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台下已經無人可以上台挑戰,但按照比武的規矩,蒙面女子還是要在台上等到一個時辰結束。
最後這場比武拖延得太久,場外眾人早已失去了耐心,眼見蒙面女子拿到金符已經沒有懸念,場外眾人便開始提前退場。
起初還有一些人想要留到最後,但是眼見走的人越來越多,亦隨之打消了留到最後的念頭,紛紛站立起身,隨着人群提前退場。
由於蒙面女子尚未拿到金符,便有人想要親眼見證此人得到金符,但他們也不是傻子,知道長生與蒙面女子水火不容,擔心滯留不去會被雙方誤認為是對方的同黨,為免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猶豫過後還是決定先走為上。
片刻過後,偌大的仙宮只剩下離位的龍顥天等人,不過龍顥天也沒有繼續留下,一邊自言自語的念叨着實在憋不住了,一邊率領丐幫眾人提前退場。
對於龍顥天的提前退場,長生也並不感覺意外,這傢伙最擅長審時度勢,先前眼見自己的手下沒有拿到金符的可能,直接打發手下提前退場,以此避免與蒙面女子結仇,此時提前退場乃是間接表明自己的立場,保持中立,不支持任何一方。
龍顥天等人離開之後,台下只剩下了長生一人,長生一直滯留不去,意圖也已經非常明顯了,此時敵方眾人已經提前退場,蒙面女子孤立無援,而大頭等人一直等在仙宮外面,只要蒙面女子拿到金符走出仙宮,他立刻就會與大頭等人對其展開圍攻截殺。
長生閉目養神,沉默等待,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個時辰終於結束,鳴金之聲隨即響起。
待得鳴金之聲響起,蒙面女子轉身來到紫衣老道近前,拱手行禮,「仙長,我贏了。」
「你是何人?」紫衣老道冷聲問道。
蒙面女子沒想到紫衣老道會有此一問,愣了一愣方才出言答道,「奴家姓李,名煥宸,乃河南道臨淮郡人氏。」
蒙面女子上台之初就曾報上了姓名和籍貫,不過這次說的比上次更詳細,具體到了哪個郡,除此之外還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此人尚未婚配,因為只有待字閨中的女人才能自稱奴家,若是已經嫁為人婦則只能自稱妾身或是婦人。
「貧道再問你一遍,你是何人?」紫衣老道面無表情。
蒙面女子不明所以,疑惑皺眉,「奴家剛才已經說過了,仙長為何再三追問?」
「你雖然比武獲勝,卻不見得一定能夠得授靈符,」紫衣老道語氣冷硬,「貧道最後問你一遍,你是何人?」
聽得紫衣老道言語,蒙面女子陡然皺眉,「仙長為何假公濟私,故意刁難?」
紫衣老道面無表情,並未接話。
由於紫衣老道先前曾經現身保護長生,蒙面女子便認為紫衣老道是在故意刁難自己,想要將這枚金符也授予長生,心中憤怒,正準備爆發卻猛然想起一事,急忙扯下蒙面紗巾,露出了一副鼻偃齒露的蠟黃面孔。
眼見此人長相醜陋,長生心中厭惡陡增,果然是相由心生,如此醜陋,配得上那乖張性情,暴戾脾性。
令長生沒想到的是蒙面女子在取下面紗之後竟然再度抬手,自左耳下方入手,揭下了一張完整的人皮面具。
至此,李煥宸終於以真面目示人,「奴家李煥宸,拜見仙長。」
長生坐在巽位,李煥宸面北而立,二人距離很近,李煥宸的樣貌被長生盡收眼底,待得看清李煥宸的模樣,長生開始對自己的相人之術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前一刻他還在感慨相由心生,不曾想後一刻就被徹底推翻,李煥宸雖然極力遮掩自
己的樣貌並不是長相醜陋,見不得人,事實恰恰相反,李煥宸長的很是美貌,絲毫不輸張墨和倪晨伊。
不同於張墨的超凡脫俗和倪晨伊的綽約艷麗,李煥宸的五官很是柔和,屬於說不上哪裏好看,卻又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那種,不過此人五官雖然俊美,眉眼之間卻帶有很強的戾氣,確切的說是殺氣,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別人多看她一眼,她都會拔刀殺人的女人。
此外,李煥宸的年紀應該比倪晨伊大,比張墨小,目測當在二十二三歲上下。
見李煥宸終於露出真面目,紫衣老道這才面露微笑,緩緩點頭,「不必多禮。」
到得這時長生才反應過來,原來紫衣老道並沒有故意刁難李煥宸,而是李煥宸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失了基本的禮數。
紫衣老道此舉絕非小題大做,要知道自古至今藏頭露尾的蒙面和濃妝艷抹的易容都是極為失禮的行為,等同弄虛作假,惡意欺瞞。
長生皺眉打量此人之時,紫衣老道和聲開口,「貧道有幾個問題問你,你當如實回答。」
「仙長請問。」李煥宸拱手開口。
「你如何看待世人?」紫衣老道隨口問道。
見李煥宸疑惑皺眉,紫衣老道隨即換了個問法,「在你看來,世人都是什麼樣的?」
李煥宸略做思慮,隨即正色答道,「回仙長問,在奴家看來世上沒幾個好人,以壞人居多。」
紫衣老道搖甩拂塵,將拂塵搭於右肘,與此同時微笑說道,「盡說其詳。」
對於紫衣老道的問題,李煥宸明顯沒有充分準備,急切思慮的同時出言說道,「世上自然是有好人的,卻不多,百里尚且不能挑一,世上多是心術不正的壞人,忘恩負義,貪生怕死,貪霪好色,好吃懶做,志大才疏,自欺
欺人,薄情寡義,狂妄無知,諸如此類還有很多,一時之間奴家也不得盡述囊括。」
對於李煥宸的說法,紫衣老道未置可否,而是再度微笑問道,「你如何看待世人眼下遭受的苦難?」
「全是自找的,他們的愚蠢和薄情配得上他們所承受的苦難,」李煥宸挑眉說道,「我就算得授金符,也不會管他們。」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求取靈符?」紫衣老道追問。
「我欠了別人一個人情,得還上這個人情。」李煥宸說道。
「你想怎麼還?」紫衣老道笑問。
「救命之恩,以命償還。」李煥宸回答。
紫衣老道緩緩點頭,「好吧,伸手出來。」
李煥宸沒想到紫衣老道這麼輕易的就將金符轉授給自己,她先前之所以敢實話實說乃是自恃無人能與自己爭搶,故此並沒有揣摩仙家心意並投其所好。
紫衣老道在轉授金符的同時回頭看了長生一眼,沖其微笑點頭。
長生見狀急忙手抱陰陽,稽首回禮。
待得轉授完成,紫衣老道離座起身,從容開口,「此間事了,仙宮即將隱匿,你們早些去了吧。」
不等二人接話,紫衣老道便搖甩拂塵,消失不見。
待得紫衣老道消失,李煥宸急忙將人皮面具和蒙面黑紗覆面遮臉,待得作罷這些,回頭只見長生正在盯着自己。
「你看什麼?遲早挖去你的雙眼!」李煥宸厲聲呵斥。
「你以為自己長的很好看嗎?」長生鄙夷嗤笑,「比你好看的我見得多了,更何況你長的好看與否,也並不影響我殺你。」
「殺我?就憑你?」李煥宸多有不屑。
「就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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