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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蹭了好一會茶,被李明從辦公室趕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快12點半了。讀爸爸 m.dubaba.cc
打算回自己座位拿飯缸去食堂掃點剩菜的楊鑄,看見空蕩蕩的科室里,只有海草怪一個人趴在辦公桌上的時候,有些奇怪:「咦?司馬青措,你不去吃中午飯?」
聽到楊鑄的聲音,某隻海草怪仿佛被嚇了一跳,猛的把腦袋抬起來,然後仿佛看見了救世主:「楊組長,你回來了啊!」
「楊組長,我一直在等你呢,那個……你能不能借我1塊錢?」海草怪弱弱地說道。
楊鑄有些莫名其妙:「借你1塊錢?拿來幹什麼?」
心裏卻想到,該不會是某種轉移厄運的巫術吧?自己好像在後世的都市傳說的角落裏,看到過類似傳言。
「這個……這個……我錢包又丟了,身上一分錢都沒了,能不能先借我1塊錢去吃個中午飯?」海草怪的神情有些發窘。
「那個,其實……8毛就夠了。」仿佛是怕楊鑄嫌多,這姑娘趕緊補了一嘴。
好吧,這下可以確定,這貨借那一塊錢,不是為了搞什麼巫術了,不過那個「又」字是什麼鬼?。
「你回宿舍再拿點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你不知道先找找你舍友和朋友?這都幾點了,要是我沒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就不吃中午飯了!」海草怪這種車間女工住的是四人宿舍,楊鑄有些嫌棄地看着她——這姑娘腦子夠僵啊!。
「額……我宿舍鑰匙在錢包里,也丟了。」這姑娘臉色有些窘迫。
「還有,我現在是一個人住的,沒有舍友。」海草怪頭再次垂到了胸口。
大致猜出了這貨獨佔了一間宿舍的原因,楊鑄有些憐憫地看了她一眼:「走吧,抬着缸子一起去食堂;也別說什麼借不借的了,這頓飯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
………………
食堂里。
在一排殘湯剩水裏挑挑撿了半天的楊鑄,抬着滿滿一缸飯菜坐到了餐桌上,那冒尖的蘑菇與搪瓷缸上紅果果的「為人民服務」四個大字湊在一起,看起來說不出的喜慶。
不一會,海草怪也抬着自己的飯缸走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幾張沒被撕過的飯票遞給了楊鑄。
楊鑄看了看那幾張薄紙,有些皺眉:「給你買了3塊錢的飯票,怎麼還剩這麼多?」
嗯,需要說明的是,在98年那會,決計是沒有什麼一卡通的,國企的食堂從後勤部被劃出來獨立核管之後,職工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得不每次買上一串印有各種面額的飯票才能打上菜;楊鑄不止一次地吐槽過這種極易破損和丟失的薄紙,嚴重懷疑這是食堂為了「創收」而刻意設計的反人類設計。
聽出了楊鑄語氣中的不滿,海草怪很有些緊張:「3塊錢太多了,我只需要打3毛錢的米飯,再配上一個素菜就夠吃了。」
看見楊鑄表情愈加不高興,這姑娘趕緊解釋:「我平時都是這麼吃的,食堂的飯菜量很足,這些夠吃了,而且……今天阿姨還特意多給我澆了一勺菜湯呢!」
看着這貨一臉賺大發了的興奮,又看了看她飯缸里那堪堪二兩的米飯和水垮垮的醋溜白菜,楊鑄心中極為不爽,然後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青椒肉片劃拉了一大半到她缸里:「趕緊給我吃!好歹也是接風宴,你吃這麼寒酸,是打算落我面子麼!?」
海草怪看見自己碗裏一下多了這麼多肉,驚呆了。
楊鑄看着她這幅樣子,心中湧起了一股扶貧後的滿足感:「這些菜我還沒動過筷子,趕緊的,一口飯菜都不准剩下!」
看着楊組長一副不許反駁的表情,海草怪委屈的想哭——我不會吃辣啊,這些青椒好辣的說,嗚嗚~~
………………
下午,某隻因為腸胃不適,連續跑了好幾趟廁所的海草怪,癱軟在楊鑄旁邊的辦公桌上喘息。
「司馬青措!司馬青措!司馬青措在你們銷售科麼?」這時,一個滿臉寫滿不樂意的中年婦女在辦公室門口大聲喊道。
「啊?傳達室的李阿姨,我在這!」海草怪連忙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喏!你的錢包被人撿到了,給!」中年婦女面無表情地把一個手工縫製的帆布錢包丟了過來,轉身就走。
海草怪絲毫沒有覺得中年婦女的態度有什麼不妥,趕緊打開了那個繡着自己名字的錢包——果不其然,除了鑰匙以外,其餘的東西不翼而飛。
「真是的,一個小姑娘整天丟三落四的,像什麼樣子!這都多久了,那個月不得尋你個三四回?我不怕累,自己都感覺不到害臊!?」中年婦女的聲音從樓道傳來,仿佛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有些沮喪的海草怪走到楊鑄面前:「楊組長,我想請半個小時的假。」
楊鑄掃了掃她手中的鑰匙:「打算回宿舍看看?」
海草怪神色有些不安,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
楊鑄咂了咂嘴:「成,你去吧!」
看着腳步略顯綿軟的海草怪急匆匆地跑出辦公室,楊鑄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年頭大夥的操行不比以往,也遠不是後世的那副模樣;估計這貨有的哭了。
果不其然,才過了半個小時,死死抱着個帆布包的海草怪就回來了。
看着那半張蒼白的小臉和鏡框後有些泛紅的眼睛,楊鑄齜了齜嘴:「要不,還是把這事報保安科吧!」
海草怪死死咬住嘴唇,搖了搖腦袋:「查不出來的,之前幾次也都是這樣……」
話還沒說完,這姑娘便把腦袋死死趴在桌子上無聲抽噎起來。
看着這貨哭的傷心,楊鑄很有耐心地等了十分鐘後,才用指頭敲了敲她肩膀:「損失了多少?」
「四十七塊三毛錢!」海草怪頭也不抬,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楊鑄一頭黑線:「不就是四十多塊錢麼,至於哭的那麼慘?」
乍聞楊鑄這話,海草怪哭的更傷心,抬起頭來癟嘴道:「那是我一個月的生活費!」
楊鑄有些驚了,你丫的是當真的?現在是98年,不是78年!
雖說員工宿舍每個月只需要交17塊錢就夠了,但是吃喝拉撒還有其它的生活必需品放在那,四十七塊錢真的夠?
嗯,或許換種說法更直白點,按照實際購買力來換算的話,在物價飛漲的98年,如果只算日常剛需花費的話,47塊錢約等於2020年的200塊錢多一點。
在2020年,你敢想像一個年輕姑娘每個月只花200多塊錢?
………………
發了半小時呆後,海草怪忽然轉過頭來:「楊組長,不是說咱們銷售科馬上就要有新的外勤活動麼。」
「那個……多久開始啊?」
看着這姑娘一臉的期待,楊鑄沒好氣地說道:「死心吧,由於咱們李科長的某種原因,新的外勤活動至少要等到一周後才能開始。所以,你所期待的外勤補貼,早着呢!」
「啊!??」海草怪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下來。
看着氣場低迷成負氣壓的姑娘,楊鑄有些納悶:「嘖嘖,照理說,就算你在車間當女工,一個月怎麼也有五六百塊錢,按照你這省錢勁,存摺上不可能連一點錢都沒有吧?你說說你至於盼救世主似的指望着那些外勤費麼?」
聽到楊鑄提到「存摺」,海草怪下意識地摟了摟懷裏死拽着的帆布包,然後只是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得!楊鑄翻了個白眼,看來又是個不為人知的故事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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