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雲密佈,遠山一片蒼茫,進入大周的範圍之內,便是好大一場雪。
周的屬地在正中央偏北,除了宋國在最南方之外,其他四國都可以直接進入周領地。
進入大周,不能再乘空魔船。
周朝除了公務用空魔船之外,其他的修行者,皆只能乘坐印有大周字樣的空魔船和魔轎。
這種感覺就像地球上不允許擁有私人飛機一樣,任何個人出行,都只能坐客機或者座公車……
各國的風俗皆不同,大周作為真正天子腳下的土地,他們的心態之上自然要高人一等。
諸侯都是屬國,大周的子民才是真正的周朝純種,哪怕大周已經不是過往的大周,但是這種優越感在周朝子民之中卻是根深蒂固的。
唐雨進入的第一個城池便是漢中城,進入這座城市,就意味着進入了大周朝的中心之地。
漢中十分繁華,學風昌盛,來自秦國,楚國,晉國的士子大部分都要取道這座城池去大周朝各地,所以這裏名副其實是一方交通樞紐。
五個諸侯國,風土人情皆不同,服侍裝扮自然也有差別。
向唐雨這樣穿着制式法師服的修行者,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秦人。
秦人兇悍,倒是能震住人,很多士子對唐雨都避而遠之,倒是讓唐雨樂得清靜。
在漢中悠閒了三天,唐雨終於等到了去京都的空魔船。
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龐大的空魔船,和地球上的空客a380相當。而且更離譜的是分貴賓區和普通區。
這不就是頭等艙和經濟艙麼?
貴賓區很寬敞,寬大的沙發。鬆軟的地毯,還有妖嬈美麗的侍者。堪稱服務一流。
「真是有辱斯文,堂堂大周,竟然讓讀書人和商賈同行,哎,着實不合理制!」一個尖尖的嗓門在唐雨對面響起,一名大楚士子皺着眉頭座下座椅上,他的身邊是同樣穿着大楚長袍的女士子。
「千里兄,異域他鄉,別有太多強求。我們此行去京都。萬萬不可丟了我們陸門的面子。說到才學,千里兄定然能一鳴驚人!」女士子格格笑道。
她一襲士子服,可是一身的風流態度,嘴唇殷紅,眉目含春,左顧右盼之間,都個人一種勾人的味兒。
陸門士子?
唐雨心中暗暗好笑,自己當年也是陸門十大親傳弟子之一,只可惜當年的十大親傳弟子。恐怕已經被陸守尋清除得差不多了吧。
陸門和紀氏,在魯公秘境之中秘密培養修行者,現在的陸門,難怪也都是陌生面孔。
這一次唐雨去京都。為了不引人注目,將自己的法力有意壓制,看上去不過是洞玄境而已。
再加上除了服飾之外。他的相貌着實普通,在這貴賓雲集。才子薈萃的地方,很是不起眼。
「嘿嘿。俏師妹,就你隨和,隨遇而安!你放心,這一次我們去書院,一定要揚我楚人威風,讓那些蠻夷士子,知道惟楚有才四字!哈哈……」尖嗓門士子臉上的不滿之色盡去,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旁女子挺拔處,儘是痴迷之色。
「師兄,你別大聲說話,真是……」女子臉頰通紅,卻是欲拒還迎,模樣更是誘惑之極。
唐雨眯眼看着兩人,女士子已經注意到她,一對桃花眼像鈎子似的在唐雨臉上逡巡。
「咯咯,這位兄台來自大秦麼?鄙人蘇襲花這廂有禮了!」她盈盈為禮,聲音清脆。
唐雨輕輕點頭道:「姑娘好眼力,一看就是出自名門,我姓呂名央!」
「這是我師兄,馬千里!」女士子俏眉一挑,一雙眸子幾乎要滴出水來。
「咳,咳!」馬千里臉上似乎露出不愉之色,沖唐雨抱拳,也不說話。
「呂兄從大秦去京都,也是奔書院去的麼?」蘇襲花吃吃笑道。
「不錯!岳雲書院……」
「啊……」兩人齊齊看向唐雨,臉上露出驚容,而與此同時,整個貴賓區有好幾名士子都站起身來向這邊瞅過來。
有一名士子哈哈一笑,道:「岳雲書院這一次千年之會還真是吸引了不少人呢!連秦國的士子都去岳雲了。」
馬千里也是哈哈一笑,道:「嘖嘖,還真是哦,秦國士子莫非也是要在千年之會上通過才學征服四方士子麼?」
馬千里臉上明顯有嘲諷之色,秦國是新學派盛行之地,在其他各學派眼中,那裏就是虎狼野蠻之地。更據說秦國風俗敗壞,女子大街上穿着暴露,着實讓聖人弟子深惡痛絕。
唐雨來自楚國,自然知道楚國士子的心態,所以根本不去看馬千里,自顧扭頭到一邊。
馬千里哪裏肯放過他,眼見自己的師妹對眼前這傢伙拋媚眼,他心中已經是妒火中燒。
更何況這一次大家都去參加岳雲書院的千年之會,彼此算是競爭對手,正好露一露才學,揚一揚名氣。
楚國士子,最是好名。
因為楚國的取士制度,每一級都有推薦,比如孝廉士子的推薦,那都是要靠名望的。
「呂兄,今日我們相逢即是有緣,從大秦到周國,萬里迢迢,一路風塵。我們此行京都路途遙遠,何不大家煮茶作賦,以聊解旅途煩悶?」馬千里笑嘻嘻的道。
唐雨微微皺眉,他眼睛掃過整個貴賓廳,便發現至少有十幾名年輕士子,似乎對馬千里的提議躍躍欲試。
畢竟,大周朝是東方國度,除了新學派外,其他學派走的都是經典取士的路子,雖然大家都已經是修行者了,四藝才是根本,可是經典才學卻依舊是基礎,士子們到一起了依舊喜歡用這種方式決一高下,分出勝負。
更何況今天還有這麼一位嬌柔艷麗,風情萬種的女士子在,則更是能刺激大家的興奮點。
多熟悉的感覺,唐雨當年在武陵城,在楚都之中,不是常常經歷這樣的場面麼?
在楚國幾年,唐雨硬是從半文盲成長為一方大家,都是這種制度給逼出來的。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不惑境修士,眼見和之前已然完全不同了,這幾個小洞玄境修士玩的這種小遊戲,他哪裏有興趣?
「千里兄,剛剛聽你說是陸門的人,我曾經在陸門之中也有舊識。陸門祖沖兄近來可好?」唐雨轉移話題,對馬千里道。
「啊……」
馬千里眉頭一挑,臉上露出驚容,一旁的蘇襲花一雙眸子更加明亮,道:「呂兄竟然認識大師兄?好,好,大師兄已經是大楚兵部侍郎了,修為已然到不惑之境,呂兄既然和大師兄交好,那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哼!大師兄名揚天下,有人知道大師兄的名字又有什麼奇怪的?」馬千里冷哼一聲道。
唐雨臉色不變,又道:「那你們的六師兄陸鳴遠呢?」
馬千里一愣,盯着唐雨道:「你……你是什麼人?怎麼認識我陸門這麼多弟子?」
唐雨暗暗好笑,心想自己當年可是陸門真傳弟子之一呢,陸守尋當年落魄的時候,還沒有你們的存在吧。
更重要的是陸守尋有個寶貝兒子,也是唐雨親自送他上路的呢。
唐雨和陸門已經是化解不開的死敵,陸守尋肯定不會放過他,只是這老東西最近謀於權力,還沒騰出手來而已。
一旦其根基穩固,豈能不尋找自己的蹤跡?
「千里兄,你多慮了。陸門弟子名氣很大,偶有一次我週遊楚國,見過祖沖和鳴遠兄,被兩位的風采折服,因而才有這一問!」唐雨淡淡的道。
「咯咯!」蘇襲花捂嘴一笑,道:「呂兄真會說笑,大師兄風采絕倫那倒是,那陸鳴遠哈哈……一落魄窩囊小縣令,只怕當不上風采絕倫的評價……」
唐雨眉頭一挑,心中沒來由升騰起一股怒火。
在陸門之中,他和陸鳴遠最為交好,陸守尋肯定因此對陸鳴遠疏遠。
不過一轉念,唐雨心情便平和了,陸鳴遠能夠活着就不錯了,還奢望陸守尋能重用他麼?
不過,唐雨對蘇襲花這個女人,實在沒有好感了,一看就是趨炎附勢不正經的女子,讓人生厭。
「馬兄和這位姑娘我卻是陌生,陸門十大真傳弟子名氣很大,不知兩位是……」
「十大真傳弟子那是什麼年代了?我陸門真正的核心弟子都散佈在各地,皆是我大楚的俊傑之才,呂兄只怕不知道我陸門有多少核心弟子吧?陸門弟子三千……哈哈……」
馬千里哈哈一笑,一臉的矜持。
三千弟子?
唐雨忍不住罵陸守尋虛偽,弟子三千那可是聖人門下,他真當自己是聖人麼?
「陸學宗我可是久仰了,有機會是得見一見,不知道現在的陸學宗又會是怎樣的風采……」唐雨微微一笑,喃喃的道。
馬千里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心想秦人也想見陸學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陸學宗堂堂君子,怎麼會見秦國蠻夷之人?這個姓呂的實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唐雨也懶得理他們,身體靠在後背上慢慢的閉上眼睛,心中想着過往的人和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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