌生人突兀到來,難免讓人不安。
「老朽為本村的族長,不知大人來自何方,來我石村,有何貴幹?」
老族長石雲峰從一群人之中走了出來,蒼老的臉上溝壑叢生,沾滿了歲月的風霜。
他神色凝重,眼中有異色一閃而過,從對方的穿着打扮之上,他可以明確判斷出來,這絕非一般部族的男子,絕對是大有來頭的,不是小小的石村惹得起的。
「我乃柳神故舊。」陳玄之微笑開口,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看到了這些村民,眸子中神光湛湛。
「柳神的朋友?!」
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神色,柳神可是他們的祭靈,能是祭靈的朋友,那來歷會有多麼驚人。
「不錯。」
這個時候,柳神幾株枝條輕輕搖擺,蕩漾出無盡的綠霞,竟然發出了聲音。
「祭靈真的顯靈了!」
石村的男女老少驚呼,這是這株焦黑的柳樹,第一次開口,就在這以往,他都沒有過反應,連祭品都沒有享用過,而今竟然開口了。
而且諸多人眼神詫異,昨天祭靈還只是一條柳枝,如今竟然多出了四五枝枝條。
而且,那焦黑的樹體,竟然有小部分變成了綠色。
「尊貴的大人,裏面請!」石雲峰拱了拱手,眸光熾熱,邀請陳玄之,他隱隱猜測到,如今柳神的變化估計與眼前這個俊美無比男子有關。
「那就卻之不恭了。」陳玄之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有一種超然物外的姿態。
他隨着老族長石雲峰還有一眾男子進入了石村。
在陳玄之離開之際,幾條柳枝輕輕搖擺,竟然發出了微不可察的聲音,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石村並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來不過三百多人,屋子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的,簡樸而自然。
一群孩童在奔跑,都是一些小傢伙,從三四歲到十歲等,都非常的活潑。
很快,陳玄之的到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了,不少老弱婦孺也走了出來,好奇的打量着他。
「來客人了!」
有小孩子眼尖,滴溜溜的大眼睛張望了起來,頓時大叫道。
村內,男女老少,不少人回頭而來,向着村口張望而來,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一個年輕人,身材挺拔,白衣勝雪,一步步走來,如同神之子降世,連髮絲都仿佛是晶瑩的,一步一步走來。
「這是神仙從畫中走出來了嗎?」石村很多人眼睛都直了,盯着陳玄之。
「這位大人是柳神的朋友。」石雲峰趕緊介紹道。
「柳神的朋友,莫非也是一位神靈嗎?」
「這位大人可真年輕啊」
石村很多人譁然,他們一輩子生活在大荒中,還沒有見識過如此出塵絕世的人物。
一群大人提來大水缸,拍開泥封時,酒香四溢,誘人無比,來款待陳玄之。
隨後,村長石雲峰又將一些醃製的獸肉,讓人端了上來。
「大人,不好意思,大荒貧苦,只有這些食物了,還望大人您不要嫌棄。」石雲峰苦笑道。
「無妨。」陳玄之搖了搖頭,撕了一塊獸肉下來,飲了一口酒,臉色平和。
「咿呀咿呀,族長爺爺,」
一道稚嫩的童聲傳來,隨後陳玄之看到了一個小不點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來,嘴角竟然還還殘留着淡淡的奶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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