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思瑜從洗手間出來,「他走了?」
「恩,走了。」
「離吃飯還早,我們先做點什麼?」蘭思瑜往床上一坐。
「是啊,做點什麼呢?」資懷玉的眼神危險起來。
……
資懷玉最終什麼都沒做成。
並不是他突然身體不適,也不是因為蘭思瑜抵抗劇烈。
事實上蘭思瑜只是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
關鍵在於她放棄抵抗後說的一句話。
她看着資懷玉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不會說做了這種事就要負責什麼的。但是,在我們發生關係以前,你如果和別的女人玩玩曖昧,我會認為你是還沒下定決心選擇誰,我會怨,但不會離開你。」
「可如果我們發生了關係,我會認為你已經選擇了我。這個時候,如果你還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我也不會大吵大鬧,只會認為我自己瞎了眼,選錯了人。我不是那種可以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類型,所以我一定會離開你,你明白麼。」
說到這,她溫柔地抬手,撫摸過資懷玉的臉龐,眼神有些痴迷,「我不會否認我自己內心的感受,長這麼大,你是我最喜歡的男孩子。我從來沒有這樣迷戀一個人,或許我不太會表達,平時對你也不夠熱情,那只是因為我沒有經驗,我還是第一次談戀愛,我被人追求過,但從來都不知道兩情相悅的滋味,所以我害羞,我也還在矜持。其實我也想要擁抱你,想要把一切都給你。所以,如果你想要的話,就繼續吧,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準備好,但我不會拒絕你。」
說完這番話,她輕輕地咬着朱唇,星眸半閉,
蘭思瑜那含羞帶怯的表情,仿如最強烈的藥,讓人無法自持。
這一刻,資懷玉真的是浴火焚身,差點就被下半身支配了。
但是他的頭腦還有一絲清明。
他很清楚地意識到,蘭思瑜不是在開玩笑。
她的態度很堅定。
如果他睡了她,然後不給個說法,繼續和李玖、和程瀟來往,蘭思瑜一定會堅決地和他分手。
或許對某些人來說,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奪走這個美得讓人窒息的女人的貞操,還不用負任何責任,對方會默默地離開,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可資懷玉並不想讓肉慾支配自己。
他也並不是想要和她玩玩就算,他比這渣得多。
所以資懷玉也停止了傾略性的舉動和挑逗性的小動作,安靜地抱了她一會,才說:「甜美的果實總要慢慢品嘗,細細品味,不急於一時。像豬八戒吃人參果那樣囫圇吞下去,就太暴殄天物了。」
蘭思瑜甜甜一笑。
……
伍家舉辦的小型展會,在京城郊區一棟豪宅里進行。
豪宅里很多臨時佈置的陳設,都有着強烈的種花風格。
珠光寶氣的名媛,性感嫵媚的網紅,風姿卓絕的明星……這間豪宅里四處都是在外面難得一見的美人。
而男人們,就只是男人們。
有的西裝革履,有的衣着隨意。
有的談吐粗鄙,有的溫文爾雅。
有的帥,有的丑。
但肯定都有錢。
豪宅里的安保力量也是極其強大的:畢竟這裏有着價值數十億的藝術珍品,伍家自然擔心會有人鋌而走險。
他們重金聘請了有着軍方背景、國企背景的安保團隊,將這裏保護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而服務員的打扮和服務也是比較西式的,可以看到有靚女俊男服務員端着餐盤和酒杯在各處穿梭,任人取用。
蘭思瑜挽着資懷玉的手,好奇地在一隻龍紋玉杯前駐足。
「真漂亮!可惜有點破損了。」她由衷地讚嘆,「這是什麼年代的?」
資懷玉告訴她,「據說這種雕刻風格是漢代的宮廷風格。這是一塊著名的和田美玉,很有可能是漢代貴族,甚至皇室使用的。畢竟,普通人家可不敢用龍紋。當然,我也不懂這些,這是隨口胡說的。」
蘭思瑜白了他一眼:「所以這不是漢代宮廷風格?」
「不,我的意思是,後半句其實我不確定。前面的部分是真的,是伍芬國告訴我的。」
蘭思瑜奇道:「他特地告訴你這個幹嗎?」
資懷玉笑了笑,「這是他找我借來展示時,隨口告訴我的。」
饒是蘭思瑜平時精靈古怪,頗有急智,口才也很好,一時也有些懵逼,不知該接什麼話。
最後她訕笑着說:「好吧,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的世界。我平時也沒見你喜歡玩古董啊?你收藏個這東西幹嘛。」
資懷玉也不想的啊,可惜是抽獎送的。
想了想,他說:「這是水杯啊,當然用來喝水的。」
蘭思瑜又白了他一眼,「那回去我看你喝,給我狠狠地喝,不用這個杯子就不准喝水。」
資懷玉總算被克制了,沒有再說騷話。
看完一圈,蘭思瑜端了杯起泡酒過來和資懷玉聊天,畢竟她剛才看了那麼多藝術珍品,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過了一會,伍芬國也過來招呼他們。
「這些展品,都會上明天的拍賣會嗎?」蘭思瑜好奇地問。
伍芬國聳肩,「有一部分會。但是還有一些……」
他看了眼資懷玉,「某些人捨不得。」
資懷玉笑道:「我說過,我只是暫時遇到資金周轉困難,又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些東西我可沒打算賣。」
「不能賣,就能捐,是吧!」伍芬國瞪了他一眼。
原來資懷玉準備將那副《快雪時晴帖》捐給博物館。
蘭思瑜問了個究竟之後,也是不敢置信,「懷玉你是文物大盜嗎?快雪時晴帖是書聖王羲之的作品吧,我記得一直收藏在台北故宮博物館啊!我前兩年去灣灣旅遊還看過呢!」
資懷玉笑了笑沒說話,倒是伍芬國替他解釋:「台北故宮博物館那一副其實根據考證,並非是王羲之的真跡,而是唐時的精摹本,並不是原本。而唐時的精摹本是現存最接近真跡的版本,也被多位名家和各朝皇室收藏,着錄清晰。大家都以為原本早就遺失了,因此把這個版本視作是真跡的替代品……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位大爺一出手就是這副失傳了千年的國寶。我找了好幾位專家鑑定、討論,大家基本都認同,這一副才是原原本本的真跡。」
蘭思瑜的眼睛都瞪成月亮了——不是月芽兒而是滿月。
可見她的震驚。
「這,這本《快雪時晴帖》如果上拍賣會,能賣到多少?」蘭思瑜忍不住問。
果然,高雅的藝術品,最終還是只有用低俗的金錢來衡量其價值。
伍芬國摸了摸圓圓的雙下巴,「這怎麼好說?這種東西應該國家是會出手不允許拍賣的,甚至不允許運出國。但如果上了海外的拍賣會……全世界的收藏家一定都會為之瘋狂的。3億?5億?不好說。」
說完他又笑了笑,「怎麼說呢,這種國寶級的文物,雖然貴,但在真正的有錢人看來,其實也不算什麼。懷玉老弟捐給博物館是對的。他不差錢,3億5億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意義,但捐給博物館換來的名聲,甚至高層對他的印象,都是無價的。」
蘭思瑜撇撇嘴:「他哪裏不差錢了?現在出去吃飯,住酒店都要我買單呢。我就當是養了個小白臉吧,反正他這張臉夠養眼。」
資懷玉只能苦笑。
伍芬國笑道:「我去打聽了一下,這裏面可能有些誤會,懷玉老弟的賬戶應該很快就會解凍的。而且他在任卡史公司的股份也沒受影響嘛,對他來說真的不痛不癢。」
資懷玉當然清楚,不過此時他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不同的人,對於這個笑容會有不同的解讀。
像蘭思瑜,或許會認為他很有自信。
而如果是反感他的人,或許會認為他在強撐。
資懷玉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釋什麼,再過一周,自然見分曉。
「對了,」伍芬國說,「展覽完了,過來小聚一下,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這是之前就說好的,資懷玉點點頭。
「不要帶女伴,」伍芬國歉意地對蘭思瑜笑笑,「到時候你們女孩子去做個spa吧,附近有家不錯的店,我買單。」
蘭思瑜輕輕一笑,沒有拒絕。
「你那塊翡翠觀音,真的要上拍賣?」伍芬國又問。
「不行麼?」
「沒什麼不行的,這次拍賣又不是古董專場,只是,」伍芬國笑問,「你之前不是捨不得賣麼?」
資懷玉露出脖子上掛着的一個玉觀音墜子,「有人送了我一個更好的,那一塊我留着也沒什麼用了,就賣掉唄。」
這是他上次14連抽時抽中的,結果是通過蘭思瑜贈送的方式送到了他手上。
總感覺被系統佔了便宜。
伍芬國是何等火眼金睛,一眼就認出,這塊玉雖然種水也不錯,但距離資懷玉原本那一塊帝王綠,差了太多,也就是幾十萬的貨色。
不過再看看蘭思瑜的神色,他就明白,這是蘭思瑜送給資懷玉的,只怕是定情信物之類的,那意義肯定就不一樣了。
於是他笑了笑,「是挺不錯。」
頓了頓,他試探性地說:「要不,你那塊翡翠就別上拍賣了?直接賣給我。我還是上次那個出價,6500萬,不要你的手續費,實際上你應該不會虧的。雖然這塊翡翠如果參與拍賣,有可能拍到一億甚至一億以上,但那畢竟只是可能性。而且算上手續費的話,也……」
「行。」資懷玉打斷他。
「也不見得……額,什麼?」
「我說行,就賣給你了。」
伍芬國興奮起來,用力拍了拍資懷玉的背:「好兄弟!這是一筆雙贏的買賣,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資懷玉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伍芬國表現得很爽快。
不過資懷玉知道,此人是面帶豬像,內心嘹亮。
坑他是肯定坑不着的,說不定還會被他反手挖個坑。
就連陶聖席也說過:不要和伍芬國玩心眼,玩不過的,那傢伙看着粗枝大葉,其實比誰都精。
資懷玉湊過去,小聲說出自己的要求。
伍芬國遲疑了片刻,就豪爽地大聲說:「這點小事算什麼,就算你不賣翡翠給我,這點忙我也會幫啊!你放心,我這邊絕不掉鏈子!」
資懷玉也不戳破,他從伍芬國的微表情里閱讀出來的東西,沒必要拿到枱面上講,傷情分。
「那就這麼說定了。」
「放心,小事一樁。」
等伍芬國走開去招呼別的人,蘭思瑜好奇地問資懷玉:「你要他幫什麼忙?看他好像不太情願。是不是太為難別人了?」
資懷玉順手從經過的服務員那裏拿了一杯香檳,抿了一口,咂咂嘴,「伍家真小氣,這樣的場合,用這種劣質的酒水。」
「哈,伍家本來就算不上有錢,和你比更是差遠了。」陶聖席邁着不正經的gai溜子步伐走了過來。
其實這幾個月來,包括雷俊聲等在內,對資懷玉的態度都有極大的轉變。
多了幾分尊重。
尊重的不是資懷玉這個人,而是他的錢。
畢竟,就連他們的父輩,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幾十億上百億的現金。
而資懷玉就做到了。
在這些富二代的心目中,資懷玉已經超越了他們一個層次,可以與他們的父輩祖輩談笑風生了。
而陶聖席對資懷玉的態度卻是始終沒太大變化。
當初資懷玉還在廠里打工時,他對資懷玉也是有說有笑。
現在資懷玉坐擁百億財富,他依然是沒個正形。
「聽說你把那塊翡翠觀音賣給老伍了,他在那到處炫耀呢。你現在很缺錢?」陶聖席關切地問。
「暫時有點缺,但是很快就好了。我不知道你也過來了,準備買幾件藏品嗎?」
陶聖席懶洋洋地說:「再看吧,有合適的,我會競個價。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就是小打小鬧,買個幾百萬的東西可以,貴了我可買不起。你是不是瞅准那幾件高檔貨來的?」
「不是,這回我沒打算買什麼,就是隨便看看。」資懷玉其實也想買啊,可惜手頭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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