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趾人悄悄把「唐老鴨」抬走了後,眼看趾人摸進池錚,「尾怨」即可就要大喊喚醒池錚,卻沒想自己的老爺陡然睜開了雙眼。
池錚早已知道合道玉時而會有警示,是以每當這樣的警示到來時,他都會警覺不已。
通幽法術效果還沒失效,池錚一睜眼,登時見到了地面密密麻麻向他摸進來的黑色小人。
不是「尾怨」縮小後的那種怪異蝌蚪小人,而是如人一般的小人,全身不着片縷,沒有頭髮,長着獠牙,除此之外皆是與人無二。
小人國?
池錚也懵了下,可他醒來不僅沒有讓小人退去,反而兇狠地朝他衝來。
「老爺,小心,這些是趾人!」
一旁的「尾怨」大聲呼喊,池錚可沒理解什麼是「趾人」,卻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合道玉不會發出警示。
還好他被坑了太多次,警惕心變強了,連睡覺都青鋒劍不離身,可這時也來不及拔劍,只下意識地一努嘴,當即「吐焰」出去,比三昧真火也不弱的幽藍火焰,瞬息席捲地面,那衝來的上百個小人,連逃離都做不到,被火焰一卷,頓時化作灰燼。
危機解除,那邊「尾怨」也跑了過來,張牙舞爪地對着空氣揮了揮爪子,齜牙咧嘴了一番,隨後轉頭說道:「老爺,你沒事吧?」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池錚起身,警惕環視了周圍一圈。
「這是趾人,顧名思義,便是一些和凡人腳趾差不多大小的精怪,也不知是從何而來,喜歡聚攏為族,以草木為食,也以走獸為食,當然最喜食凡人……」
「尾怨」這番話,令池錚立馬心中靠了聲,想到一群腳趾頭大小的小人,圍攏在一具人屍旁邊大快朵頤,完全就是恐怖片的節奏,令他都有些膽寒。
「不過這些趾人最叫凡人可怕的是,它們不會一次性把凡人殺死而食,而是喜歡由耳廓鑽進凡人大腦,慢慢蠶食,有時候吃得很慢,還可以控制凡人……周圍凡人若是不知曉,慢慢的,就會都被控制,到後面,腦子全部被吃空,其餘的趾人一擁而上,把剩下的殘缺屍體都吃掉。」
「尾怨」說的很是興奮,舔了舔嘴巴,「小的以前用過這些趾人形象來幻生夢魘,確實有趣。」
池錚聽得倒吸一口冷氣,只感頭皮發麻。
這等精怪也太可怕了,他哆嗦了下,得趕緊溜!
咦,等等,我的鴨子呢?
他環視周遭一圈,總算發現「唐老鴨」不見了。
「尾怨,鴨子呢?」
「鴨子?老爺在說什麼?小的沒聽懂?」
「尾怨」枕着後腦勺,吹着口哨不敢直視池錚。
可很快它就哭喪着臉被池錚抓着脖子而起,立馬招了:「老爺,那鴨子被趾人抓走了,恐怕已經性命不保,依小的之見,不如睡一覺,來日到那城鎮再買兩隻鴨子也是一樣。」
池錚緊皺眉頭,「貧道的鴨子被抓走了?」
雖然他平時對唐老鴨不客氣踹來踹去,可那不是一般的鴨子啊!而是被他施展了十幾次法術,已然靈智開啟,重要的實驗品!
「老爺,那個……」
話沒說完,「尾怨」就被池錚的眼神嚇住了,連道:「老爺,那趾人定是和那驛館有關,方才這些趾人身上的氣味,與驛館周圍的妖氣騷味很是相似。」
「驛館?」
池錚抓起青鋒劍,眼神冷冷地看着「尾怨」,「把葡萄看好,稍後帶過來。」
話音落下,池錚身形陡然閃出,平移數十丈外,霎時消失在漆黑的山道之中。
哦豁,完了!
老爺生氣了!
「尾怨」顫顫抖抖,暗忖肯定是老爺養了那麼久的肥碩大鴨子,都沒捨得吃,居然被人劫走,這要是不暴怒,那才怪了呢。
而它坐視鴨子被劫走,事後老爺回來,恐怕少不了一番責罰。
想到這兒,「尾怨」垂頭喪氣,暗自後悔不已。
跳上「葡萄」的後背,「尾怨」摸了摸「葡萄」的鬃毛,「老騾,老騾,老爺生氣了,你可不能再招惹老爺。」
「葡萄」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偏頭不讓「尾怨」去摸它的鬃毛。
「尾怨」見此大怒,「好啊,你這老騾子也敢瞧不起吾?想吾好歹也是上古異獸……看在老爺的份上,不與你這畜牲計較。」
……
那邊池錚疾行如雷光,趕着「葡萄」走了半個時辰的路,施展「躍岩」法術,回去也就一會兒功夫,抿幾口茶的時間便看到了掛着燈籠的驛館。
紅彤彤的燈籠在夜色的籠罩下,被冷風一吹,搖搖欲墜地散發着異樣的光彩,池錚停歇腳步,看也不看,反手一劍拔出,瞬間回鞘,頂杆頓時帶着燈籠被斬斷倒下。
他也不客氣,一腳踹中大門,陡然「嘭」地破開門戶。
這一聲可謂是驚響,內里的廳堂內,有兩桌人回頭看來。
一桌人五大三粗的四個壯漢,滿臉鬍鬚,身強力壯,一見便[筆神閣 www.baquku.com]知曉定非良民,這四個壯漢正醉醺醺地你來我往,吃的好不歡快。
另外一桌則是池錚的「熟人」,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兩男一女的勁裝人士,原本正在低頭吃喝,也被池錚一腳踹開大門的行為驚到了。
「咦,客人,你怎又回來了?」
佝僂身影堆着滿是皺紋的笑容,又從陰暗角落迎了出來。
「貧道的鴨子呢?」
池錚懶得與他廢話,開門見山一刀直入。
「鴨、鴨子?」
佝僂着後背的驛長錯愕,沒搞明白這是何意?
池錚卻眼尖看到了四個壯漢桌子上,一桌的鴨骨頭,還有個鴨頭沒吃呢,立馬心涼了。
靠,連他都沒捨得吃的鴨子,竟然被人搶先給吃了?
「客人想吃鴨子?卻是來晚了,最後一隻已被下鍋煮熟吃完了。」
驛長剛賠笑,臉色一僵,劍尖都頂在了喉嚨上了。
池錚橫劍盯着他:「你把貧道的鴨子劫走了?還他媽的沒給貧道留下哪怕一片肉?其心可誅啊你!」
簡直越想越氣。
「這、這,客人,老朽沒聽懂客人話中何意啊?」
驛長被劍定着慌張起來。
那邊醉醺醺的四個大漢看不過眼了,拍桌怒喊:「哪兒來的蟊賊?敢在爺爺面前生事?快把劍放下,馬上滾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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