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對於這個問題,薛寶釵有自己的看法。讀爸爸 m.dubaba.cc
「上個月有人窺見了其中機會,所有神京郊外的幾個石場出料都被人搶先買下了,一路抬高神京的土石價格。」
都是極聰明的人啊!
蓉哥兒好奇道:「薛家也在囤土石?」
薛寶釵淡淡回道:「都是便宜易得的原料,囤來也賺不到幾個錢。等價格到了一定的程度,需購土石的人從京畿運土石過來更便宜。我又知你方子底細,土石漲不了多久,囤那玩意作甚?還佔地方。」
開山採石,挖河采沙,對這個時代來說可不是便宜事。就算開採出來了,運輸也是麻煩的。
賈蓉也知道,那些囤土石的人就是打着信息差,短時間內將原料價格在神京里提起來。這事情是無法持續的,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如果神京的土石太貴了,大不了到外省買地建窯去,寧國府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只是,再這樣下去,可會惹朝廷不滿。工部、水利營田府都每天都要消耗大量土石材料,每船隻貴一兩銀子,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蓉哥兒暗想:是該收手了,過猶不及。
「假的?這賈蓉真是有意思,不就是想着賈家獨佔天物嗎?以為找上十三叔,本王就會信他的話?不收手,繼續讓人收購沙土礫石,全送到仇、賴兩家的窯廠去。」宮裏某位如此說道。
「可笑至極,賈家是真的急了。賈蓉如今沒了法子,才請忠順王出面,對外說方子是假的。不過是想騙我們主動放棄,同時又讓忠順王給咱們施壓了。他急了,他真的急了。看來方子是真的,一定是那些低賤工匠弄錯了,才沒有制出寧國府的水泥來。」神京外城裏某位財大氣粗的富賈如此說道。
「如今還作弄做這些把戲有什麼用處?寧國府莊子附近的仇家,可是制出了水泥,已經在對外售賣了。以往還沒發覺,一個小小都尉的府里,竟然又這財力,能夠建出三個大窯來生產水泥。咱們也得抓緊了,不能讓仇都尉家搶了頭籌。」又有人道。
「哥哥說得極是。要弟弟講,這賈蓉也是傻。偏偏他在神京的莊子上停了生產,要把跑到平安州建窯去。這不白讓出了神京、京畿這一大片,要知道工部與水裏營田府的工程主要以京畿直隸地區為主。」
賴尚榮卻與他們想得不太同,這會兒心裏很慌張。早沒了前些日子的高興致!他偷偷瞞着在賴家莊子上建了窯,哪能一直瞞得過去,在賴嬤嬤已經罵了他一頓。可是宮裏安排的人每天都有沙土礫石送來,他現在又不能停止。
最擔心的是,這方子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還好,抵不過是和賈家翻臉,不再依附賈家也就罷了。反正他也不喜賈家的人!
若是假的……那可就遭了。如今賈蓉兩次對外聲明方子是假的,還不完善。自己卻將它賣了這麼多家,換來的銀子又大部分孝敬到了宮裏,剩下的也被建窯買沙土礫石去了。
該怎麼?
賴尚榮如今恐慌起來,吩咐了幾位小廝日日到神京打聽消息去。他又親自去了仇家,卻連仇及衡的面也未見上,也不知道仇家的水泥是真是假。
沒幾日,三年一屆的選秀女結束。
顯德皇帝為太子殿下賜婚。
神京里暫時沒了關於水泥的消息,所有人都在討論前任漠蒙節度使之女被封太子妃一事。水泥這種東西,哪有皇家的八卦更值得關注?
這李家向來多與皇室結親,只是誰也沒想到當今為太子選的,竟然是曾經向太上皇力薦義忠親王登極的李保寧的女兒。
看來當今還是放心不下漠蒙之地,想用一個太子妃來安撫住漠蒙李家。
只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在討論李保寧,還是繼續有一部分人在關注水泥。比如賴家、仇家,宮裏的某位爺等所有擁有假方子的人。
「仇家的門被人砸了?」蓉哥兒好奇問道。
「可不是嘛!就因為水泥天物的事情,他們仇家低價賣給內務府不少水泥。結果樣子上雖與你賈家的水泥相似,只是難以凝結,哪怕成了團干透後,只要被人用力跺上一腳,也就碎了。」
真的沒想到,最先遭殃的竟然是仇家。
仇及衡這小子怎麼也摻和到這事情來了?莫不是小三爺也把假方子當真了?
蓉哥兒暗暗笑着搖頭,如果真是小三爺,也活該倒霉。在大婚里不好好享受溫柔鄉,還窺探賈家的水泥。這樣的傢伙不倒霉才怪,生了兒子也未必是通氣的。
只是這回,蓉哥兒卻想錯了。仇及衡的背後不是小三爺,而是另外一位。
施恩又小聲笑道:「現在賴家那位哥兒正跪在西府求饒了。」
「跪西府求什麼饒?」蓉大爺不解問道:「他也被人盯上了?」
施德又笑:「仇家父子都在侍衛處當值,又和宮裏又關係。內務府的人打上一頓,陪了銀子也就出氣了。賴家的卻惹上不少人,這貪得無厭的哥兒將方子賣了多次,如今都要找着他麻煩了。」
「他是命里有此一劫。」蓉哥兒輕笑兩聲,「咱去西府瞧瞧熱鬧去,看西府老太太會不會給他求情。」
蓉大爺讓施家兄弟備上車,夜闖西府。
一路急行,生怕去晚了沒瞧見熱鬧。
到了老太太院外,穿堂處丫鬟見了小蓉大爺過來,連忙朝正房裏報名。不多時鴛鴦出來,怪色問:「你怎麼來了,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幹嘛來湊這晦氣。」
蓉哥兒心裏在笑,面上卻嚴肅至極。「聽了外面在傳,我寧國府的方子就是從賴尚榮這裏泄露出去的,特意過來討個說法。」
鴛鴦道:「討說法也不是這時間,賴家在兩府上上下下多少有體面。賴嬤嬤也在屋子裏,小蓉大爺這會兒見去了,豈不是給老太太難堪。」
蓉大爺可不就是來給老太太難堪的。
擲地有聲的說道:「在神京鬧出這麼大陣仗了,寧國府可是實實在在虧了銀子的。來前已經同賴升說了,他這總管當到了頭,過幾日就打發到黑山村種田去。這罪魁,怎麼能輕罰了?若是府里下人有樣學樣,還不得把兩府的家產都搬空了?」
賈蓉的聲音很大,大到正房裏的老太太等人也能聽個清楚。
跪地上的賴尚榮低着腦袋不敢起來,早沒了先前在寧國府時傲氣。賴嬤嬤更是臉上尷尬,賴家出這麼一個白眼狼來,她也能只求老太太開恩保一保孫子了。
賴大夫婦更不敢說話,後悔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是賴尚榮在弄鬼,發現後又沒有強硬阻止。如今走到這地步,他也是無話可說了。
房間裏只有王熙鳳在冷笑。
鴛鴦氣得小臉通紅,她這身份便同賴嬤嬤差不多的。她覺得小蓉大爺在暗暗嘲諷着自己,偏在這節骨眼上又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只能打着帘子請小蓉大爺進去。
蓉大爺進了房裏,先請了老太太安,又給自己辯解一句。
「重孫也相信老祖宗會為賈家做主,會為兩府做主。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損壞賈家利益的壞人,也不會誣陷一個什麼都沒做過的好人。賴家哥兒的事情,重孫本是不須得管的。只是到底牽扯了賈家與兩府的利益,重孫不得不來。」
邢太太道:「那方子不是已經證實是假的了嗎?」
蓉大爺恭敬回了。「一個未完成的方子,能夠從寧國府悄無聲息的飛賴家花園去,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事情。」
殺人誅心。
老太太也是一愣,寧國府最保密的東西都被賴家拿去,那麼與賴家更近的榮國府。
賴尚榮泣聲給老太太磕頭道:「方子是別人送來的,與我無關,不是我偷拿的。」
蓉哥兒嘆氣道:「到底是出了府的哥兒,這話姑且大家信了。為何你得了方子,明知是寧國府的東西不送到寧國府來,反而將方子賣了出去斂財。這作何解釋?聽人說最少可賣了幾千兩銀子,賴世叔可真有手段。」
賴尚榮聽了這世叔稱呼,頓時連哭也忘記了,呆呆跪那裏。心裏驚濤拍浪,怎麼也不敢相信。這話是他私下同二叔說的,難不成是二叔告的密?
蓉哥兒同老太太道:「老祖宗若要護他,重孫也沒話講。只是寧國府方子泄露的賬,還是得算。當初賴家這哥兒為了斂財,為難水利營田府,一畝地要收五百兩銀子的事情。我也沒計較了,他讓我恭敬喚他世叔,如今也喚了。水泥天物的事情,如今決不能算了。」
老太太聽得糊塗,問什麼五百兩銀子。
蓉哥兒冷笑着將事情前後說了,又問:「賴世叔,蓉兒可有說假話?當日世叔離來寧國府,還說自己是賴家的哥兒,咱是賈家的哥兒,咱見了你還得恭敬喚一聲世叔。這事是真是假?咱過後可為難過你?」
賴尚榮只以為是賴升告的密,不敢撒謊,只能低頭沉默着。
眾人見狀也知了事情基本為真,這會兒饒是一直看賈蓉不舒服的王夫人也對着賴家的人黑了臉。
一個出府的家生子還要騎主子頭上來了,豈不是寶玉還得恭敬叫他一聲好哥哥?
王夫人冷聲質問賴大道:「真真好的很,瞧你們養出的好哥兒。」
賈蓉又回:「賈家向來積善,對下人也是仁厚。可惜換來的卻不是感激,還養成了一頭白眼狼。如今在外面受了難,反又來求賈家了。這算怎麼個道理。」
賴嬤嬤長嘆一聲,從座位上下來,朝老太太跪下。
「……」
賴嬤嬤一句話也沒說,所有人卻都知道,她其實把所有話都說了。
賈蓉靜靜看着賴嬤嬤表演。
老太太為難起來,長吁短嘆,讓鴛鴦將賴嬤嬤扶起。
賴家是在再也翻不起身,更作不了浪了。
老太太嘆一聲道:「賴家這麼多年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家那園子,就當是抵了寧國府的債。賴總管養出個這樣的哥兒也是有責任的,把你老娘留府里吧,你們夫婦往後就到榮國府莊上過活。」
蓉哥兒卻還不想放過他們,道:「去年寧國府從幾個莊上抄了出幾萬兩銀子,要弄鬼的人,不論在哪兒都會弄鬼。」
一直沒做聲的王熙鳳突然瞪了賈蓉一眼,讓他閉嘴。
賈蓉方沒繼續說下去。
老太太讓人送走了賴家的人,又招呼着眾人散去。
蓉哥兒看着灰頭土臉離開了賴家一行,心裏並沒有開心,只有放鬆的感覺。這樣的手段對付一家下人,確實不太光彩了。
不過,經過這事後,府里下人要有想學賴家的,心裏自然會掂量掂量。
「你怎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王熙鳳道:「真想直接整死了他們不成?賴家的到底與府里大小主子有情誼,你得了便宜也該收手。事情做太過了,只會像我一樣成個萬人嫌的。如今放了他們,兩府的哥兒姐兒丫鬟下人都會心裏稱你一聲仁慈。就算放他們去了莊上,還能有好日子過不成?外面的人也不會放過賴尚榮。」
曾經的賴大夫婦在府里背靠賴嬤嬤及老太太、王夫人,可謂是風光無限。如今被送到了莊裏,莊上的人未必會正眼瞧他們。
賈蓉可沒聽過幾個被送莊裏的下人,還能再回府里的。
兩府的下人太多了,沒了一個機靈的,馬上就能補上另一個機靈的。
蓉哥兒笑道:「謝謝鳳兒教我,這些個事情,還是你擅長。」
「路道上亂摸什麼。」鳳姐兒啐他一聲,哼道:「內宅里本就是娘們的世界,什麼勾心鬥角爛事情常有。你要在內宅當上幾天家,也就清楚了。」
蓉哥兒點頭嗯了聲,笑道:「那日樹下被風雨攪了,那天得補上才行。」
鳳姐兒罵道:「攪了哪裏?那夜回倚霞閣後,你那寶貝姑姑還說我身上有股子味道。偏平兒騷蹄子做着春夢,後來還是我自己關房間裏洗的。」
平兒聽着大爺和奶奶的對話,感覺自己那夜錯過了許多精彩事情。
蓉哥兒笑她,「你是不是好奇那夜發生了什麼?等明兒大爺帶你去那樹下賞夜景。」
這混賬剛當自己的面調戲平兒。王熙鳳氣不打一處來,提腳就踹了出去。
「滾東府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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