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女市被封了,被黑水台以可能藏有造反亂賊的名義,查封一天。
無論是還沒開始的客人,還是已經開始,卡在半道上,只差最後一腳的倒霉蛋,都趕了出來,一個不留。
「我們懷疑這裏有囂張無比,上蹦下跳,十分欠打的造反分子,所以必須要查封,今天停止營業!」
「所有人,立刻離開!」
「不得違令!」
「阿嚏!」
當頓若帶人前來,驅散人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遠打了一個噴嚏。
因為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被罵了。
這就很淦!
【好傢夥,你們還不如直接報我的身份證得了!】
同時,心中也是無比的惱火,因為他剛才是想要進行某些不可描述的交易,妹子都說好了,就差上二樓了!
在發現嬴政和頓若離去之後,胡亥,馮去疾和李斯的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準備繼續原本想要進行的事情。
畢竟來都來了,不干點什麼,很容易被人誤會為那啥無能。
男人,好色很正常,尤其是在大秦這樣做也不犯法。
結果下一刻,就遇到黑水台,被轟了出來。
王遠很難過,強行喝了兩杯清水壓火,胡亥三人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結合剛才陛下來女市的情況,他們隱約都察覺到了一些情況。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陛下示意讓頓若去如此行事,為的就是不想讓王遠「誤入歧途」。
自己等人不過是被牽連的而已。
畢竟他們三個人都已經認出了陛下,如果想要趕他們出去,完全可以直接說,沒有必要搞這樣歪歪曲曲。
三人很委屈,好不容易碰在一起,準備好好爽一波,結果差點被嚇死。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恐怕就是陛下來女市的事情保住了,沒有泄露出去。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王遠有所察覺,看向三人,發現他們的臉色都有異樣。
【這三個傢伙,都很不對勁!】
【一臉的硬幣樣,絕對有所隱瞞!】
「沒有,絕對沒有!」
「師尊,你想多了。」
「我老馮活了那麼多年,從不說謊!」
「坦坦蕩蕩,我們都是正人君子!」
三人念頭壓下,連連搖頭,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全都不敢暴露剛才的事情!
聞言,王遠嘴角抽搐,捂着嘴唇。
「見識到,三位都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來女市,也是夠厲害的~】
【是把我當成傻子嗎?】
他表示很無語,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是哪裏。
主要是這個三個傢伙也在擺爛,明擺着就是一幅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
軟硬都不行,這就是很難受了。
最後,他只能懷着嫌棄的心情,快速和三人告別,回到了扶蘇公子府。
打算按照原本的計劃,立刻給烏倮寫信獻策。
【這一波,扶蘇絕對要被吃死!】
【不可能輸了!】
【扶蘇那個傻子,有什麼可能玩得過我!】
【還想背刺?看我怎麼反殺!】
某個陰陽人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離去,而在其身後的暗處,全程都在暗中看着,並且掌控一切的嬴政,也含笑離開。
逆子,你開心就好了。
七天之後,就讓朕好好看看,你要怎麼反殺!
.......
此時,第一間的遠鹽店鋪內。
扶蘇正在忙裏忙外,親自帶着絕大部分府內的奴役,以及部分重泉縣百姓,一同販賣精鹽,統籌全局。
這也是胡亥能夠直接進入扶蘇公子府,差點把王遠給嚇死的原因,因為現在整個公子府是真正意義上被清空了。
基本上能夠調動的人手,都被扶蘇調動了過來。
如果不是有三位玄鳥衛守着,恐怕都會有人為了錢財,忍不住鋌而走險刺殺王遠。
「拜託,我要買一斤雪花鹽!」
「別擠啊,大家讓開啊!」
「大家都冷靜一點,人人都有份,不會缺得!」
.......
各種呼喊此起彼伏,熱鬧的店鋪之中,無論是奴從,還是諸多前來幫忙的重泉縣百姓皆是幹勁十足。
而且都是主動不要工錢,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幫助王遠籌夠這二百五十萬!
現在店鋪的規模,相比於剛剛開始,也已經擴大了好六七倍。
周圍的數間店鋪,不是被各大世家贈送,就是被買下,聯通在了一起。
尤其是烏倮,在其中更是出力無數。
「扶蘇公子,這是臣的一點小心意,請你要好好運營精鹽,造福天下!」
這是烏倮前天來的時候說的話語,說完之後,他就當場送給了扶蘇四家在西市的店鋪,然後又把十家在咸陽城外的店鋪半價出售。
那語氣之真誠,行為之真切,如同掏心挖肺,讓扶蘇小心肝都是顫抖,表示自己快被感動壞了!
好人!
大大的好人啊!
嗚嗚~
果然,跟了師尊學習了那麼久,他真的有所進步!
原本這個黑暗的世界,可算是開始對自己有所善意了!
這就是聖人的教誨啊!
扶蘇感覺自己明白了,雖然他看似什麼都沒有學會,可實際上,他已經學會了所有!
師尊對待他,實在是太好了!
「嗯!」
「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這一份信任!」
而扶蘇也沒有的確辜負烏倮的「期待」,這些日子裏面,光是純盈利就已經將近百萬貫!
百萬貫啊!
這些錢財,都已經足夠大秦發動其一場滅國的戰爭,後勤沒有任何的問題!
太火爆了!
這個生意實在是太過火爆了!
然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扶蘇開始察覺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問題。
生意是很火爆,錢也賺得很多,但速度真的太慢了!
現在離一個月的限期,只剩下了最後七天,而離二百五十萬貫卻還差一大半!
來不及了!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哪怕自己這個價格相當於是白送,但銷售量還是遇到了瓶頸。
或者說,他定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
鹽雖然很重要,但咸陽的百姓們完全已經吃不下那麼多鹽了。
如同王遠所預料的那般,咸陽城的雪花鹽市場已經飽和了。
而周圍郡縣的精鹽販賣不過剛剛開始,現在雖然也在盈利,但七天的時間還不可能讓它們到達巔峰!
按照常理來說,這一次王遠和父皇給出的「挑戰」,扶蘇是不可能完成了。
「怎麼辦?」
忙裏偷閒,看着面前雖然依舊漫長,但卻比前幾日明顯短了很多的隊伍,扶蘇着急到汗都流了出來。
難不成這個任務,他註定要失敗了?
扶蘇想不到任何的辦法,現在唯一可能提高利潤的方法,就是提高原本價格。
但這樣一來,肯定會有人低價出售之前所買的精鹽,把所有生意都搶了過去。
任何時候,都不缺投機取巧的商人,扶蘇能夠賺一百多萬貫,自然是因為有人在大量購入。
雖然那些傢伙因為害怕得罪自己和王遠,買得精鹽不可能太多。
但只要能夠搶走幾天的生意,對於只剩下七天的扶蘇來說,都是無比致命打擊。
進退不得!
「我終歸還是對經商沒有什麼經驗,雖然明白雪花鹽的利潤恐怖,但還是沒有一開始就下狠心定下高價!」
「如果當初定的價格是十錢一斤,恐怕現在已經夠了!」
扶蘇懊惱不已,恨不得當場打自己兩巴掌。
得到如此多人的幫助,可結果還是如此,讓他倍感挫敗。
扶蘇很絕望,而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了稟告聲。
「稟告殿下,黑水台有人過來。」
「嗯?」
扶蘇迷惑,放下手頭的事情,走到了店鋪後院。
黑水台可是直接負責父皇的安危,以及大秦的江山穩定。
哪怕是扶蘇,也不敢怠慢。
事實上,除了被逼到崩潰的王遠之外,整個大秦都沒有第二個人敢當眾嫌棄黑水台。
有時候,也不能怪李斯等人腦補太多,因為嬴政對待王遠,真的是太特殊了!
甚至可以說,是當成太子來對待也毫不為過。
「扶蘇公子,陛下有令傳達!」
那位黑水台的衛兵交出了紙張,然後就行禮離去。
「奇怪......」
扶蘇無法理解,他這裏都快着急瘋了,怎麼父皇突然還要給他傳命?
然而一切的疑問,在打開紙張的那一刻,就全部消失了。
看着其上那些「飽含感情」的文字,扶蘇感覺自己的心,都狠狠顫抖了!
天呀!
這都一些什麼神仙方法!
恍惚間,他甚至感覺自己,都能夠看到王遠那寫滿了期待的面孔!
雖然人不在這裏,但王遠始終在看着自己,始終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成功!
他果然.....
很重視我!
「師尊,你果然還是掛念着徒兒的!」
「請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壓下感動,扶蘇重症旗鼓,拿出百分之一千的信心!
他絕對不能讓師尊失望!
「來人,今天歇業半天,遠鹽要換新的出售方式!」
為了完成師尊的殷切期望,扶蘇竭盡了全力,按照着紙條上的內容,全部實施!
當半天,充值辦卡,抽獎,拉人送鹽等各種手段紛紛出現的時候,本來已經逐漸冷卻下來的咸陽城,立刻再度爆炸了起來!
許多百姓和商旅,不管缺鹽的還是不缺鹽的,都前來辦卡,拉人,外加抽獎。
現在的大秦,可不像是王遠前世,那個信任被各種營銷手段給嚴重投資的時代。
這些營銷手段一出來,基本上所有人都以為是王聖人在主動讓利,是在全心全意為他們着想!
自己再不多買一點,都對不起王聖人這一番良苦用心!
必須要支持!
「太感人了!」
「王縣令,真不愧是聖人啊!」
基本整個咸陽城的百姓都被感動到了,連帶各大世家也不例外,紛紛給其立下功德碑,日夜香火祈福。
甚至連部分潛伏着咸陽城內的諸子百家,也都心聲震撼,信念崩塌。
當他們都在準備看着笑話,看看王遠這個通天聖人準備如何收場的時候。
王遠卻用實際行為證明,哪怕身處必輸的境地,他也不會放棄那一份造福天下的聖人之心!
無論是敵對的一番,還是天下百姓,都對王遠崇拜萬分!
此舉,贏得了所有人的欽佩!
如果這不是聖人,那什麼是聖人?
.....
「難怪當世師尊要如此快的離去,難怪父皇要查封女市,原來他對這一切,全都有所預料!」
「師尊,大秦有你,是最大的幸運!」
胡亥府內,這位大秦的十八皇子聽到消息後,沒幾秒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不出意外的話,父皇關閉女市,就是想要提醒我們,不能玷污師尊這等通天聖人!」
「沒錯!」
馮去疾和李斯也在場,也都紛紛點頭贊同,面露驚駭。
「當初我們還以為陛下這是為了詛咒王聖人,現在看來,那全都是為了阻止不爭氣的我們!」
「讓我們感受到,自己和王聖人那恐怖的差距!」
「我們還是看得不夠遠!」
......
「看來,不需要我出手了。」
應龍鐵騎的軍營內,一身黑衣,筆直如松的項羽,知曉這個消息後,同樣露出了微笑。
他本來還打算,如果王遠真得無法籌齊二百五十萬,就親自出手去跟巴清商會,烏氏「借」上一點。
「果然,我還是想多了。」
「既然做出了這些,那麼你應該是有了把握。」
「果然!無論遇到什麼問題,你都會有辦法解決!」
念頭壓下,項羽「轟」的一聲,放下了天龍破城戟,準備等待着七天之後的朝會消息。
......
「噗!」
烏氏商會內,拿着一封信件,烏倮重重吐了一口鮮血,旁邊的白衣女子立刻上前攙扶。
「烏君,你要冷靜下來!」
女子只有十七歲,聲音卻帶着一種莫名的剛強,正是巴清商會現在的掌舵人,也是巴清寡婦唯一的女兒清漣。
王遠的信件送到後,烏倮就讓她過來一同觀看。
對於遠鹽發生的一切,他們也是有所耳聞。
「清漣,你說我們這一次,會不會輸了?」
烏倮擦去血跡,咬着牙,不甘心道:
「為什麼那個王遠,他居然會如此瘋狂?如此的囂張?」
「竟然還在這裏給我騎臉挑釁?」
「難不成他一點都不知道害怕的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真的感到害怕了!
從商那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看不透一個對手!
這個王遠,他的一切行為,全都充滿了迷霧!
一邊讓扶蘇瘋狂擴大精鹽的販賣,一邊又是讓玄鳥衛給自己送信?
他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只為搞自己的心態?
那他也太榮幸了吧?
「烏君,我們不可能輸的!」
「精鹽的價格,也不可能那麼低!」
清漣安慰,內心堅定不移,身為女子,卻能代替母親繼承巴清商會,這本身就代表了她的不同尋常!
「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只要王遠在七天後拿不出二百五十萬貫,那麼他就必輸無疑!」
「對!」
烏倮深深呼吸一口氣,帶着玉戒的拳頭握緊!
「只要到時候他拿不出二百五十萬貫,那麼我們現在的失去的所有利益,都可以十倍拿回來!」
「我就不信了,那個王聖人還能憑空變出錢來!」
......
七天後,天還沒有亮,王遠就起來了,沐浴更衣,洗漱提神。
「這就是凌晨四點的咸陽嗎?真的好黑!」
不等帶着繩子的衛兵來,就主動帶着三名玄鳥衛來到了章台宮之中!
「臣王遠,拜見陛下!」
【政哥,有種的話,就正面搞我!】
【這一次,我必不可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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