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狀態不好,一直在想大綱,上兩章已經大改重寫了......
轟隆!
天空雷聲陣陣,閃爍山河,傾盤大雨覆蓋而下,澆灌大地,似乎想要淹沒一切!
「可惡!到底是誰!」
「敵襲!敵襲!」
「肅靜!抓拿賊人!」
咸陽城外,燈火錯亂,剛剛才駐紮下來的應龍鐵騎營帳亂作了一團。
無數憤怒的怒吼聲響起,不顧紛紛雨水,人影瘋狂走動。
每一個人都很憤怒,剛剛勝利歸來,本應高興無比。
結果還沒來的喝上一口水,就遇到了敵人的突然偷襲?
還被搶走了俘虜?
簡直無法忍受!
奇恥大辱!
匈奴人都打贏了,結果他們在咸陽門口就遇到這種結局?
所有應龍鐵騎心中都憋着一把火,很想立刻騎上戰馬出動。
只可惜這一場突如起來的暴雨,阻礙了他們一切的行動,消除了來犯者所有的痕跡,讓他們無法上馬追趕。
當然,最重要的是項羽不在這裏,沒有軍令就上馬出動,那可是大罪。
應龍鐵騎營帳混亂,而在十多里開外,一隊傷痕累累的黑衣人,正帶着昏迷的張良,在冒雨逃竄,很是倉惶。
狼狽無比,如同喪家之犬!
雖然現在已經是安全距離了,但身後畢竟是覆滅匈奴的大秦第一騎軍團。
尤其是這隻騎兵還是由王遠所建立!
對這位大佬,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一行人長途跋涉,只有遠離咸陽五十多里,來到一處山谷之中才最終停下了逃竄。
「呼!」
緊繃着的神經鬆懈,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真的太危險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下張良,他們才不願意冒這種風險。
「首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帶着張良的黑衣人提問,看向了最前方。
「……」
為首的身影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摘下了自己的面巾。
面巾之下是一張平靜的面孔,如果王遠,或者朝廷上其它人在這裏,看到這一張臉肯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在朝堂之上,跟在孔賢身邊,不斷給王遠拱火,差點讓他裂開的顏崆!
這位前腳才剛剛投靠了大秦的儒家大儒,居然反手就背叛,去營救了張良!
匪夷所思!
「好!」
四周的黑衣人似乎早就知道了顏崆的身份,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
說完,正要按照命令放下張良,但這個時候一直閉着眼昏迷的張良,突然睜開了雙眼!
「顏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啊?」
黑衣人一驚,慌亂萬分,直接放開了張良,讓其摔倒了地上!
撲通!
穿着囚衣,張良重重砸在雨地上,砸破水波。
卟!
他痛苦站起,雙手支撐着身體,腳步顫抖,臉色扭曲。
但始終都是一聲不吭。
而是繼續看着同樣驚訝的顏崆,眼神之中全是不解和疑惑。
「顏崆,你到底為什麼要救我?」
張良高聲詢問,他無法理解這一切。
雖然不知道儒家已經投靠了大秦,但儒家一直都在避世。
怎麼會做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我活着就要反秦,不可能有別的路!」
「你就不怕讓儒家受到牽連嗎?」
「那你呢?」
壓下內心的驚訝,顏崆沒有正面回答,凝重開口。
「匈奴現在都沒有了!」
「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肯認輸!」
「輸?」
看着顏崆,張良咬牙,憤恨,眼中閃過痛苦!
「我怎麼可能認輸?」
「毀滅暴秦是我存在的所有意義,如果做不到,子房寧願去死!」
「你......」
顏崆神色複雜,沉默片刻後,揮手驅散周圍的眾人。
「都暫時退下。」
諸多黑衣人聞言,立刻點頭退下,沒有久留。
呼~
幽冷的晚風傳來,夾雜了暴雨,打在了兩人的面孔上。
「咳!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張良咳了一口血痰,十分警惕:「你這是想要反悔,把我押送回去嗎?」
「放心,你儘管可以這樣去做,儒家對我有恩,子房不會出賣你們。」
「不,你誤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顏崆否認,他看着面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子,內心嘆息,複雜道:
「我這一次,主要是想要告訴你兩個消息,它們也許可能對你有用。」
張良:「......」
目光一凝,然後寫滿了凝重。
「是什麼消息?」
顏崆沒有賣關子,迎着暴雨拿出一份竹卷,遞到了張良的面前。
「這是地圖。」
「如果你還想要抵抗,那麼就去魏國。」
「魏君手上應該還有魏武卒,是六國之中最強的實力,而且秦始皇一個月之後就會出巡去琅琊。」
「按照刺探到的情報,紅薯兩個月之後就會成熟。」
「這將是我......你們六國僅存的唯一機會!」
張良:「......」
內心複雜難明,雖然顏崆沒有明說,但一句你們,已經代表了儒家的立場。
看着面前的竹卷,沉默了片刻,然後才伸手接過!
「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張良抬頭詢問。
「別多想了,只是想要留一條後路而已,孔賢對大秦有自信,可我卻沒有完全相信。」
「或者說,是王遠實在太可怕了,我完全看不懂他心中所想。」
顏崆坦白解釋,額頭冒汗。
這個時候坦誠往往才是最有效果的。
而且雖然已經過去,但那個少年的陰影依舊存在。
「救你也是如此,現在儒家已經投靠了大秦。」
「你如果進入咸陽城,並且暴露儒家的身份,儒家的處境會非常的尷尬。」
「不必多想,一切都只是利益而已。」
「多謝!」張良黯淡感謝。
「祝福你好運!」
顏崆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接着道:
「最後,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張良:「......」
轟!
天空暴雨更大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轉身,看向了雨幕之中的咸陽城。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需要,可以讓我王遠送一封信,約他和我見一面嗎?」
「我想要親眼看看這位大秦國柱!」
「這!」
聞言,顏崆神色僵硬。
「他不可能答應的。」
「他會答應的。」
張良輕笑,自信無比。
「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
無所畏懼!」
......
次日,絲毫沒有被昨晚事情影響的扶蘇公子府邸內,某個陰陽人正在演示什麼叫做當場崩潰!
因為在他的面前,真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男人。
項羽!
「丫的,你能不能滾?」
「為什麼還要來,昨天打得還不夠嗎?」
王遠崩潰了,看着面前正在悠哉喝着紅茶,吃着葡萄,一點也不見外的項羽,表示自己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因為突然下雨的緣故,害怕麻煩的他被迫留在了扶蘇公子府上過夜。
本來想要第二天就離去,結果一覺一醒來,剛剛睜開眼,就遇到項羽這個瘟神!
「我也不想來,可是你要我來的。」
項羽喝着紅茶,臉色露出了訝然:
「好神奇的葉子,能不能讓我也帶回去一點?」
「沒有!」
聽到這話,回憶上涌,王遠如同受驚的兔子,拿着紅茶就藏了起來,連茶杯都沒有拉下。
上一次政哥過來,已經足夠讓他印象深刻了。
為了一套新的茶杯,他可是睡了差不多一個月!
要是再度被搶,他真的是想要挖坑埋葬自己!
這個日子徹底沒有盼頭了。
「沒有嗎?」
項羽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看着王遠,感慨無比:
「我還以為自己現在得到了你的信任。」
「萬萬沒想到,你還是對我有所提防,看來我還要多加努力才行!」
「閉嘴,沒有提防才是鬼!」
王遠一陣噁心反胃,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這個開掛的傢伙,他絕對要一錘子將其砸暈!
加上這都是什麼危險發言?
「而且你連我的意思都搞不懂,憑什麼得到我的信任?」
「摸摸你的良心,你做這些確定不是想要氣死我?」
「不!你的意思我全都懂!」
項羽神情嚴肅,直接否認,非常的認真。
王遠:「???」
「你讓我去該做的事情,就是讓我放下對內的屠刀,轉而去長城,去守衛諸夏!」
「啊!?」
王遠一個戰術後仰,氣到嘴巴都歪了。
「屁咧!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我......」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四周,確定那十個冰塊不在後,才怒視低聲接着道:
「我是要你去繼續造反好不好!楚國的仇你難道不想報了嗎?」
項羽一臉正色:「別裝了,你不用試探我,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王遠激動到發狂:「我試探你個鬼啊!」
「你能不能聽懂一些人話?」
「別裝了!」
項羽自嘲一笑,一臉的悲哀:
「如果你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還要獻上馬鞍,馬蹄鐵,打造應龍鐵騎?」
王遠表示自己快瘋了:
「誰丫的知道,你這個傻子居然會在長城!」
「這是正常人能夠想到的嗎?」
項羽再問:
「那為什麼還要給我送上天龍破城戟?」
「那是政哥自己搶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王遠就更加來氣了。
「鬼知道他為什麼要給你!」
看着天龍破城戟,王遠眼眶濕潤:
「那是我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一比一等身大手辦,你如果不要能不能還給我?」
為了打造這玩意,王遠可是特地派人尋找了傳說中的隕鐵,哪怕是保守估計都花了百萬貫。
眼巴巴看着,沒有掩飾,很是渴望,他是真的捨不得啊!
「我明白了。」
項羽認真點頭,然後當着王遠期待的面,把天龍破城戟背起,一臉慎重。
「我會好好對待它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王遠:「......」
「你特莫真厲害!「
「不!」
項羽嚴肅:
「真正厲害的人,始終都是你。」
「沒有你,我就不會去長城,也沒有馬蹄鐵,馬鞍,天龍破城戟,更沒有應龍鐵騎,匈奴也不會滅亡。」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你改變了這一切!」
王遠:「閉嘴,我沒有!」
「不!你有!」門口,突然冒出的扶蘇認真贊同!
「嘶,恐怖如斯!」胡亥接上。
「昂~」秦婉君跟隨。
王離:「......」
王遠:「???」
「你看。」
項羽指了指四人:「你看,他們都認同了!」
「認同個鬼啊!」
王遠氣結,看着這四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怒火中燒:
「你們到底為什麼會來這裏?」
嬴婉君眨了眨眼:「我跟着王離大哥來的。」
王離搖頭:「我跟着胡亥公子來的。」
胡亥看向了扶蘇:「我是跟着大兄來的。」
扶蘇:「我是跟着...」
「跟你個鬼!」
王遠忍無可忍,直接拿起葡萄就扔了過去!
「這是明明是你的府邸,你帶那麼多人來到底是想幹什麼的!」
「哦!」
扶蘇低頭痛苦,這才想起了什麼,抽氣拿出了兩份竹片:
「很抱歉,其實我是來送信的。」
「今天退朝,有人給我了兩張閉合起來的竹片,說要親手交給你。」
他向來很老實,不會拆開。
「竹片?」
王遠迷惑接過,打開繩子,看着其中的內容。
起初並沒有太過在意,以為是李斯這個傢伙的奸計謀。
然而僅僅只是一眼,他腦海就轟得一聲炸裂了!
王遠,韓國遺留張良,請求城外一見!
張良?
張良!!!
剎那間,王遠所有的思維都被這個名字充斥!
【漢初三傑之一要見我!?】
「不行!」
「我必須要跑路!」
「這裏沒法呆了!」
王遠嚇到直哆嗦,周圍的眾人一臉迷惑。
「王縣令,這是發生了什麼嗎?」
他們很是不解,不過一份信而已,為什麼王遠的反應那麼大?
王遠僵硬擺頭,沒有解釋:
「再見!」
他真的好想要哭泣,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大秦滅亡,結果現在反而是作死作出成績來了!
不但讓項羽這個腦癱莫名其妙投靠了自己,匈奴覆滅。
現在張良這個造反頭目居然見自己?
【為什麼要見我?難不成是單純的問好!】
【不可能,我已經被腦補成什麼樣子,我還是有點ac數的!】
「天呀!」
「這都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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