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客棧的掌柜李暉來了一趟許府,帶來了二十隻雞,然後被許小閒趕走了,因為許小閒要忙着去縣衙。
李暉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回到客棧之後,卻沒見到宋蠻子。
宋蠻子給他留了一封信,他往涼州城而去,說是要干一件大事。
這個早上,簡春夏沒有去許府,她出去了一趟,去的是蘭瑰坊,她帶回了一張琴,丟在了許府後院許小閒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裏。
然後她背着她的小包包離開了涼浥城,去了百花村。
她帶給了李妞妞一個嶄新的名字——李晚舟,她也開始正兒八經的教李妞妞學武,因為她發現許小閒遇刺這件事的背後並不簡單。
季星兒一直在照着鏡子看着她的鼻子,越看越覺得確實塌了一些,心想再這樣撞下去,這鼻樑終究有一天會折了,這血恐怕會為許小閒流乾淨。
許小閒,他就是我季星兒的克星!
以後出門,見了許小閒,本姑娘繞道!
那二兩銀子,打死我也不掙了!
……
許小閒背上弓跨上箭袋,想了想,又將雲十三娘那口寶劍給掛在了腰間。
「我和你一起去。」季月兒看了看許小閒這怪異的裝束說了一句。
「大牢裏的環境肯定不好,你去只怕會污了眼睛。」
「沒事,大不了回來洗洗。」
許小閒眼睛一亮,「要不,同洗?」
季月兒臉兒一紅,飛了他一個白眼,沒有說話,就這麼俏生生的站着,許小閒頓時心猿意馬——府上沒人了,要不要做點什麼?
雲十三娘反正就關在大牢裏,不急,現在這事兒挺急的。
他一步上前,一把將季月兒給抱了起來,季月兒心裏一慌,沒料到許小閒真有這麼大的膽子,她錘了一下許小閒的背,「別、放我下來!」
「不放!」
「萬一被人看見……」
「放心,沒人!」
許小閒抱着季月兒轉身就跨入了他的臥房,將季月兒小心的放在了床上,季月兒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大喝,許小閒嚇了一跳,季月兒一個翻滾爬了起來。
季星兒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
「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好!」
季月兒殺了季星兒的心都有了——許小閒撲過雲十三娘都還沒撲過我!
我才是正主兒知道不?
又一次無疾而終,季月兒又一次留下了遺憾。
許小閒當然也很是鬱悶,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季月兒的抹胸是紅色的。
這一嘴沒吃到,季月兒有些尷尬,季星兒對自己的眼色頗為不善,許小閒獨自一人出了門來到了涼浥縣縣衙,正好遇見了劉能。
「劉大哥,多日不見甚是想念,明兒個我請劉大哥和捕快兄弟們在淡水樓喝一杯!」
劉能一聲嘆息:「許少爺啊,明兒個還真喝不成。」
「又有啥案子?」
「倒不是案子,有一趟差事,這不,咱們涼浥縣的稅賦已經收得差不多了,得押解去涼州。」
「縣令大人……就是你岳父今兒早上說了,涼州那邊催得緊,再過幾天就要將已經收起來的這部分先送過去,現在涼浥縣的糧倉已經快裝滿了,碎銀正在鑄成銀錠,咱們可得守好了,萬一出點啥岔子,可沒人能夠承受得了這責任,等在下涼州回來交了差事請許少爺喝酒!」
許小閒愣了一下,按照他從書中所看,通常這夏糧稅賦是在八月底九月初上繳,怎麼今年提前了一個月?
另外以往這稅糧都是涼州派了府兵來護送,今年怎麼變成了涼浥縣自己送過去?
然後他又一想,今年縣衙催收稅賦比以往也提前了一個月,這也差不多,這麼急吼吼的,估計是國家嚴重缺糧了。
「為啥不兌換成銀票?銀錠……這得多少車輛來拉?多麻煩!」
「嘿嘿,」劉能詭異的一笑,壓低了聲音,湊到許小閒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可是有講究的,銀子才有火耗,銀票有個屁。」
看着許小閒一臉驚訝的神色,劉能又道:「不過咱們涼浥縣季大人是個清官,今兒個這火耗定了個一兩銀子半錢也就是五十文……季大人說了,多收的火耗銀子,是要用來修建瞿河水庫的。」
火耗?
這東西許小閒明白一點,商人繳納稅賦都是用的銀子,百姓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也得用銀錢來抵扣,這些銀子官府收起來之後要鑄為銀錠,於是就產生了火耗。
事實上銀子這個東西的火耗是非常小的,但因為銀子的成色不一,戶部是以成色來考核。國家不管你火耗多少,地方官府就只能轉嫁給納稅人。
這火耗沒個標準,於是就被地方官府鑽了空子,成了他們聚財的一個最重要的手段。
只是許小閒現在並不知道涼浥縣一年能夠收起來多少稅銀,也不知道一兩銀子五十文的火耗究竟是高還是不高。
「你是不知道,隔壁的水陽縣,一兩銀子百文錢的火耗,人家的日子過得可滋潤了,只是苦了百姓啊!」
這樣一比較,許小閒就覺得岳父大人良心了,不過委屈的是涼浥縣的這些官吏們,還好岳父大人主政涼浥縣幾年了,不然他肯定混不下去。
「其實你可能不知道,季大人沒有向曹刺吏進貢,所以這姓曹的才和戶部某些官員勾結了起來,咱們這涼浥縣田地的核算逐年都在增長,這姓曹的是在逼季大人啊!」
「季大人也是堅強,他居然硬生生的抗住了,但今年就來的更厲害了,那些老百姓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呀,他們只會怪季縣令,若不是有你解了這困局,這涼浥縣肯定會出大亂子!」
「現在這官,可不好當啊!」
說着這話,兩人來到了大牢裏,劉能讓獄頭打開了牢門,一股霉味兒撲面而來。
許小閒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說劉大哥,這牢房也該改善改善了。」
「拿頭來改善,沒錢。再說了,既然關在了這裏,還想啥呢?」
也是,涼浥縣太窮,這古代的犯人可別想啥人權。
他們來到了最裏面的一間牢房,隔着鐵門,許小閒便看見雲十三娘正站在那一束陽光下,正在梳理着她的頭髮。?
所以女人啊,哪怕是死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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