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顧醫生?還沒走嗎?」
隱約聽到一個親昵的聲音在說話。
誰啊?真吵……
顧禾是被濃郁的香水味給熏醒的,難受地睜開眼睛,看看周圍,頓時愣着了。
滿頭大汗!
他正趴在一張辦公桌上,似乎剛睡了過去,桌上的電腦屏幕還亮着光,即時聊天軟件的窗口不斷叮咚叮咚地來新消息,旁邊一個清潔大媽拿着掃帚在問他。
這,自己八成是穿越了,兩成是瘋了……
顧禾茫然地站起身,這裏是個心理諮詢室,一套布藝沙發,裝滿書籍的原木書架,溫馨的牆紙,牆上掛着幾幅有積極心理暗示的藝術畫,角落有盆打理得很好的發財樹。
看着像是他自己的那間心理諮詢室……
突然,他一下猛烈的頭暈,有些記憶畫面湧現腦海。
野狗,流光城,魚塘,紅雨團,洛娜,密鑰程序,心靈網絡……
「顧醫生?」大媽又笑問,「今天不是520情人節嗎,不跟女朋友去約會?」
「呃……我女朋友,不在這……」顧禾怔怔地說。
「異地戀啊。」大媽八卦勁頭上來了,「那挺辛苦的吧。」
「嗯……」顧禾心裏有太多問題,沒什麼閒跟大媽扯淡,只是敷衍了幾句。
他在諮詢室走了一圈,走進衛生間去,照過了鏡子,是自己沒錯。
他凝神地要使動超凡程序,完全沒有反應,也沒有控制台,腦海里不再有那種超凡感覺,沒有界面也沒有提示框,就普通那樣。
清潔大媽走了,顧禾走回辦公桌邊,關掉那些說着「小禾導師,謝謝你」的聊天窗口,發來的紅包也沒去管。
他拿起桌上的一部手機按動,久違了的智能手機。
5月20日,不管是電腦時間,手機時間,上網看的新聞,現在都是5月20日。
也就是,自己穿越到了流光城的那天。
顧禾沉吟着走到諮詢室的窗戶邊,往窗外望去。
諮詢室位於這棟商業大廈的八樓,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頭景象。
臨近傍晚,沒有那麼多的霓虹燈,也沒有滿路的街狗,從路人們那看不到奇裝異服,就都是普通現代風格,穿東土運動服的人倒是多了。
穿校服的學生,拖着孩子走的年輕父母,擺攤的小販,大爺大媽,也都多了。
這科技,這時代,這城市景象,真回來了,這裏是,江海市。
「媽耶,我該高興嗎……」顧禾茫然。
明明以前是那麼盼望可以穿越回來,此時卻有些失落。
洛娜,洛娜。他抓着腦袋,洛娜還在流光城,大伙兒也是。
但,這都怎麼回事啊?
他望着那台電腦,小心地檢查了起來,主機、液晶屏幕、鍵盤、鼠標……都沒有漏電過的跡象,好端端的。
一場夢?扯淡,每個細節,那些經歷與心情,都記得一清二楚,是穿回來了吧……
當時,在密鑰迷宮裏。
顧禾坐在辦公椅上,待心情平緩一些,就仔細地想着最後的情況。
當時自己和胖大海面對着一個光團,胖大海說那是心網大意識,他感覺自己無法戰勝對方,他被光團淹沒了,然後就這樣了。
這裏會不會是心網幻境?
顧禾突然生起一個悚然的念頭,心網幻境的話。
只是,他轉頭望着周圍,活動手腳,不管是視覺、聽覺、嗅覺等感知,還是念頭想法,沒有感覺到半點的異樣。
這也太真實了吧……
「等等,胖大海好像有說,心網大意識能創造一切感知。
「如果大腦從真實世界接收的一切信息都被模擬出來,不就是,會這樣嗎……」
顧禾這麼想着,缸中之腦?
那些被酒井修吉所創造的幻夢劇本困住的人,也不會感覺自己是在一個幻境裏面,還有薇薇安那個k級新程序,幻活,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
他越想,越感覺有點怪怪,但看着周圍的一切,這也許只是疑神疑鬼。
是穿越回來了,還是掉進幻境,還是自己瘋了。
顧禾拿起桌上的一個保溫杯,打開,喝了口枸杞水,水還保着溫,但這個保溫杯不會說話,而喝水的感知也沒有問題。
先撲騰走動一下,看看是什麼情況吧。
本着這樣的想法,顧禾拿手機打了很多通的電話,打給父母,打給朋友。
「喂,媽?沒什麼,打個電話回家嘛,嗯……好,知道啦,別煩我這個,嗯……」
「喂,強子?今晚?沒什麼節目啊,你也知道我不跟客戶交往的,那就違反職業規範了……要不要出來吃一頓,加班?好吧好吧,你忙吧。」
「喂,排骨,出來吃飯?啊你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了,就剛才表白成功啦?哦恭喜。」
顧禾越聊電話,越是撓頭。
沒有問題,全是久違卻又熟悉的人,他們各有各的生活,一切都在運轉。
他在流光城的半年,好像只是一場豐富多彩的夢。
「穿回來了?」顧禾拿起保溫杯,離開心理諮詢室。
不多時,他乘坐擠滿了人的電梯來到大廈的一樓大堂,到了外面的商業街街頭。
夜幕已經降下了,街上的行人更多,因為這裏有電影院,到處是成雙成對約會的情侶,也有遛狗的附近小區居民,馬路上車流不息。
顧禾走在行人路上,溜達,張望,向小攤販買東西。
漸漸,他駐足了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這種感覺,安全有序的感覺,真好。
不會突然冒出來什麼銀行打手或幫派分子,人們在正常地生活,他也是,事業有成的年輕才俊,名聲漸起的小禾導師。
可是,流光城,那個地方,有重要的人,洛娜……
「在那邊世界,我現在是平線了嗎,沒有回去,洛娜,還有大家,在很難過吧?」
顧禾想着,心裏痛了起來。
自己拼了命為的什麼,是笑容和希望,是夢啊,說過一定要回去的。
現在這,開什麼玩笑,可不能讓洛娜遭受這種結果……
「不行,我得先搞清楚這怎麼回事,如果是幻境就要趕緊出去,如果真穿回來,也要研究能不能兩頭穿,能不能把洛娜他們帶過來。」
顧禾腳步匆匆地走去,在路上奔跑了起來,試試讓自己的心率上來。
跑了一段路,身體素質顯然沒有是超凡者時好使,就有點喘了。
心率加速,神經加速,腎上腺素飆升,感知都沒有變化……
「嚯,這年輕人!」一個遛狗大爺幾乎被撞到,很是不悅:「滿街人呢,跑什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顧禾頓時道歉,都習慣在流光城的作派了,在那邊街頭別說跑,飛都行,他當下放慢腳步,深呼吸調整氣息。
他看着滿街的人,繼續以一些舉動試探這裏到底是不是幻境。
只是,他當然不能有什麼過分的行為,不然今晚就得在看守派里度過。
所以就是些普通嘗試,買東西,吃東西,看看這看看那,隨機地與路人搭訕。
「你好,你知道流光城怎麼去嗎?」他問一個散步的大媽。
「流光城?沒聽說過……」大媽疑惑,「是家店還是怎麼的?」
「呃。」顧禾面對着大媽奇怪的目光,也知道流光城聽着像是什麼夜總會的名字。
接着,他又去問坐在路邊休息椅上的一對年輕情侶。
「你們好,我這裏有個問卷調查,可以請你們做做嗎?」
「我們沒興趣。賣保險的吧,不買。」這對情侶以冷淡的態度驅走他。
他又去問一個高中運動校服的女生,「小姐姐……」
「什么小姐姐,我是男的。」高中生打斷,卻沒有生氣。
媽耶,顧禾怔了怔,這是女生的髮型和妝吧,我看你真有當老狗的資質。
就是這樣,他走了一圈,問了一圈,卻也沒有找到什麼端倪。
「這裏是心網幻境吧!」顧禾還在街上就突然朝夜空大喊起來,決定來點大的,「心網大意識,出來啊,裝得還挺像,胖大海,你在嗎,出來啊!」
周圍的路人們紛紛投來目光,連忙走開一些,有人指指點點。
「是不是精神病啊。別管了,走走走,小心他砍人。他穿得還挺好的呢。」
顧禾喊了一通,除了被路人圍觀,別的毫無反應,有附近巡警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他又呼出一口氣,搖搖頭,繼續走去了。
當夜色漸濃,他回到租住的公寓單元,躺在鋪有舒適床墊的床上。
拿着智能手機玩遊戲,看新聞,看視頻,上網,聊天,沒有一點問題。
假設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就算知道這個事實,又有什麼辦法去證明,去破解?
顧禾躺着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從高樓跳下?接着可能就是摔死。
試試睡覺好了,會不會這樣又穿回去,或者能從夢境知道點什麼,如果現在真在幻境裏面,他會做夢嗎,會夢見洛娜嗎……
顧禾閉上眼睛,深呼吸,止念,讓自己入睡。
但心緒還是凌亂了很久,他才漸漸地睡着過去。
……
有夢,可以做夢,各種的夢,但夢到流光城的不多。
5月21日起,「小禾心理諮詢中心」暫停營業。
江海市是個沿海城市,顧禾這天去了海邊,站在海灘上望着大海,呼喚了一通胖大海,只有海浪聲嘩嘩地響,以及周圍其他人的各異目光。
這座城市哪裏有海豚嗎,動物園、海洋館都有。
接下來的幾天,顧禾逐一到這些地方去看過那裏的海豚,還是沒有發現。
之後,他坐飛機回去了老家城市,回家與父母團聚,又去那些老地方看看,街道,學校,公園……
在老家待了一個星期,他又坐飛機去其它城市,天南地北,走走逛逛又去下一地。
轉眼之間,顧禾回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半個月了。
他去了多個城市,很多地方。
他整個人靜了很多,也不知道心網幻境是否能範圍這麼廣、維持這麼久。
他又回到江海市,小禾心理諮詢中心又開門了,服務上門來的客戶,上班,下班。
一天天地過去,顧禾仿佛找回曾經的生活節奏,失去的安穩與未來恢復了。
一個月時間,流光城的一切都變得很遙遠,越來越像是一場夢。
經常莫名的既視感,經常的似曾相識,但最後又一無所得。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真的就這樣了嗎……
那個身着黑色皮衣褲的身影,每天還是一次次地浮現在他的心頭。
這一天,顧禾沒去自己的諮詢室,而是到了另一家心理診所,去找他求學時認識的一位師姐前輩梁佳惠,大家都叫她梁姐。
梁姐不但學歷高,還從業多年,又有精神科執業醫師資格,在醫院精神科工作過,後來與人合夥開了心理診所,是個有真本事的心理師。
「小禾,你覺得自己怎麼不舒服了?」
這時在梁姐佈置簡雅溫暖的諮詢室,顧禾往一張供客戶用的軟皮長椅躺下。
他之前在電話里沒說清楚,只說自己可能出了點精神狀況。
梁姐坐在旁邊的辦公椅上,沒披會讓客戶緊張的白大褂,就普通衣服,她長着一張讓人感覺親切的圓臉,為人也向來和氣。
「梁姐,我想請你催眠我。」顧禾認真地說,「我感覺自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記憶,我想你幫我喚醒這可能的內隱記憶。」
他想過了,先不管是不是幻境,如果他的人格魔方還完好,裏面有些信息應該只是被屏蔽,其實還在那裏,就在他的人格記憶深處。
包括他的超凡程序,控制台,殘缺的密鑰程序,甚至是薇薇安的那份人格原料。
只要有什麼被喚醒出來,那他的超凡能力會不會恢復,幻境會不會出現裂痕……
至少,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他試過自我催眠,卻無法完成,催眠往往很靠心理師的引導。
不管梁姐是不是幻境的一部分,現在也只能折騰試試了。
「催眠,失憶?」梁姐有點驚訝,「你還記得點什麼嗎?」
「這樣說吧,我感覺自己去過另一個世界,記憶是很清楚的。」顧禾還是很認真,「腦子裏有在那裏裝進腦子的信息,但現在找不着,我想找回來。」
他知道,真的知道,自己這樣很像是精神分裂。
「信息?」梁姐聽着,「不只是經歷,還像是放進電腦里的文件之類?」
「對。」顧禾頓時點頭,這就叫專業。
「小禾,你有沒有去醫院拍過片子……」梁姐又說,也是很認真:「就是檢查顱腦有沒有損傷,因為一些生理性損傷會直接導致記憶的錯亂。」
顧禾倒真的沒去醫院拍過片子。
雖然知道梁姐這仍然是專業的考慮,他還是懇請道:
「你就當我是說真的,幫我一回吧,不行我就去拍片子。」
「好,好吧。」梁姐笑了笑,拿他沒辦法的樣子,一邊起身去給他接上醫用設備,一邊道:「我不評價你的記憶,我只幫你找出來。」
顧禾明白梁姐是想他放鬆下來,別管她是什麼態度,因為他應該覺得她不會相信。
這個世界也有心理學設備,與煉金、血肉無關,用電。
有心電監護儀、erp事件相關電位腦電儀,gsr皮膚電反應放大監測器。
梁姐都給他貼上電極片,戴上頭罩,讓他有點感覺自己又回到那輛貨車上。
回來這邊一個月了,真不知道時間是怎麼換算的,流光城那邊……
顧禾邊想着,邊告訴了梁姐一些關鍵詞,這是翻找內隱記憶的航道:
流光城,魚塘,洛娜-盧德,羅頓-盧德,薇薇安……
「心率有點快。」梁姐看着監護屏幕的數值與線條,「小禾,放鬆,再放鬆。」
顧禾又作着深呼吸,讓心率平緩下來。
「小禾,最近有沒有看什麼電影?」梁姐開始跟他聊天,卻發現心率又升了上去。
「有,一部愛情片……」顧禾說道。
但梁姐需要他處於一種絕對放鬆平靜的狀態,馬上就換了話題。
就算有科技設備輔助,催眠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許流光城的心理醫生能做到,但在這邊,心理師和催眠不像影視中那麼誇張。
心理師不是讀心人,被催眠者也不會變得迷迷糊糊。
大腦是始終保持清醒的,只是正常的計劃功能下降,精神高度集中,注意有高度選擇性,對外界刺激不反應,對催眠師的一切要求卻極端敏感。
心理醫生就是憑這種狀態,一步步地引導被催眠者的意識活動。
但首先,願者才能上鈎。
雖然顧禾很想自己馬上進入催眠狀態,可就是放鬆下來這一步,就花了很多工夫。
梁姐似乎隨意地跟他談着各種話題,談大學,談家常,談與他無關但他感興趣的事,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十幾分鐘就行了。
而這次,梁姐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顧禾才漸漸進入一種心境。
腦電波監測器上,走出的線條已是催眠狀態。
「那麼,小禾,我們現在往你的潛意識裏找一找。」梁姐聲音輕緩,「看看你忘掉的記憶和信息是什麼,保持放鬆,聽我的話去想像就好。」
「嗯……」顧禾應道,找出來吧,我想找出來,我想弄清楚怎麼回事。
「周圍一片漆黑,你就在漆黑之中,但你看到前面有光亮,你慢慢地走過去。」
梁姐的話聲非常輕柔,就像她並不存在於旁邊,而是響在他內心的聲音:
「一步一步,那邊有一道門,光亮就是從門後面照映進來的,那後面就是你隱隱約約有感覺發生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記憶。
「你慢慢走過去,走向了那道門,走出去……」
顧禾閉着雙目,呼吸平緩,感覺前方真的出現了一些朦朧光亮,一扇紅門。
他一步步地走過去,走出紅門,走進了光亮里……
……
你叫顧禾,你是家中的獨子。
你從小就是乖孩子,學習成績好,為人禮貌乖巧,不用父母操心。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你考上了一間好大學的心理學系。在學生時代,你也曾經朝氣蓬勃,滿腔熱血,看不慣任何老朽,對未來充滿着希望。
大學畢業出來社會後,你漸漸變成了一條鹹魚,卻也通過自己的努力,開了一間心理診所,但在你的心裏,總感覺缺乏着什麼,是夢。
不知道從哪天起,你失去了夢,失去做夢的能力,什麼夢都做不起來了。
這並不只是思想狀態,你睡覺沒有夢境。
你擔心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但沒有一個醫生能解釋為什麼你不再有夢,你聽說枸杞水安神助眠,開始喝枸杞水。
但你的情況並沒有改善,你越是想去做夢,夢境越是沒有。
你每天都睡不好覺,你覺得頭腦里空了一塊,你慢慢開始感覺,周圍都很空白。
你看不到自己視線之外的世界,不是憑影像、圖片等其它媒介,靠你的眼睛你看不到,沒人可以看到,你不知道世界是不是在5分鐘前才生成出來的,沒人可以知道。
你越來越懷疑這個世界存在的本質,你開始疑神疑鬼,你真的存在嗎?
不知道從何時起,你迷戀上了漩渦這個圖形,一圈又一圈,仿佛訴說着本質。
你開始到處尋找漩渦圖形的事物,你也對它們進行拍攝,不管是頭髮、電線、水流、古董花紋……只要是漩渦,都進行拍攝。
5月20日這天,你在用電腦工作時,又一次打開自己的漩渦研究文件夾。
你看着一張張漩渦的照片,那些圖形就在電腦屏幕轉動,一圈又一圈。
直至,你打開一個克萊因壺的照片,那也是個漩渦,轉,轉,轉。
你越看那個克萊因壺,越感覺自己也轉動起來,越感覺屏幕里的漩渦真的存在。
你抬起了手,觸碰着了屏幕里的漩渦,你好像受到一股電流的衝擊,你所有的神經沸騰起來了,你看到大腦皮層是漩渦,神經也都是漩渦,周圍一切都成了漩渦。
你突然發現,自己鑽進了那個克萊因壺裏,又沖了出去。
然後,你睜開了眼睛,真正地第一次睜開眼睛。
你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營養艙里,全身由營養液浸泡着,頭上連接着很多線路,周圍還有很多這樣的營養艙,但只有你醒來。
你發現,你是個「幻境族」的成員。
你從出生起,就在幻境裏長大,你叫顧禾。
你跌跌撞撞,慌慌忙忙,離開了幻境族地下室,你發現自己在荒野之中,你不知道那是哪裏,你走了很多路,遇到了一群人,你告訴他們你叫阿鳴。
那些人告訴你,這是在流光城的城外,是野狗聚集的「野狗區」,雖然這個區並沒有被流光城承認,也沒有什麼建築設施,有的是流竄聚集的野狗。
你在野狗區就這麼活着,一天又一天。
直至,有個好心人說可以帶你入城,給你安排身份,安排工作。
你雖然也防備,但很多人都跟着去了,你最終決定抓這個機會看看。
你們坐着一輛大貨車,偷渡進了流光城,其實路上就沒什麼關卡,你們直接前去了一個叫歌舞伎町壽惠街的地方,你們進了一個遊戲廳。
遊戲廳是遊戲幫的地盤,遊戲幫的老大叫壯哥。
你們誘惑你們玩遊戲,誘惑你們花錢欠債,但你跟其他野狗不同,你有在幻境裏學成的見識,你知道這是個殺豬盤騙局,你們是一些韭菜,所以你一直避免花錢。
你也找着機會逃離遊戲廳,但壯哥他們把你們看得很緊,想跑的人都被暴揍。
又一天,壯哥把你們都聚集起來,說要你們還債,不然把你們賣掉。
你跟壯哥起了衝突,被遊戲幫的肌肉男狠揍了一頓,你很痛,你也已經知道流光城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開始懷念幻境世界,你不想再當阿鳴,你想當顧禾。
又砸下來一拳,你失去了意識。
當你重新睜開眼睛,你忘記了一些事情,忘記了無夢,漩渦,幻境族……
你不是阿鳴,你是顧禾,你八成是穿越了,兩成是瘋了。
一個叫彩音小姐的女人出現,說是挑選什麼人才,你決定抓住這個機會脫身。
你也抓住了,只是那個女人告訴你:
來跟我當牛郎吧,當牛郎絕對是年輕人的一條好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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