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靜還有個秘密身份,除了高天一之外誰也不知道,她是高毅的母親。高毅,現年四歲,高天一的獨生子。徐靜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腦子很好使,還識大體,最主要的是身體健康,年輕。
雖然也算是酒後亂性,可高天一併不後悔。在得知徐靜懷孕之後,就以訓練的名義把她秘密送到了城北安全區的牧場裏待產,瞞過了所有人。
待過了哺乳期之後,又把人派駐到了安通機械公司,這樣不光可以避開初秋的狗腿子何婉君,還能比較自由的去看望兒子。
要問高天一是否打算永遠瞞着初秋,答案是不。他早就做好了計劃,先拼了命的幫助初秋拿到聯盟的大權,以夫妻名義逐漸把權力轉移到自己手裏,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傳給兒子。
在這個過程中初秋只是個工具,獲取權力的工具。沒有這個工具,在現行的規則體系中是永遠不可能摸到權力的。至於說妻子和兒子哪個更重要,高天一想也不用想,馬上就得選擇後者。
通常而言,對權力特別熱衷的人,往往也會特別在意傳宗接代,總想把權力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無休無止。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比如親人、國家和人民。
「你管得着嗎?怎麼着,我們又不是犯人,出個門還要像放風一樣申請啊!」只要見到這張似笑非笑的臉,阿良就忍不住想給上一拳。眼下正要去商議大計,這個女人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讓他非常惱火。
「蔣總,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只要合理會儘量滿足。」對於阿良的態度徐靜權當沒看見,連眼神都沒錯,依舊衝着蔣松亭不疾不徐的講着道理。
「哦,阿靜,我和阿良正好要去洗浴中心泡泡澡。天氣太熱,又沒有什麼事兒,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蔣松亭要比阿良城府深多了,知道阿靜只是個傳話筒和眼睛,和她發火半點用處都沒有,和顏悅色的解釋着出去的意圖,還發出了善意邀請。
「不用了,您和阿良去吧。不過我帶來了新的任務,蔣總最好能早點回來!」徐靜聞言看了看手錶,閃向一邊把門讓了出來。
「……阿良,你先去準備馬車!」但蔣松亭沒有邁步,抽了抽嘴角,先把阿良支走,而後轉身走向了辦公桌。
惹不起啊,就算此時老娘死了也得先聽這位把話說完,否則誤了事就不是挨罵的問題了。她背後的那些人都不用親自動手,只需向內務部表明和安通機械公司無關,自己這些人就得被三隻惡狗撕成碎片。
「這裏的項目可能要暫停一段時間,安通機械公司也將被取消。但你們在獲得自由之前還要去做件事,到新七區的十字路口市場站住腳,挑撥當地的新移民互相仇視,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徐靜隨手關上了房門,走到辦公桌前站定。從姿勢上看很像下屬和領導匯報工作,但口氣里沒有半點敬畏,滿滿的全是命令,不容置疑。
「……疆省的新移民里很多人都聽不懂漢話,我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短時間內怕是沒人願意相信吧?」
蔣松亭都聽愣了,他是真沒想到阿靜會帶來這麼個匪夷所思的任務。一時間摸不清緣由,肯定不敢輕易答應,只能想理由推諉。
「這是當地新移民的資料,他們大體上分成了兩派,在疆省就一直敵對,到了這裏之後才有所緩和。重新讓他們互相仇視,對蔣總而言應該不是難事。有什麼條件可以提,我會繼續提供必要的支援。」
阿靜好像知道蔣松亭不會輕易答應,又從袖管里抽出了幾張紙扔在辦公桌上,不等翻看,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新七區的移民陣營和歷史淵源,聽上去確實不太難。
「……特別通行證!」蔣松亭比較上道,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小心翼翼的提出了條件。為啥不直接要錢呢?這就是經驗了。
阿靜背後那些人的能量非常大,但資金卻不是很充裕,從來都是用特權做為交換條件,基本沒有用金錢解決問題的習慣。
「不可能,這件事要做得完全像流民之間的矛盾,半點不能摻雜聯盟的痕跡,你們不能有任何明顯超出流民範疇的特權。」阿靜想都沒想就把這個條件給否定了,態度之堅決,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阿靜,雖然我們不想死,可也不想提着腦袋免費幫別人背黑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要是沒有任何好處,我根本無法說服手下的兄弟們賣命。」
蔣松亭也不示弱,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把話直接挑明了,沒有好處的事情堅決不干,非要逼着干也不會幹好。
「哼,這些年你們到底撈了多少好處,還用我來一筆筆算嗎?津門港的印度、越南商人,現在還等着你們送去的藥品呢!蔣總,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件事不能和聯盟扯上半點關係,希望你能深刻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至於說你們利用自己的渠道販賣了什麼違禁商品,只要不被抓住沒人會關心。另外我還可以介紹兩位東方製藥廠的負責人給你認識,你們之間應該會有很多話可以聊。」
面對蔣松亭包含破釜沉舟的要挾,徐靜還是坦然自若,沒有半點猶豫的給予了反擊。但說着說着話鋒一轉,從揭露變成了暗有所指。
「……上次內務部把我們的槍支彈藥都搜走了,疆省新移民可比這裏的流民彪悍的多,兩手空空過去,用不了幾天你就會看到我們的屍體。」
蔣松亭聽懂了,那兩名東方製藥廠的負責人應該會售賣給自己一些藥品,數量比之前和科研人員私下交易的多。有了這些緊俏貨就可以繼續和東南亞商人交換槍支彈藥,只要有本事帶進來依舊是筆好買賣。
但不能就這麼輕易答應阿靜的條件,這些人比奸商的心腸還黑,用得上你的時候出手很大方,用不上了馬上一腳踢開。趁着現在自己還值點錢,必須多要點好處。
「蔣總,您太健忘了,東郊的小倉庫里不是還存着一批槍支彈藥呢,現在正好拿出來用用,省得時間長了生鏽。另外你們是去挑撥新移民關係的,不是去稱王稱霸,最好別把自己陷進去!
就這樣,晚上我會把你們的新身份證送來,最遲後天就要離開這裏。能不能拿到正式居民身份就看這一次了,千萬不要讓我不好交差!」
可惜阿靜根本就不打算再裝糊塗了,蔣松亭一伙人這些年到底幹了什麼勾當、藏了多少細軟、具體地點,早就已經查清楚了。流民團伙畢竟是由普通人組成的,禁不住專業部門的全力調查。
阿靜走了,像來的時候一樣毫無聲息的走了,留下蔣松亭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面雙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臉色煞白。
東郊的小倉庫是他們這夥人最後的依仗,一旦發覺大事不妙馬上就可以從那裏得到錢財、武器彈藥和各種補給。有了這些東西,坐船到東南亞找個小型倖存者團體也能立足。
誰承想後路已經被堵死了,之前沒有來抄家只是為了現在好見面,如果自己真要動用那個倉庫,前腳進去,後腳就會被打成篩子,根本不會有抓捕和審判。內務部和阿靜她們比起來,反倒顯得很善良公正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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