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有臉笑。」文雲孫白了陳洛一眼,「讀書人讀書就是要讀個通透,你倒好,專門挑着緊要處斷。起承轉合,明明合得好好的,非要再弄個起出來……老夫若是着迷一些,怕是文心都要不穩。」
「寫文章就是要給人看的,哪能看得讓人看得不爽利呢?」
聽着文雲孫的教誨,陳洛依舊嬉皮笑臉,點頭道:「是是是,文師叔說得對!」
「要不,我把剛剛新加上的給抹了?」
文雲孫瞪了陳洛一眼:「寫了就寫了,抹什麼!」
陳洛這才隨意將那《白蛇傳》卷了起來,然後從儲物令中取出「香象渡河」,獻寶一般地遞給文雲孫:「文師叔,這一次泱莽之行幸不辱命,把這香象渡河給您帶回來了。」
文雲孫看着陳洛手上的水滴狀的「香象渡河」,怔了一下,想說什麼,最後只是感嘆一聲,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後退半步,正了正衣冠,端正地朝着陳洛一禮:「此恩情,文某愧領了。」
陳洛見文雲孫對自己行禮,嚇了一跳,連忙避開,上前扶起文雲孫,苦笑道:「文師叔,你要折煞小子了。」
「往大了說,您是鎮玄司南王,為了大玄百姓蟄伏南荒數十載,堪稱人族楷模;往小了說,你與家師情如兄弟,是小子的長輩,提點小子良多。我……受不起這等大禮。」
文雲孫微微搖頭,看着陳洛的眼神中充滿了滿意與欣慰:「你可以不記,老夫卻不會忘。日後只要你不違大義,不叛人族,老夫便一直站在你身後。」
「多謝文師叔。」陳洛拱了拱手,又拿香象渡河往文雲孫面前遞了遞。文雲孫那嚴肅的面孔見到陳洛的表情,也是浮現一抹慈愛,伸手接過了香象渡河。
「文師叔,開始吧。」陳洛充滿期待地看着文雲孫。
文雲孫一愣:「開始?開始什麼?」
「封聖啊!」陳洛一臉期待地說道,「師叔您不是說距離封聖只差一絲靈犀,需要香象渡河來領悟嗎?香象渡河拿回來了,不就可以封聖嗎?」
「我還沒見過封聖呢!」
此時陳洛滿心歡喜,難道自己要見證《正氣歌》的誕生了嗎?
好耶!
文雲孫聞言,好笑地伸手拍了陳洛的腦袋一下,說道:「好歹是大玄梧侯,端方一些。」
「你以為封聖是吃果子,張開嘴吃下去就好了嗎?」文雲孫耐心解釋道,「香象渡河只是能幫助老夫喚出那絲靈犀,能不能抓住還是要靠自己。」
「老夫需要好好籌劃一番,重新整理過去的所學所悟,調整自身的狀態,溫故而知新,才能動用香象渡河,去尋找封聖的機會。」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明白嗎?」
陳洛聞言,這才反應過來,看來封聖的難度確實不小,連文天祥這樣的人物,有香象渡河幫助,還得慎之又慎。
「好了,老夫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該說說你的事情了。」文雲孫將香象渡河收好,又看向陳洛。
「我的事情?」陳洛一愣,「我沒什麼事啊……」
「你是沒什麼事,倒是把你的三師兄給急死了。」文雲孫笑道,伸出手點在了陳洛手腕處的脈搏上,一縷浩然正氣進入陳洛的身體之中,隨即在陳洛身體內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文雲孫的體內。
「神完氣足,氣韻渾厚,看你的樣子,現在應當距離四品不遠了吧。」文雲孫問道。
陳洛點點頭:「按我的預計,再寫幾篇文章,一月之內,應當就能突破到四品了。」
「那正好!」文雲孫從袖中取出一方錦盒,放在桌子上,「這裏面有一瓶蒼龍的真龍血脈……別急着謝我,是你六師姐替你準備的,從竹林送到了天絕林。」
「不過思瑤那丫頭也說了,這條真龍並非天生真龍,而是後期修行返祖成就的真龍,檔次上差了一些,你若有更好的選擇,就交給你那龍獒管家,讓你有個可靠的幫手。」
陳洛聞言,心中一暖,含着笑就把錦盒收了起來。文雲孫見陳洛的樣子,也不禁笑了笑了,繼續說道:「少年佳人,倒是讓人羨慕。」
「師叔見笑了。」
「這有什麼見笑的。只是四品血脈你自己還須斟酌,以老夫之見,目前最適合你的應當是麒麟域的隱麒麟血脈。」
「隱麒麟血脈來自麒麟血脈。麒麟屬土,容載萬物,你換血次數頗多,最好有一個血脈能居中調和,隱麒麟就是此種血脈。」
「只是可惜,若是有正統的麒麟血脈就完美了。」
陳洛啞然失笑:「師叔你這話就不對了,若是真的有麒麟血脈,那也是帝級血脈了,和白虎女帝一樣的存在,我總不能去打她的主意吧。」
文雲孫點了點頭:「是老夫貪心了。血脈之事,你自行決斷,不過還有件事才是老夫這一次來方寸山的關鍵。」
陳洛好奇問道:「師叔還有什麼教誨?」
「你修行太快,御兄又遠在天外。白宵托請老夫來為你講解九千里之路!」
陳洛一愣,隨即連忙行禮道:「請師叔指教!」
「現在可不行……」文雲孫拍了拍陳洛的肩膀,「九千里之道涉及天機,老夫需要做些準備。這兩日我便在方寸山,等向你演道完畢再離開。」
陳洛聞言大喜,連連點頭,拜了一禮,就往外走:「師叔安坐,我這去安排……」
「先把文章發了!」文雲孫提醒道,陳洛反應過來,抓起桌子上的《白蛇傳》就往書房外跑去。
很快,一道道傳信青鳥從方寸山飛出,飛向了四面八方……
……
太陽東升,溫暖的日光撒遍了南荒。
隨着泱莽之野的事件告一段落,關於象族的議論也沒有停歇。
那麼大的象族,真的沒了?
象族裏的那些財富,都被誰拿走了?
麒麟域金烏,是不是真的得到了象谷之秘?
這些都成為了南荒群妖茶餘飯後最熱聊的話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新的消息從方寸山傳來
《白蛇傳》恢復更新了!
剎那間,南荒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了方寸山上。
什麼象族,什麼金烏,那些有我們家白娘娘重要嗎?
白娘娘不能出事啊!
法海,老子要你死!
……
羽淵國。
作為自封的《白蛇傳》娘家,對於這一次更新自然尤為上心。
只是當新的一章傳遍羽淵時,舉國大嘩。
他們的重點不是呂洞賓的出現,也不是許仕林的成長,而是胡媚娘的出現!
狐女!
怎麼會是狐女!
夭壽了。
我羽淵國居然被狐女偷塔了!
不是《白蛇傳》嗎?
為什麼重新出來的女妖不能是新的蛇妖!
定然是狐媚子對白山主施展了什麼不可言說的手段!
那些手段,當蛇族沒有嗎?
裊裊蛇族,誰都能輸,唯獨不能輸給狐族!
都是美色出眾,身姿窈窕,誰比不上誰啊!
一時間,眾多絕色蛇妖自發的組織起來,要前往方寸山,讓白山主嘗嘗蛇妖的「手段」,為族爭光!
「各位姑娘,息怒,息怒!」查探到消息的人族儒生連忙在各地攔截住蛇女隊伍,苦口婆心地進行勸返。
「你們不能只看到胡媚娘是狐族,你們也要看到,這胡媚娘原本極丑,最後還是變成了白娘娘的模樣才美若天仙的。」
「歸根結底,還是蛇族美貌更勝一籌啊!」
學習縱橫道的儒門士子努力在字裏行間尋找辯護的理由:「再說了,許仕林是誰?那是人蛇混血,是我儒門眾聖也要護着的人物!」
「胡媚娘傾心許仕林,不正是白山主偏心羽淵國嗎?」
聽着儒生的解釋,那些蛇女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好像是這個道理。
再者說,就算胡媚娘和許仕林在一起,那也是白娘娘的兒媳婦,矮了一輩呢!
這麼一想
舒坦了。
攔路的儒生們見蛇女一個個面色緩和,也鬆了一口氣,領頭的儒生笑道:「各位姐姐都請回吧。方寸山路遠,累着各位姐姐,小生們心中都是不忍啊,對不對?」
此言一出,哄得那些蛇女一個個抿嘴而笑,媚眼如絲地望向攔路的儒生們。
「小郎君們說的有道理啊。」
「只是,都出門了,什麼也不做就回去了,說出去多丟人啊……」
「要不然,咱們都造一個小許仕林帶回去?」
儒生們臉色大變,那領頭的儒生滿臉通紅道:「姐姐們,你們是什麼意思?」
蛇妖哪裏管得了那麼多,一個個魅惑一笑,只聽一位蛇妖說道:「姐妹們,上啊!」頓時一個個撲了出去。
「同袍們,君子絕不逃跑!」領頭的儒生大喊道,瞬間取得了一片認同。
「各位姐姐,非禮勿動啊……非禮勿……非禮啊……」
……
桃花林。
白炎炎看着手裏的最新文稿,笑的花枝亂顫。
「小沒良心的,還是有點良心。」白炎炎喝了一口酒,「《白蛇傳》又怎麼樣?裏面還不是有我狐女的存在。」
「二妹,你好好琢磨琢磨,給方寸山送點什麼過去。那個小沒良心的我知道,看上去一副氣吞山河的模樣,骨子裏就是個小屁孩,占些小便宜就能關着門樂半天。」
「知道了,大姐。」一身藍色宮裝的青丘代國主白藍藍點了點頭,「大姐,以這一回為契機,我打算和羽淵國親近親近。」
「再請大玄那邊出面,聯合辦個三方文會,你看如何?」
「一來,強化青丘和羽淵的關係,如今象族覆滅,血脈潮汐將至,恐有大變。除了人族,南荒之內我們還是需要一些值得信賴的盟友。」
「二來,有方寸山存在,文華之道在南荒只會越發壯大,此時聯合羽淵,確認妖族文華大族的地位,對青丘的未來大有裨益。」
「第三,也是給方寸山一個信號,讓他不由擔心山海盟友之間後院起火。」
白炎炎楞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青丘國我都交給你了,你看着辦吧。」
「不過,與人族的聯繫,斷斷不能放鬆,甚至可以優於方寸山……日後,你就明白我的話了。」
白藍藍起身:「大姐放心,我現在就去辦。」
看着白藍藍的背影,白炎炎的目光又落在《白蛇傳》上,滿飲了一口,笑道:「小東西,嫂子沒有白疼你……」
……
而與南荒蛇狐兩國對胡媚娘這個角色的爭議不同,《白蛇傳》新一回在人族可算是炸了鍋了。
時間倒退幾個時辰前,方家,族議廳。
才是二更時分,方家各系的長老就被代家主方化及集合了起來。
「各位,都看了最新一回的《白蛇傳》吧……」方化及面色嚴肅,「情況有些嚴重啊……」
「白墨居然在書中引用了陳賊在《八仙得道傳》中的人物。」
「那個呂洞賓!」
「大家議一議,白墨此舉是什麼意思?」
族議廳內雅雀無聲,氣氛壓抑,方化及嘆了一口氣,首先看向了方化平:「平弟,你與白墨打交道最多,你先說一說。」
方化平被方化及點名,只能咳嗽了兩聲,站起身:「此事,愚弟也很意外,不過按弟的想法,可能無外乎幾個原因。」
「首先,是白墨向我方家表達不滿!畢竟南荒之妖,貪婪成性。我方家,已經有將近一月未曾給方寸山送禮了……」
方化及皺了皺眉:「物資寶材都是小事,我方家歷史雖然比不上孔家和孟家,但是底蘊不遑多讓。你去寫個條陳,準備下一批給方寸山的禮物,我來批。」
方化平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其二,愚弟以為,這是一手竊文之術!」
「竊文之術?」方化及有些意外,「展開說說。」
「家主,還有各位長老,你們想想,咱們寫詩詞時,是不是也有摘句化用的手法?」
一位方家大儒點了點頭:「不錯,此乃常事。譬如蘇坡仙的千古名篇《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中,就化用了兩句。」
「一句是李青蓮《把酒問月》中的『青天有月來幾時』,化用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另一句是謝希逸的《月賦》中『隔千里兮共明月』,則化用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不止如此。」另一位方家大儒說道,「李長吉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一字不改的被許多人用過,譬如歐陽聖人的『傷懷離抱,天若有情天亦老』。」
「若這麼說的話,諸位還記得『集句』嗎?」又一位方家大儒捻着鬍鬚說道,「狂風落盡深紅色,春色惱人眠不得。淚沿紅粉濕羅巾,怨入青塵愁錦瑟……」
「秦少游這首《玉樓春》,通篇八句,來自八位不同詩人不同詩詞,偏偏就組成了一首新詞。」
「咳咳咳……」方化及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這些大儒的議論。眼下在討論方家的大事呢,怎麼突然變成詩詞討論了,他望向方化平,「你接着說。」
方化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除了摘句外,經典之間彼此佐證也是常事。那紅塵道的書籍,為何不能也這麼用呢?」
「此書中的人物,出現在彼書中。此書中的配角,卻演化成彼書中的主角。」
「愚弟以為,這是白墨的一次試探!」
「試探?」
「正是!」方化平點了點頭,「故事優劣,各有看法,很難評定。」
「但是白墨若是將陳洛書中的人物寫的更出彩,更好看,豈不是文名更勝一籌?」
「這對我方家,是好事!」
方化及皺了皺眉:「好事?」
方化平點頭,誠摯地說道:「不錯。我等不正是想用白墨打壓陳洛的文名嗎?只要有人更喜歡白蛇傳中的呂洞賓,咱們就佔了先機。」
「大哥,你想,這呂洞賓一出場就打了佛門的臉,罰了法海,還收許仙當弟子。」
「怎麼可能不受歡迎!」
聽到方化平的解釋,方化及也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又看向其他大儒:「各位有什麼看法?」
「老七言之有理!老夫以為必然是這個樣子!」
「不錯,化平的分析鞭辟入裏,老夫附議!」
「老身也附議!」
「附議!」
「附議!」
「好!」方化及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我方家也不能拖後腿!傳令下去,本章《白蛇傳》的發行資源再提升五成!」
「就算送,也要讓大玄人人都能讀上!」
「化平,你速速去清點禮物,給方寸山送去。這一個月,確實是老夫疏忽了……」
方化平臉色激動,起身道:「家主,放心,愚弟這就去處理。」
……
時間回到現在。
中京城。
「這傢伙想做什麼!」文昌閣內,顏百川拿着手中的《白蛇傳》皺起了眉:「我儒家人都死了嗎?幹嘛讓個道門來救許仙?」
「文相息怒啊!」冷寒冰站在一旁,勸慰道,「依我看,白墨用了陳洛書中的人物,應當是表達一種惺惺相惜之情。這對我人族來說,是好事啊!」
顏百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冷寒冰。
白墨對陳洛惺惺相惜?
開什麼玩笑。
算了,對於陳洛,你一無所知。
你只是一個賭贏了幾十件大儒文寶的平平無奇的文昌閣大儒罷了。
那小子分明就是想騙道門那個狗大戶!
算了,他一個人在南荒也挺不容易的,能坑蒙拐騙就坑蒙拐騙吧。
反正到時候身份揭穿,他自己去和道門解釋。
我儒門,不管了!
……
「打錢!」
首陽山內,清微大天師看着手中剛剛傳送來的《白蛇傳》文稿,擲地有聲地說道。
「別的本天師不在乎,就憑他寫的呂洞賓的那四句詩,就該是我道門盟友!」
「方寸山調查的如何了?」
一名道君上前說道:「目前已知,方寸山白墨,立場偏向人族……」
「那就行了!」清微大天師點點頭,「讓青牛一族去接觸,需要什麼資源就送去。」
「跟那隻白墨說說,多寫一點呂洞賓的故事!」
「武道中劍道最強,我道門也應當出幾位劍仙才是!這樣才能幫助武當那邊分擔一下少林的壓力。」
那道君猶豫了片刻,說道:「如此的話,其實不如請陳洛出手,多寫……」
「不行啊……」清微大天師嘆了一口氣,「萱兒離開前專門囑咐了,不許本天師干擾陳洛……」
「她希望她的弟弟,只去寫那些他願意寫的文章……」
「咱們只要負責送資源就行了!唉……」
聞言,那道君也嘆了一口氣:「也罷,我回去就給青牛一族傳信去……」
……
此時,讓我們將視線落在大玄西部的臨安城。
西湖。
葉大福一字一句地看着最新章的《白蛇傳》,賬房先生提着毛筆,隨時準備記錄。
這是嗎?
不,這是發財秘籍!
只是可惜,這秘籍,只有世子一個人能讀懂。
「記一下。」葉大福終於開口,賬房先生全神貫注,回應道:「世子請講。」
「立刻在西湖湖畔立一座雷峰塔。」
「另外將之前那些給我大哥送去的刀片統統熔鑄,鍛造成長劍,上面刻上『呂洞賓之劍』的名號,分發給遊人。」
「在雷峰塔中設置陣法,可以十步之內吸引飛劍,然後再在十二步外設立飛劍台。」
「讓遊人購買飛劍劍射雷峰塔!」
「十兩銀子一把飛劍。另外特製情侶雙飛劍,一百兩一對。」
「每當飛劍刺入寶塔中,塔中都會有看不清模樣的白娘娘虛影浮現道謝。」
「當雷峰塔倒塌,所有參與飛劍之人,都會收到『愛情守護者』的稱號憑文。情侶則會收到『永不分離』的銘牌!」
賬房先生皺了皺眉:「若是真的倒塌了,那怎麼辦?」
「怎麼辦?」葉大福理所當然地說道,「再蓋一座啊!」
賬房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等!」葉大福喊道,「我還沒說完呢。」
「撥一批資源下去,請那些化境達到『惟妙惟肖』境界的畫壇高手和道門符籙高手聯合,研究一種能讓人改編容貌的畫卷符籙!」
「不用太久,兩三天有效期便可。」
「成功之後,將這些畫卷和普通山水魚鳥畫放在一起,咱們……抽卡!」
「在有效期內,抽到畫卷且成功變化者,享受西湖封地內貴賓待遇!」
賬房先生一愣,雖然沒聽過抽卡這個名詞,但是並不妨礙他聽懂了這背後的意思。
殺人見血,抽卡誅心啊!
「屬下明白了!」
賬房先生飛快記錄下來,拿着記錄本就跑了出去。
……
不去理會《白蛇傳》新章發行的紛紛擾擾,日落時分,陳洛接到了文雲孫從方寸山梧桐林中的傳音,告訴他一切都準備好了。
陳洛理了理衣冠,朝着梧桐林走去,就仿佛不久之後,他將踏破六千里,走出九千里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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