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當然。」吳冕說道,「做完手術,你會對現在的研究、手術方式有一個嶄新的認知。」
「吳,要不是你親口說,我真是很難相信。」羅德里格斯喃喃說道。
「去ct室。」吳冕說道,「羅德,我希望有嶄新的定位儀器,現在還要ct定位,這讓手術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會影響你的手術?」羅德里格斯不屑的說道。
「不會。」吳冕笑道,「二維定位我都能順利完成,就別說三維定位了。」
傑克·瓊斯的身體微微頓了一下。
他明白吳冕的意思。
吳冕能做,不意味着手術能大範圍推廣。
就像是二尖瓣微創手術一樣,只有吳冕一個人能做微創,手術術式毫無意義。而開創性的胸前小切口,在傑克·瓊斯看來,屬於打破了神與人之間的壁壘的技巧。
他這麼做到底為什麼?!傑克·瓊斯完全想不懂。
設身處地的想,要是換做自己,肯定會牢牢的掌握技術。
想給誰做手術,就給誰做手術,每一台手術都有自己的價值,要麼會得到金錢、要麼會讓自己的社會地位上的提升。
總之,沒好處的事情,自己是不會做的。
而吳這麼做,對他來講得到遠遠小於失去。
那些普通人對吳來講有這麼大的意義麼?在美利堅,優秀的年輕人都去從事醫生、律師、金融等行業。而普通人,拿救濟金,渾渾噩噩度日,誰會去在乎他們!
這就是三觀的不同吧。
傑克·瓊斯有些慶幸,幸好吳在乎普通人,這才有眼前的合作。
此時此刻,他明白抓緊合作才是正確的選擇。至於吳與安東尼博士之間的紛爭,和自己、和蘭科沒有一點關係。
老師和學生之間有不同意見很正常,他們可以爭吵。
但在一個微妙的時間,他們又會攜手面對「敵人」,比如說安進基金會。
最近安進公司焦頭爛額,處境不是很好,傑克·瓊斯深深清楚是在華夏的吳以及在美利堅的安東尼博士攜手,給安進公司帶來的巨大壓力。
吳冕帶着幾個人來到ct室,楚知希和周國輝已經送患者進去。在ct的門口,有幾個人早早的等候在那裏。
「羅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阿爾茨海默病患者的家屬。」吳冕與羅德里格斯說道。
羅德里格斯並不在意眼前到底是誰,他關注的點只在吳要展現給自己什麼奇蹟上。
「袁先生,原則上來講手術室不能讓非醫療人員進入。」吳冕和袁偉說道,「但我希望您能看到治療過程,然後決定是不是要給您的阿嫲治療阿爾茨海默病。」
袁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安排您和傑克先生在示教室觀看手術,視角比我的助手還要好一些。看完手術過程,您再做決定也來得及。」
「吳醫生,我知道。」袁偉說道。
「走吧。」吳冕帶着眾人去示教室,安排好後自己去ct室,開始換衣服,準備手術。
……
傑克·瓊斯看這裏是ct室,有些疑惑,問羅德里格斯,「羅德里格斯先生,為什麼是ct室而不是手術室?」
「c臂透視是二維的,只能在y軸和z軸上觀察電極位置是否位於設定的靶點,而無法觀察x軸位置。」羅德里格斯簡單講解道,「加入ct檢查,確定x軸位置位置,可以讓定位更精確。而且這裏有核磁機器,只是標記ct室。」
說着,屏幕亮了起來。
屏幕中,吳冕並不在,固定患者體位的是一個嬌小的身影。
「吳剛剛和你說的,要有新設備是什麼意思?」傑克·瓊斯詢問道。
「ct只能模糊觀察,定向儀mri複查才是最精確的。不過定向儀mri複查的設備還不完善,用來手術的效果很一般。但這些對吳來講都不重要,只要他想做,就能做得到!」
羅德里格斯有一種對吳冕深深的信任,字裏行間已經透露出來。
「我要幫着吳修改定向儀mri複查系統,只要2天就能做到!」羅德里格斯喃喃說道。
屏幕中,楚知希以leksell框架連接機械臂。
三目攝像頭固定於專用支架並擺位於患者頭部上方特定高度,確保正確識別頭部標記,通過視覺定位法自動完成患者註冊,保持註冊誤差小於0.\n30 nll/l。
機械臂擺位自動完成機械臂註冊,註冊誤差<0.\n08 lnln。
註冊完成後,在機械臂引導下按手術計劃設計手術切口,常規消毒。
吳冕刷手來到操作間,他並沒有站在術者的位置上,而是站在後面觀察,由楚知希完成手術。
「放輕鬆,別緊張。」吳冕說道。
「沒緊張,位置已經定好了,穿進去就行。」楚知希眯着眼睛,給了吳冕一個「手術室」的微笑。
「套管針輔助穿刺,會很穩的,你猜術後核磁會是什麼樣?」
「效果炸裂!」楚知希堅定的說道。
「吳……小吳,什麼是套管針輔助穿刺技術?」周國輝問道。
「將陣列電極插入管穿過腦室直接到位到靶點位置並固定,然後將植入電極穿過插入管直到靶點。
這種方法避免植入電極直接穿過側腦室,增加了植入電極的穩定性和準確性。最早是301的老師研究出來的,方法很好。」吳冕說道。
周國輝似懂不懂,他決定回去給301的朋友打個電話詢問一下相關技術。
吳冕這小子可以啊,不管誰家的技術都能拿來就用,從來不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從而進入一個自我封閉狀態。
類似的醫生,周國輝見的多了,甚至很多人都沒到高手寂寞的程度就已經故步自封。
很快,手術開始。
手術過程沒有周國輝想像中那麼驚心動魄,甚至都不如在手術訓練室里的經歷更讓自己銘記。
畢竟手術訓練室楚知希捧着一個頭的情形……太像聊齋了。
而現在,一個小孩子好端端的躺在手術台上,鋪着無菌單,一切都像是一台「普通」手術。
切口、鑽眼、下針,簡簡單單,看上去毫無難度。
但周國輝知道,看着簡單,那是因為吳冕和楚知希在手術之前已經用盡心血,儘可能的把一切意外都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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