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光明佛宗的佛祖佛像被毀,所有修行者全部跌境。
西土域大雪連綿三月不止,所有人對於這個景象都感到目瞪口呆,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有一些真正實力高強的人,才隱約間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過所有人對此都三緘其口,只是默默的注視着光明佛宗所在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憐憫之色。
佛宗的修行方法和正常的修士不同,他們主要是靠信仰之力。
如今,他們信仰的源頭已經崩壞毀滅,落得這樣的下場,其實也非常正常。
…………………
北荒域,一處十分破敗的小漁村中。
這裏的百姓十分淳樸,家家戶戶都靠着打漁才能為生,他們的生活很是貧瘠,但是依舊無法阻擋他們對生活的熱愛。
安松溪邊,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正在小溪旁洗着衣服,她不時擦着自己臉龐上的汗水,不過眼中卻滿是笑容。
小溪的溪水十分清澈,裏面偶爾還會有游魚掠過。
這裏是小鎮所有人都來洗衣的地方,只不過今天那些女子,不知為什麼都宅在家中沒有外出,這裏僅僅只有這麼一個女孩兒。
可是就在這時,那本來清澈見底的溪水之中,突然摻雜上了一絲猩紅之色。
猩紅的溪水將小女孩嚇了一跳,她滿臉的蒼白之色,然後「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一副心驚膽顫的模樣。
小女孩的腦海當中,情不自禁的浮現起了母親小時候對她說的那些山精鬼怪的故事。
「水………水鬼嗎?」小女孩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她很想掉頭就跑,但是雙腿卻已經沒有了絲毫力量,不停的顫抖着。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場景,卻讓小女孩感到頭皮發麻,心中已經產生了一絲絕望之感。
只見小溪上方,正有着一名渾身上下佈滿着鮮血的人影,順着溪水向下緩緩飄來。
那人的身上全是傷痕,密密麻麻的傷口遍佈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體之中還不斷有血水流淌而出,將小溪給染成了猩紅之色。
「呀!」
小女孩十分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很是慌亂的驚叫了一聲,一副心驚膽顫的模樣。
任誰看到這一幕,估計都會被嚇個夠嗆,更何況她這麼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雙腿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緊緊捂着自己的雙目,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小溪里的場景,實在是觸目驚心。
不過很快,隨着時間的悄悄流逝,小女孩的心中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恐懼,她悄悄撤下自己的雙手,然後將目光看向小溪。
「不……不是水鬼嗎?」小女孩悄悄打量了幾眼之後,她壓下了心中的惶恐和不安,然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命運使然,那具人影突然飄到了小女孩所在的方向,然後正好卡在了一顆礁石旁邊,不再動彈。
小女孩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她悄悄的俯下身子,查看起那昏迷不醒的人影,當確定他還活着的時候,心中悄然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是個活人。」小女孩拍了拍自己初具規模的胸口,然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小女孩蹲下自己的身子,當看到那個躺在溪水中的人影那俊朗的面龐時,她的臉色悄悄一紅。
「好好看,比書齋里那些書生還好看………」小女孩的臉蛋有些酡紅,她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小女孩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出過小鎮,所以她見過最好看的人,大概也就是那些在書齋里念書的書生。
小女孩在猶豫了一會之後,她俯下自己的身子,然後用力的將陳曦從池水中拖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昏迷不醒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陳曦此刻深受重傷,他現在就和凡人沒什麼區別,非常輕易的就被小女孩給拖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操持家務的原因,小女孩的力氣要比那些同年齡的女子大的多,即使扛起陳曦這樣一個成年人,也並沒有耗費多少力氣。
不過陳曦身上的鮮血,卻不停的向下流淌着,很快就浸濕了小女孩所穿的衣服。
小女孩背着陳曦,向着自己所住的村莊走去。
一路上,小女孩遇到了不少村莊裏的鄰居,她們全都驚訝的看着她。
「小漁,你………你幹嘛呢?」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婦女微微一愣,然後一臉震驚的說了一句。
平時看小漁柔柔弱弱的,她現在怎麼背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二娘,這人是我從河邊撿到的,他似乎受了重傷,我打算讓父親救救他。」小女孩對着那中年婦女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說了一句。
「看他這模樣,估計離死也不遠了,你別將他背回村子裏了,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中年婦女狠狠的搖了搖頭,然後一臉謹慎的說了一句,所在的位置距離小女孩有着一段不遠的距離。
刺鼻的血腥味傳到了中年婦女的鼻子當中,令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二娘,書院裏的先生們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雖然我也不知道浮屠是個啥。」小女孩對着中年婦女嘿嘿笑了兩聲,然後便不再理會她,而是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家走去。
也幸虧安松溪距離小女孩的家不算遠,要不然的話,估計怕不是得累死她。
很快,小女孩便背着陳曦回到了家中,她非常輕柔的將陳曦放到地上,然後便去呼喊自己的父親。
「爹,爹………」
嬌俏的聲音不斷傳出,惹來了一個面目憨厚的中年男子。
「小漁啊,你不是去洗衣服了嗎?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事情,她看了小漁一眼,然後笑着說了一句。
「爹,我剛剛在河邊撿到了一個人,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您快為他治治吧。」小女孩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急忙拉着自己的父親走了過來。
別看這中年男子一副其貌不揚的憨厚模樣,他可是這十里八鄉唯一的一名醫師。
而且據說其醫術十分高超,很多大城裏的大夫都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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