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其他人接觸之後,黑沢鏡大概理解這個能力的作用了。
通過目前的觀察來看,簡而言之,就是他知道別人在看他。
哪怕他閉着眼,背對着別人的情況,腦中依舊能出現別人盯着他看的畫面。
經過測試,其他人的目光只要落在他身上三秒鐘,他的腦中就會在一瞬間反饋出觀察者所在位置的畫面。
即【生物環境交互第六感】。
黑沢鏡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他閉着眼在走廊上倒着走。
他倒着走時,周圍傭人們的目光自會好奇的望過來,處於被盯着狀態的黑沢鏡就可以利用【第六感】將傭人周圍的畫面捕捉到。
利用這些畫面黑沢鏡就能避開來往的人。
當然,這些傭人見到他倒着走過來都會主動提前避開,黑沢鏡到現在其實也只是直直的倒着走而已。
源靜雪穿着小白兔睡衣和小白兔拖鞋吧嗒吧嗒的走在走廊上。
她搓着眯縫的眼睛,打着哈欠,眼角餘光突然瞄到迎面倒着走來的身影。
她隨即腳步頓住,眼睛微微睜開。
黑、黑沢鏡?
他怎麼在這?
他在發什麼神經。
源靜雪沒有開口說話打招呼,嘴角彎起,臉上露出一個壞笑。
她悄咪咪的退到走廊邊上,微微矮下身,把腿伸了出去,擋在黑沢鏡的必經之路上。
看到有傭人正打算提醒黑沢鏡,還惡狠狠的瞪着眼盯着女傭似是發出警告。
女傭只得無奈苦笑,眼睜睜的看着倒着走的黑沢鏡即將被絆倒。
就在黑沢鏡的踝關節即將撞到源靜雪小腿上時,他的步伐突然抬高一截,整體向左一偏,右腳狠狠地踩到了源靜雪的腳指頭上。
「哎呀!疼疼疼!!快、快鬆開!」黑沢鏡這一腳又沉又重,疼的源靜雪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黑沢鏡茫然睜開眼,看了眼腳下,才咦了一聲鬆開腳,「你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啊。」
「你故意的!」源靜雪咬牙怒視着他。
踩下來的那個力道就根本不是走路的力道!
她的腳指頭上不但被踩上了個大黑印子,而且還開始發紅髮腫了。
黑沢鏡不解道:「難道不是你故意伸出腳指頭給我踩的嗎?怎麼就成我故意的了,這難道不是周瑜打黃蓋?」
源靜雪心中雖氣,但也自知理虧,也不吭聲了。
「你為什麼還在這?還穿着我姐姐的睡衣。」源靜雪指了指黑沢鏡身上的大棕熊睡衣。
黑沢鏡:「?」
「這你姐睡衣?」
「昂。」
「客房裏放在新的膠袋子裏的睡衣能是你姐姐的睡衣?」
「不管它在哪,這就是我姐姐的睡衣。」
這種情況,除了源靜花是故意的之外,黑沢鏡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睡衣的樣式並不是女士睡衣的配色,裝着睡衣的透明硬膠袋看上去也是新的,地點還是客房,就像是故意在誘導告訴他:這件睡衣是新的睡衣。
黑沢鏡趕緊低頭聞了聞腋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位置有股狐臭味。」
黑沢鏡迅捷的偏過腦袋躲過身後錘了過來的拳頭,在源靜花尚未繼續發動襲擊之前,黑沢鏡就向前垮了兩大步。
「誰有狐臭?」源靜花森冷的聲音從黑沢鏡身後傳來。
「我們可以用三人排除法,首先不是我。」話畢,黑沢鏡甩頭看向源靜雪。
源靜雪也急忙道:「也不是我。」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源靜花,一言不發。
源靜花不怒反笑,「怎麼樣,穿着我一周沒洗過的睡衣睡了一晚上,舒服嗎?」
「你居然還有這種變態的愛好?」黑沢鏡一臉看變態的表情。
源靜花繼續笑道:「總得讓你銘記主人的味道。」
黑沢鏡也呵呵笑道:「你的睡衣都已經是我的形狀了,你的身體還會遠嗎?」
源靜花眼睛眯了眯,在鬥嘴這方面,自己好像還真就從來沒徹底贏過這個傢伙。
不過這也是樂趣所在,輕輕鬆鬆被她戰勝的對手,她可提不起興趣。
黑沢鏡突然回頭,看了眼走廊盡頭剛下樓梯正在朝這邊走的桃原心樂,對方穿着一件熊貓睡衣。
黑沢鏡若有所思的回頭看向源靜花,「我敢打賭,桃原同學身上的睡衣,百分之一百二是你穿過的。」
「是又如何?你們誰敢告訴她嗎?」源靜花冷笑。
源靜雪往後縮了縮,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看得出來她很害怕這個姐姐。
黑沢鏡立馬轉身,對着桃原心樂揮手招呼道:「桃原同學,你的睡衣.......」
「好漂亮啊!」
源靜花只是全程看着他笑,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定力還蠻強,黑沢鏡嚇唬嚇唬她的意圖並沒有實現。
他當然不會這時候為了意氣之爭揭穿對方,離終焉之決鬥只剩下不到15小時,黑沢鏡沒必要冒險,萬一對方真惱羞成怒,徒增變數。
桃原心樂捂了捂胸口,看着黑沢鏡的表情一臉提防。
「你這表情怎麼回事?我像壞人嗎?」
「黑沢同學,我們只是同學關係,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互相誇讚睡衣的程度。」桃原心樂下意識繞過黑沢鏡,往源靜花身後的位置靠了靠。
「你第一次穿這個睡衣的時候,有沒有聞到狐臭味?」黑沢鏡鄭重其事的問道。
「怎麼可能,你在亂說什麼?」桃原心樂不明就裏。
只有源靜雪噗嗤笑出聲,但轉頭看着姐姐陰沉的臉,又怯怯的不敢笑了。
桃原心樂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建議道:「要不咱們先去吃飯?」
源靜花這才點點頭,牽起桃原心樂的手,轉頭去往餐廳,不再理會黑沢鏡。
「你姐姐寧願跟別的女人牽手,都不跟你牽手,你什麼感覺?」黑沢鏡對着源靜雪嘖嘖笑道。
「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源靜雪想了想道。
「就這麼怕你姐姐?以後咱們聯手對付她怎麼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你不傻嗎?」
「你才是我最大的敵人,變態の東京棍勇柳下惠!」源靜雪哼哼道,「今晚,我會教你做人!」
「你有和男人做人的經驗嗎?就想教我做人?算了吧,和你做人我怕被封書。」黑沢鏡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在說決鬥的事,怎麼會有你這麼討厭的人,變態!差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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