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閒書成聖人 第538章 蟾宮重開!

    西湖。

    大喜興奮地搖着船,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幸運,拉上了一個大活。

    看了一眼船上那個胖乎乎的身影,大喜連忙收回眼神,更加賣力地划起槳來。

    那可是「石頭捏出水,枯木攥出油」的景王世子爺,別的不說,這兩天下來,他已經掙了快兩百兩銀子了。

    這感覺,簡直比他和孩子他娘洞房那一天的感覺還要好。

    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俗話說,錢是男人膽。

    此時,他大着膽子,想聽聽這位世子爺又有什麼賺錢大計……

    「聽好了,求雨詩詞都準備一些。想要下雨,必須買咱們的求雨詩詞,一副求雨詩詞一千兩!」

    賬房先生皺了皺眉:「是否太貴了?」

    「貴?那就五千兩好了。」葉大福豪氣的一揮手,「你倒提醒好了,這求雨詩詞允許眾籌!」

    「若是獨自一人支付了這求雨費用,那附加大儒可以舌綻春雷,就說『感謝某某某送來的春雨一場』,雨過之後再加點彩虹特效什麼的。」

    「要的就是個場面!記下了嗎?」

    那賬房一邊記錄一邊點頭:「記下了記下了。」

    葉大福點點頭,又望着遠方,皺起了眉頭。賬房先生見狀立刻問道:「世子,還有什麼問題嗎?」

    葉大福搖搖頭,說道:「我有點不理解啊!」

    「最新一回里,有一首曲子,叫西湖雨又風。」

    「裏面唱到:相呀會呀斷橋中,三月清明雨濛濛。這個斷橋,是個什麼橋?斷了還能是橋嗎?」

    「大……白山主也沒跟我說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建!」

    「總感覺浪費了一次發財的機會。」

    賬房先生聞言,也是陷入沉思:「對啊,世子爺這麼一說,我也奇怪,那橋為什麼叫斷橋?」

    就在葉大福和賬房愁眉不解的時候,大喜突然說道:「世子爺,前面是蘇堤和白堤的斷接之處,湖水有點急,您坐穩了。」

    不錯,蘇坡仙和樂天居士都曾在臨安為官,各自修建了一段圍湖堤壩,被稱為蘇堤和白堤,呈現一個彎折形狀。這斷接之處,正是在那折點上。

    「嗯?斷接之處?」

    葉大福眼前一亮,望着前方那下寨旳湖口水道,突然腦中一個激靈,重重拍了一下身邊的賬房:「我知道了!」

    賬房差點被拍到湖裏去,連忙站住,問道:「世子,你想到什麼了?」

    「斷橋啊!」葉大福走到船頭,指着那水道,「建一座橋,將蘇堤和白堤連起來。」

    「你想,當天落大雪之時,蘇堤和白堤都被白雪覆蓋,而拱起的石橋側面卻不沾雪,那一條完整的雪線不就是從這裏斷開了嗎?」

    「這不就是斷橋嗎?」

    「這……這就叫,斷橋殘雪!」

    賬房先生一個激靈,也望向那水道,片刻後,問道:「可是侯爺,這橋怎麼掙錢?」

    葉大福一臉嚴肅:「天天就想着掙錢,我是那麼市儈的人嗎?給天下有情人提供一個美好的場景,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美好的愛情是無價的!」

    賬房先生眼神異樣地看着葉大福,葉大福又說道:「所以,多收點錢算的了什麼!」

    「吩咐下去,斷橋的橋壁提供刻名服務,一雙姓名底價一千兩!越往中心越貴!」

    「橋的圍欄上多設計點鴛鴦、鴻雁之類的護橋獸,可以認領,每一尊一千兩一年!」

    「橋體可以釋放文華,提供文字和圖畫宣傳,按時辰收費。」

    「斷橋建起之後,承接求親、納禮、接聘服務,包場一萬兩起,良辰吉日直接拍賣!」

    賬房先生一邊記錄一邊說道:「侯爺,是否銅臭味重了一些。」

    葉大福聞言皺了皺眉,隨後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不能凡是都論錢。」

    「這樣吧,凡是成親三月內的夫妻二人前來西湖,憑藉成親文書可免費領取『緣起傘』一柄!」

    賬房先生驚訝道:「世子,這禮……重啊!」

    葉大福心痛道:「唉,做生意總要有點情誼的。對了,斷橋建成之日,就命名為那一天為西湖情人節!」

    「這是屬於天下有情人的節日!」

    葉大福感嘆了一聲:「有緣千里來相會,那天物價翻十倍!」

    「記住了記住了!」賬房先生連連點頭。

    「心真黑啊……」大喜聽到葉大福的計劃,不由得膽戰心驚,就在這時,耳中傳來葉大福的叫聲——「船家!」

    「唉唉唉!」大喜連忙回應,「世子有何吩咐?」

    「你提點了我這個斷橋計劃,有功!上岸之後去我拿領賞吧,就給你六百兩如何?」

    大喜一驚,面上立刻露出喜色:「多謝世子爺賞賜。」

    此時他心中感慨道:「世子爺心真善啊……」

    ……

    就在葉大福還在籌謀西湖的發財大計的時候,《白蛇傳》第二回已經傳遍了南荒。

    血噬森林,狼堡。

    「嗯,這一次這麼多?」

    貝嘉看着來自方寸山的文稿,臉上意外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筆。

    貝嘉拿起文稿,一頁頁地瀏覽着。

    「嗯,成親了……這一點和我想的一樣。」說着,貝嘉在一旁的空白紙張上記上了一筆。

    「充軍發配?流落蘇州……」貝嘉皺了皺眉,「我倒是想到許仙和白素貞會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先發展感情,這樣可以暫時先略下許仙成長環境所帶來的故事糾纏,不過竟然是用這種方式……看來白墨喜歡使用人族的規矩來引導故事走向。」貝嘉再次在旁邊的紙張上記錄下這個判斷。

    「蜈蚣精王道靈?三道靈符劫……」貝嘉看到這一段劇情時,臉上的表情變幻,「白墨想做什麼?這牽涉到道門了!」

    「之前第一回中有白矖指點,那說明這是妖族的故事。我就奇怪,為何妖族有大聖,但是在故事裏卻處在弱勢。」

    「看來白墨還是保留了道門存在,作為故事中的妖族的牽制力量。難道白墨認為,在現世中,道門才是妖族最大的威脅?」

    「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儒門和佛門的痕跡。」貝嘉想了想,實在猜測不到陳洛會如何開展,便繼續往下看去。

    「端午節,雄黃酒……看來在這裏許仙和白素貞的夫妻感情要走向極端了。」貝嘉眉頭一挑,「以白墨的風格,應當是許仙不去在意白素貞的身份,而繼續……嗯?死了?」

    貝嘉楞了一下,要知道,這種表情在她身上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真死了?」貝嘉連忙往後翻去,結果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醒目的黑色字體就像悼文一般映入眼帘。

    謄抄的人在陳洛的指點下專門放大了字號,而且還加黑加粗——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白!墨!」手中的毛筆直接被貝嘉捏斷,「混賬啊……妖族之恥!

    「怎麼在這裏結束了!」

    貝嘉的氣息波動引來了遠在他處的狼滅的注意,一道血氣傳音傳入了貝嘉的耳中:「嘉兒,何事發怒?誰招惹你了?」

    「要不要為夫出手?」

    貝嘉聽到傳音,隨即情緒平靜下來,回音道:「無事。」

    她看了一眼那文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接着說道:「一個頑皮的小傢伙而已!」

    ……

    而於此同時,蛇蟒之國——羽淵,整個國家似乎都陷入了巨大的致郁之中。

    「先生,沒了?怎麼沒了?」學堂里,一個個還沒長成的小蛇妖吐着舌頭,望着一臉無奈的儒生師父,一個個都跳了起來。

    「往下說啊,許仙真的死了嗎?嗚嗚嗚嗚……我不要許仙死!」

    「是啊,這樣的話,人族是不是就更害怕我們蛇族了?我不要啊,萬一武家大郎害怕我了,以後不娶我了怎麼辦?」

    「先生,繼續往下說啊……我求你了,以後我上課一定乖乖的!」

    「我也是我也是,我今天多寫兩個時辰的字,先生你把故事說完吧。」

    儒生滿臉漲紅,看着一個個小妖的臉龐,忍着巨大的愧疚說道:「孩子們,孩子們,對不起啊……下面,真的沒有了……」

    「得等白山主繼續往下寫咱們才能知道後面的故事啊!」

    說着這話,儒生捏緊了拳頭。

    萬萬沒想到,他都到妖族來支教了,居然還被「斷章」這種事情給籠罩着。

    這天下寫文章的,你們的心呢!

    「別急別急,為師現在就給方寸山寫信,催白山主趕緊寫下一回。」儒生安撫道。

    這麼一說,眾小蛇妖都安靜下來,一個傳着白衣服將自己打扮成白素貞的小蛇女怯生生地問道:「老師,有用嗎?」

    「有用!」儒生看着小蛇女,將她抱起來,「老師不僅給他寫信,還在信里放刀片!」

    「他一害怕,就要乖乖給咱們寫下去!」

    「人族的梧侯陳洛你們知道吧!最怕這一招了。白墨肯定也是這樣的!」

    「嗯!」小蛇女開心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翹起了自己的蛇尾,摸了半天,然後一咬牙,從自己蛇尾上掰下了一片蛇鱗。

    「老師,我的鱗片比刀片還要鋒利,你拿去放在信里!」小蛇女忍着痛,奶凶奶凶地說道,「他要是再不往下寫,我就……我就……我就用鱗片砸死他!」

    「我也有,我也有……」頓時整個學堂的小蛇妖都翹起了蛇尾,只聽噼里啪啦的聲音,一片片薄薄的蛇鱗被拔了下來。

    學堂如此,更遑論羽淵國的大街小巷了。

    羽山,羽淵國的中心。

    一尊尊散發着大聖氣息的蛇妖盤踞在一棵棵參天古樹上,雖然都是沉默不語,但是氣勢卻壓抑地可怕。

    「香香是不是沒睡上白墨!」一名蛇族老嫗開口道。

    「必然是沒睡上的!」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要是睡上,豈會斷在這個地方!」

    「依我看,香香那妮子還是嫩了,興許白墨是喜歡本尊這樣成熟妖嬈的身體呢?」

    「妾身倒是願意為了羽淵,效仿白素貞之事,以大聖之姿去伺候伺候白山主呢!」

    「哼!」有一道冷哼響起,「你都快三百歲了,白先生豈會看上你這樣的老妖婆!」

    「老夫家中還有一窩曾孫女,燕瘦環肥,各有一美,可以一起送到方寸山去。」

    「你們啊,太膚淺了……」一名眼角帶着寒光的蛇族大聖說道,「論美艷,方寸山怎麼會少了絕色?」

    「香香那丫頭本就不錯,另外還有青丘的白青青,還有那些擠破頭要上山的女妖們。」

    「但是白先生碰過嗎?」

    「咱們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白先生,喜歡雄性?」

    話音一落,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倒是和蛇族本相的聲音一致。

    「嘶——」

    「咳咳……」一道輕咳聲響起,發聲的是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蛇妖,正是佘香香之兄長,羽淵國國主佘司司。

    「我已經和母后聊過了!」佘司司看了一眼面前的眾大聖,「文章講究起伏。今日許仙之死算是落到了谷底,接下來必然是一飛沖天之勢。各位都是我族元老,壽數漫長,稍安勿躁,等待白墨出下一回即可!」

    「今日召集各位,不是討論這《白蛇傳》的事情,而是關於孔雀一族邀請我羽淵國和西方佛門交好之事!」

    「不必倒向佛門,但是需要允許西方佛門在我國境內傳道。」

    「講究血脈至上的妖族,對佛門輪迴的教義有着天然的好感,此事該如何應對,諸位議一議吧。」

    眾大聖頓時臉色嚴肅起來。

    ……

    方寸山。

    「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要倒下來……」陳洛躲在方寸山山核之中,無聊地哼唱着歌曲。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直接封山,還躲進了方寸山裏面。

    「不就是斷了個章嗎?」陳洛無奈,就在剛才,白炎炎直接從桃花林衝過來,幾乎把方寸山的地給犁了一遍,險些把他給揪出來。

    「下次還是躲到三師兄的天絕林去!」陳洛心中暗暗想到,「到時候就算找到我,那也是三師兄先頂上去。」

    「嗯,就這麼決定了!」

    就在陳洛心中念頭直轉的時候,耳中傳來了獒靈靈的聲音:「公子,公子……安全了,可以出來了。」

    陳洛聞言,長吐了一口氣。

    山核里對他雖然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太悶了。

    受到獒靈靈的通風報信,陳洛心念一動,立刻就出現在聊齋之中。

    「獒老,三嫂走了?」

    獒靈靈點點頭:「嗯,氣洶洶地走了。」

    「白聖君說她來鬧了一次,其他大聖就不好意思再來鬧了。不過您下次要還是這樣,她就把你從山裏揪出來!」

    陳洛一愣,感情三嫂已經知道自己藏在山林了?

    不過,獒老你這幅看渣男的表情看着我幹嗎?

    不就是斷個章嗎?

    陳洛擺擺手:「我知道了。在山裏躲了半天,肚子有點餓,讓追月……嗯?」

    吩咐到一半,陳洛突然感覺到蟾宮宮主有了動靜。


    從儲物令中拿出宮珠,宮珠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一道信息卻傳入了陳洛的腦海之中——

    蟾宮重開!

    這麼快?

    嘿嘿,金烏血脈,我來……哦,等晚上吧。

    月上柳梢頭,鳥約黃昏後。

    ……

    「陛下,念完了。」

    威虎山中,嬤嬤放下了文稿,看着正在閉目養神的風南芷,風南芷眉頭微微皺起,確認了一遍:「仔細看看,真的念完了?」

    「的確念完了。」嬤嬤回復道,「最後一句是『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風南芷的拳頭用力一捏。

    「知道了,退下吧!」

    嬤嬤起身行了個禮,緩緩退了出去。

    風南芷睜開眼睛,看了看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文稿,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哼」的聲音。

    「等本宮解決完血脈的問題,定然要把你抓來關進黑牢,每天寫上八萬字!」

    「青龍帝皇說情也沒用!」

    說完,風南芷就要起身,突然感覺心口劇痛,接着渾身一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那口鮮血吐在地上,立刻化作了冰霜,寒氣升騰。

    「陰脈開始反噬了嗎?」風南芷皺眉,一揮手,將地上的寒氣蹤跡掩蓋,她抬起頭,望着殿宇上方的虛空,輕聲呼喚:「飛飛大祖……」

    片刻後,一縷蘊含着無窮威嚴的神魂之力憑空出現,落在了風南芷的身上。那神魂之力在風南芷身上查探了一番,發出了一聲嘆息。

    「大祖,為我護法!」風南芷說道。

    那神魂之力緩緩凝聚出一個看不清面目的模糊身形,傳出了一道女聲:「南芷,你要做什麼?」

    「大祖,還需要問嗎?」風南芷平靜說道,「上一尊禍斗血脈對我沒什麼作用了,我要去采新的真焰血脈,鎮壓陰脈!」

    「還要繼續嗎?」那虎族祖妖有些不忍,「我以祖妖之心幫你忍一忍。說不定,麒麟墓很快就可以開啟了。」

    「大祖……」風南芷微微搖頭,「動用祖心,若是讓你力量削弱,那誰來保護我?」

    「虎族祖妖雖多,但是我只相信你!」

    「況且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祖妖風飛飛沉默了片刻:「有目標嗎?」

    風南芷點點頭:「原本預留的是火鴉一族的燃炎大聖,但是火鴉一族遭遇了血脈淘汰。」

    「那就換一家吧。」

    風飛飛似乎在猶豫,風南芷輕輕皺眉:「大祖,沒有白虎血脈鎮壓,虎族將分崩離析!」

    「我寧可冒險,也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這世間,目前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我自己,只有你和炎炎姐!」

    「飛飛大祖!」

    鳳飛飛的神魂虛影望向風南芷,片刻後點點頭:「我明白了。」

    隨即,龐大的氣勢將風南芷所在的殿宇包裹起來。

    「我為你護法一月,一個月內無論是否成功,都要趕回來。否則會引來其他分脈虎祖的疑心!」

    風南芷感應到殿宇已經被祖妖氣息封鎖,這才點了點頭:「知道了。」

    「開始吧!」鳳飛飛輕輕說道。

    風南芷盤腿而坐,渾身氣勢收斂,緩緩張開了那誘人紅唇,很快,一隻威嚴的白虎虛影在風南芷身後浮現。

    緊接着,風南芷的腹部有一道金光亮起,那金光緩緩升起,經過心臟,最後從風南芷的天靈處飄出了身體。

    那團金光懸浮在風南芷的頭上,金光中有一隻毛茸茸的小白虎,就像一隻小貓一般。

    這小白虎突然打了個哈欠,舒展了一下四肢,隨後從金光中猛然躍出,落在地上,瞬間化作一個人形。

    這化作的人形相比風南芷,眉目間大約有個五六分的相似,不過看上去年輕一些。若是風南芷有二十六七的模樣,那這尊小風南芷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自己小心一些。現在你可不是虎族女帝,得不到任何支援。」風飛飛提醒道。

    小風南芷點點頭。

    「大祖放心,我心中有數。大祖,上身的時候注意一些,有點痛。」話音落下,小風南芷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風飛飛的神魂虛影走到依然坐在原地的風南芷的身體旁邊,認真地打量了一番,隨後直接「走入」了風南芷的身體。

    當風飛飛的神魂虛影和風南芷的身體合二為一的時候,頓時面色大變,一雙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裙,扭曲的表情表露出她所感受到的極大痛苦。

    「這肉身的劇痛……」風飛飛幾乎是咬着牙,內心狂呼道,「南芷是怎麼挺住了!」

    風飛飛深吸了一口氣,在掌控風南芷肉身的那一刻,就察覺到在風南芷體內,幾乎有一半的經脈臟腑被炙烤得焦黑萎縮。以她祖妖的神魂強度,這種劇痛幾乎都讓她痛喊出聲。

    可是在平日裏,風南芷給人永遠是一副威嚴且強大的模樣。

    調整了好一會,風飛飛才勉強適應了一些,但是她這種適應,無非是降低了神魂和肉體的聯繫,屬於作弊的法子。

    「白虎不全……」

    「南芷,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老身一定會助你補全!」

    ……

    一輪明月照方寸。

    終於等到了日落月升,陳洛拿起蟾宮宮珠,傳送了一道神魂之力進入。

    很快,宮珠中浮現出一道蟾宮虛影,月光氤氳,將陳洛包圍。

    感應到身體周圍空間泛起陣陣波動,陳洛心中一動:「成了!」

    一陣風憑空吹起,將陳洛卷了起來,緊接着,被風吹動的落葉重新落回地面,而陳洛消失在了原地。

    ……

    「白山主,是來看我們少宮主的嗎?」陳洛剛覺得腳下踩在大地上,就聽到耳邊傳來媧英的聲音。

    陳洛定了定神,看到媧英笑嘻嘻坐在碩大的床榻上,叼着一杆煙槍,朝着自己噴了一口,問道。

    那眼神,活脫脫就是家長看到孩子的小夥伴又來找自己那正在做作業的孩子玩耍時的眼神了。

    「見過媧英前輩。」背後吐個槽沒什麼,見了面還是要尊敬一點,陳洛連忙行了個禮。

    這媧英,據白炎炎說,修為不比她差,那妥妥的巔峰大聖啊。

    「晚輩這一次來,不是來打擾瓜瓜修行的,是有一些修行上的私事,想要詢問婆婆。」

    「你要見宮主?」媧英意外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我幫你問問!」

    「宮主最近也很忙,會不會見你我可不敢保證!」

    「嗯,辛苦前輩。」陳洛再次行禮。

    只見媧英深深洗了一口煙槍,然後吐了出來,但是那口煙氣居然凝兒不散,在她面前形成了一個原形的煙圈。

    就在陳洛詫異的時候,那煙圈內突然有一道月光散發了出來,媧英點點頭:「宮主答應見你了,你直接進去吧。」

    說着,媧英指了指那煙圈。

    陳洛一愣,但也很快反應過來,又給媧英道了個謝,朝煙圈門走去。

    當陳洛的身體穿越煙圈,眼前的天地豁然變化,陳洛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桂花樹葉上,那桂花樹葉在空中飄舞,但只是一個眨眼,又落在一片池塘之中。

    不知道是池塘大,還是自己變小了,此刻陳洛再抬起頭,就望見池塘邊,有一顆參天桂花樹,在樹木的頂端,居然掛着個月亮。

    「是不是很好看?」一道聲音在陳洛身後響起,陳洛轉過身,只見蟾宮宮主媧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陳洛身後,拄着拐杖一臉慈祥地望着陳洛。

    「見過婆婆!」陳洛連忙行禮,先開口說道,「關於瓜瓜和您的事情,我已經修書去了大玄,相比金蟾婆婆已經收到了。」

    「嗯,辛苦你了。」媧合伸出手點了點,一隻蓮蓬升起,做了上去,「你也坐。」

    「哎。」陳洛乖巧地坐在樹葉上。

    媧合笑道:「上次你要來的時候,蟾宮佈置祖靈秘境的儀軌,因此不便接待。」

    陳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現在佈置好了?」

    媧合搖搖頭:「封印洪荒的秘境哪有那麼容易,佈置好了一部分吧。」

    說完,她又望着陳洛:「找老身有什麼事嗎?」

    陳洛連忙從儲物令中取出裝有金烏血脈的盒子:「婆婆,晚輩在無意中得到了這件物品,特來請教……」說着,陳洛打開了盒子,一股大日氣息噴涌而出。

    「金烏血脈啊!」媧合似乎並不意外,淡淡說道,「說起來,在老身還小的時候,聽前輩說過,蟾宮曾經收留了一隻金烏。」

    「那尊金烏受了很重的傷,重到連傳承都沒有辦法穩定。」

    「後來老金烏知道自己要死了,就離開了蟾宮。沒想到他還是留下了金烏血脈……」

    陳洛耐心聽完媧合講述往事,才說道:「不敢瞞婆婆,晚輩有一門神通,可以煉化異族血脈,白澤之身就是這般來的。」

    「所以……」

    「你看上了金烏血脈?」媧合笑着說道。

    「嗯。」陳洛誠實地點了點頭。

    媧合勾了勾手,裝着金烏血脈的盒子飛到了她的面前。媧合一邊打量着金烏血脈,一邊說道:「按理來說,金烏血脈是最頂尖的血脈。」

    「不過這尊金烏有些特殊。」

    陳洛意外道:「怎麼了?」

    「金烏血脈,應當是帝妖級別。傳說中還有更高級的大日金烏,據說能身化烈日,那幾乎和祖龍、妖祖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但是這隻金烏,血脈有缺陷。」

    「怕是只能看做頂尖祖妖血脈,想要晉級帝妖,還是存在障礙,需要一些機緣才行。」

    陳洛心中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什麼大問題呢。

    頂尖祖妖,那不就是和師兄白澤一樣嗎?不吃虧!

    看着陳洛的表情,媧合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沒出息!」

    「頂尖祖妖和帝妖雖然聽上去只有一線之隔,但這一步就是天塹!」

    「洪荒之時,多少頂尖祖妖沒能邁過這道坎,倒在了帝妖之前。這小小的一步,是突破血脈的桎梏,非大氣運不能完成。否則頂尖祖妖都能衝擊帝妖境可能的話,五靈帝妖血脈就不會那麼珍貴。」

    陳洛點了點頭,無奈道:「這麼說,這金烏血脈不值錢?」

    「胡說八道!」媧合點了點陳洛,「頂尖祖妖血脈還不夠你珍惜的嗎?那可是位於巔峰的存在。」

    陳洛:(*??????*||)。

    是你說不好的,現在又說好。

    行,您是祖妖,您說的都有理。

    「說吧,是想問什麼問題?」媧合合上盒蓋,問道。

    陳洛連忙說道:「婆婆知道這金烏的實力嗎?」

    「實力?」媧合皺了皺眉,「這個沒聽長輩說過。」

    「不過從遺留的金烏骨感應,應當是二品級別,而且絕對沒有二品巔峰。」

    陳洛聞言大喜:「真的?那太好了,謝謝婆婆。」

    媧合看着開心的陳洛,也是笑了笑:「不要開心的太早。你還記得我剛剛說了,這金烏傷的太重,所以遺傳都不能穩定嗎?」

    「遺傳都不穩定,你煉化血脈的變身神通就能穩定嗎?」

    陳洛:啊?

    快樂「啪」的一下沒有了。

    「去火脈最盛之地,以天地之力加持,可以增加一些把握。」媧合說道,「所謂不穩定,是指隨着時間的推移,你越發難進入金烏狀態,反而會經歷血脈的退化。」

    陳洛一愣:那豈不是最後自己變成了火鴉?

    這不行,絕對不行!

    與其這樣,這金烏血脈還不如不要了!

    「不過,只是神通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媧合又露出了笑容。

    陳洛長出一口氣:婆婆,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啊!

    真的是蛤蟆說話——好長的大喘氣!

    ……

    得到了媧合指點的陳洛立刻馬不停蹄地就離開了蟾宮,而此時姍姍來遲的金瓜瓜出現在媧英的面前。

    「呱,呱?呱?(姑姑,我大哥來了?他人呢?)」

    「啊?少宮主,你大哥他走了啊!」

    「呱?(走了?)呱?(他都不來看看我?)」

    金瓜瓜:(??_??)

    「呱!(哼,下次我也不見他!)」

    -------------------

    ***

    紫筆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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