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黑暗中,猛然響起一聲槍響,一枚子彈打中王焜腳前的一塊石頭,直接將石頭打爆。
槍聲打碎了海面的平靜,卻又淹沒在浪花聲中。
「干你媽的,有埋伏。」王焜驚叫一聲,毫不猶豫掏出手機,轉身就朝前方的石堆打去。
他倒是聰明。
沒有第一時間懷疑漁夫明。
漁夫明也是表情大驚,立即掏出腰間的手槍:「孬仔!快起錨!」
「砰砰砰!」漁夫明帶着幾個手下開槍還擊。
同時,王焜的幾個手下拔槍開打,一片子彈就朝石堆打開。
漁夫明擺明是要快速轉移到船上,讓手下開船撤走,可是陳漢這邊一梭子彈就率先朝船頭射去,噠噠噠,船頭響起一片中彈聲。那是子彈擊入木頭的聲音,而剛剛趕到船頭試圖解錨的兩個馬仔,瞬間便中數槍倒地,一起摔入海里被浪花捲走。
不提陳漢等人跟王焜、馬仔的戰鬥力差距。
光是兩人手中拿着的武器,便是天差地別。畢竟,王焜等人是來跑路的,加上現在警察搜捕,帶一把手槍已經是冒險,帶最多的就是現金。
陳漢等人一人一把m4a1,噠噠噠,連射的聲音清脆漂亮,一秒便是十幾發子彈出膛,亂石灘上就像收割稻草一樣,遠距離精準收割王焜等人的性命。
漁夫明、王焜一共十二個人,轉眼就被射殺乾淨。
甚至連陳漢的面都沒見着就撲街了。
死到臨頭,王焜很清楚是誰前來索命,還拿着一把槍在那大喊大叫,喊陳漢出去。
「這真是粉吸多了,傻仔一個來的。」
陳漢自然是懶得跟撲街廢話,一串子彈送他上天。
陳漢是經歷過戰爭年代的人,他深知交火的殘酷及不確定性,絕不會在戰場上裝b。
這也是他和電影裏「阿敖」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他沒有採取電影裏,阿敖那種肆無忌憚的方式報仇。
雖然得承認阿敖報仇的方式很爽,但是阿敖的目標僅僅是報仇,他的目標則不只是報仇,應該是說生命不止,犯罪不停,要不斷延續暴力。
因為,他該囂張的時候囂張到爆,該謹慎的時候卻絕不高調,而是作戰風格往往是提前有計劃,行動有策略。
確保走的更遠。
對於警方而言,他也會比阿敖更加難纏,難對付。
其實,陳漢早在一個小時前帶人來到將軍澳,便發現了藏在岸邊的漁船。
而且漁船上有人,這個點,這個天氣,漁船正常是沒人的。
由此確定了是偷渡船。
不過,他沒有選擇立即打下偷渡船,在船里等人,而是悄悄潛伏在射擊位,擇機突襲王焜。
結局就是沒有半點影響和傷亡。
該殺全殺了,非常完美。
隨後,陳漢讓莫哥、公子夾槍保持戒備,他帶着阿華持槍來到屍體前,蹲下拉開王焜身旁的兩個背包,兩個背包里裝着滿滿當當的港幣,加起來最少有一千多萬。
「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阿華,把兩個背包扛上,回去分了。」陳漢冷笑着下令道。
阿華看見這麼多錢,眼睛也紅了。
媽的,他們為警隊效力這麼多年,每年就那麼一點薪水,到頭來還要被一腳踹開。這些社會敗類卻個個賺的缽滿盆滿。
阿華毫不猶豫的拎起背包,惡狠狠瞪了王焜屍體一眼,大搖大擺的消失在將軍澳海灘。
四人一起回到石坳山關公廟,把錢分成五份,其中還包括了標哥那份,每份大概有三百多萬,不過目前錢都無法用出去,只能藏在關公廟裏。
雖然標哥人是死了,但是標哥還有家人。大家是一組人,因同一件事落難,就算標哥死了,也要給標哥分一份。
這是一把尺子,可以把控住四人心裏最後的底線,誰要是不同意,便有被貪婪吞噬的可能。
這也是一面旗幟,堅定四個人心裏的信念。義氣若是僅僅掛在嘴邊,不做出點付出,怎麼讓人相信你?他們敢把後背託付給兄弟?
因此,莫哥三人都沒有否認標哥那一份,反而對陳漢的做法大為敬佩,為榮哥的義氣所折服。
石灘上的屍體則沒有清理,相信警方明早就會收到消息。
眾人分完錢,抱着槍,激動的都有些睡不着。
一人拿瓶礦泉水。
抽着煙。
聊着天。
「這麼多錢。」
「我們干一輩子都賺不到,現在輕輕鬆鬆,只用殺幾個撲街而已。」
「呵。」
「你第一天知道犯罪賺錢嗎?」
「以前當警察不知道啊!」
「內地有句話,賺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裏懂嗎?」
「這倒是喔,以前也知道,不過以前有信仰嘛…現在,嘿嘿嘿,這些錢真多。」
如果說,先前犯罪是為自由、為復仇。
那麼,今天公子、阿華等人才是第一次嘗到犯罪的甜頭,會這麼激動不奇怪,也不需要太擔心,人之常情,激動情緒一過,照樣被陳漢治的服服帖帖。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些錢拿的到,花不了,是留給家人的,最終也不屬於他們享受。
僅僅聊了幾句,大家便把話題轉到報仇上。
今天殺了王焜無疑是讓他們泄了口惡氣,可王焜不過是個蒼蠅大的小角色,最小的就是他,殺他當然沒難度,動動手指而已。
而霍兆堂、司徒傑、張崇邦,哪個都不比他有份量?
有力量?
呵,仇人活着。
殺意便只會愈演愈烈!
他們出獄一是為了復仇,二是為了家人,而復仇還排在家人前面!
「榮哥。」
「我們下一個做誰?」
阿華扭頭問道。
榮哥話過規矩,不能喝酒,所以當時在超市也沒買酒,不過大家喝水都聊得很起勁。
「一個一個來吧,王焜死了,下一個…霍兆堂。」
陳漢說道。
「榮哥。」
「怎麼不是張崇邦?」
公子馬上追問道。
他年輕最輕,思想最偏激,也是最恨張崇邦的一個。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
「張崇邦?」
「呵,他是警察,需要刻意找他嗎?」陳漢冷冷一笑,很有把握道:「以他的性格,恨不得馬上來找我們,還用我們去找他?」
「霍兆堂那些人身份不一般,先干他們。」
「張崇邦,嗤,見到就殺!」這句話冰冷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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