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蘿若有所思:「何謂劍心?」
她在腦海里苦思。
劍膽琴心,所謂的劍心,應該是一種銳利之意志,天性強韌而靈動。
但這些只是猜測,好像並沒在書上看到過這個名字。
「劍心,難以言喻,是我自己所悟,」李鶯道:「劍心可以是柔的,也可以是剛的,但需要靈動與尋隙而進之意。」
徐青蘿點點頭。
李鶯道:「你們四個都有劍心,他卻沒有,練劍不是不行,但會事倍功半。」
徐青蘿皺眉:「周師弟他不適合練劍?」
「在我看來他不適合。」李鶯搖頭:「你師父應該看得出來吧?」
「師父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徐青蘿搖頭。
李姐姐看得出來,那師父一定也看得出來,但是明明看出來了卻不說。
看着周師弟繞路,卻沒有及時的扯回來,這究竟有什麼用意?
李鶯道:「他看得出來,卻沒指出來,為什麼呢?」
「李姐姐你覺得呢?」徐青蘿問。
李鶯哼道:「你師父的想法誰能猜得出來?那要問他自己了。」
法空的想法是誰也猜不出來的。
你覺得他想的是這個,可事實卻截然相反,因為他看得到未來,所以想法是截然不同的。
自己曾努力的去揣摩,去觀察,去理解,最終卻是毫無所得,索性放棄了。
徐青蘿沉吟道:「是想給他一番磨礪吧。」
「也未必。」李鶯道:「也有可能是想讓他厚積薄發吧,……所以我們最好裝作不知道,別破壞了你師父的想法。」
苦練劍法而進境遲緩,確實會打擊信心,但同時也能磨礪心性,就要看個人的心性如何了。
如果得到磨礪之後,再改練別的武功,契合本性的武功,必然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到時候恐怕比徐青蘿四人進境更快。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這便是磨刀的過程,可能法空用的便是這個方法。
徐青蘿點點頭:「恐怕是如此了。」
她隨即笑道:「李姐姐,你找師父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李鶯擺擺玉手:「是看他到底有沒有事。」
徐青蘿嘻嘻笑道:「師父每天晚上都要找李姐姐你喝酒聊天嗎?」
李鶯似笑非笑看着她。
徐青蘿笑道:「好奇嘛。」
「不是。」李鶯道。
徐青蘿露出半信半疑神色。
李鶯道:「如果他不來,會提前說,不會像這一次,沒說便不來。」
徐青蘿蹙起黛眉,目光投向大永方向。
這確實不該。
師父算無遺策,絕不會失約的,難道真有什麼事?
可自己並沒有特殊的感應,不應該有什麼事才對。
「這倒是奇怪。」徐青蘿搖頭:「不該才對。」
「他回來的時候,讓他去我那邊一趟。」
「是。」
「走啦。」李鶯擺擺玉手,轉身便走。
徐青蘿忙送她出來。
李鶯在她要抵達門口的時候攔住她,讓她別再送了,免得讓人看到。
——
一輪明月高懸。
清輝灑落在金剛寺外院,法空出現在自己的住持小院內,看到徐青蘿正站在院中央持劍而立,一動不動。
月光下宛如一尊白玉雕像。
他笑了笑:「不去睡覺?」
「師父你總算回來啦。」徐青蘿嬌嗔:「都四天啦!」
法空笑道:「可是有事?」
徐青蘿搖頭:「倒是沒什麼大事,但師父一直不回來,實在不放心,李姐姐也過來問你。」
「嗯,我待會兒過去。」法空頷首。
徐青蘿道:「師父,出什麼事了?」
法空搖頭。
徐青蘿半信半疑。
如果不是有事,師父不該一直不回來,一天兩天不回來沒什麼,一口氣四天不出現,卻是頭一次。
說沒出事,實在不能讓人信服。
法空笑道:「確實沒出什麼事,只是晚上不宜出來。」
與獨孤夏晴在一起,如果晚上忽然跑出來,留獨孤夏晴一人,委實不妥當。
今天晚上也是獨孤夏晴主動提出,讓他不必陪自己,已經習慣了一人,無妨的。
當然,晚上一直不離開獨孤夏晴,也是有意為之。
一者是為了斬斷徐青蘿他們的依賴之心,他們在切磋的時候,更加的警惕與小心,更提心弔膽,從而提升修煉的效果。
再者也是吊一吊李鶯的胃口。
一直過去找她,時間久了難免會心煩,偶爾缺兩天,她體會到不習慣之後,會消彌不耐煩。
這也是人性,縱使友情再好,也是難免的。
徐青蘿搖頭笑道:「好吧,李姐姐來說,師弟他沒有劍心,是不宜練劍的,我卻一直忽略了這個,他練劍進境不快就怨他不用功,卻原來是因為他沒劍心而不適合練功,我是冤枉師弟了,怪不好意思的。」
法空道:「你沒冤枉他。」
徐青蘿一怔。
法空道:「他確實練功不用心,現在是勉強為之。」
「這樣……」徐青蘿鬆一口氣道:「師父,難道就沒辦法了嗎?」
她覺得難不住法空,只是法空一直採取了無為而治的辦法,沒有強行干涉。
不是不能,而是不為。
法空道:「我不是神仙,不是無所不能的,師父領進門,修行還是要靠個人的。」
「師——父——!」徐青蘿嬌嗔。
她是堅信法空有辦法的,就是看想不想。
法空搖頭道:「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現在就強按着他練功吧。」
徐青蘿蹙黛眉:「可這般進境與效果……」
「這些都是他難得的財富。」法空微笑道:「現在覺得是痛苦,將來回憶起來便是美好了。」
徐青蘿不解。
法空道:「繼續做你該做的便是,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好吧。」徐青蘿道:「師父你何時結束週遊回來?」
「再過一陣子吧。」法空搖頭:「這才剛剛開始,怎能馬上結束?」
「好像過了很久。」徐青蘿嘆道,隨即又笑着說起自己四人都創了心劍,邁出了第一步。
法空頷首:「劍法之外,也別忘了練一練別的,免得沒了劍,便戰力大損。」
「是。」徐青蘿決定明天便拋下劍法,開始練刀法,拳腳指法。
師父看似說得漫不經心,但凡言必有深意,既然讓自己等人練別的,那就練別的。
法空擺擺手。
徐青蘿道:「師父,那我去啦。」
法空頷首,徐青蘿飄飄離開。
法空則一閃離開,出現在李鶯的小院。
李鶯正獨自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手執一碧玉杯,對面擺了一隻碧玉杯,杯內已斟滿了酒,在月光下粼粼泛光。
法空笑着坐下來,端起酒杯輕啜一口。
李鶯哼道:「稀客呀!」
法空笑道:「這幾天確實有事在身,不宜分心。」
「陪獨孤夏晴不能分心?」李鶯哼道:「真是費心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45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