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刁民 第五十六章 千軍在前

    第五十六章 千軍在前

    茫茫的官道上,此刻站立着一隊騎兵,足有數百騎,每個人手中都端着一架勁弩,正好將一群漢子圍在中央。

    被圍着的這群人,正是前幾日跟王富強等人相遇的那支換裝後的斥候。只是相較前幾日,人數少了大半,且多有受傷,顯然這幾天沒少跟敵軍遭遇。

    此刻那名國字臉的漢子右臂上纏着一根白色布條,鮮血已經將白布浸透,但他手中,依舊緊緊的抓着那把戰刀。

    連續的戰鬥,這些人手中戰刀的刀口已經出現明顯的卷刃。

    只見那支騎兵中有一騎走了出來,看着國字臉的漢子,沉聲道:「投降者不殺!」

    國字臉的漢子冷笑道:「大戰七年,你可聽過我白獅國有一人投降?要戰便戰,又何必多費唇舌。」

    他身後那些漢子頓時上前一步,將戰刀橫在胸前,護着這國字臉的漢子,一邊道:「將軍,您實力最高,我們保護你突圍,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情報送出去。」

    國字臉的漢子笑着道:「就別逞強了,你腿腳快,情報由你傳遞最為合適,你也說了,我實力最強,尚且不能擋下他們,你們自然更不可能。我留下,或還有一線生機,若我走,反而誰也走不了。」

    這名漢子皺眉道:「可……」

    國字臉的漢子笑着道:「就這麼決定了,一會分開跑,我會盡力拖住他們,至於誰能跑出去,各憑本事。只要將情報送回,我們的任務就算沒有失敗。」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也就不再堅持。

    那名騎兵將領卻笑着道:「你們誰也走不,既然都不想活了,那就全死了吧。」

    說完一抬手,然後輕輕一揮,無數勁弩頓時激射而出,雨點般向着中間那群人激射而去。

    國字臉的漢子一甩手中戰刀,沉聲道:「走!」

    說完,身體直接向着那名騎兵將領衝去,同時將那些箭矢不斷撥掉,整個人就像一頭兇猛的野獸。

    跟着他的那些人沒有任何遲疑,同時揮動手中的戰刀,不斷將射來的箭矢打掉,然後向着四面衝去。

    只可惜箭矢實在太多,他們根本不可能全部擋下,僅是瞬間,就已經有人被箭矢釘入身軀,可他們根本不去理會那鑽心的劇痛,繼續向前狂奔。

    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一點失神,都會帶來致命的危險,所以已經有無數同伴倒在了箭雨中,而且還在不斷倒下。

    國字臉的漢子一心放在那名騎兵將領身上,根本不在乎身上那些箭矢,而隨着他不斷靠近,箭矢便少了很多,畢竟再繼續射出箭矢,很可能會對同袍造成誤傷。

    幾名騎兵快速上前,將手中勁弩掛在馬背之上,然後抽出馬背上的長槍,策馬前沖,手中長槍直接向着國字臉的漢子扎去。

    國字臉的漢子只能被迫停下腳步,手中戰刀橫掃,將那些長槍彈開的同時,借着反彈的力道快速向後退出。

    誰知他距離剛剛拉開,無數箭矢再次激射而來。以此同時,十餘騎自隊伍中衝出,同樣手持長槍,雙手握着槍桿,長槍在前,策馬前沖,直接向着國字臉的漢子撞去。

    國字臉的漢子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退再退。他的實力確實不俗,但這支騎兵也不是等閒之輩,明顯是雪雲國的精銳,戰力極強,配合默契,且騎兵對上步軍,本就有着優勢,更何況對方在數量上還是十倍於他們。

    十騎一組,輪番衝鋒,幾輪下來,國字臉的漢子已經退回到原來的地方,然後箭矢再次激射而來。

    其他人的情況跟他也差不多,而且這些人實力本就不如他,幾乎是瞬間,就全被這支騎兵當場斬殺,就算剩下幾名活口,也都受傷不輕,基本上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看到這一幕,國字臉的漢子嘆息一聲,看來要想將情報送出去,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進入雪雲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他們並不怕死。他們怕的,是在死之前,不能給國家做出貢獻。

    就在他嘆息的瞬間,他那些袍澤幾乎在瞬間被屠殺殆盡,而這些士兵也不再出手,而是將國字臉的漢子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那名騎兵將領再次驅馬上前,沉聲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降是不降?」

    國字臉的漢子同樣沉聲道:「要殺要剮,動手便是,我謝子安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白獅國的兒郎。」

    騎兵將領嘆息一聲,說道:「是個漢子!只可惜你們運氣不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進入雪雲國。不妨告訴你,我們這支隊伍是接到命令,在此截殺幾名蘊靈門來的修士,所以像你們這種普通軍隊,在我們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國字臉的漢子終於明白了,怪不得這支軍隊的戰力竟然如此強悍,原來是針對修士而挑選出來的精銳。

    他不由得想起前幾日遇上的那伙修士,好像就是蘊靈門來的。

    也就是說,他們這次跟這支軍隊遭遇,根本就是巧合。

    只見那名騎兵將領抬手輕輕一揮。

    無數勁弩瞬間激射而出,這漢子卻並無一絲畏懼,仰頭哈哈大笑,但笑容卻顯得有些蒼涼,也透着一絲不甘,若是換了別的隊伍,他們也不至於如此悽慘,至少不會全軍覆沒,以至於連情報都送不出去。

    「轟隆!」

    一聲轟然巨響,一道光芒突然從天而降,將這漢子整個籠罩起來,然後一股氣浪向着四面蔓延出去。

    那些箭矢在遇上這些氣浪之後,瞬間直接化為齏粉。

    氣浪繼續蔓延,戰馬嘶鳴,不斷後退。

    天際之上,一個男子踩着一柄飛劍,緩緩降落,然後懸停在隊伍上空。

    所有人全都盯着他,全都皺起眉頭。

    竟然是一名修士!

    那位騎兵將領皺着眉頭,抱拳問道:「敢問上仙這是何意?」

    站在飛劍上的男子笑着道:「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看不下去而已。」

    所有人眉頭皺得更深,同時在權衡利弊。

    他們是來對付蘊靈門的修士不假,可終究沒有跟真正的修士交手過,對於這些踩着飛劍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修道中人,還是存在着一些恐懼的。

    騎兵將領繼續道:「此人乃是白獅國探子,我等奉大將軍命令追殺,還望上仙能不插手。」

    這人笑着道:「巧了,我也是白獅國那邊來的。」

    這位騎兵將領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人難道就是大將軍說的蘊靈門修士?

    看對方的架勢,似乎修為不低,真打起來,他們雖然人多,但不見得就能討到好處,更何況根據情報來看,蘊靈門這次來的修士足有八人之多。也就是說,這人若真是蘊靈門修士,其身後至少還有七個同樣的強者。

    那麼他們就真可能有被全部覆滅的危險。

    他們從未跟真正的修士交過手,但卻跟不少江湖中人交過手,雖然未曾敗過,但確實被那些江湖中人弄得很是狼狽,如今對上真正的修士,自然而然的,他們心中不免有些心虛。

    那可都是能夠御劍飛行的仙人啊,是掌握着無上神通、殺人於無形的神仙人物,他們這些凡胎肉體,如何承受得住對方仙劍的轟殺?

    這名騎兵將領還是開口問道:「不知上仙打算如何?」

    站在飛劍上的男子笑着道:「不是我要如何,是你們要如何。」

    眾人一愣。

    站在飛劍上的男子繼續道:「你們放了他,我就放了你們,如何?」

    騎兵將領思索了一會,搖頭道:「不可能。我等哪怕全部戰死,也決不能讓此人回到白獅國。」

    飛劍上的男人點了點頭,嘆息道:「那就是沒得談咯。」

    說完,身體竟是直接落下,剛好站在那國字臉漢子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把劍,身前還停留了一把劍。

    那名騎兵將領沉重道:「佈陣!無論如何,決不能讓這名帝國斥候離開!」

    「是!」

    眾人應了一聲,宛若平地驚雷,接着所有人擺開陣型。

    馬蹄攢動,塵土飛揚。

    騎兵將領再次問道:「敢問上仙尊姓大名?」

    身前懸停着一把飛劍的男子笑着道:「對對對,都忘記自報家門了,在下孤獨虛諾,一名遊蕩江湖的散修。」

    那名騎兵將領再次皺眉,然後點了點頭,對着身邊那名副將說了什麼,這名副將遲疑了一下,便掉馬狂奔而去。

    既然不是蘊靈門修士,那應該就會好對付很多,至少可以說明對方只是一人。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多少,對方雖然只是一個,但卻給他帶來了沉重的壓迫感,那種感覺,他從軍入伍這麼多年,歷經大小戰鬥上千場,從未有過。

    「殺!」

    所有騎兵同時出聲,然後直接提着長槍向着兩人衝撞而去。

    孤獨虛諾吐出了一口氣,一抬手,手中那柄長劍頓時光芒大作,然後他身前那柄飛劍也飛繞着他的身體飛速旋轉起來。

    他並沒有主動攻擊,而是任憑那些騎兵衝殺而來。

    下一刻,只見他一劍遞出,劍氣入大潮起一線,自他身前拉開,然後向着前方衝擊出去,不論人還是馬,都在瞬間受阻,然後全部倒下!

    劍氣繼續向前蔓延,瞬間便將這支騎兵整個洞穿。

    一人一劍,就輕鬆破開兩百多名精銳騎兵擺開的陣型,修仙強者,恐怖如斯!

    那位騎兵將領呼出了一口氣,第一次對這些山上修士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

    都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亂禁,所以雪雲過一直都有禁武令,但朝廷所謂的禁武令,也就只能針對江湖中人,對於山上仙人卻沒有任何效果,特別是像太極門這樣歷經數千年的大宗門。

    好在這些山上仙門也從不參與世俗之事,所以他們對於山上修士,其實並沒有任何接觸,平時見到都難,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直接面對面廝殺。

    他們這次之所以接到命令來截殺蘊靈門那些修士,便是因為雪雲國皇室跟北方不遠的白劍門有着關係,而這次便是白劍門請求那位皇帝陛下,讓朝廷出面阻攔。

    那位皇帝陛下便將這道命令送到了他們大將軍那裏。

    這道命令把大將軍也嚇了一跳,可軍令如山,沒有辦法,大將軍就只能從他們中挑選出一些對付過江湖高手的士兵,臨時組成了一支騎兵,總共也就六百人,分成三隊,他們便是第一隊,只是沒想到還沒遇上蘊靈門,就遇上了白獅國的一支探子,這才追殺到此。

    原本還想着半道撿了一件大功,卻沒想到突然殺出這麼一個強悍的修士,僅是一劍,就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差距明顯,根本不是數量就能彌補的。

    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因為正如他之前所說,那個白獅國的斥候決不能活着離開。

    就算他們沒有攔下蘊靈門眾人,也頂多只是被大將軍責罰一頓,可若是讓這名蘊靈門探子離去,對整個雪雲國的軍事調動,都會帶來極大的影響,大將軍也就只能重新謀劃。

    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雪雲國要想南下,入主白獅國,恐怕就要推遲好多年,這樣的罪責,那就不是懲不懲罰的問題了。

    他直接命令道:「一隊牽制,二隊擊殺,三隊和四隊策應。」

    話音落下,所有騎兵再次擺開陣型,繼續對孤獨虛諾發動攻擊,想要將兩人強行分開。

    只要把兩人分開,憑着這支騎兵的強悍戰力,要殺掉那名白獅國的斥候,就不是什麼問題。

    而只要殺了這名白獅國的斥候,就算他們最後全部戰死,也算是對得起身上這身戰袍。

    但無論他們如何發力,那個手持長劍的修士就是一步不退,將那名白獅國的斥候死死的護在身後,一劍又一劍,第一隊和第二隊幾乎已經全軍覆沒。

    也正因為如此,孤獨虛諾身上也已經出現了傷痕,臉色也變得有些沉重。

    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軍武中人,更是小看了沙場的戰鬥。

    這根本不是見招拆招的高手對決,完全就是在拼命,在送死,饒是他,此刻也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更可怕的是體內的氣機竟是已經出現遲緩的情況。

    再這麼下去,他或許可以將這支騎兵全部斬殺,但自己必然也會重傷,甚至可能死掉。

    修仙之人都怕死,孤獨虛諾自然也不例外。

    若是他現在走,憑着這些人,自然無法將他留下,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現在就跑,以後他孤獨虛諾還怎麼在江湖中混下去?

    那名騎兵將領本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對於戰局的把握本就異於常人,自然也發現了孤獨虛諾的情況,雙眼微微眯起。

    看來所謂山上修士,也並非真的不可戰勝,他們的術法雖然厲害,但明顯無法長久,戰局拖得越長,對這些修士也就越不利。

    當然,前提是他們得有足夠的人去送死,直到把對方拖垮,但此刻他們明顯沒有那麼多人。

    也就是說,就算他們這兩百多人全部戰死,也不見得能將眼前這個修士拖垮,這是一個很殘忍的現實。

    官道上,一群人正緩緩向着這邊靠近,頭前一個,身形消瘦,扛着半截鏽跡斑駁的斷刀,背着一個背簍,腰間掛着一個小小的竹籃,竹籃中插着一株好幾年都沒什麼變化的幼苗。

    他作莊稼漢打扮,右腿褲腳挽起,正好齊膝蓋位置,嘴中吊着一根狗尾巴草,隨着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這麼一個吊兒郎當的傢伙,身邊卻跟着一群俊男靚女,男的玉樹臨風,女的風華絕代,哪怕是穿着普通百姓的麻衣,也擋不住他們超凡脫俗的氣質,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跌落凡塵的仙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群江湖草莽,五大三粗,不修邊幅,跟領頭那人倒顯得很是搭配。

    只見頭前那人突然停下腳步,一雙如同利劍一般銳利的目光盯着前方的戰鬥,眉頭微微皺起。

    一名男子問道:「師叔祖,怎麼了?」

    這年紀不大、輩分卻奇高的男人眉頭皺得更深,沒有回答那男人的問題,而是嘀咕道:「怎麼會是他?」

    眾人一愣,全都向着前方看去,茫茫官道,塵土瀰漫,根本看不到什麼。

    這群人,正是從蘊靈門而來的王富強等人。


    王富強開口道:「你們跟上,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下,他人已經沒了蹤影。

    所有人滿臉疑惑,但也跟着加快腳步,向着前方衝去。

    孤獨虛諾跟這支騎兵戰得正酣,突然就殺進來一個扛着半截繡刀的傢伙,比那個自稱孤獨虛諾的劍修還要生猛,根本不用刀,完全靠着體魄的強大,不斷將那些士兵撞飛,最誇張的是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戰馬,都扛不住這傢伙一拳。

    只聽一連串碰撞聲響,數百人騎全被撂倒在地,死的死傷的傷,連戰馬都無法避免。

    而這兩個傢伙根本不理會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竟是開始閒聊起來。

    先是那個叫孤獨虛諾的男子一臉吃驚,滿是難以置信的開口道:「王富強!?」

    然後那個卷着褲腿、大戰一場依舊含着狗尾巴草的男人含糊不清的道:「喲,你小子還記得我啊。」

    孤獨虛諾急忙道:「那可不,上次離開,就一直記掛着你呢,擔心你在蘊靈門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給人欺負?這不,聽說你到了這邊,我就立馬找來了,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還真遇上了。你看我這誠心,連上蒼都感動了。」

    王富強賠罪道:「感動你大爺。他娘的,上次我給你那麼多好東西,都用完了?」

    「啊!?什麼東西,沒有啊,我怎麼不記得了。」孤獨虛諾一臉疑惑。

    王富強這就不高興了,一下走了上來,一巴掌拍在孤獨虛諾的肩頭。

    「砰!」

    一聲悶響,這傢伙竟是被這一巴掌直接拍得跪倒在地,看得那位劫後餘生的白獅國斥候瞪大雙眼。

    他娘的,先前這傢伙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可是親眼見到的,那可是真正的神仙手段,竟然給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打得跪下了?

    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王富強冷聲道:「記起來沒有?」

    孤獨虛諾哭喪着臉道:「真用完了,一點不剩,不信你可以搜。」

    然後那傢伙竟然真的開始在他身上四處摸索。

    孤獨虛諾一臉幽怨,悽然道:「哪有你這樣的,都送給別人了,還要收回去。」

    王富強停下了手,嘆息道:「罷了,就算是被狗吃了,反正王靜玄那老王八蛋坑得更多,老子都能對他大方,對你小子大方一點,也沒什麼不對。」

    孤獨虛諾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一臉的殷勤笑容,問道:「你不是跟着蘊靈門那位老掌門去了蘊靈門嗎,這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難不成蘊靈門的生活條件太艱苦,受不了偷偷跑出來了?」

    王富強撇嘴道:「一說這事老子就生氣,王靜玄那老王八蛋,當初把我騙到蘊靈門不說,還把我從妖族天下帶出來的寶物全都騙走了,好在老子英明神武,最後拿回來不少,這老傢伙又他娘的把我偏下山,說是收債,結果他娘的下山之後,老子才發現就是要拼命。要不是你大哥我實力超群,怕是就見不到你咯。」

    孤獨虛諾瞪大雙眼。

    王富強嘆息道:「不說我了,說說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別說是來找我的,我可不信,還有,這是咋回事?」

    孤獨虛諾笑着道:「聽說最近太極門要舉行什麼招親比武,我就想着過來試試運氣,半道聽到蘊靈門在這邊跟人打了一架,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遇上你,畢竟你要是聽到這種消息,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可惜到了現場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蘊靈門的任何消息,就只能繼續往北走了,沒曾想碰上了這傢伙被一群人圍攻,本着俠義精神,就忍不住出手相救唄。」

    王富強撇嘴道:「行了吧,就你還俠義精神,要不是老子跟你還算熟悉,還差點就信了。」

    孤獨虛諾只是笑,沒有說話。

    這時候,那名國字臉的漢子走了上來,對着王富強和孤獨虛諾行了一禮,感激道:「多謝兩位仙人救命之恩,在下……」

    王富強直接打斷道:「我也沒想救你,什麼報答之類的言語,就不必說了。」

    這漢子一臉愕然,但還是開口道:「對了,在下剛聽說上仙是蘊靈門來的仙人?」

    王富強點了點頭,隨口問道:「有什麼問題?」

    這漢子搖頭道:「沒有沒有,只是剛才這些雪雲國的騎兵好像提到了蘊靈門,說是他們接到了任務,要在此截殺蘊靈門仙人,不巧被我們給碰上了。」

    王富強眉頭一皺,盯着這漢子問道:「當真?」

    這漢子點了點頭,還沒說話,蘊靈門眾人剛好在這時候追了上來,看了周圍的情況一眼之後,對着王富強行了一禮,同時道:「師叔祖。」

    這一聲師叔祖,把一旁的孤獨虛諾嚇了一跳,滿是難以置信的看着王富強,吃驚道:「師叔祖?」

    王富強點頭道:「對啊,我現在可是蘊靈門的老祖,怎麼樣,有沒有嚇到?不怕告訴你,就算是王靜玄那老王八蛋,見到我都得喊一聲小師叔。」

    高成功伸出一根大拇指,用王富強才會說的口吻道:「牛逼!」

    王富強卻沒有繼續在窮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財富,而是看着那名國字臉的漢子,皺眉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這漢子點頭道:「千真萬確,就算給小的一百個膽,也不敢欺瞞上仙。」

    王富強點了點頭,皺起眉頭,同時問道:「太極門跟雪雲國還有關係?」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面面相覷。

    白衣雪搖頭道:「不曾聽聞,雪雲國雖然是俗世王朝,在劍氣山河北方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太極門畢竟是傳承數千年的大宗門,根本看不上這樣一個凡俗勢力,跟蘊靈門看不上白獅國是一樣的道理。」  王富強眉頭依舊皺着,繼續道:「那就是跟白劍門有關係?」

    白衣雪沒有立刻回答,思索了一會之後,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王富強便將目光看向那位大師兄顧子坤,於是所有人不由得心中一顫,已經不忍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要說這位大師兄也真夠悽慘,這一路上只要這位年輕師叔祖有什麼不順了,就要拿他出氣,拳打腳踢,毫不心軟。

    而顧子坤一對上這位師叔祖的眼神,頓時嚇得渾身哆嗦,哪還有一點當初敢對王富強出手的那份氣度。

    王富強並沒有對這個可憐人出手,而是冷聲道:「都是你這王八蛋,接下來要真有雪雲國的軍隊阻攔,就你去開路,若是死了,回到蘊靈門,本座定然會給王靜玄說清楚,爭取給你討一個為宗門效忠的名頭。」

    師叔祖沒有出手,這位大師兄當真是鬆了一口氣,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連連點頭道:「師叔祖放心,弟子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不讓這些王八蛋阻攔師叔祖的腳步。」

    王富強點頭道:「這是你說的,要是做不到,別怪老子踢爛你的屁股。」

    顧子坤咽了一口唾沫。

    孤獨虛諾愕然道:「還真是師叔祖啊?」

    王富強點頭道:「那還有假?」

    他轉過身,看着孤獨虛諾,問道:「咱們好久沒見了,反正你要去太極門,我要去白劍門,剛好同路,一起走?」

    孤獨虛諾急忙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就是想要我這一路上當你的打手,對付那些雪雲國的士兵。」

    王富強嘿嘿笑道:「真不是,你要是不願意出手,我也不會強求你呀。」

    孤獨虛諾嘆息道:「算了,就當是我欠你的,先說好,這次幫你,以後可別說送我東西的事情了,還有還有,我當初說要去蘊靈門給你討公道,幫了你這次,這話就不算了,你以後在蘊靈門被欺負了,可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王富強頓時一臉笑容,連連點頭道:「那當然,再說了,以我如今的身份,整個蘊靈門誰敢欺負我。」

    孤獨虛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富強看着那個國字臉的漢子,問道:「你呢,要跟我們一起?」

    這漢子急忙搖頭道:「小人進入雪雲國,本就是為了刺探雪雲國的軍情,如今情報已經到手,自要儘快送回白獅國,就……」

    王富強擺手道:「那行,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聽到這話,漢子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擔心被這些人強心拉上船,死不死的先不說,畢竟這條命是人家救下來的。可這次探查到的情報,若是再不送回白獅國,白獅國就要出大問題了。

    眾人繼續啟程,向着北方而去,加了一個孤獨虛諾。

    孤獨虛諾走在王富強身後一步左右,他還真不敢跟王富強同行,畢竟他對於這些宗門弟子,是真的害怕得很,如今敢走在這些宗門弟子的前面,也是因為這段時間修為提升了不少,膽量也提升了不少。

    他總會時不時的回頭去看一眼那些跟在隊伍後方的江湖草莽,顯得有些疑惑。

    王富強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釋道:「路上遇上的,說是去北邊有什麼任務,要借着蘊靈門的威懾討個安心,我還跟他們收了錢,每人五十元石,可走了這麼久,他們也沒離開的意思,我琢磨着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不過既然他們不願意說,我也懶得問。」

    孤獨虛諾點了點頭,低聲道:「這些人看起來都不簡單。」

    王富強一愣,皺眉問道:「怎麼說?」

    這一點,他還真願意相信孤獨虛諾,要說對江湖中人的了解,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怕是都不及這個孤獨虛諾。

    孤獨虛諾搖了搖頭,說道:「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他們確實是江湖中人沒錯,但比起真正的江湖中人,似乎又多了一些什麼東西,具體是什麼……」

    他再次搖了搖頭。

    王富強思索了一下,也想不出什麼來,便索性不去想了。

    反正這一路走來,偶有閒聊,王富強覺得這些人對他也沒什麼壞心思,否則早就已經動手了,至於為什麼要跟着自己,早晚肯定會知道。

    ……

    在這條官道的北方,大約百里左右,駐紮着一個軍營,但此刻軍營中,卻出現了幾名背着長劍的修士,看氣息,修為都不低。

    一位身穿甲冑,留着花白鬍鬚的老將軍臉色陰沉,開口道:「你們白劍門這是什麼意思?本將既然說了會幫你們截下蘊靈門那些修士,就絕不會食言,而且前日已經派出了一支騎兵,本將還親自鎮守在此,這裏可是北上的必經要道,你們白劍門若是信不過,又何必讓本將軍出面。」

    一名背着長劍的中年修士笑着道:「老將軍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掌門得到消息,說蘊靈門這些人不大好對付,觀瀾城那位少城主帶了五名實力不俗的高手,都已經折了,這才讓我們過來幫忙老將軍,絕沒有別的意思。」

    這位老將軍一看就是個急脾氣,一甩衣袖,沉聲道:「你們愛咋地咋地,軍中事物繁多,恕不招待。」

    這男人修為如何不說,但心性必然不差,笑着道:「將軍只管忙,不用顧及我等。」

    老將軍直接轉身離去,另一名同樣背着劍的男人卻皺眉道:「龔長老,就算是雪雲國的皇帝見了您,也不敢無禮,這老匹夫不過區區一個邊軍守將,卻對您如此無禮,您怎麼……」

    被稱為龔長老的中年劍修笑着道:「這些當兵的就這臭脾氣,我若跟他生氣,就會鬧得不愉快,到時候他們就算出手,也不會盡心盡力,得不償失。而且你還真別小看這位老將軍,他可是白雪國的開國功臣之一,戰功赫赫,就算是出雲國那位皇帝,對他也是畏懼三分,這才讓他到這邊境來,不就是害怕這位老將軍功高蓋主?」

    年輕劍修點了點頭,繼續道:「可弟子還是想不明白,那蘊靈門這次不過是來了幾個年輕一輩的弟子,掌門真人為何要讓您親自出面截殺,隨便派出幾名弟子不就行了?」

    這位龔長老笑着道:「這個王富強,可不簡單。」

    年輕修士一愣,剛準備開口,這位龔長老卻打斷道:「好了,讓門中弟子準備一下,不出意外,這些蘊靈門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將他們攔下,最好不要弄出人命,如今白劍門還未真的投入到太極門門下,還不好跟蘊靈門真的撕破臉,這是掌門師兄的交代。」

    這名年輕劍修急忙點頭應是,然後去傳達龔長老的旨意去了。

    龔長老站在原地,微微仰頭看着天際,幽幽道:「五把飛劍啊,弄不好,劍氣山河真要變天了,只是……有那個機會嗎?」

    他搖了搖頭,輕輕笑道:「似乎沒有哦。」

    「玄陽宗要你死,太極門明顯也不想要你活着,那位長河仙人,明顯更不想讓你成長……如此種種,老夫還真不知道你憑什麼能夠活下去。不過能在你死前見識一下五把飛劍的威力,老夫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說完,他移步向着前方走去。

    ……

    王富強此刻眉頭皺得很深。

    他想到了會有雪雲國的士兵阻攔,但沒想到這些士兵中竟然還有白劍門的弟子。

    這些白劍門的弟子數量不少,加起來起碼也得有兩百來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實力不低的長老壓陣,加上阻攔的騎兵和步兵,加起來至少得有兩三千人。

    這樣一支隊伍,要對付他們這麼幾個人,完全就是殺雞用了牛刀。

    孤獨虛諾看着前方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咽了一口唾沫,吃驚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宗門弟子要你死,世俗軍隊也要你死?」

    王富強也有些難以置信,搖頭道:「沒道理啊,我就是來收賬的,幾千元石而已,不至於弄出如此大的陣仗吧?」

    孤獨虛諾繼續道:「要不就算了吧,你也說了,幾千元石而已,沒必要把命搭進去。」

    王富強看着他問道:「怎麼,你怕了?」

    孤獨虛諾跳腳道:「廢話,能不怕嗎?」

    王富強卻搖頭道:「只可惜現在回頭,怕是已經晚了,這些人既然如此大張旗鼓的等在這裏,自然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再說了,有些事情,還真不是錢的問題。」

    孤獨虛諾皺眉道:「那是什麼問題?」

    王富強輕聲道:「面子問題,也是道理問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不是這個道理?」

    孤獨虛諾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王富強笑着道:「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我是說白劍門。白劍門是蘊靈門的附屬宗門,一直也都是因為蘊靈門的庇佑,白劍門才能有今天,可現在白劍門卻不僅不願意將欠蘊靈門的元石如數奉還,反而還要對我這個蘊靈門的師叔祖不敬,這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蘊靈門眾人全都皺起眉頭。

    他們還真沒想到這位年輕師叔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出來,按照他們對這位年輕師叔祖的了解,面對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風緊扯呼,早就撒腿跑路了,怎麼反倒要跟這些人硬拼的意思?

    真不是他們怕死,實在是對方的人太多了,這要真打起來,就他們這幾個人,怕是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當初在清河宗,是因為進了宗門,是因為這位師叔祖先發制人,在整個清河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那位清河宗宗主給殺了,徹底的震懾了清河宗。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啊,畢竟除了白劍門強者,還有不少久經沙場的士兵呢。

    若是平時,若是一個兩個,十個百個,在他們面前,這些山下俗人,確實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可現在是數千人啊,就算真是螻蟻,數千隻螻蟻一起,也可以把一頭大象吃得骨頭都不剩。

    尤大山幹着嗓子道:「師叔祖,要不還是算了吧?真不值得。」

    王富強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那位大師兄顧子坤,開口道:「先前可是你說的,遇上敵人,你打頭陣,去吧。」

    顧子坤瞪大雙眼,嚇得整個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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