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閒書成聖人 第885章 斷劍如虹斬天地，殺至末法伴君行！
第885章 斷劍如虹斬天地，殺至末法伴君行！
「渭水潺潺日夜流，子牙從比獨垂鈎。當時未入飛熊夢，幾向斜陽嘆白頭。」
陳洛落下了筆，心中也是感慨。
封神大幕，就被姜子牙的用一根釣魚鈎拉開了序幕。
俗話說，釣魚佬從不空回。但是，成功哪有那麼簡單？
姜子牙這一釣，足足釣了八年！
當然，話還是要從頭說起。
話說紂王聽從妲己的魅惑之言，決定打造「敗國奇觀」——鹿台，讓姜子牙擔任總負責。
要說這差事，確實是個肥差，但是姜子牙一看，就知道自己該走了。
這妥妥的助紂為虐啊。
於是撒丫子就跑，借水遁逃離了王宮。
然而姜子牙這一水遁，就被傳為投河自盡，上大夫楊任好奇，追問姜子牙投河原因，才知道鹿台之事。登時忠肝義膽發作，直諫紂王，惹的紂王大怒，剜去了楊任二目。楊任一腔忠心衝擊雲霄，驚動了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清虛道德真君命力士將楊任救回山中。
也不知清虛道德真君是怎麼想的，見楊任沒了雙眼，就放了兩顆金丹在楊任眼中。按理說這不就齊活了嗎？可神仙就是神仙，非要搞一點基因改造工程。仔細想想，元始天尊門下一邊喊着收徒不要濕化卵生之輩，但是門下弟子在徒孫身上可沒少廢功夫。
藕霸哪吒，鳥人雷震子，三眼楊戩，再加上這個楊任，都是大工程啊。
這兩顆金丹在楊任眼眶內化作了兩隻手伸了出來，然後雙手張開，掌心又長出了兩隻眼睛。
好一個眼裏有手，手裏有眼，邏輯閉環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手眼通天吧！
楊任之事暫且埋下了伏筆，未來有一件強大的寶物或許還需要他來引出，先按下不表。
另一邊，姜子牙和自己的老婆開始一場關於「莫欺老年窮」的爭論。
子牙曰：「你女人家不知遠大。天數有定，遲早有期，各自有主。你與我同到西岐，自有下落。一日時來，富貴自是不淺。」
馬氏曰：「姜子牙，我和你緣分夫妻，只到的如此。我生長朝歌，決不往他鄉外國去。從今說過，伱行你的，我干我的，再無他說！」
子牙曰：「娘子錯說了。嫁雞怎不逐雞飛，夫妻豈有分離之理！」
馬氏曰：「妾身原是朝歌女子，那裏去離鄉背井。子牙，你從實些，寫一紙休書與我，各自投生。我決不去！」
子牙曰：「娘子隨我去好！一日身榮，無邊富貴。」
馬氏曰：「我的命只合如此，也受不起大福分。你自去做一品顯官，我在此受些窮苦。你再娶一房有福的夫人罷。」
子牙曰：「你不要後悔！」
馬氏曰：「是我造化低，決不後悔！」
文學史上的最大的錯誤選擇是什麼？
玉皇大帝將蟠桃園讓孫悟空看守；諸葛亮放棄魏延的子午谷奇謀；林沖最終沒有殺了高俅；馬氏在姜子牙去西岐前選擇了分手！
「馬氏，你記住了，今日是我姜子牙休了你！」
「三十年商東，三十年周西，莫欺老年窮！」
就這樣，姜子牙恢復了單身，前往西岐去釣他的大魚去了……
……
陳洛寫完這一章的時候，侯安也帶着大玄皇帝葉恆的聖旨來到了安國公府。
沒有過多的廢話，就是告訴陳洛，征伐西域之事，朕准了。
另外如果還有什麼事，聖武王你直接上摺子，朕來批。
然後對陳洛解釋了一番，大概意思是你現在是乾坤境的大能了，按道理這凡俗之戰是不能插手的，咱們禮儀之邦，絕對不打萬里第一槍！
所以這一次統帥是景王，參謀團都是軍校的學生，你就當個太上元帥吧！
侯安聊着天就把聖旨給念完了，也不敢讓聖武王接旨，直接把聖旨當不要錢的玩意兒一樣塞進了陳洛的手裏，就回去復命了。
陳洛摸了摸下巴，當下就將春秋新頁給收了起來。
要打仗了啊！
自己也得找個地方貓起來，準備陰人！
……
黃沙滾，烽煙漫！
戰火似乎是在一夜之間突然燃起的。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最先發起攻擊的並不是大玄方面，而是西域為佛。
這一次，西域偽佛承認他們有賭的成分。
畢竟陳洛這一次都懟到了西域偽佛的臉上，讓人不得不防啊！
古佛在西域建立的根據地受到了偽佛十萬大軍的強烈反撲，執掌禪宗一脈的阿達摩當機立斷，退出了西域，率眾進入萬里荒漠，在方寸山下結陣防守，將將擋住了西域偽佛的第一波攻擊。
而另一個意想不到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率先做出反應率軍前往支援的依然不是大玄，居然是南荒妖軍。
在虎、狐、熊、蛇、猴五尊巔峰大聖的率領下，無數飛禽走獸如潮水一般湧入了萬里荒漠，與在此地的禪宗守軍聯合，終於將局勢穩定了下來。
而直到西域偽佛攻擊三日後，大玄這邊終於有了動作。
只是這一動，就是雷霆之勢。
軍校瑞獸睚眥再次發動「傳送」大陣，直接在西域佛軍背後空投了五萬軍伍，另一邊，景王親自率領鎮南軍藉助南荒妖軍的掩護，直接衝擊西域佛軍的正面，頓時那前出西域的十萬西域佛軍被包了餃子，一戰而殲之。
示敵以弱，誘敵深入，圍而殲之！
此計，出自軍校學子：陳慶之！
此戰過後，阿達摩整合禪宗佛軍、南荒妖軍與大玄軍伍，再度殺入西域，西域頓時陷入腥風血雨之中。僅僅七日，大玄聯軍就收復了之前禪宗退出的根據地，然後整頓軍隊，繼續朝着西域深處進發！
……
「再往前，便是德買城了。」一尊古佛菩薩看着眼前的西域地圖，對景王和阿達摩說道，「這德買城，是偽佛阿蓮娜大菩薩的布教地，被稱作東方第一雄城，也是我等繼續向西的必經之道。」
「這德買城被金剛寺佈下的金剛不動陣法，我等之前便是止步於此城城下，未能再前進一步。」
「這金剛大陣，疑似用大菩薩的金身為陣眼，非乾坤境出手怕是破不了！」
景王聞言，搖了搖頭：「我方乾坤境不能先出手。」
「雙天約定，存在天道力量約束。這開疆征伐是明確在乾坤境不能主動出手的名目之列。只有他們先動手，我們才能繞開約定！」說到這，景王看了一眼面前的菩薩，說道，「你們是受聖武王的紅塵大道接引而來，因此也在約束之內。」
景王說完，又解釋了一句：「儒道兩家，連通天道而生，又是約定的簽署人，會更嚴格一些。」
此時，景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幾位妖族大聖，這些大聖都是目光閃爍了一下。半晌，虎族大聖說道：「來之前大祖交代了，願隨大玄而戰。」
這話說的很清楚，祖妖可以出戰，但是不能打頭戰。
景王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畢竟誰都知道，第一個出戰的乾坤境，可能會受到佛門大菩薩的圍攻。而這幫祖妖，起碼目前，賣命的是陳洛，而不是人族。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阿達摩突然眉頭挑了挑，隨即從袖中取出一枚傳信符感應了片刻，頓時臉上浮現出一道笑容。
「無妨，老師已有安排！」
「破陣之人，即刻便到，還請景王爺和諸位大聖做好破陣之後的廝殺準備！」
景王面色微微驚詫，倒是幾位妖族大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虎族大聖一臉詫異的看着阿達摩，囁喏道：「該不會是那個吧……」
阿達摩看到虎族大聖臉上的表情，仿佛看懂了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正是。」
「嘖嘖嘖，不講武德！」狐族大聖搖了搖頭，熊族大聖則是憨憨一笑：「反正是咱們這邊的。」
景王皺了皺眉：你們在說什麼？
……
很快，景王就知道阿達摩和這些大聖在打什麼啞謎了。
德買城，西域佛門精心打造的一座恢弘雄城，那原本開闊的天空忽然有一道巨大的陰影襲來，那不斷翻騰的七彩雲霞中透着淡淡純正的金色，依稀可以聽見佛音吟唱。此刻遮天蔽日，幾乎將整座德買城籠罩了起來。
無論是西域偽佛的菩薩信眾，還是大玄聯軍的人族和妖族，此刻都抬起頭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山體。
方寸山！
原本矗立在萬里沙漠的方寸山此時散發着渾厚的氣韻，幾乎撞破了空間，朝着德買城飛來。
正是此山，當年撞破了狼族的護族大陣，今日，又要鎮壓這偽佛的大陣嗎？
當然，還有一個更讓人注意的地方。
現在正在操縱方寸山的人是誰？
難道是陳洛親自出手？
若是陳洛的話，以他如今的實力，完全不需要動用方寸山啊。
但不等有人問出這個問題，方寸山就如同巨大的流星墜落，砸向德買城。
而另一邊，德買城則是鐘聲大做，城中心的九層浮屠之上，佛光照耀，驅散那方寸山籠罩的陰影。只見那城牆和大地之上，仿佛有佛經在流淌，下一刻，就見一直巨大的虛影仿佛從德買城的地下爬起來一般……
那是一個古怪的身影，一半的身體是慈悲的人，另一半的身體則是兇惡的鬼，這虛影迅速漲大，化作了一個巨人，雙手高舉，迎向了方寸山。
「轟！」
巨大的響聲仿若悶雷，大地都震顫了幾下，無論是德買城內的房子還是大玄聯軍的營寨都坍塌了不少，那巨大的衝擊波擴散，修為稍低之人都紛紛吐血。
但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德買城的巨人虛影居然真的將方寸山給托住了！
「哼！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
就在此時，那方寸山之上傳出一道冷哼。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世尊法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哄！」
一道聲音在方寸山上響起，隨即，就見方寸山中飛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直接撞入了巨人虛影身體之內，下一刻就看那巨人虛影身上經文流轉，沒堅持多久，那經文便宣告破碎。
「假的就是假的！諦聽歸位，須彌山現！」
這聲音再次響起，只見那之前飛出的白光重新返回方寸山之中，緊接着，方寸山之上飛出一個面目痴呆的和尚。
只是一見這和尚，從幽冥而來的古佛弟子一個個雙手合十，恭敬拜倒——
「如來！」
這和尚雖然面目痴呆，但分明是那位以慈悲大道護住古佛弟子，最終在幽冥圓寂的第四代如來——慈悲生如來！
「是如來留在法旨里的神韻！」在場有大菩薩認出了那痴呆和尚的根腳，但這不妨礙他們拜頌。
但一切還沒有結束。
只見痴呆和尚飛到空中，忽然間身影化作金光消散，下一刻，一座比方寸山更宏偉的巨山虛影浮現，將方寸山包裹起來。
那巨山，沒有七彩翻騰，而是散發着燦燦金光。
「須彌！」
「是須彌！」這一刻，所有古佛弟子即便修持再深，一個個也不禁紅了眼眶。
那是屬於古佛的輝煌，是他們為了世人而拋棄的榮光。
即便只是一道虛影，但他們知道，這個世界，有人還記得他們！
「奉武祖法旨，須彌山現，正法滅魔。」
「落！」
一聲「落」字，那被須彌山影包裹着的方寸山再度下落，那拖着方寸山的巨人虛影雙臂緩緩彎曲，最終完全無法承受這山的重量，轟然破碎，而同時，方寸山重重砸在了德買城的防禦大陣上。那德買城的城牆和大地之上的佛經文字飛快涌動，仿佛在為大陣提供力量，但僅僅兩息，城牆倒塌，大地破碎，整座大陣徹底被方寸山壓爆。
「大陣已破！」阿達摩振臂高呼，「入城！」
頓時大玄聯軍如同潮水一般沖向德買城，而此時德買城中傳出一道怒吼：「陳洛，你不尊雙天之約，居然親自出手破我德買城！」
說話間，一道巨大的佛手從天而降，抓向方寸山，就在此時，那方寸山上，一道劍光射出，直接打在那巨大的佛手之上，竟然生生將那佛手給擋住。緊接着，一道身影沖天而起，和剛才操縱方寸山如出一轍的聲音再度響起。
「區區偽佛，何須陳大哥出手！」
「你當你是楊璉真迦嗎？」
說話間，道道劍光朝着虛空某處斬去，那虛空中破開，只見一名女性大菩薩雙手一握，向前一擊，就將射來的道道劍光打碎。
「本座知道你！」那阿蓮娜大菩薩看了一眼對面的劍客，「陳洛的護衛，紀仲！」
「是紀大哥！」
「是紀仲！」
「嗯？那個自創九千里劍術的武道奇才？」
此時正在沖城的人族，尤其是武道天驕，也認出了紀仲。
「胡鬧！」景王面色一變，這個小紀，可還沒有踏足萬里，怎麼就直面大菩薩了？
「老爹，隨時準備出手！」景王低聲說道，此時他耳邊傳來老景王的聲音，「不必擔心，陳洛有其他佈置。」
「不過……那小子好像不知道啊。」老景王的傳音中帶着一絲促狹的笑意。
……
「紀仲，你可知道，就憑你剛剛揮舞的那幾劍，我出手拿你，不算違背雙天之約！」阿蓮娜輕笑一聲，低頭看了看下方城破的戰局，又望向紀仲，「不知道在陳洛眼中，你值不值一座德買城！」
「我要謝謝你。」
說完，阿蓮娜踏步走向紀仲，僅僅一步，就出現在紀仲面前三丈處。紀仲握緊手中斷劍，輕聲道：「不，是我要謝謝你。」
紀仲說話間，猛然沖向阿蓮娜，手中斷劍劃破空間。
「破佛式！」
紀仲一劍揮出，阿蓮娜微微一滯，望着那道幾乎漆黑的劍光斬向自己，隨即伸手一擋，那漆黑的劍光破碎，而阿蓮娜的手掌上也多出了一道引子。
「有股五衰末法的味道。」阿蓮娜淡淡說道，「能傷到本座，你很不錯！」
「不過僅此而已了！」
阿蓮娜伸手一彈，頓時一道血色的紅蓮凝聚，射向紀仲，紀仲持劍斬向那紅蓮，卻無法破壞絲毫。
就在那紅蓮距離紀仲三尺，紀仲停下手中揮劍的動作。
隨後，紀仲閉上了眼睛，一股難以言明的氣韻從紀仲身上散發出來。
……
「開始了！」
與此同時，正在麒麟域和麒麟王吃着火鍋的陳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了西域的方向。
「怎麼了？」麒麟王夾着一筷子肉放在火鍋里涮了涮，放到芝麻醬里一裹，滿滿地塞了一大口，問道，「擔心西域戰事？」
「不是有人在那照應着嗎？」
「不是戰事。」陳洛搖了搖頭，也燙了一片肉，說道：「我有個小兄弟，叫紀仲，前段時間我從天外歸來，發現他有點問題。」
「哦？什麼問題？」麒麟王好奇道。
「他修行遇到瓶頸了。」陳洛搖了搖頭，「他性子強，走了武道，卻不肯做我的弟子，所以一身所學都是自己悟的。」
「但是，到了『化凡』這一境，他卡住了。」
「不是瓶頸的問題，是根本無法進行化凡！」
麒麟王往芝麻醬里又倒了一點辣椒油，加了一把香菜，一邊攪合一邊問道：「查出原因了嗎？」
「查到了。」陳洛點點頭，一臉無奈，「請教了韓先生和陳先生，我還專門去了一趟梧桐林，總算得到了結論。」
麒麟王點了點頭：「嗯，把老爹放在壓軸，有些見外了。」
陳洛沒接茬，而是繼續說道：「我那小兄弟，誤打誤撞，走了末法之道！」
「末法？」麒麟王一愣，隨即眼珠子轉了轉，點頭道，「哦，那條道啊，是挺難的。」
「他的根底，是自創的新獨孤九劍。破儒、破佛、破道、破血、破速、破防、破幻、破法、破咒……總之，萬法一破之！」
「但是，他的修為到了武道一品，就停滯了！」
「再往上，破無可破……」
麒麟王停下手中的筷子，皺了皺眉：「後來呢？」
「青龍帝皇說，那小子沾上了末法的雛形。但紅塵太熱鬧，他融不進去，所以無法化凡！」
「歸根結底，他需要個引子——寂滅之意。」
麒麟王微微皺眉：「佛門？」
「對！」
「佛門大菩薩，闖過了五衰，本身便帶着寂滅之意。」陳洛點點頭，「但是幽冥的上古佛門，寂滅的是己心，太過深沉；而西域偽佛，寂滅的倒沒有那麼徹底，是個不錯的魚餌。」
「我事先讓他在方寸山內修行，感悟須彌山崩的寂滅之意；但看來還是差一些，所以，這一次，他要直面偽佛的大菩薩。」
「準備後手了麼？」麒麟王直接問道，「九死一生的事，你不會去賭的！」
「還是老爹了解我！嗯？那小子化凡入書了，我看看他入的是那一本……」
「嗯？」
……
西域德買城，那血色紅蓮射入了紀仲的胸膛。
下一刻，紀仲的氣息立刻衰弱，頭髮掉落，容顏蒼老，從空中墜落，仿佛進入了佛門五衰。
阿蓮娜總感覺哪裏不對，但是又察覺不到問題，便伸手抓向紀仲。
開玩笑，這可是人質，不能讓他死了！
……
「《三俠五義》！果然！」陳洛神魂一掃，就發現了紀仲進入的書籍正是《三俠五義》，化身成為了展昭的弟子。跟着展昭護衛包拯，懲奸除惡。後來學藝大成，結識了另一位清官，便效仿自己的師父展昭，為其護衛。不料這官員被奸臣陷害，紀仲為了護衛其子女，九死一生，當安頓好對方的子女之後，提劍便要去殺奸臣復仇，只是連番惡戰，那柄展昭贈送的配劍斷了。
在劍斷的剎那，紀仲清醒了過來！
書中的時間流速與現實不同，所以這一切書中經歷看上去雖長，但於現實而言，只是一瞬間。
當然，也會有人在書中無法清醒，一遍遍重複，這就是要看個人的情況了。
……
而此時，西域德買城上空，紀仲還在下墜，阿蓮娜的法術手掌已經要觸及他的身體，就在此時，紀仲睜開了眼睛。
「殺生為護道，斬人為護人！」紀仲心頭浮現出一道明悟。
下一刻，天空中七彩大道浮現，大道之上浮現一柄黑色斷劍虛影，在黑劍中傳出一聲威嚴的聲音。
君子重諾命為輕，春秋仁義碎儒心。
斷劍如虹斬天地，殺至末法伴君行。
昔年小儒生，今日大劍修。
紀仲，萬里！
此時，不在七彩之列的黑色氣息從紀仲身周散發，紀仲伸出手，將斷劍握在了手中，他猛然一揮，直接將阿蓮娜的術法打斷。
隨即，紀仲看向阿蓮娜，雙眼沒有一絲波動。
「第一斬！」紀仲握緊斷劍，渾身的精氣神都灌入斷劍之中，那斷劍微微顫抖，仿佛就要碎裂，隨即紀仲一劍斬下，這天空仿佛被劈開了一條縫隙，阿蓮娜望着斬來的劍光，仿佛看到一座巨山崩塌，又看到大地淪陷，種種幻想讓她心中發寒，頓時渾身金光大放，一道輪迴塔虛影浮現在自己面前。但是這黑色劍氣仿佛沒有任何阻擋，直接將輪迴塔虛影劈碎，隨即將阿蓮娜身上的佛光斬碎。所有的法術就仿佛被那黑色的劍光吞噬了一般。
「不……不可能！」阿蓮娜不可思議地看着紀仲，他才剛晉級萬里而已，而自己，已經生出一顆菩提子，登臨一菩提境界多年！
怎麼可能一擊都擋不住。
但是她再也不知道答案，她的神魂開始破碎，肉身開始腐朽。幽冥的死氣從自己另一個法身那裏拼了命地湧向了自己的身體裏。她回過頭看向虛空，想看看誰能幫幫自己，但是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金身潰散，臭不可聞！
阿蓮娜大菩薩，德買城一戰，隕！
而此時，揮出那末法一劍的紀仲也吐出了一口血，手中的斷劍上爬滿裂紋，他注意到自己的小拇指開始被一股力量侵入，化作了烏黑色。
就在此時，那空中震震，虛空破開，又一名大菩薩走出來，直接攻向紀仲。但下一刻，一道劍光從另一側射出，直接將那大菩薩伸出的手掌劃破，隨即，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哎？死了一個？這算開聖戰了吧！」
「都別藏着了！西域偽佛死了個大菩薩，他們好氣憤，向我們啟動聖戰了。」
「我們都要被他們打到家門口了！」
「快出來被迫迎戰啊！」
「來呀，快活呀！」
說着，浪飛仙開開心心地沖向剛剛那出手的大菩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