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大頭越發疑惑。
「對,」楊開接話,「通過碰撞的聲響來看,裏面的東西應該有兩隻。」
「有兩個聲音不一定就是倆呀,也可能那玩意長着尾巴。」大頭猜測。
「不會,」楊開擺手,「碰撞的力道和聲響很是相似,應該是兩隻相同的東西。」
眼見銅箱裏的衝撞再度消失,長生直身站起,「天快亮了,先將銅門堵上吧。」
聽得長生言語,己方眾人便一起動手,搬移碎石,到得這時,原來不知去向的山魈竟然再度回返,在周圍聒噪騒擾,不時還會投擲石塊兒攻擊眾人。
眾人此前自洞府里見過一尊與山魈形態相似的石像生,便知道這些山魈都是那猴精的後代,那猴精原本是飛廉麾下七員大將之一,作為它的後代,這些山魈守護洞府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移開碎石,現出銅門之後猴群便停止了攻擊也不難理解,這些山魈應該知道鹿茩就在洞裏,它們的祖先只負責巡山攆人,入侵之人一旦進入山洞,就超出了它們的巡視範圍。
移開碎石費事費力,將碎石再搬回去更加累人,一直忙到東方放亮,大部分的碎石方才搬回原位,至於原本覆蓋在碎石之上的泥土和草木無法復原,只能作罷。
猴群一直在附近聒噪騒擾,眾人忙完之後立刻下山,遠離了這些猴子,對於喜歡安靜的人來說一個碎嘴子就夠令人頭疼的了,一群嘰嘰喳喳的猴子能直接吵的人腦瓜子疼。
再次搬移銅箱,裏面的東西也再次開始胡亂衝撞,直待眾人回到山下,長生重新放下銅箱,裏面的衝撞方才逐漸停止。
忙碌了一夜,眾人皆是疲憊非常,但眾人卻是睡意全無,相較於躺臥休息,眾人此時更急於知道銅箱裏裝的究竟是什麼。
此時太陽雖然尚未升起,但光線已經很是明亮,知道鎮魂符和降妖符無甚作用,長生便將其揭了去,確定銅箱很是堅固,長生隨後又將捆縛在銅箱外面的皮繩解開,眾人再度圍在一起端詳推敲。
長生解開皮繩是為了觀察銅箱上有沒有文字,但上下打量,左右端詳,卻
發現銅箱上一個文字都沒有,不但沒有文字,甚至沒有開合的卯榫,整個銅箱渾然一體,全無縫隙。
「怎麼天都亮了,裏面的東西還不老實?」大頭皺眉打量着正在顫動的銅箱。
「它們被困在箱子裏,怎麼分辨晝夜?」釋玄明打了個哈欠。
長生搖頭說道,「裏面的東西應該不是陰魂鬼魅,這個箱子是銅的,銅箱並不能阻隔靈氣,自然也就困不住魂魄。」
「會不會是兩個妖怪?」大頭問道。
「應該不會,」長生再度搖頭,「如果是妖邪陰物,我先前畫下的降妖符不會毫無作用。」
長生言罷,楊開伸出右手,覆壓其上。
長生知道楊開試圖以靈氣內探感知,便搖頭說道,「我先前已經試過了,銅箱太厚,咱們的靈氣修為尚不足以穿透。」
楊開心有不甘,再度延氣嘗試,正如長生所說,銅箱很厚,居山靈氣不足以穿透。
這樣的結果也在楊開的意料之中,紫氣高手的靈氣雖然可以離體外放,但五行之中卻以探知金屬最難,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世間萬物皆由陰陽二氣凝聚化生,質地越堅硬的東西,所蘊含的陰陽二氣越多,也就越難被外延的靈氣所穿透。
銅箱上沒有文字,也就無法確定箱子裏裝的是什麼,長生無奈之下只能集思廣益,「你們怎麼看?」
見大頭沒有急於接話,餘一便率先開口,「飛廉當年留下鹿茩,無疑是為了看守箱子裏的東西,由此可見箱子裏的東西對飛廉等人極為重要,但這口箱子又是被封印在山洞裏的,這便說明箱子裏的東西對飛廉等人沒什麼用處。」
「我同意餘一的說法,」楊開說道,「飛廉等人當年出山征戰,對抗的可是黃帝的神族,如果箱子裏的東西對他們有用,他們一定會將其帶走,絕不會將其留在洞裏。」
楊
開說到此處略作停頓,轉而再度說道,「鹿茩的手段咱們先前已經領教過了,當真是厲害非常,即便咱們有靈符護身且眾人聯手,也險些被其所殺,故此我懷疑飛廉留它看守銅箱,並不是因為它實力最弱,而是它在七人之中實力最強,亦或是飛廉最信任它。」
大頭撇嘴說道,「你好像啥都說了,又好像啥都沒說。」
楊開雖然不似釋玄明那般經常與大頭拌嘴,卻與大頭私交甚篤,並不介意大頭口無遮掩,「我想說的是,銅箱裏的東西很可能能對飛廉等人構成威脅,飛廉擔心箱子裏的東西被別人得到,所以才會留下鹿茩嚴密看守。」
「構成威脅?」大頭皺眉,「好像有道理,但也說不通啊,要是箱子裏的東西真能傷害他們,那他他們還留着幹啥,直接毀了不就得了。」
「可能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緣故,令得他們無法將其毀去。」楊開說道。
對於楊開的說法大頭並不認可,但他也想不出什麼理由進行反駁,無奈之下只能轉頭看向釋玄明,「真漢子,你說說。」
「說什麼?」釋玄明隨口反問。
「降魔手記你白學啦,那可是降妖除魔的佛法神通,你說說箱子裏裝的是啥。」大頭催促。
「至少你得讓我看到它呀,不然我如何能夠知道它是什麼?」釋玄明搖頭。
釋玄明太了解大頭了,見大頭撇嘴就知道大頭想要出言譏諷,急忙補上了一句,「王爺還是上清道人呢,他可是會法術的,連他都不知道箱子裏是什麼,我如何能夠知道。」
感覺釋玄明說的有道理,大頭便沒有譏諷他,「那你說說這裏面是啥,我知道你不知道,你可以猜。」
「應該不是妖邪鬼魅,」釋玄明搖頭,「能動也不表示它就是活物,我懷疑是不是什麼法器?」
「確有可能,」餘一點頭附和,「龍州廣安寺就有一隻前朝高僧留下的木魚,入夜之後便不捶自鳴。」
聽得二人言語,長生亦大受啟發,「有道理,銅
箱不是很大,裏面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很大,況且只有法器才可能被封印了三千多年還可以自行移動。」
推敲到此結束,所有人的視線再度聚集到了長生身上。
長生想了想,出言說道,「線索不夠,只能打開銅箱一探究竟,但黎明時分陽氣不重,咱們等到午時,倘若裏面真有什麼陰魂鬼魅,咱們也能設法克制。」
長生言罷,眾人盡皆點頭,隨後各尋臥處,躺臥休息。
由於心存期待,不到午時眾人便盡數醒轉,醒來之後簡單吃了些乾糧,隨後靜待午時來到。
今日天氣很好,烈日當空,午時一到,長生帶着銅箱來到空曠處,尋了一處平整青石將銅箱放置其上,轉而抬手沖楊開要來寒月刀,小心翼翼的自銅箱上方慢慢的插了進去。
擔心傷到裏面的東西,長生便沒敢插入太深,察覺到穿透銅箱便停了下來,轉而看向己方眾人。
眾人知道長生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便各自點頭,與此同時凝神戒備。
此時銅箱裏面的東西已經開始衝撞移動,長生深深呼吸,隨即拔出了寒月刀。
拔出寒月刀之後,銅箱裏並沒有黑煙逸出,也沒有陰魂脫困,銅箱依舊在劇烈震動。
眼見箱子裏的東西並沒有跑出來,長生小心翼翼的湊近缺口,由於裏面的東西一直在胡亂移動且光線太暗,他便無法確定裏面究竟是什麼。
短暫的沉吟過後,長生再度拿刀自銅箱四周各戳一孔,待得四面透光且銅箱歸於安靜,這才小心翼翼的湊近窺察。
待得看清銅箱裏的情景,長生陡然皺眉。
「王爺,裏面是啥?」大頭好奇問道。
長生沒有接話,而是指了指銅箱,示意他自己察看。
大頭湊上前去,單眼定睛,待得看清裏面的東西,隨即露出了與長生一樣的驚愕神情。
「什麼?」釋玄明也好奇。
「兩個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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