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閒書成聖人 第587章 白兄，你命犯桃花啊……

    中京城。

    此時的中京城花團錦族，穿着紅衣的報喜官在街道上策馬狂奔，卻沒有人有異議，反而是帶着羨慕的目光看着那遠去的身影，感嘆一聲：「不知又是誰家兒郎金榜題名啊！」

    有道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金榜天下知。

    今日，正是大玄春闈放榜之時。

    皇城丹犀樓之上，大玄皇帝葉恆負手而立，望着中京處處升起的文華氣柱，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報喜之聲，含笑道：「每年此時，都是朕最歡心之時。」

    「滿園春筍，終將成長一株株挺直參天的翠竹，為人族砥礪風霜！」

    「文相，辛苦你了。」

    站在葉恆身側的顏百川拱了拱手：「聖上謬讚了。」

    「人族氣運昂然而上，文昌閣做的事情不過順手推舟而已。」

    葉恆笑了笑，又問道：「聽說文相對落榜士子都有了安排？」

    「正要向陛下匯報……」顏百川點點頭，說道，「最近幾月，儘管有不少學子自發前往南荒，但是南荒各妖族對儒生的需求卻仍然在不斷增強！」

    「文昌閣擬定了一個政策，凡落榜學子，自願前往南荒傳道，皆授予『同進士』，進入官籍，每月都有一分錢糧資源。」

    葉恆點點頭：「去南荒受點苦，朝廷也該有所表示。安全上有什麼問題嗎？」

    說到這裏，顏百川搖了搖頭：「南荒申請儒生前往的部族都對儒生的安全進行了保證。同時，也同意文昌閣派遣大儒隨行！」

    「同時，他們也將置換一批高等血脈的幼妖前來我大玄學習。」

    葉恆聞言，臉上也是流露出一分喜色：「妖族那隻白澤，很不錯。」

    「若是他是人族，就好了。」

    「那樣的話，我人族前有陳洛，後有白墨，大興之兆啊！可惜……」

    葉恆搖了搖頭，感嘆了一聲。

    顏百川表情不變，沒有接話。

    我什麼都不知道，陛下你不要逼我。

    「對了，文相，你看我皇族葉氏中，有哪位公主郡主可以與那白澤賜婚？若是能如當年鴻雁太子那般，那白澤也算是我人族夾帶中的人物了。」

    顏百川乾咳了一聲：「陛下，依老臣看……這個就沒有必要了吧。」

    葉恆看向顏百川，搖了搖頭：「文相，此言差矣啊。」

    「朕現在最擔憂的問題，就是日後陳洛和白澤交惡……」

    「畢竟如今白澤與方家走的如此近，而方家與陳洛和竹林的關係……朕不得不心焦啊。」

    「若是有一層姻親關係，朕在兩頭都能說上話，興許能調和一些紛爭！」

    顏百川深深地望了一眼葉恆。

    你是皇帝，我不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你。

    但是……

    「文相，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葉恆挑了挑眉，「朕哪裏說錯了嗎？」

    顏百川嘆了一口氣。

    算了，雖然這件事是機密，但是對大玄皇帝還是要給一些尊重的。

    尤其是對南荒的佈置還是需要朝廷配合。

    文天祥都知道了，鎮國王那肯定也心中有數，皇帝只要問，他們還是會說的。

    想到這，顏百川擠出了一絲笑容：「陛下，老臣記得葉氏中有一名子弟也走了武道，且天資極高，已經開始衝擊六品了……」

    葉恆雖然不明白顏百川為何突然調轉話題，還是點了點頭：「是朕的皇侄葉凡，和武帝一樣，天生神力，體質絕倫，只是沒有通讀天賦，無法修行。」

    「接觸武道之後一飛沖天，目前已經進入了東蒼武院。」

    「就是性格太沖，對敵下手有些狠，混出了一個『不詳』的諢號！」

    顏百川點了點頭：「聽武院的項脊軒說，葉凡是少數領悟了血神變神通的武道苗子。」

    「不錯！」葉恆臉上也浮現出滿意的神色，「家族中打算和龍族交換一批龍族精血……」說到這裏，葉恆還是忍不住，問道，「文相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

    顏百川淡淡一笑：「陛下，這天底下，血身變修行最深的人，莫過於陳洛了。」

    「這天下，恐怕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妖族上一代白澤，也是竹林弟子。」

    「而且，那位白澤，是罕見的先天雙心……」

    葉恆猛然怔住，瞪大了眼睛，望着顏百川，下一刻，渾身氣運勃發，一枚玉璽憑空出現在葉恆的面前。

    葉恆抬手一指玉璽，玉璽瞬間光芒大放。

    「氣運禁術：朝令夕改！」葉恆口中輕喝一聲，瞬間一道光芒將葉恆和顏百川包裹起來，隨後仿佛包裹中的歲月回溯一般，時光倒轉。

    而此時，葉恆口中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陛下！」文相眉頭一皺，上前要扶起葉恆，葉恆擺了擺手，顧不得抹去嘴角的血跡，就露出一副笑容，「無妨。如此一來，剛才文相你的話，即便是半聖也無法回溯了。」

    「陛下，這裏是皇城……」文相搖了搖頭，「再加上老臣的修為，半聖想要回溯也不容易……」

    「多做一重保險總是好的！放心，沒讓國運承擔反噬，朕受點罪無所謂。」葉恆隨意擦了擦嘴，又是一臉興奮，「所以，是那小子？」

    文相也是一臉笑意，點了點頭。

    「呼……」葉恆想要大笑，又礙於帝王儀態，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此時他再看中京城裏處處升起的文華氣柱，拍了拍欄杆，「好啊，人族之福啊！」

    「文相，去南荒的學子補助再上浮五成，走朕的內帑。」葉恆擺了擺手，阻止文相的進言，說道，「既然是那小子鋪的路，那也不必擔心妖族有什麼禍心了，朕給他再壓實一些。」

    「對了，之前說將西湖百里封地賜給他……這不夠啊！」

    「文相你想個說法，把臨安城封給他！讓他守着朕放心！朕就說怎麼會讓葉大福去管理封地，原來是哥倆好啊！文昌閣只管上書，朝議的事朕來解決！」

    葉恆激動地走了一圈，又看向顏百川：「皇族中真的沒有合適的公主或者郡主嗎？」

    顏百川苦笑搖頭：「那小子，和他六師姐定了終身……」

    聽到顏百川的話，葉恆楞了一下，揉了揉眉心：「這樣啊，那算了……」

    「陛下……」顏百川又連忙說道，「您知道這件事即可。賞賜的事情暫時押後吧，萬一引來有心人的注意，適得其反了。」

    葉恆皺了皺眉：「可是朕已然知曉，不賞賜心裏難安……有了，最近葉大福的生辰快到了，就將臨安城封給葉大福吧。」

    「朕再下一道密旨，說明葉大福只是代掌臨安，等那小子恢復身份，再轉贈給他！」

    「這樣也不會有人有異議了！」

    見擋不住葉恆堅定的賞賜之心，顏百川也只好點了點頭。

    「說起來，方家這一次要摔大跟頭了……」葉恆又想到了一層，嘴角不自覺浮現笑容，指了指顏百川，「原來你文昌閣一直都在岸上看戲啊……」

    顏百川也是笑道：「陛下，雖然您是君，但是也不能血口噴人，這件事文昌閣不知情啊……」

    顏百川說完，葉恆啞然，隨即點了點頭：「不愧是儒門！」

    君臣二人相視一笑。

    就在此時，顏百川眉頭微動，臉上笑意更濃。

    「怎麼了？」葉恆見狀問道。

    顏百川拱了拱手：「那小子，又更新了……」

    ……

    「許銀鑼，來了啊……」小二見許老七騎着標誌性的老母馬噠噠噠的走來，連忙上前招呼，「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南荒那邊剛剛傳來《白蛇傳》的新章呢！」

    「哦，這兩天更新這麼快？」許老七翻身下馬，就往醒早樓里走，「春闈放榜，忙了一天了，正好輕鬆一下。」

    說話間，許老七就走進了茶樓，很快就瞄見幾個美麗女子聚集的地方，於是走到附近，單獨開了一桌。

    別問，問就是這裏風水好。

    「這位姑娘，書說到哪裏？」許老七小聲朝其中一個姿色最佳的女子詢問道。

    那女子原本不想回答，不過見許老七一臉笑容，又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小聲說道：「剛剛開始不久……」

    「說的是許嬌容認為胡媚娘有問題，很擔心許仕林被胡媚娘傷害。但是許仕林明顯喜歡上了胡媚娘，攔也攔不住。」

    「金鈸菩薩讓胡媚娘去偷許仕林的護身香囊，胡媚娘陽奉陰違……」

    許老七點了點頭，小聲道了個謝：「多謝姑娘，這一桌茶資在下付了，權當是給姑娘潤口。」

    「不用推辭，莫要打擾他人聽書。」

    說完，也不等那姑娘回話，就招來了小二，吩咐了一下。

    那一桌鶯鶯燕燕都看了看許老七，略微點頭示意感謝，許老七則是一臉無害地回禮。

    此時那說書先生依然滔滔不絕，說道許仕林中計，前往金鈸法王設下的陷阱，遇到了危險，同行的戚寶山拼死營救，但卻不是金鈸法王的對手，危急時刻，突然一道青色光芒從天而降！

    「小青！」頓時有聽眾激動地喊起來。

    當年法海鎮壓白素貞，白素貞以最後一絲法力護送小青逃走，如今小青修行有成，回來尋找救出白素貞的方法。白素貞讓小青前去看顧許仕林，並且囑咐不要透漏許仕林的身世，以免讓撫養了許仕林二十年的姐姐姐夫難做。

    小青出手打跑了金鈸菩薩，面對許仕林的感激，卻萬語千言難以開口，只能告訴許仕林自己是他親娘的好姐妹。

    但是許仕林是何等人，很快就察覺到中間的蹊蹺，於是找許嬌容詢問真相。許嬌容見欺瞞不過，最終還是把許仕林的身世合盤托出，許仕林這才明白，自己的親生爹娘竟然遭遇了了如此不公之事。

    隨着說書先生聲情並茂的講述，眾人再度凝聚起對法海的仇恨！

    ……

    「雷峰塔前聲聲喚，我娘塔下不知因。」

    「非是孩兒來遲慢，皆因出世不知情。」

    「父親生死無蹤跡，母親塔下受災刑。」

    「何時能把冤讎報，方消孩兒一片心。」

    帶着哭腔的唱段響起，所有聽眾的聲音都被提了起來，中京各大學院中，剛接到喜榜的學子們此時一個個表情嚴肅，捏緊了拳頭。

    父母受苦，卻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的淒涼。

    就連台上唱着的人，也淚水滿面，幾度哽咽。

    「這佛門，是怎麼得罪那白墨了？」折柳書院副院首田海翼也坐在台下，感嘆道，「原以為呂洞賓劍鎖法海就已經是斷了和佛門的恩怨，出了個金鈸菩薩也就算了了，沒想到後面一次次反覆鞭屍啊……」

    「這哭戲字字沒有說佛門，但字字都在殺佛門！」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什麼叫口誅筆伐，這才是口誅筆伐！」

    「頗有我儒門之風！」

    田海翼認真評論道，周圍的學子們紛紛點頭。

    「院首……」此時一名學子注意到周圍的配樂聲還沒停止，顫抖着嘴唇說道，「還沒伐完啊……」

    話音落下，又是一段唱腔響起

    「我聽兒語淚漣漣，奈何雷峰壓頂隔重天。」

    「我飲泣血將兒勸，休把為娘常掛牽……」

    這熟悉的溫柔腔調一出來，所有聽眾都紛紛起身。

    「是白娘娘！」

    「白娘娘受苦了啊……」

    「老夫的眼淚不值錢，不值錢啊……」

    聽眾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說書的老先生只好用力拍了拍醒木，才安靜了一些，這才示意配合的歌女繼續唱下去。

    「有朝一日金榜題名，氣運在身文華沖天。」

    「推倒雷峰救娘親，那時節一門慶團圓……」

    「院首，弟子請個假！」此時一名學子站起來，朝田海翼拱手道，「弟子金榜第二十二名，要去一趟西湖劍射雷峰塔，否則我心難安！」

    「這位兄台，在下金榜第十六名，願意同行！」

    「兩位學友，在下金榜第九名，也願意同去！」

    「在下不才，名列二甲傳臚，願意同往！」

    ……

    南荒，羽淵國。

    「先生，什麼是金榜？」小蛇妖吐着蛇信，問向人族夫子。

    人族夫子笑道：「金榜啊，就是學問最厲害的人才能登上的榜單。」

    「在人族大玄，是要考試的，取得好成績的人才可以在金榜上留名。」

    小蛇妖歪了歪腦袋：「那先生，你上了金榜嗎？」

    人族夫子聞言，感嘆了搖了搖頭：「我啊，我還差了一點。」

    「夫子，夫子，我想去救白娘娘，那我可以去考試嗎？」又一隻小蛇妖舉手道。

    「當然可以了！」夫子點了點頭，「那你要讀很多書，懂很多道理才行。」

    「只有這樣，才能去救白娘娘。」

    說話的小蛇妖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其他的小蛇妖也紛紛開口喊道：「我也會努力的！」

    「白娘娘是蛇族，要由我們蛇族來救！」

    看着爭先恐後表態的小蛇妖們，夫子的目光落在了手上的《白蛇傳》中，心中唏噓不已。

    好厲害的文章，一篇故事，就讓蛇妖們有了修行的目標，起到了勸學的作用。

    等日後這些小蛇妖長大，那對人族必然是親近為主的。

    人族在南荒的影響力，似乎有了長遠增長的態勢啊。

    ……

    就在新的一章《白蛇傳》賺足了人、妖兩族的眼淚時，方寸山上，也有一雙眼睛飽含着熱淚！

    「石蠻兒，你找我？」正在拼命爆更的陳洛接到了追月的稟告，說是石蠻兒從俊疾國來了，有急事要見他，連忙放下筆跑了出來。

    見到陳洛，眼圈發紅的石蠻兒先是扔出了一個酒罈，自己又拿出更大的一壇酒，咕咚咚就喝了起來。

    陳洛不明所以，只能也拍開酒罈，喝了幾口。

    石蠻兒一口氣將手中的酒罈喝完，打了個酒嗝，臉上已經顯現出了一些醉意，這才看向陳洛：「白兄弟，咱們算不算朋友？」

    陳洛意外，點了點頭：「自然算啊。」

    「那你怎麼不給我俊疾國加點故事角色！」石蠻兒話語裏透着一股委屈，「是，你是寫了兩篇猿族的山海奇文。」

    「可是那對六品以下的小妖沒用啊！」

    「山海盟主一共有五個，達瓦里國的熊族不用說，現在字還沒認識全呢，司逐國也是個聚集國家，沒有固定的種族！」

    「剩下的就是我俊疾國的猿猴一族，羽淵國的蛇蟒一族，還有青丘國的狐族。」

    「眼下你在羽淵國和青丘國來回輪流寫，我俊疾國連根毛也沒撈到啊！」

    「唉……兄弟心裏……委屈啊……」

    陳洛楞了一下，就這事啊？

    看着陳洛沒回答，石蠻兒朝陳洛身邊湊了湊：「老白啊，咱也不貪心，不需要白蛇傳這樣的長篇，你看看要不按《聶小倩》那樣的長短來個短篇，怎麼樣？」

    「眼下蛇族和狐族的小輩有了你的文章，那修行速度可快了。我這邊的小輩追不上啊……」

    陳洛搖了搖頭。

    石蠻兒見狀，有些不解：「是，我猿猴一族寫不出什麼美女，但是可以出勇士啊！要不我給你說幾個我族的傳說？」

    陳洛笑了笑，拍着石蠻兒的肩膀：「石兄，你放心，我忘了誰，也忘不了你們俊疾國猿猴一族的！」

    「只是……那個故事太長了，我現在還沒能力寫出來。」

    石蠻兒一愣：「比《白蛇傳》還長？」

    「長多了……」

    「我猿猴一族在裏面是主角？」

    「絕對主角！」

    「那主角厲害嗎？」

    「厲害的不要不要的。」

    石蠻兒見陳洛一臉真誠，又問道：「真的沒有誆騙我？」

    「等寫出來，你們不要太高調就行！」

    聽到陳洛的承諾，石蠻兒開心地翻了兩個跟頭。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暫時沒實力寫出來就不要勉強，我們還等得起。」

    「我回去復命了。」石蠻兒說着，就要遁走，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我家老祖宗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陳洛意外：「聖君有何指教？」

    石蠻兒也是一臉疑惑，說道：「我家老祖宗說，年輕人，戒之在色。」

    「他老人家算到你近日有一道桃花劫，短則一月，多則半年，必然爆發，讓你小心一些。」

    陳洛聞言，也是意外，自己在這南荒待着，能有什麼桃花劫？

    再說了，最近就打算宅在家爆更了，都不會出山。

    不過好歹也是猿族聖君的一片好意，陳洛連忙拱手道謝。

    「客氣啥，反正我家老祖宗的話挺靈驗的，你自己多加小心！」說完，石蠻兒揮了揮手，化作一道光芒直接離開了方寸山。

    「桃花劫？」陳洛抬起手，摸了摸手腕，手腕上立刻浮現出一道青絲手鍊，笑道，「有六師姐護着，什麼桃花劫能近我身？」

    就在此時，獒靈靈落在了陳洛面前，拱手一禮：「公子，烏雞哥發來信息。」

    「麒麟王讓您近日抽空返回麒麟域一趟，有事商議。」

    陳洛微微一愣：老爹找我？

    難道是和那顆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