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並未管天道其餘五子的表情,一雙眸子卻是緊緊盯着靈塵子手裏的天道書。筆神閣 m.bishenge。com
「原來如此啊。」魔君只一眼,就看透了天道書的本質。
「血河。」這就是魔君的定論,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為熟悉的那一批存在,對血河,魔君並不陌生。
但是很快,魔君的魔威突然不穩定起來。
「多少年歲月,多少的滄海桑田啊。」這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魔君身上,但是出現了。
有些感傷。
和魔君的氣概很不相符。
但是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魔君的身上。
「魔君?」楊寧嘗試的叫了一聲,雖然他和這位魔君的交集並不是很多,但是楊寧這十幾年來,還是下意識的防範着他,畢竟這位魔君被封印,可是前輩先賢做出的努力,但是卻不曾想,會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的疏忽,將多少萬年的努力,功歸一潰。
「是你小子。」魔君並未對楊寧表現出多少的敵意,只是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魔君脫困,恭喜。」楊寧嘴上說着恭喜,但是面容上卻沒有多少高興的表情。
「你說血河,他是血河魔君嗎?」楊寧不敢肯定,指了指天道書。
魔君沒有回答,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
「不是嗎?」楊寧可是親眼看着血河隕落的,此刻卻出現血河的氣息,自然也是不信的。
「不是不是,這裏面有一道他的殘念,說他是血河,也不為過。」魔君道。
「一道殘念?」楊寧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天道書,是當年天道祖師偶然所得,只不過這裏面有沒有血河的局,並不能確定,而血河當初的佈局,很顯然,就是為自己留一個後手,目的就是為了讓後繼有人打開天道書的第五頁,然後在他這不知道多少年的歲月里出現意外,那麼他就可以利用這道殘念復活。
也難怪,當初遇到的血河,並不像現在的魔君一般,是真身存在,反而要假借他人。
因為殘念的分出,讓他實力大減,所以他只能以奪舍或者依靠別人的身體和血氣存活。
這就是道理。
「血河,不愧為魔君之一。」楊寧的心中頗有些稱讚。
「有啥愧不愧的,只不過是貪生怕死而已。」魔君如是說道。
楊寧沒有反駁,貪生怕死,誰都如此,就算是貴為血河魔君,也同樣如此,這裏面沒有誰對誰錯,有的只有對生命的渴望罷了。
但是現在看來,血河的苟延殘喘,反而沒有魔君被封印的下場好。
因果際緣,誰又能說得准。
就在楊寧和魔君交流之際,天際的血紅,似乎到了盡頭,不,應該是已經完成了魔君口中所說的殘念的際遇。
「啊……」一聲長嘯,帶着撕心裂肺的悽慘,自靈塵子的口中發出。
「他這是……」裂天復活時間並不長,對楊寧和魔君口中的血河,並不了解,但是他作為靈塵子幾百年的對手,自然能夠分辨得出,此刻的靈塵子,已經沒有靈塵子的氣息。
而剛才的一聲長嘯,很可能就是靈塵子存在於世間最後一個證明。
天道書,自天道宗創立以來,就從來沒有被翻開過五頁,因為天道宗的地位,在近萬年來,一直都是天下聖地的領袖,所以天道書的存在,對天道宗來說,一直都是聖物。
只是從來沒有人想到過,天道書五頁全開,竟然會是如此一副後果。
「他是誰?」最讓魔宗裂天不解的是這位漂浮高空、魔威蓋世的氣息,竟是讓他生出一種極度不舒服之感。
「魔君。」楊寧道。
「曾經的九道氣息之一。」楊寧後面又解釋了一句。
「我才是魔君。」裂天強調說道。
楊寧沒有再多餘解釋,因為沒有必要,裂天是魔,這沒錯,但是裂天只能是魔修,歸根結底而言,他還是一位人,而眼前這位魔君,他已經根本不是人類,他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而已。
這也是他們最本質的區別。
只不過這位魔君究竟是怎麼來的,楊寧不得而知。
魔君的氣量似乎不錯,並未因為裂天如此的一句冒犯而計較,只是將一雙空曠的眸子移向了靈塵子方向,相比於針對裂天或者楊寧,此刻魔君反而更加關注血河,也就是現在的靈塵子。
一道血腥的氣息,逐漸融入靈塵子的身體當中。
「掌教師兄……」
「掌教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天道五子關注着靈塵子的變化,臉上寫滿擔憂。
雖然靈塵子在整個天道宗修為不是最強,但是無疑,很得人心。
靈塵子的氣息也在這一聲聲關懷中一點點減弱,直至消失。
晨陽已經完全露出了臉龐,似乎和此刻的靈塵子相互形成,都是血紅不已。
終於在晨陽血紅微微變的淺淡之際,屬於靈塵子的氣息,也徹底消失在世間。
猛然,一道血目睜開。
就像是剛剛天際初升的晨陽,很可怕,很攝人。
「血河!」魔君沒有猜測,直接肯定的叫道。
「是你?」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對靈塵子的這具軀體並不是很好的掌控。
「是我。」魔君道。
「九褚魔君。」血河的聲音終於道出了魔君的名字。
「沒錯。」九褚魔君道。
「想不到,你竟然還活着。」血河的聲音逐漸順暢起來。
「我還活着,但是卻不想你,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九褚魔君可沒有任何工資的言語,反而對血河此刻的身體,有些瞧不起。
「能活着,已經不錯了。」血河並未因為九褚魔君的瞧不起而有任何惱怒,反而對自己此刻能活着,感到慶幸。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九褚魔君不在看血河,目光凝向了天際升起不久的晨陽,頗為感嘆道。
「哦?」血河似乎有些意外,盯着九褚魔君,道:「你何時變的如此感傷了?」
「還是說你被封印多少年,已經失去了當日的雄心?」血河譏諷着說道。
「雄心?呵呵……」裂天譏笑,突然面容一緊,盯着血河,道:「你這幅鬼樣子,還談什麼雄心,你還是想着先怎麼活下來吧。」
「你是誰?」天道五子盯着靈塵子的身軀,他們能夠分辨的出來,眼前的這人,已經不是他們所熟知的掌教師兄了。
「你們沒聽到嗎?」血河隨意說道。
「我是血河魔君。」突然,血河的面色凝重,似乎自己的名字,就應該被如此對待。
「我們的掌教師兄呢?」
血河道:「你們是說這具軀體原來的人嗎?」
「他死了。」
「沒有輪迴,被我吞噬了。」血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自己再現世間,怎麼說也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你……」
「你什麼你?你們為何不笑?」血河突然開始不講道理,直接問道。
「你!」血河的身子突然一個閃爍,已經來到了五位之中的其中之一身前。
「為何不笑?」血河傷勢問道。
「我……」
「去死吧。」平淡的聲音,但是一道血光卻沒有任何平淡,甚至比天際的晨陽更加刺眼。
嗤!
一道血光自那人的眉心射出,直至萬丈,這才停下。
「我……為何……要……」
然後,沒有了聲音。
對血河來說,殺人很簡單,沒有什麼難度,尤其是在他眼裏,如螻蟻一般的存在,更加沒有什麼難度。
「想不到你還是脾性不改。」九褚魔君並未因為死人而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哼!」血河冷哼一聲,對九褚魔君說的脾性,置之不理。
「你們給我笑!」這是命令,似乎不容任何人抗拒。
「你!」血河指向剩下天道四子中最中心的一人。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死!」一道血紅再次激射,沒有任何意外,因為血河的攻擊實在是太快了,就算是楊寧幾人,此刻也只能撲捉到氣息乍現,然後就有人倒下。
「他們,究竟是什麼修為?」裂天終于震驚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裂天所了解的強者,他所知道的強者,還沒有一人能夠隨意如此強勢鎮殺登山境巔峰強者。
「不知道。」楊寧的確不知道。
但是模稜兩可之間,楊寧可以隱約的猜到,如眼前的九褚魔君和血河魔君,修為絕對超越了問道三步。
不過就在楊寧思索之際,九褚魔君卻是突然開口。
「你確定你還要如此出手嗎?」九褚魔君的聲音依舊平淡,如他這種修為,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起波瀾。
「他們不為我慶賀,反而一個個怒容滿面,難道不該死?」血河似乎很不喜歡別人對他展現怒容。
「那好,你繼續。」九褚魔君沒有多說話,反而是目光看向已經有些吃力封鎖十道虛空獵魔氣息的楊丕。
然後道:「你將他們放出來吧。」
楊丕有些不解,為何這位氣息不似人間的強者,會突然對自己說話。
楊丕下意識看向楊寧。
只見楊寧只是點了點頭。
楊丕這才撤去刀域。
「刀骨成,你這樣的天賦,將來有望成為至強者之一,不要氣餒就好。」九褚魔君似乎除了剛開始破開青冥戒指之外,很少暴露自己魔君的氣息。
但是在楊丕刀域消失的剎那,九褚魔君出手了。
九褚魔君的出手,相比於血河,並無二致。
手掌一揮。
十道虛空獵魔在刀域撤去的瞬間,重回自由,十道氣息,朝着不遠處被大戰破碎的虛空奔去。
但是一道力量,就像是摧枯拉朽,沒有任何阻礙。
然後,十道氣息瞬間消失在長空之中。
「這……」楊丕震驚不已,看向九褚魔君。
「小娃子,如果你將來能夠登頂,或許我們還有再見之日。」
「但是,此刻,我卻不得不走了。」九褚魔君的眼神,突然凝向天際,然後魔影開始自長空逐漸模糊起來。
「哼,走就走,臭屁什麼?」血河在魔影消失的一瞬間,卻是說出一番冷嘲熱諷。
楊寧沒有表情,雖然九褚魔君沒有對自己出手,但是楊寧非常清楚,九褚魔君的脫困,對整個大陸,或者對蒼穹境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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