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終究還是得逞了
看着兩方劍拔弩張,王富強心中大喜,真巴不得兩方現在就打起來,這樣他們就可以找機會溜走,反正太極門也好,白煙樓也罷,王富強都沒興趣。
不管王靜玄是不是真的出賣自己,以後都得跟這老王八蛋算算帳,竟然敢把白芷剪了。
至於余秋雅,喜歡是喜歡,但就算真去了白煙樓,也不見得就能真的得到,就算能得到,意義也完全不一樣。
王富強一直覺得,把余秋雅帶到蘊靈門,是光明正大的娶,自己跑到白煙樓去,就跟上門沒區別,根本就不是一個性質。
余秋雅似乎並不擔心跟太極門交手,也似乎並不擔心王富強會不會趁機逃走,繼續說道:「五長老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帶着太極門這些人離開,一個是我們兩家打一架,贏的走,輸的留下,只不過走的是帶着王公子一起,輸的是把命留下。」
太極門五長老臉色陰沉,似乎在開始權衡利弊,真要打起來,他們確實沒多少神算,撇開這位少樓主修為不說,能被她帶在身邊的強者,自然都是白煙樓一等一的人物,且因為白煙樓是魔門,掌握很多可怕的秘術,真要拼命,他們這些正道修士還真不是對手,否則當初五宗圍攻白煙樓,也不可能打了二十多年也沒有將白煙樓覆滅,更不會出現凌波閣突然叛變的情況。
雖然凌波閣當初叛變很多人都覺得是因為白煙樓這位少樓主跟凌波閣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但隨着過了這麼多年,所有人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而是因為白煙樓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操控了凌波閣那位閣主,直至今日。
整整三百年,表面上是凌波閣跟白煙樓合作共贏,實則是凌波閣已經徹底淪為白煙樓的附屬宗門。真說起來,劍氣山河所謂的六大宗門,其實早在三百年前那一戰之後,就不復存在了,而白煙樓也是第一個將凌波閣這樣一流宗門作為附屬宗門的存在。
其底蘊或許不如蘊靈門太極門這些宗門,實力也不如玄陽宗這樣有謫仙人坐鎮的強大存在,但真要傾力一戰,不論是玄陽宗還是太極門,都討不到任何好處。
更何況這位少樓主從三百年那一戰露面之後,往後三百年,從未做過一件失誤的事情,原本白煙樓樓主是想將樓主之位給她的,但這位少樓主偏偏喜歡在樓主面前加個少字,興許是聽起來顯得年輕,畢竟是女人,而且還是余秋雅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整整三百年,除了百年前太極門出了一位舒秀秀,整個劍氣山河在容貌上,還沒一個女人能跟這位少樓主一較高下,可謂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風華絕代。最近幾年,倒是出了幾個容貌不俗的,比如太極門吳纖靈,蘊靈門白衣雪,但真要比較,還是有着差距的,這或許不是容貌本身,而是年齡差距,畢竟有些美,是需要時間沉澱的,而女人最寶貴的便是時間,所以余秋雅能夠絕艷劍氣山河三百年,確實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舒秀秀就輸了一節,畢竟再過百年,舒秀秀不見得還能擁有像現在這樣名聲。
關鍵是余秋雅除了容貌絕世無雙,心智計謀完全不輸於那些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唯一不足的,便是她的修為並不是很高,每次出門,都需要帶着不少強者在身邊,畢竟就連白煙樓的樓主都親口說過,他這個樓主可以死,但余秋雅這個少樓主絕不能死。
所以這次余秋雅帶的人雖然不多,但真正實力肯定在他們這群人之上,若真打,就兩宗的仇恨來看,他們是真有可能將性命交代在這裏的。
這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活得越久的人就越怕,他們已經活了很久了,所以比起那些初出茅廬的門中弟子,他們其實更怕死。
五長老沉聲道:「王富強我們可以放棄,但我太極門的掌門夫人,我們得帶走。」
余秋雅笑着道:「這個我管不着,畢竟我余秋雅不喜歡女人,哪怕掌門夫人確實我見猶憐,不可方物。」
王富強眉頭皺起,他怎麼也沒想到太極門這幫傢伙竟然這麼快就服軟了,冷聲道:「做夢!」
五長老眯起雙眼,冷聲道:「年輕人,見好就收,真要鬧翻,對誰都沒好處。」
王富強撇嘴道:「不用拿話嚇唬我,老子打盹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裏呢,有本事你就出手,能殺我算你本事,但只要我沒死,你們就休想從我身邊帶走任何人。」
孤獨虛諾眉頭緊皺,開始考慮如何開溜。娘的,這王富強要作死是他的事情,自己可不能在這種時候講義氣,媳婦還沒娶呢,連女人是個什麼滋味都沒嘗過,就這麼死了,不值當。
五長老果然就要出手,余秋雅卻突然開口道:「真羨慕掌門夫人,百年來有吳掌門小心呵護,百年後還有王公子這樣的謫仙人拼命守護,一個女人能活到這個份上,應當是了無遺憾了。」
她接着道:「幾位可悠着點,我要的是活着的王公子,可不是死了的謫仙人。」
太極門眾人面色更加難看了,這未免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王富強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道:「五長老先前不是很狂嗎,又殺這個又殺那個的,現在怎麼這麼慫了?」
反正兩方不打起來,他根本就沒機會逃走,那麼就算太極門這些人走了,還是要應對白煙樓那些人。這位少樓主嘴裏說的好聽。請?鬼知道會怎麼請。
可王富強還是低估了這些老怪物的心態,就算這樣,這位五長老依舊能夠沉住氣,沉聲道:「今日之事,我太極門記下了。」
說完竟是直接帶着那些太極門強者離開。
看得王富強一臉錯愕。
孤獨虛諾則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些要殺自己的傢伙總算是走了,剩下這些白煙樓的強者,也不像是那種要打要殺的人,那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太極門這些強者走後,余秋雅笑着問道:「王公子,是否考慮去白煙樓坐坐?白煙樓的景色可一點不比斷崖山差。」
王富強眉頭一皺。看來這位少樓主盯着自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最起碼對自己在斷崖山的情況瞭若指掌。他笑着道:「白煙樓最好的風景在下已經看過,其他景色再好,在少樓主面前,也是黯然失色的。」
余秋雅掩嘴笑道:「別的不說,光是這一點,公子確實比那長河仙人強多了,奴家能在有生之年得遇公子,倒也真是三生有幸了。」
王富強便順着話頭道:「我能在劍氣山河見到少樓主,那才是真的三生有幸。」
余秋雅繼續道:「看來公子是不打算去白煙樓走一遭了。也罷,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公子既然已經認準了蘊靈門,奴家也沒必要自討沒趣,公子大可放心,在白煙樓地界,絕沒人敢找公子麻煩,這一點,奴家還是可以給公子保證的。」
王富強一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余秋雅。
余秋雅似乎知道王富強的意思,笑着道:「公子不用多心,奴家這次來,只是樓主吩咐,希望能跟公子結下善緣,至於公子願意在哪修行,是公子的自願,只是希望公子日後能不忘今日之情,可以對白煙樓照拂一二。」
王富強還是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余秋雅笑着道:「這是實話,奴家也沒必要騙公子不是。」
王富強看了余秋雅身後那些強者一眼,點了點頭,笑着道:「我就說哪有什么正邪嘛,要是人人都如少樓主這般,這劍氣山河早就天下太平了。」
余秋雅笑着道:「這是樓主吩咐,奴家只是聽命行事而已,擔不起公子這般稱讚。」
王富強笑着道:「少樓主這麼一說,在下倒真想去白煙樓看看那位樓主了。」
此話一出,孤獨虛諾和舒秀秀眉頭皆是同時皺起。
王富強接着道:「只可惜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以後有了機會,一定登門拜訪,樓主既然是如此深明大義之人,想必在下若是備足聘禮,迎娶少樓主,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余秋雅白眼道:「公子倒是貪心,有了一位掌門夫人還不夠,竟還想打奴家的主意。」
王富強笑着道:「對我來說,女人就像元石,自然是多多益善,更何況像少樓主這樣的人間絕品,沒有遇上也就罷了,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余秋雅笑着道:「那就要看公子究竟能拿出什麼樣的誠意了。」
王富強微笑道:「聽少樓主這意思,在下還是有機會的的嘛,少樓主放心,到時候必然不會令少樓主失望便是。」
說完抱拳道:「今日多謝少樓主仗義出手,王富強必然永遠銘記於心。」
余秋雅開口道:「公子就不打算陪奴家走一走?」
王富強一愣,然後笑着道:「自然求之不得。」
然後王富強和余秋雅並肩而行,走在前面,那些白煙樓強者走在後面跟着,舒秀秀和孤獨虛諾則是走在了最後。
舒秀秀明顯有些不高興,孤獨虛諾則是打定主意,等這些白煙樓強者離開,他就會告辭離開,就今天的情況來看,繼續跟王富強走下去,小命早晚得丟掉。
王富強和余秋雅所談的都是一些修行上的事情,畢竟都是修行之人,也只有在修行上才能有更多話題,當然,偶爾也會插諢打科幾句,畢竟兩個人都不是什么正經人。
舒秀秀覺得這兩人倒真是般配,一樣的飄逸如仙,一樣的邪魅如妖,一樣的不知廉恥……好一個天造地設!
只是不知為何,她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這次跟王富強走,當然不是什麼感動,也不是什麼信任,更不是什麼情愛。而是因為她偶然聽到一個傳聞,一個關於劍氣山河的傳聞,也是整個劍氣山河最大的隱秘,而王富強或可成為這個隱秘的關鍵。所以她最終選擇跟着王富強,哪怕會面對太極門的追殺。
所以她很清楚,吳滄海為什麼就算殺掉自己,也要留下王富強,因為王富強所能帶來的好處,絕非一個長河仙人可以比擬。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這個王富強確實很特別,他雖然是其他世界來的謫仙,但卻沒有一點謫仙人應該有的樣子,反而像一個流氓地痞,跟那位長河仙人比起來,更是天壤之別。
他壞起來的時候,可以當着大庭廣眾的面調戲自己,可以在任何場合輕薄自己,可以耍得那些三流宗門的掌門團團轉,最後還是要拆了人家招牌……他好起來的時候,溫柔得不像樣子,會給路邊的乞丐買吃的,會跟他們坐在一起聊天,告訴他們怎麼才能擺脫當下困境,會在遇上危險的時候,站在自己的面前,說着一些在她聽來無比幼稚的言語……
他說到做到,說只要她想去的地方,只要他能力所及,就真的會帶她去。
他斤斤計較,每一次落腳,每一頓飯錢,都算得清清楚楚。
他好色成性,只要看到好看一些的女人,就忍不住要去調侃一番。
他刻苦努力,似乎只要有了時間,就會用來修行。
他浪蕩不羈,他文采飛揚,他性格古怪,他老成持重,他少年心性,他善良,也邪惡,他就像是站在兩個極端,是魔也是仙。
若不是親眼所見,若不是一起相處這麼久,她實在無法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
她不信人間情愛,也不屑於人間情愛,可這一瞬間,她看到那個先前還站在自己面前要保護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而她卻只能這麼遠遠的看着,就覺得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她並不覺得余秋雅比她優秀,畢竟她確實比余秋雅年輕,年輕了很多很多,她只是怨恨,怨恨自己的命沒有餘秋雅好,怨恨自己生在太極門。
余秋雅果然沒有強行帶走王富強的意思,兩人這麼並肩走了一路,天南地北談了很多,然後就帶着白煙樓那些強者離開。
白煙樓眾人離開之後,孤獨虛諾也告辭離開,說要去北方,王富強當然沒有挽留,巴不得這傢伙趕緊走,免得打擾他跟舒秀秀的二人世界。
這個時代雖然不用電,但那麼大一個電燈泡跟着,還是挺耀眼的。
余秋雅確實沒有說謊,接下來的一段路,確實沒有人再來找王富強麻煩,太極門也好,玄陽宗也罷,倒是讓王富強省去了很多麻煩。
王富強倒是舒心愜意了,可苦了舒秀秀。
因為沒有孤獨虛諾的存在,這個傢伙就更加變本加厲,只要抓住時間,就要折磨舒秀秀一番,換了別人,怕是早就給王富強得逞了。
而這段時間,王富強也是大為惱火,每次總是到了關鍵時候,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情況而中斷,就像是老天故意在跟自己開玩笑一般。
越是如此,王富強就越是不甘。
這不,此刻又給王富強抓住了機會,茫茫山道,四野無人,秋風吹拂着漫天落葉,鋪在地上厚厚一層,就像金黃色的地毯一般。
走在前面的王富強突然停下腳步,開口道:「秀,你看着大好景色,咱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舒秀秀冷哼一聲,移步向前走去。
王富強哪能輕易放過她,三兩步追了上去,直接拉住她的手,然後在舒秀秀半推半就的拉扯下,硬生生拖進了山道旁的樹林。
秋風浮動,鳥鳴歡快,就像在奏一曲歡樂頌。
等蘇秀秀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潮紅,還帶着一抹心滿意足的嬌羞。
她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衣衫,撇嘴道:「還以為多厲害呢。」
王富強一手叉腰,如同大病初癒一般,喘息道:「舒仙子道行高深莫測,王某今日算是見識了。」
舒秀秀白了他一眼,問道:「還行吧?」
王富強挺了挺腰杆,傲然道:「這叫什麼話,我是誰?王富強啊,聽我的名字就知道好吧。」
舒秀秀問道:「那再來一次?」
王富強急忙道:「休息一會休息一會,再說你看天都快黑了,再不找個地方落腳,咱們今晚可就要在這荒郊野外度過了。」
舒秀秀撇嘴道:「沒出息。」
王富強哼哼道:「晚上再收拾你。」
出了山,兩人在天黑前進了一座小城,當晚,王富強還沒去收拾舒秀秀,結果就被舒秀秀提前收拾了。
打那以後,王富強就再也不敢招惹這個女人了,也好在舒秀秀似乎擔心王富強吃不消,並沒有壓榨王富強,畢竟修行才是大事。
兩人就這樣一路前行,一路收賬,大好河山,風景如畫。
兩人的舉止言談,也親昵很多,自然很多。
就這麼晃蕩了幾個月,終於離開白煙樓地界,往南而去。
這就表示着接下來將要進入玄陽宗地界,而玄陽宗可以說是整個劍氣山河六宗之中最想除掉王富強的宗門,這一點,在那位長河仙人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所以接下來的路程,將會成為王富強下山收賬最艱難的一段路程,甚至於能不能活着回到蘊靈門都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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