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秀的嗎?】
轟!
少年站在原地,整個人如遭雷劈,整個人里焦外嫩。
【原來搞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魚塘裏面全是鈎子,沒有一條魚!】
【好釣!】
王遠側過頭,淚水不斷滴落。
【身而為魚,我很抱歉!】
嬴政:「(???)」
周遭的眾人,聽到這番「莫名其妙」的對話,皆是神色凝重。
雖然完全聽不懂,但......
這裏面的水,絕對非常的深!
陛下和王縣令,不可能進行毫無意義的對話。
他們不能體會,只是因為還沒有來到那個層次。
「哈哈哈!」
嬴政大笑着,看着王遠崩潰的表情,看着眾人凝重的神情心中一陣舒爽!
小樣!
叫你這個陰陽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摸魚和造反,現在還輪不到朕玩死你!
「第一個問題,有王遠在,完全可以解決!」
無視完全崩潰的陰陽人,高興不已的嬴政,又看向了大秦的右丞相馮去疾:
「馮相,你的第二個疑問,可否說出來?」
「自然可以!」
馮去疾收回顫抖的目光,移開王遠,深深行了一禮:
「第二個疑問,這個紅薯推廣在秦地,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可要如此推廣到秦地之外?」
「那些六國貴族還佔據着封地,怎麼會答應推廣紅薯嗎?」
「馮相,你的意思是?」
聽到這裏,嬴政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李斯等人也紛紛看了過來,仔細思考,眉頭緊皺。
「陛下,臣的意思是,那些六國貴族可能會藉機阻撓紅薯的推廣。」
馮去疾苦笑,迎着眾人的目光,沒有隱瞞,接着道:
「六國之地距我秦都咸陽有着遠者上千里,那怕是近者,也有數百里。」
「雖然他們的土地已經被我秦國所佔領,但大部分貴族的封地,勢力以及財富依舊大部分保留。」
「紅薯雖然產量出眾,但在六國之地很可能會遭受重重障礙。」
「甚至還可能會......」
說到這裏,馮去疾停頓,面露猶豫,得到嬴政點頭之後,才繼續道:
「為六國的叛軍,提供造反的底蘊和實力!」
「雖然推廣紅薯的本意,是想要讓天下百姓都可以溫飽,但凡事都有兩面性,這同樣也可能會導致六國貴族的勢力極度膨脹!」
「以上就是臣的第二個疑問。」
「現在的大秦,強行推廣紅薯,未必是利大於弊。」
說完之後,馮去疾低頭退後。
而嬴政站在原地,眉頭緊皺,也很罕見地陷入了為難。
雖然馮去疾這番話僅僅只是一家之言,都是猜測,但也有幾分道理。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秦國剛剛統一天下才不到十年,對天下的掌控力還遠遠未夠。
對於這一點,嬴政其實比朝廷之內所有人都要清楚,也嘗試過很多的努力。
前些年,他曾經多次出行,祭拜四方,泰山封禪。
所為的,不就是讓天下人看到自己這個秦始皇?
知曉自己是這個天下的帝皇,承認大秦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不是分裂的七國嗎?
自從炎黃建立華夏族以來,這片大地就從來沒有統一過。
無論是商,還是周,都不過是奴隸制的部落集群而已。
唯有大秦統一了這片浩瀚河山!
這是空前的壯舉,但同樣也是空前的挑戰!
為了給這片大地播撒下統一的種子,嬴政辛苦半生,竭盡餘力想要把這片破碎山河拼湊在一起。
而效果也顯著,最起碼現在天下已經車同軌,書同文,行同禮。
在很多時候,史書上寥寥數個字,背後攜帶的,都是難以言喻的艱難。
雖然有所誇張,但嬴政自問,自己真的很可能是大秦七百多年歷史中,最為負責的君王了。
「諸位,對於馮相之言,你們可有什麼意見?」
嬴政抬頭,詢問眾人。
什麼意見?
眾人目光交錯,皆是帶着凝重。
馮去疾雖然說了很多話,但其實問題的本質並不複雜。
就是要削弱六國貴族,才能推廣紅薯。
不然的話,很可能就適得其反,使得六國勢力增強。
可問題就是,六國貴族應該如何削弱?
在這個時代,雖然奴隸制的禮樂已經崩潰,但春秋禮法還在,四書五經也還在。
在場的眾人雖然大秦朝廷的重臣,但面對這些問題,也依舊感到束手無策!
總不可能把六國貴族徹底剷除了吧?
如果能夠那樣做的話,當初攻破六國的時候秦軍就直接上了,而不是等待現在。
這個世界上,越是簡單的問題,往往就越是困難!
「陛下!」
看到沒有人敢發言,李斯猶豫片刻,站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要不先暫時押後紅薯的推廣了,或者只在秦地進行?」
「而其餘六國之地,則是等待未來天下安定,六國歸心,再徐徐圖之?」
「陛下,臣附議!」
「陛下,此法的確可行。」
「臣附議!」
李斯話語剛剛一落,就有不少臣子出言,表示了贊同。
這個建議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拖」,但的確是最穩妥的方法了。
見狀,嬴政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計劃咋聽上去,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卻和秦國一貫作風相互違背。
而且等一下,局面真的能夠好轉嗎?
【真是,天天擱這搞「拖」字訣,和稀泥有什麼意思?】
【一群老天才,居然還在擔心紅薯會幫助六國貴族?甚至妨礙紅薯的推廣?】
一旁含淚吃着自家瓜的王遠,聽到這裏,內心本能升起了不屑。
倒不是他故意找不自在,而是馮去疾這番話着實有些太過庸人自擾了。
【我倒是巴不得他們那樣做,可是頂個屁用啊!】
【就這些小事,政哥分分鐘就有辦法解決。】
【這個天下都是政哥的,真以為郡縣制只是在開玩笑的?】
收回念頭,王遠繼續一臉的生無可戀。
現在的他,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正在苦思如何把歷史扳回正軌的方法。
要是真沒有好法子,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此時的王遠,正低下頭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道詫異的目光瞬間看了過來!
這個陰陽人,那不成對此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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