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法術恢復,外面天色徹底大亮。
這才把青銅執壺的蓋子打開傾倒,縮小版的「尾怨」咕嚕從內里倒了出來,落在地上還一臉茫然,在地上趔趄走了幾步,總算反應回來了,抬頭一看池錚,立馬抱住池錚的小腿喊道:「老爺,饒命啊!」
得,他又升級為老爺了。
池錚有些無語,不就削、剁、刺了你五六百劍嘛,至於這般慘樣嗎?要是不知情的外人看了,還以為打了它一巴掌呢,簡直太能裝了。
「你這恢復的可以啊,」池錚踹了它兩腳,「說說,這兒的人是不是你在作怪?」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馬上讓他們恢復……」
「尾怨」點頭哈腰,正要動作,被池錚叫住,「等等,讓貧道看看你的屁股。」
「???」「尾怨」不明所以,轉過身來,池錚抓起它屁股上的尾巴,一劍割了下來。
「哎呦!」
「尾怨」嚎了聲,被池錚踹了兩腳,「叫什麼叫,貧道要了你尾巴,看你還跑。」
他把尾巴塞進青銅執壺內,才說:「等會把人都喚醒後,自覺縮小,否則驚擾了他人,可別怪貧道對你客客氣氣。」
「不敢,不敢。」
「尾怨」努着小嘴一吹,憑空颳起一陣微風,這股微風旋轉着圍繞所有的衙役們一刮,就聽得有人迷迷糊糊醒轉過來。
隨即,「尾怨」化作縮小版本的體型,跳進池錚的袖子內躲着。
「咦,仙長?」
宋捕頭最快醒來,一醒來怎麼覺得腰部有點痛,像是被人踹了幾腳似的。
「仙長……」
眾多衙皂捕役們都紛紛醒來,一臉彷徨的樣子,就見了池錚在堂口看着,才不由鬆氣。
「宋捕頭,叫人都散去吧,所有人不必再擔憂,那邪祟已被貧道祛除,再無危害。」
聽聞這句話,眾衙皂捕役皆是驚喜不已,亂糟糟地對着池錚作揖叩謝,可算是晚上睡覺不用擔心害怕了。
楊子謀悠悠醒轉,作為最後一名甦醒的人他還有些懵逼,等宋捕頭說明情況後,他抹着眼淚,對池錚表示謝意。
「仙長慈悲,已數次挽救下亥百姓,在下實不知如何才能報此恩德。」
「楊縣尊不必多謝,」池錚轉身,腳尖一點,身子輕飄而上,留下一道挺立的背影消失,「一切皆為蒼生。」
「仙長……慢走。」
楊子謀本想挽留,最後看着消失的背影只得一氣長嘆,回身過來,感慨:「仙長真乃憐憫高尚之士,只為蒼生百姓,而不求回報。」
宋捕頭思索了下,面色凝重,點頭贊同:「縣尊大人說的是,卑職也是這麼想的。」
……
一路原路返回至「九逍洞天」,池錚甩了甩袖子,把「尾怨」丟出來。
「小東西,說說,你既然可以讓人入夢,那對付妖魔鬼怪可行否?」
「尾怨」搖頭:「老爺,小的是凡人夢怨而生,只能對付凡人有效,卻對付不了其它妖魔與精怪。」
「真不行?」池錚問道。
「尾怨」立馬跪下了,生怕他說一聲真的嗎?
「老爺,小的是真的不行,不敢欺瞞你啊。」
「看你這小別致長得挺丑的,沒想到居然這般廢物。」
池錚還打着用它對付穿山甲的算盤,結果直接落空,失望道:「你就不能稍微努力點嗎?」
這也不是稍微努力就行的啊。
「尾怨」內心非常的委屈,可不敢明說,這道士比天魔還可怕,它只得低首:「是,老爺,小的一定努力。」
「以後你就暫且跟隨與我,」池錚想着不可能放它離開,為了避免為禍蒼生,只得鎮壓於身邊,「不可私自逃離,否則讓貧道發現了,就把你手腳削了,撒上鹽、姜、蔥、酒料,藏於酒罈,深埋地底七七四十九天,隨後取出餵狗。」
「啊?」
「尾怨」哆嗦了片刻,又接着傻眼。
池錚瞥了它一眼,就知道它在疑惑什麼:「你是不是覺得貧道為何要用姜、蔥?這是為了去腥。」
「不是,老爺,小的是覺得……」
「你說得對,不能餵狗,為什麼要餵狗?太便宜狗了,貧道有一頭騾子,一隻鴨子,你可以自主選擇餵什麼。」
「老爺,不是……」「尾怨」呆愣了片刻,剛要辯解,又被池錚打斷。
「說吧,你到底是選擇騾子還是鴨子?」
池錚緊盯着「尾怨」。
「尾怨」黑漆漆的小身體結巴了下,想了想,「鴨、鴨子吧。」
哎,等等!為什麼要讓吾選擇……把自己餵騾子還是鴨子啊?
「鴨子……」池錚沉思,「的確,你身上肉太少了,也只能拿來餵鴨子了。」
「尾怨」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下身體,打了個激靈,不行,它得想個法子逃跑,否則留在這裏,被玩死就太幸運了,不被玩死簡直就是地獄,它真是做了什麼孽才想着去招惹這個道士。
但要從長計議,還要把尾巴拿回來,不能魯莽行事。
「困了,乏了。」
池錚打了個哈欠,他早已把床鋪弄在石床上鋪好了,此刻隨身一躺,昨晚一宿沒睡,躺在床上就忍不住困意襲來。
「老爺,小的要做些什麼?」
「尾怨」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別亂跑,等貧道歇息夠了,才教你做事。」
池錚鋪蓋一卷,睡了。
「尾怨」老老實實蜷趴在地上,等候池錚歇息。
就這麼等候了半個時辰,「尾怨」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子亂轉,昂首伸頸,仿若這樣就能瞧見池錚似的,低聲喊道:「老爺?」
池錚沒反應。
「老爺?」
再喊了一聲,這次聲音提高了少許。
可池錚還是沒反應,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樣。
「尾怨」雙眼轉的更快了,不再蜷趴,而是躡手躡腳地來到石桌邊,爬上石桌,伸手正要去抓青銅執壺。忽地一抖索,暗忖,不行,誰知道這道士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萬一他是在詐自己呢?
這麼一想,「尾怨」伸出去的小手連忙縮了回來,還跳下了石桌,靠在石床邊,輕輕喊:「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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